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玉京腸子都悔青了。在最初,當她看見楚狄被超重氫能量炮轟進塔內的瞬間,她已經打算給楚狄殉葬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可是楚狄卻不允許她死!
楚狄最后的遺言是說給她一個人聽的。楚狄說,如果你死了,我就真的活不過來了。
龍玉京覺得這很可能是一句善意的謊言,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活下去。
就看楚狄尸體吧,分明已經死得透透的了,哪里還有復活的可能?
這可不是龍玉京一個人的想法,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覺得楚狄是真的死了,而且絕無復活的可能。
只不過另一個想法卻同時存在于龍玉京的心中,那就是楚狄從來都是一個善于創造奇跡的人!
回想自己和楚狄認識以來,曾經有多少次,當所有人都認為楚狄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最后他卻仍然奇跡般地活了過來。
不僅活了過來,而且功力暴增!
萬一這一次也是這樣呢?
龍玉京可不敢賭。萬一楚狄真的活過來了,而自己卻沒聽他的話選擇了殉情,那才是宇宙中最悲慘的事情!
“既然陶寶有辦法,那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找陶寶啊!”
朱莉對尹青蓮的態度無從了解,花有情也沒能來得及跟她介紹,或者說她根本懶得去聽與楚狄無關的任何人和事。
所以此時她對塔中眾人的“麻木”和“遲鈍”很是不解,并因此催促。
黃玲聞言就嘆了口氣,說道:“陶寶可不是那么好見的。”
隨后,黃玲就把尹青蓮對楚狄的態度、以及長期以來尹青蓮隔絕他人和陶寶的聯系等事情說了一遍。
朱莉立馬就怒了:“這尹青蓮是活膩了吧?”
其實每個人都知道,關于楚狄之死,不論是把責任推給許艷飛和龍玉京,還是推給凌天大帝,尹青蓮都是難辭其咎。
畢竟楚狄是被銀星上的超重氫能量炮打死的。而尹青蓮則是炮擊命令的發布者。
而此刻炮塔里面的眾女之所以沒有提起要向尹青蓮尋仇,一是因為她們找不到無定山的位置,再就是她們在對方炮陣的鎖定之下根本無法出去。
然而朱莉卻不知道之前發生的戰況,所以聽到黃玲敘說之后立馬發飆,“尹青蓮這是在找死!我這就下令屠了銀星!”
“別別別呀!”
花有情連忙勸阻,“咱們剛才不是講好了和談的嗎……”
朱莉面若寒霜:“和談?那是在楚狄安然無恙的前提下才會和談,現在她都把楚狄給打死了,還談個屁?你可以滾了!”
花有情頓時惱羞成怒。他這輩子從未被人如此輕蔑過,更何況此間除了他之外都是女人,尤其還有曾經追求過的妖嬈和玉無瑕在場,被朱莉這么訓狗一樣的訓斥,簡直無地自容。
只不過不論他怎么惱怒也不敢跟朱莉叫板,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一時間閉口不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在心中盤算如何給朱莉來招陰的。
“朱小姐且慢1”
雖然和花有情的立場不同,但是黃玲也不贊同朱莉立即開戰,勸說道:“朱小姐暫請息怒,容我把尹青蓮的情況講給你,然后你再做決定如何?”
朱莉知道黃玲和楚狄的關系很近,近到楚狄也要讓她三分的程度,雖然此時楚狄已死,卻仍然要給黃玲留些面子,于是強壓怒火道:“那你就說說吧。”
黃玲就把無定山位置不定、且防御超強的情況說了,然后道:“如果你現在開戰,那么死傷的就只能是你的手下和銀星的子民,卻傷不到尹青蓮母子一根汗毛。又有什么用呢?還有,你怎樣抵擋她們的超重氫殲星炮?”
朱莉似是怒火正熾,沒有聽進去黃玲的話一般,只看向花有情說道:“我讓你滾了,你還不滾?是不是想讓我對你出手?”
花有情顏面盡失,只得憤憤地一跺腳道:“行,朱莉是吧,我記住你了!”
說完轉身就走。
樂鴻適時打開了塔門,譏諷道:“這里本來就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讓你滾都是便宜你了,還不快滾?”
花有情恨恨離去,塔門隨即關閉。
朱莉這才看向黃玲道:“尹青蓮不是要當銀星太后么?他兒子陶歡不是要當大帝么?我把她們的子民都殺干凈,讓她娘倆徹底變成孤家寡人,我就不信她們還不出來!”
朱莉自然是有辦法對抗殲星炮的,她有偷天換日空間,炮火襲來之時她只需藏身在空間之中,炮火停歇之際再出來就行了。只是這些話她并不想當眾告訴黃玲。
黃玲道:“這樣不好吧?這銀星上面的人類都是陶寶和龍家的血脈后嗣,不論你為了給楚狄報仇也好,為了逼出尹青蓮也罷,他們總是無辜的。你把他們都殺了,萬一將來楚狄復活,肯定會怪你的。”
這句話著實擊中了朱莉的軟肋。在這天河界的地盤上,她朱莉不怕別的,就怕楚狄跟她翻臉,那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如果得罪了楚狄,那么即使她回到魔云界,至尊也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只是她仍然心有不甘,怒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就放縱尹青蓮逍遙在外嗎?”
黃玲道:“尹青蓮這筆賬總是要清算的,只是暫且不必急在一時,我們現在最首要的事情是設法聯系上陶寶,楚狄不是說了嗎,只有陶寶才能救他。”
黃玲把話說到這份上,問題就又回到了原點。一旁眾女也都紛紛點頭。
的確,眼下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和陶寶取得聯系。
然而朱莉卻更加急怒,說道:“你這不是說車轱轆話么?剛剛就是你說尹青蓮不會讓我們聯系上陶寶,我才想要抓住尹青蓮逼她就范的,那你說吧,怎樣找到陶寶?”
黃玲當然也沒辦法,被朱莉質問得啞口無言,正無比尷尬之時,忽聽塔外有人說道:“母親你在這紅房子里面嗎?我出來了!”
“啊?”黃玲不禁驚喜,立即反問道:“是楚木嗎?你怎么出關了?”
不等塔外之人回答,她又向塔內一眾女子解釋道:“外面是我兒子,他叫陶楚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