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學延說讓周少今天去見龍卷風,自然是說到做到,不過這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重新開車抵達了上水粉嶺一帶的工廠區,他的車子剛抵達服裝廠大門,就見兩個門衛一個跑著開大門,一個跑著來車門處匯報,“趙生,福sir和顏探長手下來送貨旳人在辦公大樓一樓會客室。”
“對了,還有兩位是九龍城分區陳統探長派來的,說是有事向您匯報。”
趙學延點頭,“我知道了。”
他這次過來,本就是劉福和顏同運送的盤尼西林到了嘛,大門敞開后,他啟動車子入內,到了辦公大樓才停車,前往會客室。
到了地點,趙學延也看到了幾個身影,一是守著兩個大行李箱的劉和,劉和身側站著兩個穿便衣的青年,一個看樣貌是陳志超?另一個是從九龍城區分調去跟顏同的傻九。
陳志超出現在這里倒也不算太意外。
他本來就是聽顏同說,才知道兩個牛不落大兵欺辱新界某村落女村民,讓響尾蛇和鯊膽威去殺牛兵的。
那件事發生時,陳志超已經從大嶼山梅窩調回市區,還因為被劉福下令去擺平“報警讓劉福抓牛兵的村民”一事,被陳志超擺了一道。
傻九……算了,就是個普通龍套。
不過這辦公室里,還有另外兩個,一個是陳統手下便衣阿坤,一個是雷洛!
掃一眼大致情況,趙學延笑著走向劉和,“阿和,你叔叔和顏sir辦事效率還不錯嘛,搞來了多少盤尼西林?”
劉和急忙諂笑著解釋,“趙生,100斤粉劑,全在這里。”
一邊說他還拍了拍箱子。
趙學延滿意的點頭,“那還不錯,中午不用走了,我讓食堂給你們做點好吃的,犒勞一下大家。”
100斤粉劑,不少了。
內地大致是56年以后實現盤尼西林自由的,不過嚴格說起來,它的發展史其實從48年就開始了,光頭佬時代在阿妹家一定支持下,京城、上滬已經得到了一定醫療發展。
能生產湊合級的盤尼西林,不過那些生產產品有重大缺陷,是黃橙色無定形粉末,還必須在冰箱中冷藏,不能長期保存。如果不解決熱穩定性,不能在常溫中穩定儲存,就意味著這樣的盤尼西林無法被廣泛使用。
不能廣泛使用,幾乎是實驗室水準,就表示對普羅大眾意義不大,想要用好的,還是只能花大價錢進口。
一直到50年3月,也就是歷史上,下個月底,內地才準備籌建抗生素試驗所,基礎設備是聯合國慈善總署援建的一些基礎器械儀器。
等抗生素試驗所成立,伴隨一位位歸國科學家、內地醫學界大拿,外加48年能生產殘次品盤尼西林的科學家重重合力之下,再到51年,才完成了首期工程。
那個時期,國際一流的青霉素生產原材料,已經在阿妹控制下,對內地各種封鎖禁運,內地想要有所突破,要么實現自我研發上的新突破,要么……很艱辛的搞原料。
一直努力到53年,某制藥所才靠著自行設計的儀器器械,生產出可以大規模使用的零點五八七噸盤尼西林。
這一千多斤,就是眾多大拿持續幾年的辛苦奮斗成果。
不過這最大成果是自主研發儀器設備,有了這些,重新建廠投產,持續到56年后,才逐漸盤尼西林自由了。
等到了58年,盤尼西林年產量已經達到91噸。
眼前這第一批100斤盤尼西林,說重要,還真的很重要,畢竟等內地自我研發出成果,都53年了……半島戰爭都基本結束了。
趙總話語下,劉和和傻九都是大喜,欣喜中劉和還是看了陳志超一眼,陳志超果斷站出一步,謙遜道,“趙生,這些盤尼西林不知道您要送去哪里交易?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吩咐。”
“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會幫趙生做好這件事。”
陳志超是警校畢業時,得罪了劉福,才被發配大嶼山梅窩,在梅窩結識了道上大亨三姐,被三姐花錢運作回了市區警署。
但剛回去向劉福報道,就遇到了女村民被牛兵,大量同村村民堵著劉福讓他抓牛兵,劉福不敢去抓,急的一個頭兩個大,陳志超來報道?好,福sir直接下令讓小陳去擺平報案村民。
十分鐘內搞定。
陳志超快速擺平,讓報案村民全都撤走了,他擺平方式無非是大庭廣眾下對大家發誓,如果搞不定那幾個犯罪大兵,劉福福sir生孩子沒菊花,全家絕后等等。
有了這種毒誓,報案的村民們才略滿意走了。
這是擺了劉福一道。
現在為什么陳志超還能跟著劉和來見趙生?那就是以后能混成梟雄的,會各種主動找機會……正常軌跡里,他是借助請白人游客裝扮國際媒體記者,才嚇唬住了駐軍老大史密斯,讓對方怕被曝光成國際丑聞,交出了兩個犯罪大兵。
從這件事里,劉福看出了陳志超的才干才華,即便對方屢次小得罪他,為了用有才華的人,也就不和陳志超計較小事了。
開始一次次重用他。
而這個位面趙總一個指示,響尾蛇和鯊膽威成了牛斗士。
陳志超少了表現機會,還能出現在這里?就是他向劉福自薦,趙總經常使用李裁法手下阿標那種渣渣做事……這對李裁法似乎是好事,和趙生拉近了關系。
但咱們警方,還沒有用心幫趙生做事的有心人,他可以做這個有心人。
不管趙生需要盤尼西林,是運向什么地方交易,他都可以去做,這得到劉福贊同才過來了。
話語下,趙學延重新審視陳志超幾眼,“你老家是哪里的?”
陳志超激動道,“回趙生,我祖上是羊城人。”
趙學延點頭,“原本這些貨,是打算讓阿標運的,不過你想做事,也可以試試。”
陳志超更激動了,各種拍胸脯發誓會做好。
在這時,一直和九龍城分區阿坤站在一起的雷洛都激動了,“趙生,我老家是海陸豐的,也可以幫趙生做事。”
他是跟著阿坤來匯報,響尾蛇已經殺了牛兵,然后被陳統安排進城寨避禍的事。
突然發現有幫趙生這種大佬做事的機會?肯定要爭取。
這年頭的雷洛,還不是后世的五億探長那么威,他成為探長也多虧了以前未來軌跡中的老丈人白飯魚幫忙,才起家……但不得不說,雷洛個人能力也是很不錯的。
不是每一個取白富美的男人,都能混成一方大亨的。
現階段,他還是一個不收規費,被軍裝同僚各種排擠打壓,幸虧有陳統看老鄉面子照拂,才沒被開除警隊的普通軍裝。
收規費?收黑錢?至今也和雷洛的為人信念有抵觸,相沖突,否則也不會直到1952年,他才被陳統提拔為便衣。
那就是到了1952年他才更改了個人信念,把抵觸排斥收規費和黑錢變成潛移默化的日常基操,現在看到了其他機會……雷洛也懂得把握。
畢竟他同期同學陳志超就在這里啊,而趙生隨手扶植了一下,就讓沙塵超那撲街成為上水警署探長,也不是秘密,反而是警界流傳很開的公開事。
趙學延樂了,“你也愿意?行,吃過午飯,你和阿超一起做事。”
帶貨達人而已,以前用慣了阿標,不代表不能用警察,多加幾個人也算是刺激下阿標的同行業競爭力,再說,不管怎么看,陳志超和雷洛這種能在未來混成一方梟雄的。
資質和小聰明類,應該比阿標更靠譜。
幾個小時后。
趙學延招待一群警察的午飯正進行的暢美,就見一個青年快速敲門,走進了餐廳二樓包房,“趙生,有您的電話,是一位叫拉菲的人打來的,說是有事,很急。”
趙總笑著起身,“幾位警官慢慢吃,我出去一趟。”
在一群警察客氣恭順的目送下,他才走出包房走向辦公樓,這年代,沒有無線電話,很多事的確有點不方便。
至于拉菲?其實是現港島一哥的代號,外界以為他是送錢、送大錢、送超級大錢,才能和一哥吃飯,吃的賓主盡歡笑開顏,一哥也輕松幫他擋下了當街殺兩個牛兵的事。
實際上,那不是……
是一瓶拉菲,加生死符和三尸腦神丹套餐。
這些東西誰用誰知道有多爽,根本不需要趙學延花多少錢,隨便一瓶酒拿出來就讓對方知道怎么選了。
趙學延也說過,以后一旦遇到什么和他有關的大事,可以打來匯報,為了避免你的名字讓外界懷疑,就取代號吧。
等他到了辦公樓辦公室,抓起電話就笑道,“我是趙學延。”
對面立刻響起了一哥略顯焦躁和不安的話音,“趙,出事了,警方部署了一個針對李裁法的掃黑計劃,意圖把李裁法的勢力一網打盡,您知道的,我可以運作,幫你擋下第一次殺小兵的事。”
“史密斯閣下也可以幫你擋下第二波。”
“但昨天晚上又有幾個旺角差佬被殺,今天早上兩個牛兵被殺……這件事,最初的發起者是龍卷風的教練史蒂芬,可現在連港督都有些震怒。”
“我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提前給你報個信。”
“如果剿滅李裁法的勢力順利的話,那顏同、劉福也會要么退休,要么以貪污罪被法辦送去蹲大牢。”
伴隨一哥的解釋,趙學延恍然大悟,還是他這陣子太高調了啊,引起了牛牛的不快和不爽,即便有警隊一哥和史密斯這樣的人幫他說話,也有人打算剪除他這幾個月發展起來的勢力和關系網了。
掃黑,李裁法?
阿法有點無辜啊。
恍然后他就笑道,“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做的不錯,再接再厲。”
不就是掃黑么?打給阿標讓那邊準備一下就是了。
這年代連飛虎隊都沒有,就靠著普通的牛不落差佬和華人軍裝、便衣,能打得過李裁法?你說還有史密斯那樣的小部隊?別鬧,真要等史密斯接到了行動命令……
那位也會像是一哥這樣來報信吧。
這就是信息不對等產生的誤會了。
外界以為他花錢買下了,買通了誰,其實不是,一番交流結束,趙總很快就回了食堂繼續和警方吃吃喝喝起來。
港島北角某別墅區。
李裁法剛從自己幾百平的豪宅里醒來,就見心腹手下旺財一臉微妙的走來,“法哥,阿標說有急事來匯報。”
李裁法眉頭大皺,“撲街,那個反骨仔有什么事?以為巴結上姓趙的,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遲早要他好看!”
旺財疑惑道,“那見不見?”
最早的李裁法是混上滬的,因為做錯事被同門大佬發配來港島,當年是旺財和他一起來的。
反觀阿標、爛口發之類頭目,全是到了港島后他走粉起家過程里,收編的小弟。
談到心腹,心腹也是分等級的。
旺財話語下,李裁法才無奈道,“見,當然要見。”
他最初派阿標跟著趙學延,是為了試探趙學延底細,到底是過江猛龍還是持金過鬧市的小兒,若是后者還想吞了趙學延的一切財富,在把人填海的。
鬧到現在阿標就算是明面上,也是聽趙生而不聽他的。
你就說氣不氣??
可就算再氣,連劉福和顏同見了趙生也是服服帖帖的,他又能怎么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片刻后,在別墅客廳里,李裁法正端著一杯威士忌品嘗,就見阿標帶著幾個小弟走進大廳,恭敬的向法哥行禮問好。
法哥笑著擺手,“阿標,這陣子跟著趙生做事,辛苦你了。”
阿標擺手,一臉憨厚道,“不辛苦,都是為趙生做事,應該的。”
李裁法,“……”
他有點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說話了,你特么當反骨仔,至于當著我的面,這么拍趙學延馬屁??姓趙的又不在我別墅里。
又喝了一口威士忌,法哥才淡定道,“你這次來,是有要事?”
阿標這才激動點頭,“法哥,我收到消息,鬼佬要發起一次大的掃黑行動,首要目標就是要鏟除您的所有勢力,目前不只有各種鬼佬親自坐鎮、調配指揮團隊。”
“還從水警調出來上百人,就是為了掃掉法哥所有場子。”
李裁法大驚,“淦,真的假的?威廉那撲街為什么沒說過……”
他能成為社團大佬,最頂流粉莊,當然是把港島東區警署都喂得飽飽的。威廉是東區警署大探長,威廉之下才是北角、筲箕灣、柴灣三個小分區警署。
阿標肯定道,“法哥,消息絕對是真的,您知道的,趙生的建筑集團已經開始向水警招工了,不少水警的家人親屬都能在里面拿到好工作,待遇薪酬都是全港一流。”
“這次鬼佬絕對是鐵了心想要鏟除法哥你所有力量,他們覺得,搞定了法哥你,再去搞顏同和劉福,就能剪除趙生所有左膀右臂……最后才會對趙生下手。”
李裁法,“……”
他都懵了幾十秒,不確定道,“這群沙雕鬼佬,以為我李裁法好欺負??”
淦他老姆的趙生左膀右臂啊,他李裁法明明是吃大虧,差點被趙生架空的那一個,阿標都帶著多少他小弟跳槽,背叛他了?
你們這群帶著大部隊把我的勢力全部打掉,難道不是幫趙學延更上一層樓?想是這么想,李裁法卻不敢這么說,畢竟阿標就是他手下最大的二五仔。
而趙學延各種開工廠搞建設,收警察家屬、收道上打仔爛仔家屬去做工,待遇薪酬全港一流從而獲得大量支持,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沙塵超不就是這樣被捧起來的?阿標也是。
混到今天這局面,李裁法除了和他一起從上滬跑來的旺財之外,在港島收的眾多小弟,他都不知道該信誰,或者覺得誰都不可信,不可靠了。
表面上跟著阿標一起聽趙生令,大過聽他李裁法,已經很多,私下里有多少,更是水深的厲害啊。
李裁法怒吼下,阿標咬牙道,“法哥放心,你一天是我們大哥,就終生是莪們大哥。”
他身后的爛仔青也激動道,“標哥說得對,法哥,有我們在,不管鬼佬來多少人,我都讓他們有去無回!”
“兄弟們,做事!”
一聲怒喝,呼啦啦,就從別墅外面沖進來一群十幾人,人人都是拎著步槍、狙擊槍和沖鋒槍。
而外面,別墅庭院里也響起了更多呼喝聲。
“不就是差佬么?我們有這么多大家伙,搞他們毫無壓力!”
“保衛法哥,一定讓差佬鬼佬有來無回!”
“要不要先放個大家伙?哈哈,這可是巴祖卡啊……”
李裁法先是被一群長槍男驚得不輕,然后,又被外面的動靜驚的更厲害,等他輕微哆嗦著身子走向外。
就看到一群群身影,要么扛著巴祖卡,要么扛著輕重機槍,手持榴彈發射器等等,開始在別墅三層小樓和院落各處布防。
那一桿桿、一具具重火力的威懾力,都讓李裁法心驚肉跳,看的想吃救心丸了。
撲他老姆啊,他手下什么時候這么兇這么猛了??
而阿標則快速走到李裁法身側,笑道,“法哥放心,兄弟們士氣可嘉,一定沒事的,等到了晚上,鬼佬來之前,咱們封鎖街區,多搞一些地雷,讓他們寸步難行。”
“我還聯系了十幾架直升機,這玩意是好東西,配上各種輕重火力,保管就是大兵開著車過來,也能打的他們吐血崩潰。”
“在港島,沒人敢欺負我們法哥!我們幾千兄弟誰也不答應!”
聽著阿標的豪言壯語,再看看院落里奔走的各種身影,人群,李裁法欲哭無淚,“不是,阿標,冷靜,冷靜啊”
阿標用力拍著李裁法肩頭,“法哥放心,我很冷靜,今晚但凡你受到一點傷害,我就帶隊去送幾十個督查級以上,幫法哥在地府護駕!”
“不瞞您說,我已經安排一批真正的炮手在沿途關鍵路段設伏了。”
李裁法聽的失聲尖叫,“炮手?”
阿標肯定點頭,“一部分是漢斯貓人,跟著小胡子搶過地盤開過片的,一部分是阿妹人,退役小兵,水準肯定比調景嶺那些撲街強多了。”
李裁法更震驚了,“你從哪找來的?”
阿標一臉沉穩,“都是我們堂口新收的外圍小弟,兩個月前,趙生覺得法哥你基本盤有點不太穩,就在港島選了幾個白人鬼佬,砸錢讓他們去歐羅巴和阿妹家招募了一些外圍。”
“方便有需要的時候,可以起到大用。”
“現在就是他們發揮光和熱的時候了,我們華人開著直升機或操控炮之類,鬧出動靜也會有很大后患和麻煩,但是流竄國際的白人有活力社會團體那樣做,就容易處理多了。”
“法哥你要是不放心,我們現在去巡邏下,看看?”
李裁法捂著胸口,心下有無數句mmp,但他就是沒膽子說,思來想去,他還是點頭,“去看看?”
一段時間后,李裁法坐著改裝過的初級防彈車,抵達了一座靠海的廠房倉庫區。
然后他就看到一個個白人鬼佬,正在操控一架架隱藏在大廠房區間的直升機,或改裝車輛,亦或者一些很扎眼的東西。
看到這些,李裁法心下忍不住發出一聲哀嚎,他還有機會退出么?他只是一個走粉的小赤佬而已,何德何能,在港島拉起這么大陣仗?
你是要趕某位大佬下臺么?
但看著那些操作熟練、精通作業的白人青壯年,李裁法真的說不出話來。這一口從天而降的黑鍋有點太大了啊,他就是現在就跑路彎彎也背不起啊。
等點了一根雪茄,和一個趕過來的鬼佬牛頭不對馬嘴的交流幾句,李裁法才低頭道,“阿標,不如你和趙生說一下?我現在帶著財富跑彎彎退休,還來得及么?”
真艸蛋啊。
沒這么欺負人的,可即便被欺負到這一步,李裁法也不敢反抗,他反抗一下港警的點三八,還有活路,反抗這里的猛男壯漢群,估計連個骨頭渣子都不會留下。
夜幕降臨。
旺角警署內,總督察華萊士抽著雪茄喝著咖啡,走到窗戶邊眺望下外面的夜景,一臉興奮的道,“史蒂芬,這次總算有人牽頭,要在港島搞一次大行動了。”
“我剛剛收到的消息,龍卷風雖然在中區警署受到了一定的毆打,虐待,但還是健康的。”
“只要我們及時行動,做事,就一定不會有后患。”
“那個該死的趙,真以為港島是他家的?區區一個華人豬玀,即便拿錢賄賂了一哥又如何?在港島,一哥也遠遠做不到一手遮天,哈哈哈”
“讓我們為了籽油和皿煮,干杯!”
熱切的笑聲下,教練史蒂芬也舉著咖啡杯道,“干杯,見鬼的學延·趙,過了今晚,他一定會從新審視自己的地位和能力,為他曾經的猖狂付出代價。”
“當然,這需要他能活著見到明天或后天、大后天的太陽。”
先剪除李裁法這樣的社團武裝,再去搞顏同和劉福……有一說一,只要搞定了李裁法,剩下的探長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大動干戈,一紙調令或開除信就能搞定了。
又或者提拔顏同和劉福的仇人、小弟上位等等,后者足以快速干掉劉和顏。
玩分化瓦解什么的,牛牛一向自問不輸于任何人,歐陸離岸平衡小能手·攪屎棍·牛,真的有這樣的自信和底氣。
笑聲下,華萊士又突然皺眉道,“史蒂芬,倫敦你更熟悉,有沒有查出來那個趙,到底有什么來路??”
史蒂芬搖頭,“沒有。”
“但這個不重要,地球有史以來,哪有比我們更高貴的人種?那根本不存在。”
華萊士本能想說大草原、黃禍,想了想還是不說了,免得敗興。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夜越來越深。
兩人也知道前半夜最大的行動應該發生在港島北角,他們在九龍旺角,距離太遠了點,可兩人還是忍不住向著某個方向眺望。
直到,一聲聲隱隱約約,很不清晰的聲響一下,接一下響起。
海陸豐。
同樣是夜幕下,縣城內某建筑,在炙熱的燈光下,雷洛被拷在一張審訊室上,對面是兩個嚴肅的警察。
“姓名?”
“雷洛。”
“港島人?”
“對,我是港島警察,這次是回老家探親。”
某審訊中的警察忍不住皺眉,“探親?倒是好借口,說吧,你隨身行李箱里,為什么會有那么多藥品?是不是……”
還沒等他問出是不是什么。
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室內問詢,等門開了,兩個審訊警察快速起身,敬禮問好。
走進來的為首中年倒是笑的很客氣,燦爛,簡單客氣后就走到雷洛身前,“雷洛同志,你為什么會攜帶那么多盤尼西林來海陸豐?”
一箱子50斤盤尼西林,都是可以直接賣黃金的。
從50年一直研發到53年,內地全年才生產第一批實驗型的可以批量使用、流通的一千斤盤尼西林啊。
現在半島的硝煙味道越來越濃。
盤尼西林這東西,就是戰場上救命的神藥。即便內地還沒有進入被西方全面封鎖期,但這種神藥,真的不一樣。
更奇葩的是,雷洛箱子里還攜帶了紙質的英文、大毛熊文雙文說明書,就是從生產到制造的所有說明。
就是沒有漢語說明而已,畢竟做戲要做全套。
中年都是從寶·安才趕過來的,以前他都是在寶·安聽著下面的同志們,一次次制服抓捕什么人,搞到什么好東西。
突然有個家伙攜帶這么貴重的事物,出現在海陸豐被抓??
這就挺意外的。
難道是南邊那些好同志,覺得上次他們縣招待所的伙食不好吃?所以繞了路線來這里了?不應該啊,上次招待伙食還是很一流的,而寶·安那邊大量科學家,科研工作者,這些天還在暢想,下次會收到什么呢。
怎么就跑海陸豐了?
在他極度客氣熱情且疑惑的姿態下,雷洛張張嘴,不說話。
見狀,中年也沒絲毫不滿,笑著和審訊者打招呼,又和陪他一起走進審訊室的人嘀咕幾聲,雷洛就自由了……
自由后的雷洛也很快轉移到了一個大食堂里,得知這位是海陸豐出身,48年才跑到港島當警察,食堂大廚都開始給雷洛準備最地道的家鄉菜,還籌備了各種家鄉特產。
只等著雷洛吃飽喝足,沿海路南下時,再帶上。
差不多時間里。
北角某海灘近海上,一艘飄蕩的花船上,劉福和顏同看著一桌子美酒佳肴毫無進食的興趣,都是瞠目看向岸邊。
那里正有一群白人鬼佬,像是被趕鴨子下海一樣,亡命跳下海,想要靠著游水逃走。
在他們后方,盤旋在低空的一架架直升機,一輛輛改裝車,偶爾爆發一串明亮的彈幕,或者炮焰,都能照亮一部分夜空。
偶然的,在子彈光亮和炮火光亮下,再結合月光,都能映襯出打鬼佬的,是另外一群群鬼佬。
目瞪口呆一陣子,劉福猛的抓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不是說掃黑除惡,搞死李裁法么?怎么會是鬼打鬼了?”
“不過牛不落佬的炮火還真是犀利,那些前面逃生的鬼佬,真慘啊!”
已經發展到海岸邊的大事件里,看不到華人身影,亞裔也基本不存在,倒是偶爾還會有一點紅頭阿三。
劉福忍不住開始慶幸,這些鬼佬真是兇猛,他以前沒有和鬼佬們起過太大的沖突,要不然鬼佬真要收拾他,即便他可以暗中調遣、唆使手下華人警察、便衣陽奉陰違搞事。
也會被這兇猛的炮火撕成渣子。
顏同探長抓了抓頭發,總覺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對,但他又說不出來是哪不對,這種感覺好奇怪。
是了,不對勁的地方就是,那些追著一群鬼佬追打的家伙,完全不像日常牛警那么散漫、混吃等死或者只有見到票子和妹子才激動。
那種兇殺氣息,完全不像他日常接觸的鬼佬啊!
他們是在打鬼佬,打同類,又不是在敲詐勒索華人百姓,至于這么興奮激動么??
港警vs國際有活力社會團體,完敗!
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