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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章 不要和陌生人握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出籠記

  在社會物質運作的過程中,任何生產,運輸,銷售模式都不存在善惡。只不過在資源調配中樞的人,為了能保持住自己獲得的資源控制權,才會漸漸地不公。

  現在是二十世紀下半葉,嚴格來說是信息技術擴散的前夜。

  衛鏗作為巨頭公司的繼承人,擁有由專門秘書提著手提箱的可視通訊器,想要吃飯可以電話通知廚房做好,給自己送過來,無限接近于二十一世紀便捷的生活。但是目前普通中產家庭用的還是有線電話。在城市和鄉村中雖然普及了汽車,天上也飄著衛星,但是電子化導航系統還沒有出現。

  衛鏗知道接下來社會發展的很多模式,這些模式都可以用來賺錢,也可以對社會做些事情。

  洛水集團以工代賑性質的產業園中。

  三千平方公里聚光集熱的太陽能采集園里,一排排曲面鏡設施如同井田一樣。一公里一個方格,每個方格之間有著道路。到了下班時間,工場區域,每個方格工作小樓的人來到道路車站,等產業園的公交車將他們送回宿舍區。

  他們在等車的時候,來到了一臺帶著屏幕的機器前,開始通過視頻挑選菜柜上的一捆捆蔬菜。對于這些工人們來說,工分購買的有著補貼,現在很便宜。

  這個蔬菜是隔著屏幕售賣,嗯,不存在在超市里待整個上午,被大爺大媽們剝了最外皮的洋蔥,拔了梗子的西瓜,那種挑了一遍后,給下班族們留下挑剩了的情況。在可視電話中確定選中的包裝扎后,會立刻裝盒,然后送到下班人員宿舍的大門口。

  這里的蔬菜生產,是專門造鋼架塑料大棚菜園子,然后在鄉村中找到人,承包給他們,每日不同時次的濕度,溫度,二氧化碳都有各種溫度表,濕度表顯示,雖然不如芯片智能化控制,但讓人來巡視操作就行了,增加了一點就業的同時,也減少了運行成本。

  蔬果中,上品的挑出來,放在可視化欄目上當天現賣,中品的做成罐頭,下品清洗榨碎變成瓶裝蔬果汁送到年輕人們常去的快樂水自賣機(衛鏗:“我是良心商人,絕對不加香精”),至于榨汁后的渣滓,送去養豬場。

  目前每一步流程,承包的種植戶們在每個攝像頭下都按照標準操作。

  至于未來這個體系會不會人浮于事。呃,在電子銷售系統上,隨時預留百分之十貨源來自外部,——還是存在一定的市場競爭。

  電商菜販。這是主世界二十一世紀湖畔大學的那幫企業家們曾經想拋出的概念。可后來他們被好一頓罵,挨罵的原因嘛,是大家實在是難以信任這些張口閉口都是“市場自由化”的商人們。在這個“高管理、低技術”的領域能做到為大家服務?這玩意應該由政府來搞。因為這樣,該民生上的財務運轉才能被公眾依法監督。

  但是,目前神州內的官家不會做這個。

  這事情上頭沒人做,就只能由衛鏗這個中游來改良了。

  神州現在的工業經濟發展支柱是以電力為主,但是這個電廠的產能并不先進。

  市場效益不好,就只能將工人的報酬壓低到外界產業工人報酬的十五分之一。這個電廠的廠訓中就有“廠房是我家,愛廠如愛家”的條目。既然如此,那廠子就也得像當家一樣,為工人們思考,這十五分之一報酬該怎么活?

  食品消費中,副食產業,中途運輸,儲存,散開售賣的成本太高,并且養活了一大批中間商販,所以是上述規劃。

  居住問題,目前工人們可以住在廠區宿舍。在產業園附近,還規劃出了一大片空地,預備發展起來用來給工人們蓋個人房間——所以居住的消費,工人們的現在和未來都會相對外界減免大部分。

  出行問題上,所有常規必要出行都應該集中常例安排,例如上下班,孩子上下學,都是由班車統一接送。

  衣服被褥方面,減少奢靡風,衛鏗規定了自己在內所有人進入產業園也都得是工裝,確保廠房分發批發的服裝,能被所有人習以為常的穿在身上。

  消費!除了必要,有利于實際身體健康的,進行安排,其他的能壓就壓制。

  衛鏗:“艱苦樸素是個好東西,能讓我們具備更強的生命力。”

  1968年下半年,在西部規劃的這幾個工業園盡管內部出現了很多重大的管理變化。但是,站在外部的角度來看,這些工業園還都是福利院的性質,內部自給自足,十分內斂,如衛鏗的性格一樣。

  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哪一種主義,是要通過“輸出”才能廣為人知的。

  但是衛鏗這幾個工業園,目前輸出什么?數十萬人的工業園,對外產能只是為洛水工業多提供了百分之十的用電。

  而這幾十萬人在市場的角度上來看,內部幾乎啥都包了,對外消費能力幾乎等于零,還不如城市內幾十個高管在上流宴會中推杯換盞產生的gdp。

  至于這些產業園中,再就業工人內部,每日集體化的勞作,然后樂呵呵享受低價商品,享受幾乎零成本的球賽,游戲比賽。然后幸福的高喊著希望和未來。給外界的觀感,就如同主世界二十一世紀,那些每日吃糠咽菜,催眠自己一定能成功的傳銷人員一樣,呃,困在一個小圈子中,傻里傻氣的自我催眠。

  與試圖內卷成功的傳銷不同,衛鏗這個頭子切切實實的在思考未來。

  龐大的產業園中,現在已經辦了大量的學校,未來將以it產業為主。

  這個可以參考主世界印度人的路線。按照主世界的歷史,早期印度的公考由于政策波動,一大批富人的孩子留學到了美國,而美國剛好處于產業轉型,這批印度留學生見到了硅谷的崛起,在回國后便主導了印度這方面產業的崛起。

  從客觀的角度上來看,印度it產業是存在借鑒意義,并且it產業的劃分不應該是第三產業,而是第二產業工業項目的一種!

  印度后來沒能起飛,是先天不足的問題,那不是單個it產業的問題。

  這種數億人規模的國家,發展任何產業都要考慮上下游問題!如果一個產業和其上游存在交通、地理上的物理隔絕,若不在本土或者自己附近可控制、可影響的范圍內備份一套,那就存在風險。

  這不紡織業,算是正兒八經的工業!主世界20世紀90年代上海的紡織業,被歐美斷供棉花,引發了大規模下崗潮。上海工人哀鴻遍野。這可比印度it產業受限壓制的慘多。不過話說回來,也正因為單一實體產業發展中,遇到外部限制會更慘,印度的老爺們就更沒魄力發展各個實體工業了。

  洛水集團現在開始投入it產業就不存在這個問題,神州的電子硬件產業鏈條是分布在神州各地的,不存在物理意義上的斷絕!并且在金融上雙方是綁在一起的。你這邊敢斷供應,我那邊就啟動資金購買庫存設備,同時從你廠子挖人,我倆之間又沒有隔著太平洋,人員設備的流動,你還能動用政府力量攔截?洛水集團可是供應戰機的,就算神州出現了地域化分裂,洛水集團的拳頭也能確保沒什么人敢出幺蛾子。

  道理:本土沒有棉花,紡織廠得對外裝孫子,本土有消費手機軟件的‘韭菜’,本地‘做’軟件的就是大爺!

  在東南,幾大書院中,正在催動一場學潮。這種由讀書人發起的,試圖抵達天聽的活動,向來是清流們的保留活動。

  東南幾個道府的秀才們烏壓壓的在城市公共街道上聚集,在當地名望的學閥們帶領下,為民請命。

  原因嗎,最近在江南發生的幾個俄國商人被當地民眾打死的事情。肇事者已經被逮捕,按照正常流程,應當是判刑處理。但是呢,有的事情說不清楚,例如這幾個俄國的商人,疑似是蘇俄的情報人員,刺探南方艦隊機密,被義民發現,當場打死。

  秀才和學士都是大學生。

  前者是偏向文科,供職于各個官衙中,后者是格物學,等同于主世界的理科,則是被各個技術部門吸納。由于社會原因,神州的這兩類讀書人目前就業的都發生了過剩,但是相對而言,格物學士就業的情況要好一點,各個工業壟斷集團,都盯著對方,哪怕出于人才不能為他人所用的要素,也要把格物的人才召過來。

  至于秀才?仕途之路非常狹窄!只有到舉人才能從政,進士才算是大能,秀才這個層面上內卷了。文化人不滿,弄出的聲音是相當大的。

  海量聯名信件,猶如雪片一樣投入了各個道府,然后由地方布政司轉交到中樞內閣。

  面對這些學子們的拳拳之心,此時中樞正在和蘇俄進行的陸地安全協議也受到了影響。雙方在旅順舉行的峰會上,由于雙方意見不統一,終結了。

  京畿,內閣閣老的書房中,桌子上擺著,江西端硯,澳洲袋狼毫毛的筆,宋代官窯的鈞瓷,諸多文房用具。

  東南群情激憤的折子,則是一本一本的排在了地上,這上面一個個聯名被展開,閣老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腳感非常解壓。

  他看完了手里的案卷,對一旁的皇城司司長問道:“還沒有找到關鍵證人嗎?”

  皇城司的司長:“沒有,這個案件的關鍵人員,一進入巷子內就直接消失了。”

  他打開了南方城市內,距離案發地點幾百米外拍攝到的照片。這張照片是皇城司的人拍攝的。皇城司負責諜報工作,蘇俄的可疑人員進來的時候就被他們盯上了。

  閣老沒有看照片,直接質問道:“在你們的人眼皮底下,就突然丟了?”

  皇城司的司長:“屬下失職。”

  閣老:“你當然失職,幾個大活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很懷疑每年給你們撥款的必要性。”

  接受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后。

  皇城司說道:“閣老,這件事的確有點蹊蹺,我們在案發地點的確沒有發現人,但是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灰燼。”

  閣老頓了頓:“灰燼!”

  司長,拿出了這個小巷中,出現灰塵的照片,以及化驗出來的資料,里面含有鐵,磷,銅等元素。

  閣老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怎么看?”

  皇城司司長:“大人,目前有幾種能把人化成灰燼的武器。”

  閣老:“你是說特斯拉電槍?”

  皇城司:“屬下知道,但蘇俄目前特斯拉電槍的功率只能將人百分之十的部位燒焦,無法徹底毀尸滅跡,但是我的情報中,歐羅巴人正在研究光譜武器,這種武器功率更大。”

  閣老瞇了瞇眼睛:“好了下去吧。”

  在房間中無人的地方,他打開了一份折子,折子上是歐洲方面為了光譜元件,需要從神州進口稀土的貿易項目。

  啪嗒一聲,閣老合上了文件。

  西北產業園,衛鏗正在座艙中通過vr眼鏡同步在遠方大課堂,和新通過了數學和邏輯考試的高中生們一起上軟件課。現在剛好到了下課階段。空余時間閱讀新聞,看到了東南地區的民變。

  衛鏗打開如今還是純文字的論壇,看著上面一條條評論,搖頭晃腦。剛剛進入信息時代,現在能上網的都是高學歷,然而對于國際政治方面,卻是充斥著“清高?”“怨氣!”

  衛鏗嘴碎的評論:“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味吹神州科技天下行,自己幾斤幾兩都不清楚,高科技的操作要的人少,所以戰爭中死的人就少?對手高科技用到的人也少?打仗是集體責任,但個人會在其中身不由己,老老實實參加社會工作,實踐自己的價值,別一天到晚打,打,打,除了當炮灰,把自己賣了給別人,對家國無長遠之利。”

  隨后呢,下面都是跟帖。這些跟帖,多半是諷刺,少數是謾罵,最后干脆把衛鏗定為叛徒。

  關掉論壇直接下線。

  衛鏗:“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才匿名發言。”

  然而這個時候,衛鏗意識中的節點閃爍了一下。

  衛鏗:“介宏子量增加了,是我個人練氣有成,還是?”

  衛鏗的通訊界面打開了,是柯飛甲:“注意,剛剛,介宏子活躍度提高了,你的也是這樣吧?”

  衛鏗點了點頭,發送了自己節點的數據。

  柯飛甲將自己的數據對比一下:“沒錯了,我們倆的節點波動一樣,排除個人因素,應該是剛剛出現了時空擾動現象。”

  衛鏗:“這個時間線上,有人穿越了?”

  柯飛甲:“并且改變了時空上的某些人。你做手頭上的事情時,小心一點,不要和任何陌生人接觸,哪怕是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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