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能不能飛,江夏都不會放過到了手邊的鬼。
而且這可是他遇到的第一只成年男鬼,以后再出去打家劫舍……啊不是,去行俠仗義,就不用天天套小朋友和宮野明美的殼子了。
就是這對翅膀有點難辦,生成傀儡的時候,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模樣。
和尚鬼看到江夏走神,從洗手液瓶子后面探出半邊身子,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夏看向它,他知道這只鬼想干什么。
——這里最小的和尚秀念,其實是這只鬼的弟弟。秀念不相信哥哥會自殺,于是他在半年前,隱姓埋名的轉到了這間寺廟,想查明真相。
半年來,秀念努力調查,終于對犯罪手法有了眉目,卻查不出兇手是誰。
然而今晚,老和尚拂袖而去的舉動,實在太過反常,秀念覺出不對,打算深夜去找師父詢問。
鬼看到弟弟突然來了,感覺不妙——老住持今晚喝醉了,按照他喝高以后愛吹牛的毛病,很可能不小心吐露真相,導致弟弟沖動殺人。
鬼于是匆忙跑來江夏這里,試圖求助。
江夏拿開擋在一人一鬼之間的瓶子,慈祥的摸摸它的腦殼,又拽了拽翅膀:“來跟我簽訂契約吧,我可以幫你。”
夜已經很深。
老住持很有逼格的點亮一盞燭臺,自斟自飲,喝得爛醉。
小桌對面,成功套出了真相的秀念憤憤盯著他。
秀念此時的心情十分復雜。憤怒、傷感、痛心,還有一點點后悔——如果早點在師父喝醉的時候,問上這么一句,他就不用費勁的調查半年了……
秀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請您去自首。”
老和尚不知道秀念跟他有仇,捏著酒盅哈哈大笑:“又沒有證據,我干嘛把自己送進去。而且從那件事之后,我們可就變成了‘有霧天狗出沒的寺廟’,名聲大噪!只可惜近期有點沒落了,如果能再來一次……”
老和尚說到這,遺憾的搖了搖頭,將手伸向酒壺。
秀念怒視著他,手伸向旁邊的一截繩子。
下一秒,兩人同時愣住。
——院中傳來嘩啦一陣詭譎的響動,兩人猛地看向那扇通往庭院的隔門,就見在院燈的照射下,幾抹碎影被投射到門上。
門外,紙片凌亂飛舞,逐漸聚在一起,堆積成一道詭異的人形。
恰逢一道閃電劃過長空,人影被映得更加清晰,老和尚瞪著拉門上的影子,酒勁被嚇飛了一半——從剪影來看,那個“人”,背后竟然背著一對巨大的翅膀!
老和尚懵了一會兒,使勁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或許屋外只是一棵長相奇特的樹……
然而很快,一只手插入隔門的縫隙,緩緩把門推開。
狂風涌入,小桌上的燭臺忽明忽滅。此時又一道閃電劈落,來人身后漆黑的翅膀猛地張開,遮住了通往庭院的大門。
不速之客看著驚恐的老和尚,輕聲說:“想讓收入重回巔峰,其實很簡單——只要這里再多出一個‘霧天狗’的受害者。”
飄忽的燭光中,老和尚隱約看到了門口那只“霧天狗”的眼睛,那雙眼的輪廓很像他的徒弟——那個兩年前被他吊死,并栽贓給霧天狗的徒弟。
視線交錯的一瞬間,老和尚聽到“霧天狗”的聲音陡然充滿惡意,它森冷一笑,接著剛才的話說:“我覺得,你就很合適。”
老和尚一口涼氣倒灌至頭頂。
他捂著心口凝固了兩三秒,而后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
江夏:“……?”
這人倒的也太快了,難不成是在裝死?他還有成套的臺詞和動作沒搬出來呢……
旁邊的秀念也驚呆了。
他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一把抓起已經熄滅的燈臺,像拿武器一樣把它橫在身前,哆哆嗦嗦的問:“兩年前,是你殺了忠念?!”
仔細一回想,這只霧天狗和他哥長得很像。雖然要比他哥帥不少,還有頭發,但依舊能看出幾分影子,難道……難道忠念哥其實是被霧天狗吃掉了?!
……誒,好像也不對,剛才老和尚明明承認了忠念是他殺的。忠念的尸體也并沒有丟。
而且兩年前,忠念死亡的禁閉室里,墻壁上破了一個大洞。從殺人手法的角度來解釋,它是被水流沖塌的,而要是用神學解釋,那就是被霧天狗撞出來的。
但目前看來,眼前這只霧天狗,似乎并沒有亂撞東西的習慣——紙隔扇可比禁閉室的墻好撞多了,但剛才,霧天狗卻依然是推門進來的,并不像傳說中那么野蠻……
也不知道是霧天狗的智商進化了,知道走門更便捷,還是這是一只比較獨特的霧天狗,不顧傳統,擅長偷懶。
霧天狗突然出現在這,難道是因為不滿老和尚借用它的名頭殺人,所以找上門了?
想到這,秀念下意識的看向倒在地上的老和尚。
就見在霧天狗的注視下,老和尚臉色青白,胸口停止起伏,逐漸沒有了呼吸。
秀念大駭。
他連滾帶爬的離霧天狗遠了一些:“你……你竟然能用意念殺人?!”
他身上剛醞釀出來的殺氣也受到驚嚇似的掉一地。
江夏:“……”
年紀輕輕的怎么還學會碰瓷了。明明是老和尚自己猝死的。
江夏瞥了一眼小白和宮野明美,兩只鬼秒懂,跑過去把殺氣撿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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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早8點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