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米原老師想起什么,又看向另一個男老師:“雖說可以鎖上門窗,但下田老師一個人待在房間里還是太危險了,要不你去陪著他吧。”
“這……”男老師有點猶豫,不過仔細想想,兩個大男人待在一起好像更安全,他于是點了點頭,“好的。”
分配好各人要干的事,死寂的別墅重新變得活躍起來。
過了一陣,2樓。
卷發男人緊緊鎖上門窗,他坐在床邊,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下一個就是我了,不,不行,我還不能死……”
正喃喃念叨著一些沒有意義的話,忽然,他擺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卷發男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手機,小心把它拿了起來。
一位潛在受害者獨自縮在房間發抖的時候。
樓下,江夏站在門口,看著只穿的單衣的柯南踩著雪地逛來逛去,忍不住好奇:“你不冷嗎?”
雪女也扒著江夏的肩膀,一雙眼好奇地盯著柯南,看上去像是在思索這是不是自己尋找的雪女同伴。
他沒出聲還好,一提到“冷”,柯南頓時感覺四面八方的冷風都灌進了自己的領口,他打了個哆嗦,連忙快步跑回了門口。
“兇手真的是外來人員嗎?”這個迷你偵探一邊打噴嚏,一邊還在思索案子:
“杉山老師的尸體趴在門口按門鈴的時候,其他人確實都在屋里……可要說是外部人員作案,別墅周圍卻完全沒有相關的腳印和車轍,這太奇怪了。”
不過,說起車轍……
柯南忽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門外臺階的扶手上,落滿了積雪,但扶手的外側盡頭,厚重的積雪卻缺了一塊。而兩根木質的廊柱上方,則分別有兩道細長的勒痕。
正蹙眉看著,這時,一道聲音從走廊里傳來,米原老師端著托盤探頭:“你們兩個站在門口干什么?快點來喝咖啡吧。如果不喜歡咖啡,我還煮了幾杯熱巧克力。”
在門口吹了一陣冷風,確實需要熱飲來中和一下。兩個偵探關上門,回到了屋子里。
走回餐廳的時候,突然,樓上客房里傳來一聲崩潰的大喊:“煩死了!別管我,我要一個人待著!”
江夏走到樓梯口,往上看了一眼,就見那位中村老師正端著咖啡,站在客房門口一臉犯難。
察覺到樓下來了人,她回過頭抱怨道:“下田還是不肯讓我進去。”
“那就別管他了。”米原老師想起卷發男老師的性格,搖了搖頭,也往二樓走去,“咱們也回房間吧,記得鎖好門,任何人敲都不要開。”
樓下,江夏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灰原哀打來的,頓時了然:“你也跟阿笠博士一起去查資料了?”
灰原哀嗯了一聲,有些憂心:“我看了你一路上的新聞報道,還有粉絲群的消息,你好像遇到了很多私生粉?”
“……”江夏沉默了一下,想起那個魚龍混雜的群,“也沒有很多,而且那不是私生粉——粉絲群的消息亂七八糟的,隨便看看就行,不用當真。”
“那就好。”灰原哀松了一口氣,然后道,“我跟博士找到了你說的那個檔案夾——杯戶小學沒發生過多少命案,但是有過一起自殺。”
“三年前,杯戶小學的一個女學生在芭蕾舞社的社團教室上吊身亡,聽說是因為承受不了考試的壓力,所以選擇了輕生。她當時的班主任還因此受到了很多輿論攻擊。”
柯南站在樓梯欄桿上,貼著江夏的手機用力偷聽。聽到這,他忍不住追問:“那個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這上面沒寫。”灰原哀嘩啦翻了翻資料,“只有那個死去的孩子的名字——她當時在六年級2班,叫望月美奈子。”
“美奈子?”柯南跟江夏對視一眼,意識到一件事:這個學生的名字,讀音是“minako”——正是三個受害者手背上寫著的字母!
“啊——!!”
沒來得及多想,二樓猛地傳來一道驚恐的尖叫。
灰原哀聽得愣住,旋即明白了什么:“你那邊又……”
江夏應了一聲:“我先去看看,回頭再聊。”
說著他掛斷電話,和急切的小學生一起跑上了樓。
剛踏上樓梯口,就見左手邊的客房門口跌坐著一個人。
中村老師腿軟地往后挪著,忽然發現有人上樓,她連忙像抓救命稻草一樣,對江夏道:“里,里面……”
江夏停在她旁邊,看向屋里。正好跟一雙驚恐大睜的眼對上了視線——卷發男人從床上倒栽下來,以一種頗為詭異的姿勢死在了床邊。他脖頸上有一道明顯的勒痕,看起來和那位杉山老師死因相同。
“怎么了?!”其他人也驚訝地跑了過來,很快,看著屋里的新鮮尸體,他們貢獻出了更多的尖叫。
混亂中,江夏走進房間四處看了看:“兇器不見了。”
柯南也發現了這一點,趁其他人還懵著,他快步溜進了2樓其他的房間,一頓翻找,但卻沒從任何人的包里找到繩索。
其他三個老師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他們看著被勒死的尸體:“也就是說,兇手行兇以后,帶著兇器逃跑了?”
江夏搖了搖頭:“剛才我和柯南就在樓梯口站著,沒看到任何人下樓。”
“!”三個老師臉色微變,“難道兇手還藏在這層樓?!”
“應該沒有。”柯南仗著自己是小孩,把擅闖民宅說得理歪氣壯,“剛才我看過了2樓的其他房間——沒有兇手,也沒有兇器。”
“你這小鬼……”老師們聽到自己的房間被看過,有點生氣。
然而命案當前,沒人在意這些。
不知何時出現的記者摸摸下巴,看著三個老師陰笑起來:“兇手在2樓行兇,但卻沒從2樓下來——當時只有你們三個在2樓,這么看來,兇手就在你們當中了。”
男老師心里咯噔一聲,指著他問:“憑什么這么說!難道你就完全沒有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