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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9 契丹有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這個北宋有點怪

  汝南郡王的情報很快到了杭州,陸森看完后,也有些驚訝。

  雖然說想辦法引起西夏的內耗,是他布下的局,但這效果似乎也太好了點。

  那個叫蕭申的人,著實厲害了些,居然能以少勝多,而且還是在攻城戰的情況下。

  難道心里作用在群體中的放大效應這么厲害?

  他自己是很清楚的,那個所謂的‘天道鐵券’本質上并不是什么厲害的東西,只是簡單的‘玩樂’道具,是一種桌面游戲的數字骰子,只是陸森特地設定了一些特殊的數字罷了。

  拿著這樣的東西,居然能謀反,甚至還打了兩場大勝仗,真挺有意思的。

  不過陸森相信,那個蕭申的運氣應該也差不多用完了。

  除非他真有天命護身,否則運氣總不可能一直跟在他的身上,況且就算這人能成功上位,帶來的后果就是……契丹整個國家的人力資源,經濟資源,至少倒退二三十年!

  要上位,就必須與整個契丹舊勢力為敵,屆時必定血流成河,浮尸千里。

  人力資源是需要重要‘長’出來的,沒有十幾二十年,養不起來。

  而這就達到了陸森所想要的目的。

  將情報放下,陸森然后乘著飛行器,帶著楊金花,去了桂郡……也就是山水甲天下的桂林。

  這時候的包拯已經到了桂郡,當了地方官。

  消息是展昭托人帶過來的,只是這么一說,傳遞個消息罷了,沒有其它什么意思,但陸森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過去看看。

  桂郡離杭州挺遠的,陸森中途在某個小縣城落腳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才飛到目的地。

  入城的時候造成了一點小騷動,畢竟能飛的東西,沒見過的人,誰看到了不叫喊幾聲!

  陸森在桂郡府衙門口,見到了穿著大紅武官服的展昭,上前抱拳笑道:“展兄,我來串門了。”

  “陸小郎!”

  展昭本要出去巡街的,見到陸森便喜出望外,過來抱拳笑道:“你怎么到桂郡來了?”

  “不是說串門嘛。”陸森笑得瞇起了眼睛。

  展昭以為陸森有事情路過桂郡,這才過來探望自己的,但想想,陸森可是有飛行器物的,千里之遙不過等閑,知道自己和包府尹到桂郡了,過來看看情況,似乎不是難事。

  “陸小郎有心了。”展昭請陸森往府衙里走,同時說道:“正好包府尹在后院休息。”

  兩人進到府衙內。

  和開封府比起來,桂郡府的規模小得多了,就兩三進門的院子。最先是公堂,中間是幾間廂房,再后邊便是院子了。

  后院幾簇青竹,兩棵桂樹,以及三兩的芭蕉樹圍著一處青瓦涼亭。

  包拯在亭中搖著扇子,喝著涼井水,避暑。

  沒辦法……北宋此時的氣候還是溫暖期,桂郡現時的平均氣溫,是要比陸森出生的后世還要高些的。

  所以這也是桂郡明明山青水秀,石山又多,按理說應該比較寒涼,但卻能熱死北方人的緣由所在。

  而瓊州更熱得多,相比之下,桂郡的環境還是能勉強活人的。

  桂郡雖然景色山水皆好,但并不繁華,人口不多,估計也就十萬左右的樣子,所以包拯來到這里,接任桂郡郡守之職后,不用半月便將所有的內務處理完成,并且將所有的舊案清完。

  陸森走過去,微微拱手說道:“包學士,又見面了。”

  “坐。”包拯用扇子指了指自己對面的石凳,然后說道:“挺羨慕你這種能飛來飛去的半仙,展昭的信估計送到你手上也沒過兩三天,你便過來了。若是用來傳遞軍情……算了,不談這些了。”

  包拯自嘲笑了笑。

  郡守亦稱太守,若是其它地方的太守一職,倒是權力極大。

  比如說杭州府,蘇州府,金陵府等等大城。

  但桂郡就不在此列了……說是鎮守百越之民,節制桂郡與南粵文武百官,可實質上根本沒有那權力。

  就連桂郡的城防,也只有區區三千名士卒,裝備還很差勁的那種。

  不過倒也不用擔心百越之民的事情,狄青兩年前已經把西南這邊的越民給打怕了,甚至可以說趕走了大部分,現在只有百越之民躲著漢民的份。

  包拯覺得自己這種‘小官’,還談什么軍國大事啊。

  “包學士,你這就氣餒了?”陸森看著包拯,覺得他已經沒有了之前在開封時的心氣。

  精神上,似乎沒有那么剛強的樣子了。

  包拯聽到這話,笑道:“能剛能柔,方能做事。在這桂郡,本府的職責便是教化萬民,朝廷大事已與我無關了。”

  在包拯想來,自己多半是很難再重回權力中心了。

  一般來說,貶官外放,多則十幾年,少則五六年方能回京。

  而現時包拯的年紀也不小了,若是過上十幾年才能回京城,那他也沒有多少精力再做事了。

  因為想著解決土地兼并的問題,而幾乎被整個朝堂文武百官針對,從高高在上的樞密使被貶成桂郡太守,可謂是天地之別。

  陸森不會問包拯后不后悔這樣的問題,因為這是在侮辱眼前這個剛正不阿的男人。

  他只是想問:“包學士,難道不想再回朝堂為萬民請命,為天下解憂了嗎?”

  “能回嗎?”包拯輕笑了下:“連龐太師都已不太待見我,朝中誰能再為我說話。”

  陸森笑了起來:“包學士,你忘了吧,你與龐太師本來就是政敵,雖然后面你們也曾合作過,但事實上,你們兩人的政見是不一樣的。”

  包拯拿著書冊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這自然沒有忘記,老夫與龐太師雖然政見不同,可強國安邦之心卻是相同的,只可惜龐太師眼見淺究還是淺了些,不知道土地兼并的危害。說到眼見……陸真人,你究竟想做什么?”

  陸森喝著展昭送上來的溫茶,聽到這話,笑道:“說著家國大事,怎么扯到我身上了。這是你們這些‘人臣’的事,與我這方外之人何干!”

  “這可未必吧。”包拯將手中書冊放在圓石桌上,他雙眼盯著陸森:“本府被貶之后,卸下了大部分的事務,這便有了空閑,可靜心思索陸真人你最近所做之事。以往看得不真切,但近段時間來,日思夜想,便漸漸能看清些跡象。你陸真人,以這天下為棋盤,在落著子,布著局。”

  陸森表情沒有任何波動,輕笑道:“包學士太看得起我了。”

  “契丹蕭氏謀逆一事,便是明證。”包拯臉色嚴肅地說道:“世人皆以為那天道鐵券是陸真人你所遺失,但我們這些曾拜訪過仙家洞府的人都明白,沒得仙人主家的允許,無人可進洞府,更不可能從中偷得出仙家至寶,可若是由仙人有意為之,那就可行了。”

  陸森嘆了口氣:“我知道瞞不過你們這些聰明絕頂之人。”

  聽到陸森承認了,展昭愣了下,雙眼中似乎有些驚訝。

  而包拯一幅理應如此的表情,他雙眼下垂了會,說道:“雖然陸真人說朝廷上的都是蠅營狗茍之輩,羞與我等為伍,但你這何嘗不是恨鐵不成鋼!”

  陸森沒有說話。

  包拯微微笑了起來,他大概知道陸森是個怎么樣的人了:“老夫在這里,代朝廷多謝陸真人在契丹所作的布局和努力。”

  說罷,包拯站起來拱拱手。

  陸森無所謂的說道:“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能不能成事,終究還是得看你們這些官員是否能抓得住機會。”

  其實他還有句心里話沒有說出來,自己做的事情又不是為了所謂的朝廷,只是為了這片土地的同族罷了。

  但他終歸沒有把這句很‘傷’人的話說出口,畢竟包拯也算是個大大的好官,現在弄得連官帽都丟得差不多了。

  陸森可以不給其它人面子,但這樣的人,還是得打從心里尊敬的。

  “這點陸真人可以放心,朝堂上人才濟濟……”包拯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長長地嘆了口氣。

  其實他也明白,若真是人才濟濟,大宋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明明有好幾次可以大勝敵軍,甚至是壓迫敵軍的機會,卻被白白浪費掉了。

  比如說韓琦的事,王安石的事。

  而自己想要解決土地兼并的弊政,結果便落到這樣的田地,朝中幾乎無一再是好友。

  包拯不相信他們沒有看到土地兼并未來會造成的影響。

  “包學士你先且暫時待在桂郡休息一段時間吧。”陸森明白包拯的憂慮:“土地兼并這事,自古以來,沒有從內部打破的道理。”

  其實每一次王朝的興衰變換,表面上是氣候影響,或者什么皇帝昏庸,或者貪官污吏橫行,民不聊生之類的,但實質上如果真正追究其核心,本質上還是土地兼并過度的原因。

  這也是封建王朝的宿命。

  所以,發展生產力,甚至‘走’出去,是當下比較好的選擇。

  雖然這過程會有些曲折,至少要比同族內亂,生靈涂炭好得多。

  包拯深深地看了眼陸森,他只知道陸森有自己的想法,但究竟會做什么,要怎么做,他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畢竟陸森現在不是在賣些奇珍,便是讓海商往外走。

  他無法理解,為什么一定要讓商人往外走,甚至讓僧道也往外走,究竟是什么原因?

  同樣的,他也清楚陸森不會告訴自己答案,所以只能靜靜地看著。

  直到自己能看得明白,或者陸真人所設下的棋局,展現真正的意圖為止。

  之后兩人聊了些雜七雜八的俗世瑣事,然后陸森留下了兩瓶蜂蜜,包拯和展昭各一瓶,然后乘飛行器離開了。

  等陸森走后,包拯旁邊站著的展昭:“雄飛,你覺得陸真人自己會有坐天下的想法嗎?”

  “自然不會。”展昭毫不猶豫地答道:“因為我看得出來,陸小郎對權勢沒有任何興趣,他甚至有些看不起為官者。”

  包拯點點頭:“也包括老夫在內。”

  “那當然不會。”展昭搖搖頭:“全朝堂的人都清楚,府尹你是很受陸真人敬佩的。”

  包拯抬頭看天,好一會才悠悠說道:“只是覺得有些愧對他的敬佩,土地兼并這事其實老夫早已知道會有這結果,在朝堂說出來,只是求個心安,從未想過能成功。實話實說,老夫這是在逃避。”

  展昭沒有任何驚訝,他很了解自己的府尹不是那種人,也非常非常地敬佩府尹的剛正不阿,否則以他南俠的傲氣,豈會甘愿鞍前馬后聽從一個官員的命令。

  仗劍快意江湖,它不舒心嗎?

  “希望陸真人能找到路子。”包拯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

  陸森花了兩天的時間回到杭州,本想休息一陣子的,結果很快便有事情找上門來。

  白玉堂受傷了,重傷瀕死,靠著一口內氣吊著。

  這消息是五鼠的徐慶插碧天閣的張員外遞過來的。

  陸森去到趟碧天閣,見到了身受重傷的白玉堂。

  此時白玉堂臉色青白,嘴唇已沒有血死,雙眼緊閉,氣如游絲。

  原本白玉堂生得就像是女子,此時受傷的模樣,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有種林妹妹的味道。

  此時其它四鼠跪在旁邊,個個神情悲戚,齊聲說道:“請陸真人救五弟一命,以后但凡有所驅策,無論風里火里水里,絕不后退半步。”

  即使這四人不央求,陸森一樣會救白玉堂。

  將一瓶蜂蜜拿出來,捏開白玉堂的嘴巴,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直接灌了進去。

  只是這感覺怪怪的,明明白玉堂是名男子,為何會給人種憐惜的感覺?

  不多會,白玉堂的臉色便漸漸紅潤起來。

  四鼠在旁邊看見了,個個喜極而泣,不停抹淚。

  這五人之間的感情,確實是比親兄弟還要好的。

  又過了半柱香左右,白玉堂醒了。

  他扭頭左右看看,見到旁邊自己四位哥哥,再望著陸森,苦笑道:“又欠陸真人一次恩情了。”

  “怎么傷成這樣?”

  白玉堂的功夫,在江湖中已經算是極好了的,特別是之前得到了陸森贈送的蜂蜜后,實力更是精進。

  同輩里也就歐陽春,展昭這些人能壓他一頭。

  加之他輕功又好,正常來說,只要不浪,應該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

  白玉堂捂著胸口悶哼了聲后,說道:“我前些日子,去了趟契丹,想幫陸真人你尋回那件天道鐵券,可沒有想到,我在契丹上京,潛入皇宮中時,居然看到了一個長著獸耳的女人,是她打傷的我!”

  陸森露出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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