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武林人士,從小衣食無憂,可錦毛鼠白玉堂還是有常識的。
知道畝產千斤是個怎樣的概念。
就算是仙人稻,也不過是這種水平了。
而自己找回來的這種的東西,真能達到與仙器同樣的水平?
白玉堂沒有太大的自信。
“這東西我就收下了。”陸森然后向旁邊的小女孩喊道:“林檎,幫我去庫房里選五個靈獸雕像出來。”
金林檎點點頭,轉身走了。
白玉堂聽得發愣,好一會后,他略為驚訝地問道:“陸真人,你說的靈獸,可是包府尹和龐太師……那種?”
他雖然從陸森這里得了修行的書籍,也算有天份,可惜天地間沒有多少為氣,因此修行之路進展緩慢。
當然也并非毫無所得……他能感覺到天地靈氣,而且功力精進了許多。
真要算起來,現時天下能穩贏他的,估計也只有能陸家幾個能‘吸收’靈氣的女人,以及同樣從陸森這里得到了修行秘籍,并且還有靈獸契約的展昭了。
至于武林界那一批老前輩,兩三年前就已經不是錦毛鼠追逐的目標了。
現在他唯一的念想,便是修行。
他偷偷去‘仙緣亭’測試過,可惜自己并沒有成為仙人子弟的緣份。
雖然他已有師門,可還是暗中稍作裝扮,去仙緣亭試了下。
從常理上來說,這事在武林界是為人不恥的,算是背叛師門,罪大惡極。
可據白玉堂所知,很多名望極重的江湖前輩,也偷偷去測試過。
甚至包括自己的師父。
然后他便看開了,誰不眼饞系統門的神通!
很正常,很合理。
在斷了成為陸森弟子的念頭后,白玉堂本已對修行這事,沒有什么期待了。
但現在聽到陸森要拿出五個契約靈獸出來,頓時就……激動起來。
包拯就是最好的‘’。
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老年高官……在與契約靈獸合體后,居然能摁著江湖一流好手爆錘。
至于龐太師和汝南郡王,聽說更是年輕了十幾二十歲,如果不是特別熟的人,都快認不出他們來了。
所以在白玉堂的眼中,契約靈獸……是踏進修行世界的一個捷徑。
陸森看著白玉堂激動的模樣,點點頭。
白玉堂深深吸了口氣,然后站起來,說道:“陸真人,我與四位哥哥給你行禮了,大恩不言謝,以后系統門的事,就是我們五鼠的事!”
“沒有必要如此。”陸森擺擺手:“這是你們應得的,能幫大宋子民將這寶物取回來,便是天大的功勞。”
白玉堂深深地看了會陸森,沒有說話。
他越來越不明白陸真人在想什么了,明明這叫‘地瓜’的玩意,后者也是知道在哪里有的。
陸真人甚至不想自己去取,成就圣人果位,而非要用手段和欲望驅使著民間人士去獲取,他到底在想什么?
這個問題只在白玉堂的腦子里轉了小片刻,然后便放棄了。
原因很簡單,金林檎抱著五個木雕走了過來。
白玉堂猛地站了起來,眼神灸熱地看著那五張木雕。
半個時辰之后,白玉堂用個大布袋子,負著五個木雕出了山門,回到杭州城內。
一路上他相當緊張,極是戒備,專走小路和屋頂,盡量避免與人近距離接觸。
等回到客棧,從三樓的窗戶翻進去后,看見四位哥哥都在,這才松了口氣。
“五弟,你終于回來了。”
其它四鼠圍了上來,他們很好奇,自己拿到的那些紅色根莖,真的很值錢嗎?
陸真人要付多大的代價,將其買走?
在四人期待的目光中,白玉堂將背上的布袋打開,滿臉的得意。
看著里面的木雕,四鼠都愣住了,隨后發出驚天狂吼。
只是四人剛喊到一半,便看到白玉堂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四人連連點頭。
“都選一個,盡快滴血認主。”
“五弟先選。”老大盧方堅定地說道:“如若不是你與陸真人相識,這好事定然輪不到我們。”
確實也是如此。
盧方家住陷空島,也算是幾代人‘行海’,家學頗淵,但讓他們盧家開著帆船跑幾百公里,上千公里的海路,還不出事……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以盧家那些小板船,別說遠航了,在近海遇到大點的風浪,都得立刻泊岸躲避。
他們之所以能遠航,全靠白玉堂找到陸森,‘借’了一艘寶船。
陸森造的寶船很好用的,體形大不說,即使遇到大風大浪,船身也不會有太大的傾斜,唯一的缺點,便是需要極多的人手。
但五鼠都挺有錢,要招人手很容易的,大不了定高點安家費。
他們這才能像包拯一樣遠航探索,開闊眼界。
白玉堂也不嬌情,從五個木雕中拿出了‘白蛇’造形的木雕。
再用牙齒將右手食掉咬爛,連鉆心的疼痛也不顧,直接將血抹了上去。
其它四鼠也選好了自己看得順眼的木雕,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短暫的五道彩光閃過,房中的五人便多了身造形不一的盔甲,他們兄弟互相看了會,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極是快慰。
在五鼠開心的時候,陸森來到了杭州城府衙后院,見著了趙宗楚。
趙宗楚正在與一位杭州本地的大戶千金‘幽會’呢,聽到陸森來了,當下也不顧漂亮的小娘子了,立刻出門迎接。
“姐夫怎么又有空來我這了,進去坐坐。”
“嗯,是有些事情要和你說說。”
陸森進到后院,發現有個妙齡女子坐在涼亭中,背著對他們兩人,似乎是不想打擾男人談事情。
陸森也不管她,將手中的小袋子放在桌面上,笑道:“你有時間,幫我把這個送到京城里,交給泰山,再讓他獻給小官家。”
“里面是何物?”趙宗楚滿是好奇,在他看來,自家姐夫拿出的東西,絕對不會差。
“能畝產千斤以上的糧種。”陸森笑道:“最厲害的地方是……它可以留種,并不像仙人稻那樣,種子會退化。可以留種一直耕種下去,并不會影響之后的收成。”
大宋百姓眼中的仙人稻,其實就是雜交水稻的一種。
這樣的作物,只能種一茬,因為它的種子會極速退化,直到與普通種子沒有什么區別才會停止。
趙宗禁聞言極是吃驚,立刻打開袋子,將里面還沾著泥土的地瓜取了出來,在手里反復摩挲了會,問道:“這糧種可有名字。”
“錦毛薯。”陸森淡淡地笑道。
“名字來處?”趙宗楚覺是這名字很是熟悉。
陸森說道:“是一位叫錦毛鼠白玉堂的朋友從海外帶回來的。因為這玩意算是地薯的一種,想著便叫錦毛薯了。”
趙宗楚哈哈笑了起來,隨后臉色一正,說道:“姐夫,這事放心交給我,定不會出任何岔子。”
其實如果陸森愿意的話,他自己東西送到汴京去,更快。
但他不想再見京城那幫子官員,真遇上了,會感覺到心里嚴重不適。
之后,陸森更離開了。
而趙宗楚則親自帶著捕快和自己的家將北上,甚至為此還調動了海舫司一大部分的捕快,整上了兩百多人,分成十幾條船,浩浩蕩蕩地從京杭大運河北上,要把東西送給自家大人。
水路走了八天后,趙宗楚見到了自己的父親,汝南郡王。
“你不在杭州,好好地幫襯著姐姐和姐夫,跑回來做什么?”汝南郡王一邊練著字,一邊沒好氣地問道。
“爹爹,姐夫當我帶了寶物回來給你,再讓你獻給弟……官家。”
“什么東西?”聽著是陸森送來的東西,汝南郡王來了興趣,放下手的的狼毫。
“姐夫說,這是能畝產千斤以上的凡間糧種。”趙宗楚頓了下,接著說道:“姐夫指點了某位民間俠士,駕海船千里,自極東之地取回。”
“凡種?”汝南郡王愣了下,驚訝問道:“能留種再耕種的那種?”
趙宗楚連連點頭:“姐夫真的很厲害啊。”
“哎呀。”汝南郡王重重一拍手掌:“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極有可能你姐夫不太想管凡間俗世了。”
趙宗楚一愣,再仔細思索,便也明白汝南郡王的意思。
“不會吧,姐夫真打算不管我們了?”
“否則他讓人取個凡種回來作甚,便是希望百姓能自食其力。”汝南郡王有些煩躁地在書房中踱起步子,越想越不安心,說道:“速讓人去請龐太師過來,就說我有急事相商。”
趙宗楚立刻出了書房,去找老管家了。
沒過多久,龐太師急急趕到,一進書房中便說道:“太上皇,你急匆匆把我找來,有何要事?”
這一聲‘太上皇’是打趣,也是親近。
汝南郡王急得擺手:“莫鬧莫鬧,這次是大事。”
當下他把事情說了一遍。
龐太師拿起袋子中的地瓜看了會,隨后嘆道:“仙凡有別,這是遲早的事情,王爺你何必看不開?”
“曙兒還年幼,撐不起大局。”汝南郡王感覺嗓子眼在冒火,說道:“如果沒有森兒在后方為他撐腰,朝堂的百官,不知道會將他欺侮成什么樣子。”
趙曙雖然是趙允讓的兒子,但性格上還真有幾分像趙禎。
同樣的善良,也同樣的寬容大度。
這樣的性格……很容易被文臣拿捏。
雖然走了個包拯,但年輕一輩子卻也多了王安石、蘇轍這樣的‘猛人’。
他們兩人在朝堂上也是直言不諱的,不知道多少人被他們兩人懟得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