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彌敦道。
原本夜幕下的彌敦道還算繁華,街頭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但是,當轟轟、噠噠噠的槍械甚至爆炸聲響起。
彌敦道上正各有各事旳行人們,都猛的一個哆嗦,看向了聲響來源,又過了十幾秒鐘,全像是按下暫停鍵的人群才活了過來,呼啦啦,要么向著那些爆炸聲、噠噠聲相反的方向逃逸。
要么直接逃進街邊各式各樣的建筑內。
等彌敦道街頭一片空白,仿佛被巨靈神的大鏟子鏟走了所有人煙,幾輛武裝改裝車,才載著各種重機槍、防護板碾壓著街頭石磚而來,更上空,還有直升機開著巨大的探照燈,從天空而下。
這一個個車流、機流,直到抵達匯豐銀行旺角分行,才停下,然后,對著封死的銀行大門,幾發巴祖卡下去,就炸開了大門。
一群狂歡型白人鬼佬呼嘯著沖入銀行,大發橫財。
至于門外,當然也有直升機和改裝車在防守。
當這里陷入國際有活力社會團體的趴體時,直線一公里外的旺角警署,站在總督察辦公室窗口處,用望遠鏡眺望著遠方低空的直升機,華萊士人都傻了,嘴里的半截雪茄都掉落了。
“王德發克?三奧夫碧池?damn!”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悍匪洗劫旺角銀行??!”
雖然那是洗劫的匯豐旺角分行,不是總行,那也是匯豐啊,全港目前no1的銀行。
而且這群悍匪的火力也未免太霸道張揚了一些。
就算是把牛不落駐軍拉過來,也就是這樣了吧?史密斯手下有這么多直升機么?坦克史密斯倒是不缺,但,坦克面對巴祖卡,不就是尸盒子?
另一邊,拳王龍卷風的教練史蒂芬也是激動的頭皮發麻,“fuck!fuck!fuck!”
重要的事說三遍,史蒂芬都連罵三聲f,才不可思議看向華萊士,“見鬼的夜,你們港島的治安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么?快求援啊!”
“萬一那些悍匪搶了銀行后,一個不爽跑來炸我們警署,我們兩個豈不是全部完蛋?”
華萊士被罵醒了。
他覺得史蒂芬的話有問題,悍匪搶銀行,銀行里的錢才是重中之重,哪有悍匪無厘頭的搶完了銀行,在跑來炸警署的?那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閑得蛋疼?
可華萊士賭不起啊!
他們警署距離旺角分行直線才一公里,不說地上的車子怎么繞路了,就說低空的直升機,飛躍直徑一公里,不就是踩一腳油門的事?哦,華萊士也不知道直升機有沒有油門,又或者是不是踩油門。
但他清楚,那些國際悍匪真要想過來,順路炸一下警署,真的太快,太隨意了。
清醒后果斷抓起電話搖鈴,華萊士是咆哮著開口的,“肥波,我命令你馬上帶著所有警員,來保衛警署!快,三分鐘內你若不能到達,我擼了你的探長之位!”
電話對面,“……”
肥波有種心累,毀滅吧的心態,畢竟三分鐘啊,他正在和洪震南喝酒呢,就算開快車也到不了啊。
肥波還沒說什么,華萊士突然就看到遠方的直升機探照燈,突然向警署方向照來,當那光柱隱約籠罩總督察辦公室,華萊士頓時大罵一聲“damn!”,飛速躲進了辦公桌底下,趴在那里瑟瑟發抖。
北角某別墅內。
又帶著小弟警戒巡邏一圈,阿標才和阿強、爛仔青一起拎著長槍抵達一樓大廳,三人都是激動的面色潮紅。
阿標還舉著槍道,“法哥,搞定了,這次來犯的警方,不管是華人水警,還是從港島仔、赤柱等分區調來的陸警,槍聲一響就全跑光了。”
“剩下幾百白人鬼佬,直接被打死有五六十個,受傷的更多了,像是旱鴨子一樣被趕下海失蹤的,估計也有一部分。”
“哈哈,就那群鬼佬拿什么和我們斗?”
“法哥放心,過了今晚,您就是全港道上no1!”
在阿標激動的講說下,李裁法欲哭無淚。
他也是之前在三層別墅的三樓陽臺上,拿著望遠鏡旁觀夜戰的,畢竟不管是長槍撒出來的彈幕,還是炮火轟炸,亦或者直升機、改裝車的燈光,都是可以照明的。
夜幕下李裁法旁觀到了,最近的差佬,還沒靠近他別墅直線一公里范圍內,就被屠戮的崩潰,潰逃的。
別墅一帶,阿標帶著幾十個兄弟各種布防,根本沒用上,全是擺設和浪費,但不得不說,幾十個兄弟帶著狙擊槍、巴祖卡、手持榴彈發射器、重機槍等等。
前方街頭還埋伏的有地雷。
這,確定是警匪槍戰??
李裁法縱橫江湖幾十年,都沒看到過這么奢侈的警匪槍戰啊。此刻他只是抓著一杯威士忌,和旺角坐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猛的灌了一大口威士忌,李裁法才無語道,“阿標,標哥,現在那群國際悍匪去哪了?撤走了?”
阿標大笑著擺手,“沒有,他們去搶銀行了。”
一句話說的李裁法和旺財目瞪口呆,旺財都喝了一口酒,“搶銀行?”
阿標痛快點頭,“對啊,如果只是沿途設伏,打退大潰敗鬼佬差佬,沒有其他事,這就是恐怖事件了,說不定會引來牛兵鎮壓,甚至帶來更多后續,比如反抗武裝什么的。”
“但如果順手搶一把銀行,那就……那就是實際意義上的普通警匪沖突,是港島鬼佬差佬太廢柴,壓不住國際悍匪。”
“咱們給那票外圍兄弟發了家伙后,也沒有給他們更多獎勵,反正就是想要多少,自己做完事后去銀行搶!能拿多少是多少。”
“等明天,這一票搶銀行的悍匪,就會轟動國際了。”
在這樣的解釋下,李裁法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怎么評價了,你管這個叫普通悍匪?普通警匪沖突?
有一說一,悍匪搶銀行,搶金鋪,甚至搶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和警察槍戰,別說港島經常發生,放眼全世界,哪怕是紐約、洛城、倫敦等地,估計也不罕見。
拋開各式各樣的直升機、改裝車等重火力不談,只從性質上來說,貌似這還真是一樣的……
搶銀行打警察,槍戰。
和只是埋伏港島鬼佬差佬,打崩了后就撤、消失不見,性質似乎真的不一樣??后者是恐怖事件,甚至反抗武裝什么的。
前者,太常見了!
強忍著吐槽欲望,李裁法又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水,幽幽盯著阿標,“標哥,有必要玩這么大么?”
他不止一次開口喊標哥了啊,求放過的意味簡直太明顯了。
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靠走粉發家的混蛋人渣而已,你們玩這么大,卻把黑鍋甩到我頭上,合適么??
阿標沒說話,爛仔青激動了,“阿公,別這么說,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若不是鬼佬想要鏟了阿公你所有勢力,把阿公你抓起來剝皮抽筋,凌遲炮烙,我們怎么可能會這樣子防守反擊?”
阿標以前拜的是李裁法,爛仔青拜阿標,現在叫一聲阿公很正常。
可爛仔青的話,又讓李裁法眉頭狂跳,什么剝皮抽筋,凌遲炮烙?尼妹啊,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玩耍了?到底是鬼佬抓了我那樣子做,還是我如果不聽話,不配合你們,就會被你們這樣子搞??
心好累,毀滅吧!
現在這混江湖真的太危險了。
旺角彌敦道,匯豐銀行分行。
當一群群白人鬼佬,背著長槍跨著短槍,一袋袋從銀行內拉出來各種麻袋,行走中一些鈔票都會灑落在地上。
還有人兩兩一起抬著木箱子,偶爾從沒蓋嚴實的縫隙里,能看到金光閃閃的華麗色澤。
幾百米外拐角處,幾個穿著普通的青年都是目露紅光的盯著那一幕幕,而青年們圍護的人群中央,公仔強也是抽著煙,一臉的垂涎,“淦、撲他老姆,這到底都是誰的人?”
“真是李裁法的?沒這么夸張吧。”
“李裁法雖然很巴閉,但也不至于強橫到這程度吧?”
目前的港島,走粉第一當然是李裁法,不過在李裁法之外,還有位道上大亨肥仔超,一直跟著顏同混,也算風生水起。
肥仔超之下,大灰熊、公仔強等等,也是數得著的一方大佬,公仔強就是城寨內最出位的年輕人,他叔叔鼎爺,是和白飯魚一樣的大佬。
不過白飯魚不怎么混黑,主要是手下碼頭多、苦力多,人多力氣大,還都是苦力,普通社團都不敢招惹。
鼎爺不一樣,在城寨內幾乎一手遮天的存在,黑白通吃。
當然,顏同和鼎爺、乃至公仔強關系都很好,目前的港島社會,能在城寨有不俗影響力的探長,能擺平很多城寨內事宜的,非顏同莫屬。
城寨距離旺角匯豐銀行還是有段距離的,可……原本正在城寨內吃香肉火鍋,聽到匯報說港島北角一帶,有人和鬼佬打的有聲有色,極為紅火。
似乎是李裁法的勢力在做事。
公仔強一聽就上心了,這年頭哪怕是顏同也不敢和鬼佬們正式開戰啊,誰這么兇,這么猛?
等帶著一群小弟們出來,走著走著,就聽到了那群悍匪來搶銀行了,此刻看著悍匪們一袋袋子,一箱箱向外拉票子、金子?
公仔強羨慕妒忌的幾乎雙眼充血啊。
看著看著,等那群來自歐羅巴和阿妹家的白人有活力社會團體,呼嘯著上車、上直升機,發動機械遠去。
公仔強又死死盯著被打爛,還沒合上的銀行大門發起了呆,直到某小弟推了他一把,“強哥,銀行門還沒關啊,萬一有剩下的??”
公仔強深吸一口氣,“撲街,現在我們過去,要不了多久就是差佬圍攻了。”
某小弟激動道,“不一定啊強哥,萬一這群悍匪再去搶其他銀行呢?這里只是旺角分行……油麻地、尖沙咀、銅鑼灣、跑馬地,哪個分行會比這里差?更別提總行了。”
“而且除了匯豐,還有怡和呢?做一票是做,做十幾票也是做啊,過了今晚,差佬有了更多防備,就沒這么容易了。”
公仔強也聽得一拍大腿,“你說的很對,上!”
等一群人呼嘯著沖向銀行,才到大門口,就看到另一個方向也沖來一群人,公仔強愕然道,“大灰熊?你個撲街敢和爺爺搶飯吃?”
大灰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可拉倒吧,我就是撿一些北角法爺吃剩下的湯水,關你屁事,冚家鏟。”
罵聲下,大灰熊帶著小弟們就沖進了銀行。
北角李裁法威武、法爺巴閉!
以前只知道法爺黑白通吃,走粉全港之最,手里的錢就像是金山銀山一樣向外流,誰會想到法爺竟然還有一票這么兇殘的鬼佬小弟?
反正大家得來的消息里,就是鬼佬準備圍剿法爺所有勢力,要一口氣鏟平法爺,才有了今天晚上的浪戰。
大家真是沒想到,李裁法可以兇到這一步啊。
那叫什么來著?偶像!
沖進銀行那一刻,大灰熊還對著身后大喝,“花仔榮,有人敢搞事,就給我弄他們。”
花仔榮,“……”
他倒是不想跟著一起做這種撿湯湯水水的事,想跑回去搞大嫂來著,無非是大嫂今天姨媽來了,不合適浴血奮戰。
新的一天來臨。
全港恢復波瀾不驚的忙碌狀態,不過一個個手持趙氏港島日報的報童,卻正跑著奔行過一個個街頭、路口。
“號外號外,匯豐銀行旺角分行、油麻地分行被悍匪洗劫……”
“賣報,國際有活力社會團體登陸港島,洗劫匯豐諸行,警方被打的抱頭鼠竄!”
當報童的聲音席卷各方,昨夜,一些被驚嚇到不少的市民們,都隨之神色動容,呼喊著讓報童來份報紙。
還有不少人匯聚在一個個街頭報攤、雜志攤附近,抓著報紙議論紛紛。
當然,這些大部分是旺角、油麻地、北角等地區的情況,而全港更多地方,是對昨夜發生的大事,毫不知情的,畢竟炮火聲席卷各方,也有個席卷距離。
更多港人都是睡醒了,看了報紙或聽了一些議論,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樣的勁爆事件。
這簡直顛覆無數人三觀。
港島開埠以來也有不少時間了,以前不是沒鬧過悍匪、劫匪,以前還有海盜呢,但是……
鬼佬悍匪團、國際有活力社會團體,一登陸就搞這么大事,真是令人瞠目啊。
大部分報紙上,沒有寫明那些國際有活力社會團體和李裁法有關,但口口相傳的小道消息里,李裁法之名才是鵲起江湖,威震八方。
以前有很多人知道,李裁法很吊,但,沒人知道會吊到這一步,打的鬼佬差佬狼狽血崩啊。
至今為止,跳海失蹤的都大兩位數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港島警方總部,某大辦公室,一哥端坐主位,兩側的橢圓形長桌邊,坐滿了督查、警司級白人,更多的華人探長,包括劉福、顏同、陳統等等,全都是站在更遠處。
整個大辦公室范圍,氣氛壓抑的厲害。
沉默著沉默著,一哥才猛的一拍桌子,“三奧夫碧池,誰能告訴我,北角李裁法,是怎么雇傭來這么多國際悍匪的?還有那么多重火力?”
“fuck,昨天晚上從匯豐董事,再到港督,我的電話就沒停過!”
“這起悍匪械劫案,華萊士,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三天!三天沒有交代,你就給我滾回老家刷馬桶去!”
沒毛病,針對李裁法的鏟除行動,最初是龍卷風的教練史蒂芬最先提出的,還發動一些關系和影響力,請出了倫敦的一些名媛貴婦,給港方施壓了。
而史蒂芬,一直和旺角總督察華萊士走得近。
現在捅出了這么大簍子,一哥不找華萊士找誰??
罵聲下,華萊士苦笑著起身,“sir,我實在辦不到啊!再說李裁法是華人大亨,如果下手的話,還是華探長更有便利優勢。”
“我聽說,中區顏同探長,就和李裁法關系很好。”
站在一邊當背景板的顏同立刻急了,“sir,華萊士總督察這是誹謗,這是誹謗啊,我和李裁法不熟。”
表面上這是要搞李裁法,實際上是沖著趙學延去的,他和李裁法真不算多熟悉,就是和趙學延關系也就那樣,畢竟趙總還打算隨時讓他出來背黑鍋呢。
放在以前,顏同不清楚,黑鍋到底有多大。
可昨晚一戰……趙總隨手劃拉出來的悍匪,都這么變態強大了,估計就是史密斯帶著大部隊出來做事,也要被打的血崩。
他顏同一個區區華探長,手下十幾把點三八和一堆橡膠警棍?拿什么和趙生作對??
伴隨顏同的話,一哥皺眉看看左右,最終視線還是落在華萊士身上,“三天,你搞不定,莪就搞你!”
他也是趙生的人啊,生死符加三尸腦神丹套餐了解一下?
昨天中午午飯時,他就把某個行動打電話過去向趙生匯報了,無非是,一哥也想不到,趙學延會玩的這么猛,這么兇殘。
可有了這樣的例子,他就知道,即便拋開生死符,他也惹不起趙學延啊。
官大一級壓死人,一哥對上華萊士,何止大了一級??這位旺角總督察欲哭無淚落座,開始神游天外了。
顏同則長舒一口氣,不找他背鍋就好。
一場座談會開到近中午,顏同和劉福才一起走出大樓,互相對視一眼,兩人全是慶幸。
又過了一個小時,兩位華探長坐車抵達觀塘某沿海工廠貨倉,才下車,就見到趙總的車子也到了。
等兩人快速跑去問好,趙學延笑著擺手,“好了,今天叫你們來,就是安排下銷贓路線,昨晚那群鬼佬搶的很嗨,金條好說,融了重鑄一下就是了。”
“不過票子嘛,等匯豐統計好新鈔的編號,就麻煩了。”
“這方面你們路子多,看著找找。”
劉福和顏同能說什么?只能乖巧點頭,還是劉和諂笑道,“趙生,昨天那是真猛啊,我做夢都沒想到,還可以這樣玩。”
“對了,這群家伙不會失控吧??”
昨晚的鬼佬、鬼打鬼都那么犀利,巴閉,他還真怕這群被趙總請來的外援,失控啊。
一旦失控,別說劉福和顏同手下的便衣、軍裝扛不住,就是李裁法、肥仔超、大灰熊、公仔強等道上大佬的手下也扛不住。
趙學延詫異的看了劉和一眼,“放心,不會的。”
說笑中,工廠大門打開,趙學延一行就走了進去,原本寬敞的工廠大地上是沒幾個身影的,只有抵達了貨倉一帶,一個個穿著背心、短袖長褲的精壯鬼佬,才紛紛聚集在一起,對趙學延一行行起了注目禮。
而在倉庫深處,不只有各式各樣的改裝車輛、長槍短槍、巴祖卡等等,一架架直升機也藏在里面。
上百名來自歐羅巴和阿妹家的國際有活力社會團體,此刻精神外貌還是很有朝氣、很有力的。
趙學延邊走邊拍手,“辛苦諸位了,昨夜的行動和收獲,就按之前咱們說的,我分文不取,黃金之類好出手,新鈔麻煩點,不過我已經請了專家來幫大家交易,顏探長,新鈔按規矩,道上會折幾成?”
趙學延講的英文,不過顏同英文本身就挺好。
此刻看著上百道目光聚集在他身上,顏探長都是一臉訕笑,“五成!我可以發動關系,找人給五成價格,正常情況下這種交易,只會出三成或四成,我……”
顏探長話都沒說完,十幾米外,站在人群里的一個雙手槍鬼佬,就大喝一聲,“七成!”
“要么七成,要么你死在這里!”
顏同,“……”
劉福都緊張起來,劉和更是嚇的身子哆嗦,因為這鬼佬講的是粵語,反倒是趙總一臉的云淡風輕。
這只是兩個月前,他在港島找了幾個鬼佬,讓他們去歐羅巴和阿妹家,尋找一些敢打敢拼,敢做大事的人來發財,這一百多號鬼佬,九成都是打過二戰的。
昨天也是他們抵達港島后,休養了兩個月,第一次做事。
趙學延以前和他們接觸的也不多。
所以,突然做下了那么大的事,那么刺激勁爆,像是屠殺小朋友一樣欺負港島鬼佬警方,都做成了。
現在面對趙總這個雇主,突然間想反水,或者欺負一下,難道不是基操??
他們本身是鬼佬,打鬼佬也那么囂張霸道,此刻面對趙總一行華人……野心大了,滋生了,就是很正常的。
表情平淡中趙學延笑道,“五成不少了,大家應該理解下,我們也有難處。”
之前開口講粵語的鬼佬臉色一沉,獰笑著就要抬槍口。
“砰!”
第一聲槍響,原本匯聚在大倉庫區的上百鬼佬都臉色狂變,抓短槍的抓短槍,抓長槍的抓長槍。
“砰砰砰砰!”
“砰砰砰!”
“噠噠噠!”
還站著的,活的,能喘氣的,已經在血腥氣彌漫的區間里嚇呆了。
趙學延手一抖,給沖鋒換了新彈匣,毫不猶豫又噠噠干掉了還喘氣的幾位,對顏同道,“好了,現在大家沒分歧了。”
“等下轉移走這里的黃金和票子,舊鈔無所謂,新的就按你之前說的,五成出貨,記住,那些錢我也不要,你們就給我全力去購買盤尼西林!”
顏探長看著一地的尸體,嚇得尿都快抖出來了。
不過他還是好的,因為第一聲槍聲起,劉福和劉和已經嚇得趴在地上了。
趙學延也懶得理會那么多,走向貨倉內,等找到了座機電話所在,直接撥號,“約翰,再在阿妹家和歐羅巴給我網絡一批敢打敢殺的,港島需要他們。”
“你說上一批去哪了?抱歉,上一批素質不行啊,搶了幾個銀行后,分贓不均內訌全撲街了。”
“嗯,你招人時,別告訴他們真相就是了,大不了說他們太廢柴,死在了港警圍捕下,反正錢不會少你的。”
“誰會和票子過不去啊?”
聯系了最初的中間人招募者,談了一陣子,趙總才對劉福道,“福sir,等運走了所有財貨,打給你們手下的探員,過來收尸上報,立功。”
“錢沒了?那是被你們剿滅到最后的漏網之魚,帶著錢財跑路了,反正有這么大一個尸群功勞,鬼佬再怎么摳門,給你福sir和顏sir升職個督查,不過分吧?”
直到廉政公署成立,一個個威風一時的探長跑路,其實華探長們基本都是員佐級,督查都是大家可望而不及的天花板。
現在嘛,昨天大案那么轟動,再有趙總安排一哥做事,升個督查真的不過分吧??
劉福和顏同面面相覷,然后最快速拜謝感恩,他們其實到現在還很迷茫呢,辣么大一堆鬼佬悍匪,昨夜打出了那么恐怖的戰績,就這樣全沒了?
趙生的槍是怎么開的?這也太夸張了。
但不管如何,很多人都沒了,是事實。
各種激動拜謝后,顏同才忍不住感慨,“是啊,現在沒分歧了,這還真是夢幻啊。”
把所有有意見的鬼佬全部干掉,沒有反對的,不就是沒分歧了?趙總做事還真是讓他眼界大開。
三天后,夜幕降臨。
中區分區警署,顏同抵達關押罪犯或嫌疑人的拘留室,叉著腰耀武揚威的抵達某擂臺拳賽裁判,和龍卷風泰萊面前,大笑著喝了一杯手下遞來的紅酒,才開口,“泰萊,現在給你個機會,你好好選。”
“公平公正、公開的和洪拳拳師洪震南打一場,不得有半點不規矩,愿意么??”
想起來都荒誕,這一次各種沖突,本質是趙總崛起太快,觸犯了太多鬼佬利益,讓他們有了鏟除李裁法,再鏟除顏同、劉福各種力量,最終搞定趙生的謀劃。
可歸根結底,還是龍卷風泰萊一場充滿黑哨和偏哨的拳賽引起的。
拳賽就是導火索啊。
擂臺上的裁判已經被打斷腿,隨便包扎救治一下,丟進了拘留室,目前還在養著,龍卷風,也有鼻青臉腫,瘀血瘀痕等等,但整個人是健康的,受的全是皮外傷。
拳賽,還剩下第三回合沒打呢。
趙總今天突然想起這個,讓顏同過來問問,顏探長都覺得魔幻啊,現在什么拳賽不拳賽的,還重要么?
在他話語下,龍卷風泰萊悲憤憤怒的瞪了顏同幾眼,不說話。
顏同無奈聳肩,“那行,來人,把龍卷風五肢打殘。”
龍卷風瞠目,看到真有軍裝拎著棍子重來,要開門,他才忙不迭點頭,“不,不,我同意,我同意打一場公平公正公開的拳賽!”
顏同嫌棄的呸了一聲,“早這樣,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放他出去,七天后拳賽重新開幕,三個回合從新開始打。”
一段時間后。
當龍卷風壓抑著怒火走出警署,看到了教練史蒂芬,頓時激動的跑了過去,“教練……”
史蒂芬一臉的欲哭無淚,“泰萊,沒辦法,打拳吧,這次我們認栽,在你出來之前,華萊士背后身中七槍,被法醫判定是自殺。”
龍卷風,“……”
這位西洋拳王都在這消息下,眼睛瞪得越來越大,一臉的不敢置信,開什么國際玩笑,背后中七槍還特么是自殺??
要不要這么滑稽和無厘頭?
旺角某地。
洪震南放下電話,看著對面的肥波都一臉凌亂,“華萊士自殺了?”
肥波弱弱點頭。
洪震南還是一臉震撼,“背后中七槍自殺,這里面難度不小啊。”
肥波無話可說。
但這是一哥簽署的報告,法醫自然也是頂尖的。
洪震南又摸著下巴思索片刻,才起身道,“七天后,全港公開拳賽,我可不能輸,就算不要這條命,也要打贏,否則對不起這來之不易的公平啊。”
一向各種欺壓、欺負、蔑視、羞辱、折騰他的華萊士都自殺了。公平到這一步,若他在拳賽上贏不了,老洪都覺得對不起這學了一輩子的洪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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