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的事情來看,烏佐的注意力倒是沒太放在我的身上。也就是說,他很可能還沒察覺到我現在想做的事。”貝爾摩德復盤著今天的經歷,暗自嘀咕:
“至于卡爾瓦多斯在大阪頻頻倒霉……或許這只是他自己的問題?那家伙總是喜歡像個軍火庫一樣把各種武器帶在身邊……就算他經驗豐富,有著不少隱藏槍支的技巧,可這些小伎倆騙騙警察還行,又怎么可能瞞得過烏佐。
“也就是說,烏佐很可能只是因為那些槍支才盯上了卡爾瓦多斯,而不是因為我。”
這個念頭閃過,貝爾摩德心中稍安:卡爾瓦多斯身上的槍是有限的,等烏佐玩夠了,大概就能消停了,并不會影響自己對雪莉的抓捕。
“但是這個結論也未必準確。”貝爾摩德想想她的Angel和Coolguy,小聲嘀咕,“算了,跟過去看看吧——倒不是想跟那兩個孩子共度假期,只是有必要打著這個幌子,確認一下烏佐究竟知道了多少消息。”
到了約好的日子,江夏穿上外套,神清氣爽地出了門。
他先去附近跟毛利蘭和柯南匯合,然后踩著薄薄的積雪,一路來到了集合地點。
入眼一輛低調奢華的小巴士,毛利蘭捧著熱氣騰騰的包子,看得愣住:“我們……我們要坐這趟車出門?”
“當然。難得的假期,當然要給自己布置一場足夠舒適的旅行。”車主白鳥警官原本還想給這輛車配上一個司機,但又覺得那樣會少上幾分約會的感覺……雖然現在烏泱泱一大堆人已經很沒有約會感了,但轉念一想,畢竟是自己蹭到的約會,能湊合就湊合一下吧。
但是!有的事絕不能湊合。
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準備的寬敞車輛,白鳥警部拍掉帽子上的雪,無聲露出微笑。
“我可不會弄一輛小車,然后讓別的男人有坐在美和子旁邊隨著車輛左搖右晃靠上去的機會——都給我寬寬敞敞老老實實地坐著吧,尤其是那個最喜歡裝傻賣乖的高木。”
白鳥警官用看綠茶的眼神看了自己的同事一眼,抖抖外套拍拍帽子,繼續用最帥氣的面貌等待著佐藤警官的到來。
不過在佐藤美和子之前,有另外兩個人并排趕到了。
“新出醫生?”江夏看看“新出醫生”,又看看旁邊那個十分自來熟地挽著她手臂的外國女人,略感欣慰,“還有朱蒂老師?”
朱蒂:“……”
他們這一伙fbi出現在東京,最初其實是追著貝爾摩德而來。
原本這場追蹤頗有成效,FBI甚至預判了貝爾摩德打算謀殺新出一家,于是利用假死救下了新出醫生他們,并借此牢牢掌握了貝爾摩德這個假“新出醫生”的行蹤……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那個喜歡四處作案的烏佐出現,Fbi的任務變得空前繁重起來,原本整齊的隊伍也逐漸變得亂七八糟。
好在在那位頗具威望的“銀色子彈”的梳理下,這場混亂沒有持續太久,如今Fbi們已經調整了過來,并且有了相對明確的職責劃分——赤井秀一負責調查那個神秘的干部,其他人則照常進行他們原本的計劃,繼續跟著貝爾摩德。
抓不到烏佐,難道還抓不到一個真身暴露的貝爾摩德?
這個分工讓朱蒂遺憾之余,又悄悄松了一口氣,只覺得東京的空氣都仿佛變得甜美了起來。
既然管不了烏佐的事,事業心很強的她于是全力投入到了對貝爾摩德的盯梢當中——朱蒂利用自己“帝丹中學英語老師”的身份,以一只開朗舔狗的形象,保持住了跟“新出醫生”那表面良好的關系。并在察覺貝爾摩德異常出門時,死皮賴臉地挽著她,一路跟了過來。
……然后就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怎么是你們?!”一位開朗熱情的外國友人險些沒能掛住微笑。
一瞬間,朱蒂腦中浮現出了很多畫面——有些是背景中好端端經過的路人的突然暴斃,有些是暴斃的路人莫名其妙地撞了她一下然后她就成了警方的重點調查目標……今天她那被藍天白云烘托出來的美好心情,頓時咔嚓塌了個干凈。
——根據經驗,跟著貝爾摩德不一定遇到烏佐,但遇到這幾個高中生,卻幾乎不可能逃過那些舞臺!
“……嗯?等等。”短暫驚慌了一下,朱蒂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反過來說,既然赤井秀一在調查烏佐,那他或許正潛藏在附近?
想到那個總體來說還算靠譜的銀色子彈,一位心情復雜的fbi心下稍安。
……而且來都來了,剛才磨了“新出醫生”一路,現在卻突然扭頭要走,這種反差沒準會引起貝爾摩德的警覺,到時候可就兩頭都撈不著了。
“冷靜,我又不是真的來東京度假的,我是在工作。”朱蒂深吸一口氣,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遇到困難,還越發需要迎難而上——而且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會真的去當兇手,有江夏在,那個狡詐的干部別想用這種方式把我趕出東京!”
旁邊,貝爾摩德察覺了這個假英語老師的異動,她唇角微勾,等著這纏人的fbi知難而退,然而等來等去,朱蒂居然最終也沒有開口。
“……”轉頭看了她兩眼,貝爾摩德陷入沉默:信念感真強啊,不過很可惜,你錯過了一個好機會——有烏佐在,這趟旅途可絕對不會愉快。
各異的心情中,一行人終于到齊。
很快,“新出醫生”自告奮勇地接過了司機的職責,載著眾人的車輛出發,駛向那個據說有著“能讓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魔力的度假山莊。
車輛上路沒多久,就跟一輛低調的馬自達在十字路口相遇了。
馬自達里。
安室透正思索著卡爾瓦多斯的異常,忽然,無意間一抬眼,他看到一輛小巴士停在自己斜前方的路口。
而隔著車前窗,一個眼熟的家伙,正心情半好不壞地坐在司機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