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曾林從車站下來后,他好奇的看著這座沒有圍墻,全面開放的城市。
這座城市并不是超級大,但是在火車沿途的過程中可以看到大量的,同樣開放的城鎮點。這是一座沒有防御的城市,不需要防御的城市。
在下了車站后,曾林就發現了附近的裝甲戰車,在火車鐵軌的另一側,還有一個焊接上炮塔的裝甲列車。這個城市不經意間展現出來的鋼鐵武備,讓曾林明白,在這里不應當主動發起挑釁。
“落后就要挨打”“手里有鋼遇到的都是講道理的人。”
曾林沒有衍生出歹意,衛鏗也很熱烈的接待了他。——衛鏗對組織進行了匯報:目前吉安城帶著這些機械戰獸來,說明他們還有交流的誠意。
140年,遠華的巨輪上,輪船上的日光燈基本上壞的七七八八,現在新的電弧燈有些光芒有些晃眼,。
黃裕華這個火爆脾氣的人對衛鏗問道:“難道,你有法子,讓他把那些機械生物結合體,賣過來嗎?”
衛鏗耐心解釋:“那是人家的心頭肉,怎么會賣呢。單邊主義要不得。”
孫向陽有些不理解的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衛鏗:“他的機戰獸,上面的零件,我們能加工出來,可以幫他們。”
老李追問道:“為什么要幫他們?!”此時語氣有些發沖。
衛鏗:“幫是有條件的,我們幫他維護生物戰斗機械,而他呢,也應當配合我們對舊人類聚落的改革。”
“不是可以打下來嗎?”會場的角落中不知道是誰,甕聲甕氣的說道。
衛鏗深吸了一口氣:“可以打下來,而且打下來后,可能對外掃除更加徹底。但是!我們內部呢?
同志們,我們是要改造世界,不是來搶地盤的土匪。我們的原則是盡一切希望和平解決問題,但是底線上決不放棄武力!而如果在解決問題的時候,上來就傾向于用武力,我們的初心就開始被一步步修正了。”
黃裕華:“我覺得你是在拖問題,衛鏗同志。”
衛鏗吐了一口氣說道:“尊重你的發言意見,所以大家列一個表,認為哪些問題不能拖,我和他談!的確,問題不能拖了,如果限定時間內解決不了的話,那就打。”
在結束會議后,船員派找到了自己部門的相關衛鏗,進行進一步詳談。
船長孫向陽也和衛鏗進行密談:“衛鏗同志,難為你了。下面的年輕人沖勁太足了。”
衛鏗看著船長室上掛著的全國地圖:“沒什么,工作嘛,接受同志們的意見是應該的。”
孫向陽:“其實,大家都知道你是最堅定的無產者,不是對你有所懷疑,只是大家想要爭朝夕。”
衛鏗頓了頓,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是最堅定的,外界事物很容易會改變一個人。想要保持對社會的態度,就不能脫離群眾。對我保持懷疑是正確的,即使是我也常常懷疑,我的用心是否不知不覺摻雜的私心(站在主世界對此地干涉位置上,衛鏗的確自我懷疑)
我只是看到過的情況多一點,現在有的同志在努力向上的工作中付出了很多,所以他們想要快節奏,而有的同志呢?因工作原因,長期的堅守崗位,對全局的認識尚未清晰。而我們就要協調好各方的認知。”
潘多拉141年6月6日。
衛鏗們和曾林進行了會面,曾林在衛鏗的懇請下,觀看了他改裝機械戰獸的能力。相關的機械草圖,衛鏗花了一晚上就構建出來了。
對于曾林的機械戰獸,衛鏗提出了一些新的插件。這樣的插件包含了高糖高脂肪的能源塊,安裝在兩肋骨。并且增加發電機,讓肌肉上機械裝置彈出的結構更簡便,至于火箭筒裝置和子彈也都為他準備好了。
在完成這些改裝后,曾林覺得很有意思,于是乎乘坐居住地列車迅速的抵達了西線,也就是湛江東邊的區域。
關于湛江,衛鏗老爺一直惦記著這里,在大破滅之前,這里可是鋼鐵產量超過億噸的大型工業區,里面的特種鋼材挺不錯。但是這里的生物群落很狡猾。
這里群落的總節點生物每次在衛鏗靠近的時候就立刻跨越瓊州海峽,直接到海南島上了,等到衛老爺的作戰部隊走后它再回來。除非衛鏗老爺分出一千人的隊伍在湛江長期駐扎。而這又是不可能的。
當然留下這里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就是為普及心靈語言后的珠經區新語者隊伍留一個磨刀石。
曾林在進入叢林后很快的發現了這里的大型生物。
那條四十米長的超級巨蟒頂著大量的苔蘚和藤壺從瀑布后鉆出來,率屬于曾林的三頭機械戰狼由于加載了金屬彈鏈,迅速火力壓制,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這整個頭顱打爆。這個生物只能將頭顱上生出無數細小觸手來替代被滅掉的頭顱進行感知。
但是后方涂裝為黑色的金屬戰狼則是對準了這個頭顱上的觸手創口,這個黑色的金屬戰狼沒有重載火力,但是配備的電動冷兵器在近戰時的破壞力輸出不亞于子彈。
三條電鉆鉆入創口后,彈出了螺旋刀刃,頓時將其內部絞的稀巴爛,出血量堪比管道噴泥。由于汽油機消耗的柴油比子彈火藥燃燒迸射的能量少不了多少,所以殺傷力也是現代工業級的。
關于這個鉆頭的設計,衛鏗是曾林要加上,這是干大型動物的克星。
隨著鉆頭將巨蛇的身軀粉碎了七八米后,這頭巨蛇算是生命力損失了大半。剩下的就只是塞入炸彈進行爆破了。殺戮導致了空氣中血腥味十足,這刺激了叢林中的野獸。
10月4號。
子彈和柴油打完后,曾林和衛鏗小隊,將五十噸鋼鐵打包帶上,就立刻撤出了這個區域。
6號下午5:00到7:00。
在撤離的過程中,唯一遇到的威脅,是遭遇了三波飛行的蝎子、蝙蝠蜂群的攻擊。外圍背著油罐的機械戰獸,進行了散射式樣噴射,二十秒內就構成了熊熊的火墻將這些生物追兵阻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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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宿的時候又遇到了從空中俯沖下來的飛翼生物的突襲。但是負責警戒的類似袋鼠的戰獸進行了反擊。在飛行怪落下后,這些機械袋鼠當即噴射了煙霧彈,飛翼生物猝不及防的在煙霧中摔了下來,沒有等其骨折修復。負責守衛的機械戰獸。一個尖刺直接穿透了長著四翼飛行獸的頭顱。
8號,所有的人員和物資都乘坐列車返回了居住地。衛鏗呢和曾林開始了就這次冒險的收獲分配。
在鐵路車站上,衛鏗:“三七分成,我三你七。”在不涉及原則的利益分配下,總是沒有多少矛盾的。
曾林看著面前的衛鏗,又看了看那幾個為機械戰獸進行武備更換的衛鏗,深呼一口氣說道:“條件是什么?”
衛鏗看著曾林:“我希望,你能遵守法律。”
曾林盯著衛鏗突然笑了,他緩緩道:“法律,這個年代已經很久沒有人遵守了。”
衛鏗:“我的個體很多,在與你打交道的時候,往往只有幾個。但是每一個我都想和你平等相論。”
曾林:“那除了你之外呢?”——他顯然是在說那些原本是城邦的下層民眾。問題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衛鏗扣了扣鼻子反問道:“那么,除你之外?”周圍的衛鏗抬起頭看著吉安城的方向。曾林也有依附的人,例如他的爹爹,堂兄。衛鏗將話題變得更嚴肅。
半響后,似乎承受不了沉默背后的代價,
曾林點頭說道:“你說的,我能接受大部分,但是在吉安城中,私人堡壘中,我要有絕對權力。”
衛鏗搖了搖頭:“你可以自由確定入侵者,并在三聲警告無效后,開槍射擊。可以驅逐任何人,但是仍然不能任意剝奪他人的生命,拘押他人。在我們這,沒有什么‘風可進雨可進王不可進'”衛鏗指了指天空:“朗朗乾坤,無人能只手遮天。”
曾林繼續沉默。
衛鏗卻再一次追進:“只要合理,未來,我這邊不會對你破墻而入。”
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衛鏗身上似乎讓一旁聽命曾林的機械戰獸感到了威脅,對著一旁的衛鏗齜牙。
而衛鏗們瞪了這些野獸們一眼,隨后更剛了一步道:“大型作戰獸類在公共道路場合,必須有十足的安全措施,”
曾林:“你的條件太多了,讓我想一想。”
衛鏗此時無所謂了,欣欣然攤牌:“既然今天說了,就不能拖太久了。我現在代表的是整個新珠江的二十五萬民眾。不瞞你說,戰爭已經在我方最上層的方案中了。而我今天說這些話,只是想在你這開一個和平解決的范例(留個生門)。”
十一月,衛鏗帶著曾林參觀了鋼鐵廠,化工廠,當然這時他身邊是沒有機械戰獸能陪伴的。
當赤紅的金屬從礦渣預留的溝槽中上流淌出來,流入鍛壓槽內定形,然后再被機械吊裝鍛打變成了一個個標準的金屬物件,成為鐵路,建筑鋼管,船舶制造體系的一部分時,曾林徹底放下了最后的執念。
這樣的生產力,是他家族書本中曾記錄過的大破滅前的人類城市的生產。如果要和這樣的力量硬碰硬,最終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最終曾林代表了吉安城和南方統伐勢力的代表孫向陽在桌子上簽署了條例。雙方達成備忘錄,吉安城的上層放棄特權,而珠江區域也尊重其舊的經濟積累。
關于抄家和土地重新分配的事情,遠華船員們也沒有強硬的進行追究。因為貿易過程中,這些舊勢力已經完全喪失資本。現存的產業在文明時代都是二三線的縣城,現在隨著人口大量的遷移,吉安城這些地段很快就會變成空巢。
自此,粵地城邦出現和平解決的案例,這個案例可以作為參考順延到其他舊城邦。當然也不會存在讓珠江區域繼續被動討價還價的情況了。這個案例將發送給其他城邦的上層,勒令其限時給出答復。
而這無需黃裕華這些激昂的成員來提醒。衛鏗已經在動員戰爭機器了。
衛鏗對歷史的理解:新勢力對舊勢力的取代,即使是條件談的好,大部分都默認了,但仍舊是要有幾個自持實力強大的釘子戶的。只有干死他們,才能徹底變革,而若受到了挫敗,其他舊勢力也不會就范。
當曾林帶著談判文書返回家中的時候,得到了曾龍牧的冷面應對,他對自己的兒子如此無斗志,氣的破口大罵。
而曾林也確定,自己的父親是老了,常年在吉安城的水泥堡壘中,自以為防御依舊堅不可摧,一點都不知道外面的時代變了。
曾龍牧的頑固并不會影響吉安城上層的最終態度。
在11月12日,統伐軍,開始對北方抗拒光復的城邦,韶光城,進行了攻擊。
韶光城似乎覺得自己在最北邊,和珠江區域隔著大片的城區,尤其還隔著吉安城,統伐軍不可能會舍近就遠。
然而他們錯了,整個珠江在這幾年內后勤體系得到了極大的進步,封裝的食物、彈藥,還有各種居住用的營地鋼管,全部都統籌計劃好了,并且按照標準的貨運箱打包好,并且在中途建立多個中轉站,進行轉運。整個貨運乍一看復雜,但是在表單上全部清楚楚。數學的統籌規劃,讓運力最大效應的輸出。
衛鏗在這后勤上準備到了近乎多余浪費的程度,讓絕命位面的領導都感覺到詫異:“這小子,看起來怎么越來越像美系作風。”要不是看到衛鏗在生產上仍然艱苦樸素,就很懷疑衛鏗的成分了。
12日抵達韶光城附近,以四輛戰神坦克為先導,帶著衛鏗自造的裝甲車將其關卡全部沖擊下來。
從絕命位面來的履帶坦克遇到了道路上的那些土墻障礙,絲毫沒有阻力的碾碎了。整個韶光城在一天之內變成一座孤城。
12日下午6:23分。
此刻韶光城的城邦長,仍未死心,將機槍和火炮架設在城墻上,并且機械戰獸們也在墻體上巡邏,試圖依托堅固城墻堅守。并且口出狂言宣稱要讓衛鏗這個怪物,在固若金湯的城墻下血流成河。
這種以武拒統的行為是可笑的,雙方的軍事代差已經拉開巨大的鴻溝,統伐軍壓根沒有理睬這里的人。
直接將噸位五噸口徑三百毫米的臼炮,部署到了前線一個海拔兩百米的高地上。在13日一整個上午完成了火炮的固定后,啟動柴油機的絞盤讓兩百公斤的彈頭裝入上揚的炮口中。
所有人按照條例躲到一邊的防沖擊波區域待命,由炮兵長拉線點火。
隨著開火的咆哮,統伐軍隔著老遠雙手閉耳,仍然腦殼被震的發顫,韶光城的人則是聽到了彈頭下落的尖嘯。
“丟”彈頭落在了城墻上,緊接著是城墻上不可承受的聲光效應,十五米高的碉樓瞬間消失了。大量磚塊飛射,讓周圍幾百米內幸存的人類滿是塵土和血液。
第一炮結束后立刻用蘸水拖把給炮膛降溫,五分鐘后,開始了第二發炮彈的裝填,這一次是炸城門。這個宏偉的金屬大門,隨后就變成了破碎的鋼鐵碎片。
然后按照操炮條例,則是可以發射第三枚彈頭。隨后就是進行冷卻。靜待炮膛中的熱氣三開。
三發炮彈結束后,這個城堡顯而易見出現了巨大的缺口,部分沒來得及逃走的機械戰獸也隨著沖擊波,變成殘骸混雜在磚瓦中。
在這個冷卻時間,衛鏗一邊調集坦克部隊防止敵人突襲火炮陣地,一邊盤算著手上剩下的二十四枚炮彈,還要打擊哪些重要目標。
然而韶光城在這時投降了,一行人趁著火炮間歇舉著白旗跑了出來。
其實衛鏗第一炮就把他們的士氣炸沒了。如果當時統伐軍勸降其實就可以了。
奈何衛鏗不敢相信一炮就能以理服人。覺得對面叫囂的那么狠,不至于那么膿包,或許應該再挨著兩輪,意思意思。
結果后面兩枚炮彈根本沒讓韶光城內有機會組織投降,做白旗的床單都沒來得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