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還有什么“請江夏的客戶談一談對他的感想”……烏佐真的有活著的客戶嗎,就算有,大多也正在蹲監獄,不知道最后能挑出幾個可以接受采訪的幸運兒。
不過“去偵探事務所參觀”這個日程倒是很不錯,沒記錯的話,烏佐開不了自己的偵探事務所,所以搶了波本的那個。要是一群人過去正好遇上波本,哈哈,就有好戲看了。
伏特加的心情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時而一臉嚴肅,時而幸災樂禍。
好在他的表情變化幅度不大,在沒人關注他的情況下,并未暴露。
琴酒還在思索這條新消息。沒多久,他就對這套流程給出了評價:“無聊低效的官僚作風。”
江夏倒是對這種安排頗為滿意:“其實挺有趣的。而且這次跟著我的主持人是木下洋子,她最近越來越火了——不要小看名人的帶動作用,播出以后,我或許馬上就會擁有海量的新客戶。”
伏特加:“……?!”
……可惡的烏佐,居然拿甜美可愛的洋子小姐當誘餌,誘捕那些無辜的宅男同胞。
……可是,好想去。
正想著,后排,江夏簡直像是看到了他的想法一樣,突然湊近,低聲耳語:“機會難得,這場采訪連著兩三天都能見到可愛的洋子小姐——要一起去嗎,‘山田助理’?”
他曾經帶著伏特加參加過木下洋子的偶像聚會,伏特加當時以“山田”的假名出場,是一個敦厚木訥、敬仰名偵探江夏的可靠助理。
伏特加冷不丁被他搭話,寒毛都立起來了。“想見偶像”的欲望和“想遠離烏佐”的本能激烈沖突,最終還是后者占了上風。
伏特加梗著脖子,強忍住才沒有點頭,用一句評價表達了自己不屈的態度:“幼稚的活動。”
成熟的干部才不會追星!
……至少不會在boss旁聽的時候追。
當然,就算boss沒有旁聽,他也不可能過去——私人聚會不會被拍到,冒險去一趟也還湊合。可現在這場活動一聽就全是鏡頭,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死亡陷阱,他會踩才怪了。
伏特加:“……嗯?”等等,他確實去不了,但是烏佐也去不了啊。
“別忘了,你現在還在監視當中。”伏特加眼睛一亮,用力強調了這一條差點被他忽略的事實——我見不到偶像,你也別想去!
江夏:“我要去刷知名度。”
琴酒顯然也擁護上面 的決定:“你平時不缺曝光。就說車禍后遺癥發作,或者隨便編個什么心理學名詞,把他們擋回去。”
江夏還是想去:“這一次和以前的受眾不一樣,以前的曝光純粹在那些本身就關注命案的人。但現在這個日常采訪和議員掛鉤,沒準有一些政治家會為了那個議員觀看——這種群體平時不好接觸,難得的機會,總不能看著他們溜走。”
琴酒聽到他這種語氣,本能地按住槍柄:“收起你的那些想法。各種派系脈絡復雜,政治家里也我是沒有我們的人。就算是敵人,他們的死亡時間也要精妙控制,不是隨時死掉都行。”
江夏擺了擺手:“我只是想跟他們交一交朋友,開闊一下眼界,你都想到哪去了——放心吧,我有數。”
伏特加:“……”你有個鬼的數。
琴酒則習慣性地無視了他的胡言亂語,權當什么都沒聽到,示意伏特加把車開去預定地點。
但就在這時,他手機一震,收到一封郵件。
來自“那位大人”。上面只有短短的幾個字:“監視取消。”
琴酒:“……”
黑色車輛停在了米花町附近。
江夏下車關上門,朝一臉菜色的伏特加擺了擺手:“下次見,山田助理。”
伏特加不知道在出神地想著什么,好像陷入了新的恐慌之中,并沒有回他的話。
江夏也不在意,反正該薅的冰激凌都薅到了。倫敦確實很好玩,但東京也有東京的庫存。回到這里,他心情很好。
開心的名偵探很快轉過街角,從兩個干部的視野中消失。
琴酒等了等,沒收到其他指示,知道事情大概就這么算了,于是關上了收音設備。
然后看了一眼放在手邊的絲絨盒,盒子里裝著那塊碩大的“命運之石”。
Boss沒說要怎么處理這塊藍寶石。
不過琴酒已經明白了:什么都沒說,等于按烏佐剛才說過的處理——轉送過去。
琴酒:“……”
他打開盒蓋,認真看了幾眼。
比起這種漂亮但華而不實的東西,他更喜歡自己這輛漂亮又實用的保時捷356A。但沒想到“那位大人”的審美居然被烏佐猜中了。也或許是Boss為的并不是寶石,而是因為這種見了哪個干部都要迫害兩下的刺頭的禮遇,顯得格外珍貴。
旁邊,伏特加雖然也覺得寶石漂亮,但此時他卻完全沒心情欣賞:那位大人居然就 這么輕飄飄地放過了烏佐?這下那家伙豈不是更有恃無恐了!
……雖然單看這一次,確實是愛爾蘭有錯在先,可是愛爾蘭犯錯,背后難道就沒有烏佐的引導嗎?歸根結底,一切都是那個小陰比的問題!
能不能有正義之士出來制裁他一下。
另外……
“烏佐看上的那個‘新部下’,是愛爾蘭的心腹。”伏特加忍不住開口,“大哥,你說這家伙是不是有搶別人部下的習慣?——實不相瞞,我總感覺他看我的眼神也很不對勁!萬一哪一天……”
“……”琴酒回過神,沉默了一下,“烏佐的眼光,應該還沒差到這種地步。”
伏特加:“……”大哥!!
琴酒說完,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了:這豈不是等于在說自己眼光很差?
其實有些時候,伏特加技術過硬,是個合格的助理。這么評價有失公允。
于是他又改口:“烏佐在有些事上非常缺乏耐心,如果他盯上了你,應該早就下手了——他大概只是在針對愛爾蘭,想讓這個目標體驗一下被逐漸瓦解的滋味。而碰巧愛爾蘭那個心腹身上,又有吸引他的特質,所以事情最終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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