秦統歷2215年,東西撕裂的罵戰仍然在持續,但是就如同吃雞會縮圈一樣,隨著一方始終鎖定了利益焦點,論戰核心點也也就鎖定到了“治世的原則理論上”
而分歧出現,左與右就越來越明顯,再也沒有兼容二者的中間派。神州這個東方思維體系萌發了一種新枝杈。
民儲,國資產,是與西方資略經中提到的,國家資產,貨幣發行權的概念相對應。那么是不是,在階級層面也有對應呢?
神州沒有劃分無資和有資的人群。而是點出了食利,儲利之間的相對。
資略論是歐陸著作,有點古希臘民主選舉的殘留。雖然是劃分進步群體和落后群體,但是其殘留著羅馬時代“公民”資格痕跡。也就是對社會每一個人的資格進行較真。一旦劃分定資格后權利上就非是即否。
神州也沒有過希臘那種“公民們在瓦片上寫上名字,統計一下就能將執政官放逐出去的”歷史而后歐陸人文中,只有“某類民”才能如何。而在神州,自春秋伊始,更傾向于按照行跡劃分。也就是“我非圣賢,但是慕圣賢之道,見賢思齊,見不賢思不齊”
例當下神州西部在此次思潮中形成的邏輯:工企的老東家相對于普通雇工不一定是食利階層,因為早年勞心勞力,動智,動腦,積攢了社會財富,這是算儲利行為。這就是賢,是君子。但是傳至第二代,吃喝嫖賭的,不務正業,卻始終能自居為主年年支錢,這肯定是食利,豐年已是失德,災年若不能惠及寡民,更是為富不仁。
與東部集團撕臉到了這一幕,衛老爺也算是直接攤牌了(開誠布公):我自己絕不敢自稱‘為天下利’的君子。但相對諸公奢靡淫墮,似乎倒是能持劍征伐。至于西經聯治世較東部掌金門閥,誰倒逆失德?天地可鑒!萬民目燭!
現在衛鏗自己都在這個潮流中,對東方后工業革命的社會變革有了重新認識:“把資略論打為禁書,就能遏制思想?思想是活的,本土化后,生命力更頑強“
資略率講得是剩余價值由誰歸屬?歐陸人文對‘個人歸屬非常敏感’但東方人嗎,由于天下太大,對于超過某個量財富,就不那么真實,但是東方對倒行逆施非常敏感,也就是大型集體剩余價值!歸那位君王?不管我的事情,但是上位者用國帑無德,那是相當明銳。過去下層的百姓只是盯著皇帝一個人,而現在,都內閣制了,要盯著的,是所有把持公器的人。“
輿論戰,讓西經聯進行了一次全面動員,因為要表現與東部徹底割席。所以開始徹底朝著一個現在西神州人民心里的操守形象演化。
在四月份,西經聯在民風上,開始掃除黃賭毒行動。
賭,毒自然不用說。
青樓,凡是女性提供獨處為噱頭的消費場所。——這種文人墨客,風流雅士留宿之地,被認為與廣大民儲毫無關系。無非是上流提供銷金的場所。
在民生上,則是加快了鄉醫的普及度。將原本只是產業工人的體檢福利,逐步擴散到全民。
在5月1號,衛鏗在整個西經聯公共網絡上發表了講話:“只要我們走在了對的道路上,最終的勝利屬于我們。但是我們以各種理由偏離道路,哪怕在這種“權宜之計”中茍活下來,事業就已經開始敗亡了”
這些話為西經聯內部開場發言,但是也沒有避開民眾的主動參與聽講。
巷頭巷尾中,田野,水泥路上的;車座的廣播,商店大屏電視上。人們語調高昂,目光神采。
神京,這里依舊是燈火通明。
但此時,氛圍卻是壓抑的,越是上流的地方,越安靜。哦,或者這就是頂流人士的“清雅”吧。
在這場輿論戰爭的,神京方面禮部親自下場了。然而這種話術呢,看似是中立,但是偏向于邊界。
結果西經聯的宣傳部第二天,點名痛罵,整個西部的刁民們也順著上頭,群情洶洶之下,直接燒到了神京!
在神州權威最高殿堂,明政殿內 閣老,寶鈔閣,經略部門,路政司,船舶司,……
這一位位大佬根據位次,嚴肅的坐在了這里。本來閣老是還請了兵事部,但是那位總裁以軍不干政名義回絕了。
呵呵,開什么玩笑,這樣一灘渾水,兵部要攪和進來那可就真的是天下大亂了 現在西經聯的情況,這可把神京的各路首腦們弄得神經兮兮。這是真的要挾半壁江山來造反嗎?內閣不敢下這個定義,因為那邊可是能真的兵諫。
不少熟人找到了衛鏗!然而衛鏗輕飄飄的道:“當初,我什么都不想說,希望好自為之,但是火點燃,就別怪柴火燒的旺。諸公現在的態度,不是在想滅火,只是想要遮掩!事情是你們逼的,現在后悔了,想要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最后被電話逼得急了直接破口大罵:這些宦海老狗們,不知道亂吃飯只是壞了肚子,亂說話會死的道理?現在都在裝糊涂,呵呵。”
也就是衛鏗這番態度,給神州兵事部的總裁一個明確的信息。
衛老爺現在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不怕了,敢來,就敢接!神京上面的巨頭具體要玩到什么程度,衛老爺這邊都有預案。
兵部不能下場,下場的話,絕不是當今內閣所想極限彈壓。反而是國裂!”
不不不,可能不是國裂,而是國殤,衛老爺最近還給他發了一段莫名其妙的信息:“神州是統合的文明,斷不可能分裂。如果產生了裂紋后,結果也是一方對另一方的統治。”——西周伐商吊民伐罪。
兵部的總裁是下了嚴格命令,命令各方部隊嚴守本營。
神州的本屆內閣可以倒臺,沒必要拉著江山社稷去賭。
其實兵事部還有點想不通,想不通衛鏗這么個錦衣玉食的宗世子,是哪來的這種玉石俱焚的氣概!十六年前,去夷播海堵住蘇裝甲洪流就是如此,現在十幾年,別說什么“英雄氣短”,反而越來越“刁民”了,真的是窮山惡水養的嗎?
然而內閣,還準備賭。
作為一個在朝中盤踞了數十年的勢力,在“入網瀕死”時,必定要動用全部的力量反撲。而這場反撲具體能大到何等程度,舉國之下各個有心人都在旁觀此戰。
6月13號,建安府禁止了數十個西經聯方面app,然后則是動用了行政令開始對西經聯進行制裁。建安咨議院內老爺們剛剛做完爽感十足的制裁,等待著西經聯的資金短缺。即將被大幅度做空的時候。
西經聯的全面反擊來了,盡管知道衛鏗的手段會非常暴烈,但是還是被震撼了 徐亙立刻從花鳥環繞的養老莊園內看完了西經聯最新公告,當即丟在了地上。
一旁的徐公子撿起后,掃過一遍后,也面色大變,從咒罵到謾罵:“他敢如此之類的話。真以為我神州無人能制他么?”
徐亙閉上了眼睛,數分鐘后,疲憊道:“給我連兵事部的電話。”
但是幾分鐘后,仆人回應道:“老爺的,兵事部說現在正在忙,請您明天用公函。”
一旁的徐公子憤恨:“那我們就用公函!我就不信,舉國之兵,怕他一隅之亂”
然而徐老爺這時猛然睜開眼,扭頭怒斥道:“派誰去?你嗎!洛水衛氏十年前扼守國門時,你在哪?”則是猛然一揮手,讓管家請大少爺去休息(禁閉閣。)
內閣首腦,可不是幾百年前皇帝。有下令調動大營的權利,
但是!如果下令是亂命,讓神州的兵將在理由不明中去打一場內戡之戰,
神州兵事中樞在接過命令后,是可以集體撂挑子拒不執行的。而下面一兵一將都調不動。
而在神州兵家當今評判中,諸多將才中,衛鏗絕不是什么軟柿子。這二十年來對外實戰勝之不過五掌指數,衛鏗就占一個,而且這么多年內,在各個兵操演練中,衛鏗也沒有絲毫武嬉懈怠。
怎么打,憑什么打?打輸了誰負責!
在昆侖,現在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態,衛鏗的行蹤和指揮部已經處于高度信息保密狀態。
若木號飛船發送的大量低軌衛星聯合掃描神州各部兵力的調度情況。
按照衛老爺的最壞打算,是預計到神京這邊,高概率會和自己做一場!并且已經準備了.(系統:“想的真多!呵。”)
如果真的發生戰爭,三十六個小時內滅掉一路!然后開始進行動員令。和神州方面打一場戰爭。
與神州戰爭,十年前,衛鏗絕無任何勝算,因為兵力再多也不可能取勝。但是今天,盡管兵力武備對比懸殊,但是衛鏗心里有個聲音更自己說,能打贏!
因為人民已經覺醒了,如果神州內的反動集團真的要強加于戰爭。在前幾個月內可能會占據上風,但隨后只要守住工業基地和廣大的戰略空間,自己這邊必勝。
而唯一麻煩的一點,可能就是外部入侵。但仍然不用悲觀,不用妥協,剛過去。
但是,現在,衛鏗仔細的核實情報后,確定目前無戰爭跡象。
衛鏗面對地圖愣子一樣,呵呵笑,低聲自述:“資xx級的膽量啊?帶著軟弱和妥協性。”
秦統歷2215年,神州無兵燹之憂。
當面對神州近乎百分之八十有掌金集團,還有整個神州經略官僚集團都聚攏在一起制裁后。
西經聯當即拉出了五年前就預備出來的方案。
在高原區域,某新經濟中心數據,電網路途這里,但主要開始依靠地下電源進行。整個運算中心,采用了沼澤的湖泊內的水進行了冷循環。是一個穩定的體系。
在運算中心中,周不通:盯著超算運算的結果。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盡管先前驗算無數遍,但是真正面臨這場經濟戰爭。在場的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畢竟人類經濟活動,是有史以來最復雜的東西,眼下能不能見證自由資本主義終結?這是一場人類社會的躍進,歷史意義堪比蘇為埃武裝建立政權。——跳出一個維度開辟新的斗爭方式。
西經聯直接采用了大數據體系對生產鏈條上的各個工廠進行了積分匹配,來替代傳統金融采購。所有的上下游原材料百分之八十的價格必須采用積分來購買!如果用寶鈔來購買不保障供貨。
這就類似,蘇俄那邊實行過的,糧票,布票政策。但這只是民眾基礎消費中的。
現在的西經聯上所有,生產體系中都運用,鐵礦沙票,卷鋼積分,鋼梁積分。在下游的燃油積分。
糧票,布票最大的問題就是,計劃統計更不上人們的實際需要。最后被自由市場給取代了。
全面用積分,替代靈活金融也是有這方面問題的。
萬一哪一天鋼鐵廠中接了一個大單,鐵礦積分,還有電力積分不夠怎么辦?如果幾十年前,各個廠家會會感覺到非常僵硬。
但是時代變了!大數據采集各個經濟數據的速度,比人力計劃統計的速度快得何止千倍萬倍。超級計算機,浮點運算一千萬億次。
普通小民引擎搜索腰酸背痛,幾個小時后,搜索上就給你推薦壯陽藥,這么懂你需求,還分析不了各個企業的經濟情況?
當然,西經聯現在能做到這些,展現了巨大的動員能力,在西部的每一個工廠都進行了宣傳,而且也對普通人進行了教育,積分轉換中,降低農副產品物價。從工廠主,到工人,再到農戶全面動員起來。
鮮紅的大標語直接貼滿了,西部的各大城市 “吃飽喝足”“就是不欠債”“生產銷售,沒有寶鈔照樣過。”
就這樣當神京舊時代的那些跺一跺腳,地上就抖三抖的大人物們完成了聯合后,而神州以西各界萬民,也完成了史詩級的團結。
在制裁下整個西北化工廠,鋼鐵廠,水泥廠開始擴產,仍然是逆勢繁榮。和神州東部經濟已經開始脫鉤了。
這種繁榮持續了兩個月后,最暴怒的莫過于寶鈔局。他們作為掌握貨幣發行權的體系,控制貨幣流通量,是他們的禁臠。
現在的西經聯這是赤裸裸反了天了。
寶鈔部的侍郎:“生產千萬假鈔當判極刑,西經聯的上下都應該斃了!”
這是這個位面空前也可能是絕后的“貨幣權”和“數字霸權”之間硬碰硬。
寶鈔局的侍郎們一連三次上書,要求中樞的統制干涉,而且神京滿朝大員,也都定論“今天放過衛鏗”“明天也會反”
但是真要簽字的時候,除了少數內閣的死黨,一個個都慫了。
因為,在經濟戰中,西部的各個總兵們也都沒有表態,盡管皇城司在這些總兵身邊的人確定,衛鏗沒有和他們聯系。
十月十二日 這場神州內部震驚寰宇的,經濟戰打了四個月后,風波不僅僅是在神州內激蕩,歐陸那邊進步分子也大受影響。只不過神州的情況在歐陸方面是不可復制的,因為數字控制權,并不在進步勢力手里。而有了神州的前車之鑒后,歐陸、伊甸亞合眾國的寡頭們會重點控制,以此為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