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全都目睹過志愿者隊長消失又重聚的情形。
王玟自然不會認為這么輕易就能消滅對方。
果不其然。
歪脖子的志愿者隊長很快化為泡沫消失。
隨即更快地在另一處重新凝聚身形。
王玟趁著對方重聚身形的瞬間，從手掌中取出硬幣。
扭頭問滿臉崇拜的瘦小男孩：“剛剛他選了什么？”
“字！”男孩興奮大喊道：“他選了字！給他個花弄死丫！”
王玟點點頭。
手指一勾，銀光翻轉硬幣以花面落至手背。
中途還有幾許灰霧試圖阻擋，被銀光像熱刀切黃油般輕松破開。
當硬幣以花面朝上落定，瞬間化為一圈金光蕩開。
不遠處剛剛成形的志愿者隊長來不及做更多動作，就被金光籠罩，雙手掰住自己的后腦與下巴狠狠一扭。
嘎嘣一聲自殺了。
再次成形的他，身上依然帶有金光。
發現這個情況的志愿者隊長表情錯愕，卻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再次攀上腦袋。
情急之下，他朝主腦大喊：“死一次還不夠故意針對我？主腦我曹尼瑪！”
話音未落嘎嘣一聲又死了。
空中的主腦光球閃了閃，像在解釋般敘述：“規則如此，自殺到死，鏡像投影消逝只是能量損耗，并非死亡。”
這一次。
志愿者隊長的身影久未出現。
就在大家以為終于結束，忍不住面露喜色之時。
不遠處，一個陌生的人影緩緩從空中邁步而出，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嘲意：“一群螻蟻，弄壞我個分身以為有多了不起。”
原來是志愿者隊長換了個樣子歸來。
只見他低下頭看了看，確認身上沒有規則的金光，暗暗松了口氣。
抬頭沖主腦冷笑道：“一臺破機器敢跟我耍心眼？你的所作所為我會一五一十跟研究所匯報，等著被關機格式化吧！”
主腦沒有吱聲。
懸在天空忽明忽暗不置可否。
眾人看到這全新模樣的志愿者隊長，心情沉重。
分身都那么難打了。
真身得有多可怕？
何窘和任軟軟滿臉凝重地聚集到王玟身旁。
結束巨大化恢復正常的何窘模樣有些虛弱。
之前扛了最多的灰霧攻擊，此時哪怕身體的傷勢已經痊愈，精神上還殘留著劇痛后的疲憊。
他打量著王玟的“新身體”，最終在那雙銀色的手臂上停頓視線，擔憂地問：“老大，為啥只有兩支手變成了銀色？這算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王玟搖頭解釋：“時間和神力都不太夠，暫時只重鑄了一雙手，剩下的以后再說。”
他抬了抬銀色的手指，指尖劃過的空間似有巨大能量波動，讓細微空間顯露出不堪負荷的扭曲。
這雙銀色手臂，看上去似乎凝聚著無可估量的能量。
輕輕晃動都能撕裂空間。
很顯然，僅僅重鑄手臂，神力鑄體的威力就已初露猙獰。
何窘卻有些自責地低下頭：“都怪我，要是我能撐得更久一點就好了。”
“什么屁話？”王玟哭笑不得：“你們替我擋攻擊爭時間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非要我跪下給你磕一個是吧？”
何窘微微一愣。
隨后釋懷地笑了。
簡單一句話緩解了隊內凝重的氛圍。
眾人心頭的壓力頓消，精神狀態逐漸恢復正常。
“真牛皮！”瘦小男孩忍不住咋舌贊嘆：“好好的身體說不要就不要，是個狠人！”
旁邊的程雀依沒有參與幾人的討論。
目光死死地盯著對面志愿者隊長的臉。
腦中某個角落似乎隱約有個連輪回重置都難以徹底抹去的記憶被觸動。
她在腦中搜索了好一陣。
無果。
扭頭對王玟說：“前輩，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好想弄死那個家伙。”
聽到這話，王玟抬眼，仔細看向那邊正在威脅主腦的志愿者隊長。
望著那張新臉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那張臉有些眼熟。
似乎上輩子在哪見過。
王玟想了想，點頭道：“那就弄死他。”
對面的志愿者隊長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一心只警惕主腦。
在他看來這些元意識都是小卡拉米，再怎么拼命也不可能讓他傷筋動骨。
只有主腦這個掌握著本空間規則的家伙比較麻煩。
倘若它真的出現私心偏幫元意識，那自己哪怕是志愿者隊長，單憑意識體在這個空間里恐怕也討不了好。
所以志愿者隊長在分身被主腦不知有意無意地利用規則殺死后，親自登場的第一時間就用外界的手段威脅主腦。
警告它別忘了彼此的身份。
真要撕破臉對雙方都沒好處。
至于其他像王玟程雀依這些“小卡拉米”投過來的目光，他就全然沒放心上。
歸根結底真人在這空間就是做一場夢而已。
在自己夢里還能被人給欺負咯？
志愿者隊長沖主腦放完狠話，見它消停不再出聲，心里稍稍滿意了幾分。
轉頭朝著王玟幾人踏空而行。
一路上周身不斷涌出新的灰霧。
這一次的灰霧顏色變深了許多。
幾乎接近黑色。
翻滾間也顯得更加濃稠厚重。
“技能有冷卻時間，那個什么賭命的玩意兒現在沒法再用了吧？”短短幾步，他周圍的黑霧已經擴成漫天之勢。
將全身藏進黑霧之中，志愿者隊長再次勝券在握地冷笑道：“來，有本事再弄死我！”
程雀依二話不說，從飛行器里取出一件道具。
這個道具外觀長得沒什么殺傷力。
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四階魔方。
只見她快速擰動魔方轉了轉，隨后往空中高高拋起，同時使用了超凡技全金屬風暴。
整個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一個由無數槍炮導彈能量武器組成的鋼鐵天幕從云后探出，中心制導激光穩穩地瞄準志愿者隊長。
升至半空的魔方驟然分裂，每一個格子里都彈出數不清的零件，組合進全金屬風暴的鋼鐵天幕中。
伴隨著恐怖的齒輪鎖鏈機械聲。
被激光瞄準的志愿者隊長從黑霧中露出半個腦袋。
眼睜睜看著原本高居穹頂的鋼鐵天幕仿佛機器人變身般“長”出了手腳。
他的瞳孔收縮，口中無意識地呢喃：“難道透多了眼花？我怎么看到天頂站起來了？”
什么叫天頂站起來了？
背對著天空的主腦圓球滴溜溜轉身，疑惑地面向背后天空。
轉身剎那。
一個如山岳般龐大的巨型陰影越過它落下。
何窘望著比自己巨大化后的身軀還要龐大的鐵疙瘩，驚嘆地問程雀依：“整這么大動靜？那是什么玩意兒？”
程雀依憂傷：“是古見兵爺爺根據學院道具和我的超凡技改造的鋼鐵機關大陣！”
此話一出。
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程雀依望著空中的天頂巨獸，輕聲緬懷道：“古爺爺，看到了嗎？這就是您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