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犬趴在他手下,表情無辜又茫然:“汪?”
江夏:“……”
人魚一臉不悅地揉了揉自己被拍到的尾巴,忽然變成和人類等高的大小,她在空中翻了一圈,猛地俯身貼到了四國犬面前。
狗嚇得蓬起毛發,嗷嗚一陣驚叫,扭頭就跑。
人魚虛張聲勢地追了一段,忽有所覺,她驚訝抬頭,回過神后,連忙激動地朝江夏揮了揮手。
江夏一怔:找到那只鬼的氣息了?
他循著人魚的視線望去,發現那邊居然是別墅所在的方向。
“難道跑回屋里去了?”
這么想著,他緊跟著人魚,快步往別墅的方向跑去。
二三十米外,一處隱蔽的樹后。
正在悄悄錄像、思索著這份東西能賣多少小烏幣,一抬頭卻猛然發現江夏朝她沖過來了的庫拉索:“?!”
她倏地收起手機,一個翻身,以平時溜進大樓通風管道一樣的敏捷身手……滾進了旁邊早就看好的掩體當中。
在呼嘯的寒風里屏息躲好,沒過多久,她就感覺一道人影從旁邊一掠而過,往別墅那邊跑過去了。
“……不是來找我的?”庫拉索先是有些疑惑,緊跟又點點頭:她就說嘛,在跟蹤方面,她可是專業的。尤其是這種適合跟蹤的惡劣天氣,她沒道理被烏佐發現。
不過,既然是這樣……
“他為什么突然回去了?”庫拉索心中疑惑,“難道別墅那邊出了什么事?”
她正想跟過去,但忽然,某道思緒閃過,庫拉索停下了動作。
“如果烏佐只是感覺到背后有人跟蹤,卻沒發現跟蹤者的具體位置,于是用這種方式引我出來怎么辦?”
……以烏佐的狡詐程度,這種事情越想越有可能。
猶豫片刻,庫拉索并未輕舉妄動,她一邊警惕著周圍的環境,一邊豎耳細聽,想要判斷江夏那邊的動靜。
而再往后一些。
另一個跟蹤者在雪地里被隱藏的樹根絆了一跤。他爬起來拍掉帽子和護目鏡上的雪,正暗罵晦氣。這時,他突然發現前方好像有了異常。
抬頭一看,就見一道人影正調頭往回,直直朝這邊跑來。
一愣之后,卡爾瓦多斯本能閃身,藏到了樹后。
寒風呼嘯,那道人影越來越近。等他終于靠近到一定的距離,卡爾瓦多斯定睛一看,忽然愣住。
“怎么是江夏?”他心里驚訝,“我的槍呢?那個女律師跑哪去了?”
正想著,這時,路過樹旁的江夏忽然停下腳步,往幾米外的地面看了一眼。
卡爾瓦多斯心里本能一咯噔,但緊跟著又暗笑自己大驚小怪——一個遵紀守法的普通高中生,有什么好怕的。
“要不干脆找他問問那個女人的下落?”卡爾瓦多斯蠢蠢欲動,卻又有些猶豫:
“可是一旦那個女人知道我打探過她,她或許會有所警覺,導致我沒法拿到想要的手槍。”
正猶豫著,江夏卻已經在短暫的停留后,繼續往別墅的方向跑過去了。
偵探的行動,似乎已經幫他做出了選擇。
“……算了。”錯過了叫住人的最佳時機,卡爾瓦多斯只好嘆了一口氣,“我還是先自己確認一下狀況吧。”
他的視線從江夏的背影上面挪開,重新看向墳地:“剛才我摔倒的時候,前面到底發生了什么?……難道是那個白井小姐想要偷襲江夏,卻遭到反擊,而江夏在打暈她以后,跑回別墅求援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個絕佳的撿槍機會。
卡爾瓦多斯開開心心地往女律師剛才所在的方向跑去,然而一頓亂找,一無所獲。
“人呢?”他疑惑地望著四周,不甘心地又找了一遍,卻依舊沒能找到“被江夏打暈的持槍女律師”之類的東西。
“怪了……”
一位沒槍的狙擊手不甘片刻,只能接受現實,他嘆了一口氣,心里嘀咕:“還是回去聽聽江夏怎么說吧。只有弄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我才能盡快找到我的目標。”
江夏一路跑回別墅,看到的是飄在側門旁邊,一臉不爽的人魚。
——看得出來,又跟丟了。
不過,一只能跟靈媒師和眾多鬼玩躲貓貓,并且兩次成功跑路的鬼胎……聽起來更想要了。
江夏回頭望向樹林,回憶著這一路的追蹤細節。
正想著,忽然門被打開,一個小孩從側門走出來,驚訝地抬頭看著他:“怎么是你?我還以為是狗呢。”
“……”江夏梆的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略微波動的心情平和了許多。
而在柯南捂著腦袋齜牙咧嘴的時候,江夏走到屋子側面的犄角旮旯,俯身一抱,從角落里拎出一只長相圓潤的四國犬。
“就是它!”柯南先是激動,緊跟著意識到什么,心里咯噔一聲,剛才的喜悅蕩然無存,“你,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兩個偵探抱狗閑聊的時候。
別墅里,兩個警察搜完獵人的身,回到了走廊:“他們確實沒有偷拿屋里的東西。”
“早就說了嘛,我們是為了找出兇手,才去死者的房間里尋找線索的——新聞里那些偵探不都是這么干的嗎?”
說著,眼鏡男人抬手一指窗外,他很清楚比起一味的洗白自己,更好的方法其實是禍水東引——比如引給那個他編出來的虛假人物:“與其懷疑我倆,你們還不如去樹林里搜一搜,沒準能找到我說的那個可疑人員呢。”
案件陷入停滯,又一時沒看到江夏。三個警察對視一眼,只好循著這條不知真假的線索細問:“你說的那個可疑人員具體是什么模樣,有什么特征?”
“我不是說過嗎,晚上雪太大了,我沒看清。”眼鏡獵人攤了攤手,知道多說多錯的道理,他選擇模糊細節,“只能隱約看到那家伙戴著帽子和圍巾,圍巾拉得很高,眼睛也被護目鏡遮住了。”
三個警察腦補了一下這個形象,一陣無語:“那豈不是臉全都被擋住,什么都沒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