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招來的許廣志北上談供水事宜時,九龍,趙總正坐在一輛車上,看著前方大街上一片轟動景象的招工現場。
這是趙總的制衣廠、食品廠開始招工了,趙學延定下的基調,只要入職,月薪150元、包吃包住,這還是最基礎的薪酬,若是有文化,懂知識的,或管理層等等,待遇只會更好。
制衣廠初步招工3000人,食品廠則是初步招募7000人,其中3000是方便面工人、2000餅干工人,2000巧克力工人。
這樣的趙氏集團招聘信息一出,九龍一帶報名者簡直猶如過江之鯽,還有不少人,是從港島坐船跑來應聘的。
沒辦法,目前考上警校的警察,月薪才110元,一碗云吞面一兩毛,一塊錢就能吃六七碗,兩個人吃一天,即便不算太飽,但六七碗也絕對能讓兩個人餓不著。
理論上,30元就能讓兩個人吃一個月云吞面了!40或50元能天天吃飽到小撐。
云吞面也只是一個舉例,來證明物價水準而已,你完全可以花差不多的錢去吃白糖糕、雜碎面、魚丸、炒牛河、醬釀三寶等等。
50元就能讓一家兩口吃飽,何況趙學延開出的月薪是150元?!還包吃包住?
這樣的月薪,一個人應聘上,足以讓一家五口、六口,一個月不愁吃了!
這放在這個年代絕對是高薪,會引發九龍一帶各種人群的踴躍報名,也就不奇怪了,至于為這個信譽背書的,就是阿標這李裁法手下頭馬、沙塵超這顏同探長手下頭馬,劉福探長的侄子劉和了。
有這樣的黑白兩道強人信譽背書,取得了民眾信任,可以說目前的趙氏集團招聘,幾乎就像是后世追星一樣,引起了極大轟動。
這可不是吃穿不愁,無數人想著減肥健身的21世紀,而是動不動有饑荒、災荒的49年底,還有無數潰兵拖家帶口跑來港島求生,衣食無著落。
更有海量的民眾住的就是木屋,隨便一場火災能燒毀幾百間木屋,讓萬人級無家可歸的時代。
就在趙學延越看,心情也越來不錯時,沙塵超從前方人群里跑來,先是擦了擦汗,才諂笑道,“趙生,以現在的情況,招滿一萬人也就幾天功夫就行,還可以優中選優。”
“不過趙生,就算許廣志北上求水成功,想要興建一些飲水工程,也不是一兩個月能做到吧?這是不是招工招的太早了點?供水的事一天不能實現,上面的水下不來。”
“您老的工廠就沒法全面開工,現在招這么多人,都是浪費趙生您的錢啊。”
港島北上求水,想要獲得足夠的工業甚至生活用水,什么方式最穩定?歷史上就是60年代,最高層大佬指揮,興建了東深供水工程,建立大水庫,引水入河,再灌入港島。
這個工程在60年代就足足花費了內地官方近4000萬元,那是60年代的近4000萬!
耗時足足一年。
從65年開始,港島,才成為了再也不用為水發愁的港島,從而成為了東南亞最顯耀的新星,成為了亞洲四小龍之一。
沒有水的話你還屁的四小龍。
不管港島七八十年代發展效率多么恐怖,八九十年代多么繁榮昌盛,這一切根基是建立在60年代中期的內地供水大基礎上。
沒有足夠的水,以港島的氣候條件,即便是一群群大美女,幾天或一兩周洗不起一次澡?不管什么都成了笑話。
七八十年代的人,真的理解不了可用水對于港人的意義,但沙塵超是土生土長的20年代港人,對這個再清楚不過了。
他這一刻也是設身處地為趙生思考的,畢竟沙塵超是要抱趙生大腿,好期望以后也能混個探長當當的。
他心下已經把趙生的地位,擺在了顏同之上。也別怪沙塵超投機,是他很清楚顏同能有今天的地位,一是懂英文能和鬼佬高層直接交流,二就是有大水喉支持。
第二點甚至遠比第一點更重要,
畢竟鬼佬警察即便不懂粵語,身邊也隨時可以請翻譯的。
哪一次鬼佬督查、高級督察和一群探長開大會,身邊沒華人翻譯?
像趙學延這種開局就招一萬人、一萬員工的大企業家,簡直太水吼了。
把握住機會就是他飛黃騰達的時刻,這一點,他要比阿標那個李裁法手下更看得清,混警察和混社團,終歸還是有區別的。
在他諂媚的話語下,趙學延倒是略贊許的看他一眼,笑道,“小事,我已經買了三艘能載200噸的運水船,30輛載重10噸的運水車,北上一趟就可以拉近千噸淡水。”
“如果效率足夠快,那就是一天一千噸。”
“用于初期的工業甚至生活用水,足夠了,再給上面捐一筆錢,加速修建供水工程,”
時間不等人啊,距離半島戰爭也只剩下半年多就開始了。
他不能干等著供水工程挖通,好在趙學延不差錢,1點人道功德就是牛不落財政部一千萬鎊,而1949年,1000萬鎊的含金量,絕對恐怖。
八九十年代,一美刀基本能兌換七八元港幣,但其實早在五六十年代,一美刀只等于5元多港幣,而一英鎊,差不多等于16港幣。
這年頭一鎊基本等于三刀,1000萬鎊,快一億六港幣了。
猛一看未來的雷洛貪污五億,五億探長的名頭豪橫一方,折算下也才三千萬鎊罷了。
因為雷洛崛起橫跨時間比較長,從49年持續到70年代才跑路,匯率會有波動,但在怎么波動,老雷那個五億探長也就是貪了三四千萬鎊。
不管買運水船還是運水的大車,這對趙總都不叫事。
有了這些車船,也和內地說好了可以去內地淡水河或水庫拉水,那就是即刻啟用。
想到這里,趙學延笑著對沙塵超道,“阿超,給你個便宜機會,我的運水船、運水車獨立于工廠之外,這方面需要的船員、司機,交給你和阿標去辦了。”
“我不管你是招募警察家屬,還是阿標招募社團骨干,都無所謂,反正只要他們好好干,待遇不會差,以后他們也歸你和阿標管理。”
沙塵超狂喜,“多謝趙生,多謝趙生,我一定好好做事,一定讓趙生滿意。”
他的月薪也才110元,也是要養家的,警察尤其是便衣養家,不只靠月薪更多是靠規費,黑錢,但養家的話題,對于任何一個普通男人都不是小事。
就算運水船和車,薪酬和制衣廠、食品廠看齊那也是一個養活一家五六口的美差啊!
這樣的美差,不管是招誰,對對方都是一個大大的恩情,甚至能卡住一批人,讓對方表面上和他是同僚,私下里卻受他鉗制、乃至被他領導。
你家人能不能應聘上美差,能不能一直干,全看我意思?這不是鉗制是什么?
雖然這美差不是他一個人獨占,要和阿標平分,那也是天大的好機會。
就在這時,趙學延突然看到從遠方走來的幾道身影里,有一個穿著裙裝的靚女正在被兩個鬼佬糾纏,這是冬天了,不過港島的冬天嘛,今天天氣還是有15度以上。
那遠處別著一個發夾的黑長直華人靚女,長裙絲襪還是很有水準的,看她一臉不耐煩的想擺脫鬼佬糾纏,卻甩不開,還是個熟臉?這里是九龍,距離城寨也不算遠。
難道是白飯魚的女兒白月嫦?
趙學延笑著對沙塵超道,“看到那邊沒,那個被鬼佬糾纏的靚女,去,把鬼佬給趕走。”
“不聽話就抓起來拷走!”
如果前方那個是白月嫦,不用趙總幫忙,也會有白飯魚那個大撈家的小弟去做事,趙總這是考驗下沙塵超,看他有沒有膽子。
沙塵超懵懵看了遠方兩眼,又看看趙學延,最終還是一咬牙,對著招工處維持秩序的幾個軍裝招手,然后一便衣三軍裝,快速趕向事發地。
隔著近百米,趙總就看著沙塵超一行趕過去,幫靚女隔開兩鬼佬男,鬼佬大怒,噴了一些垃圾話,噴不走沙塵超一行,揮拳抬腿就暴打起了四個警察。
沙塵超和三軍裝沒敢還擊,只是一邊用身體抗揍,一邊呼喝讓靚女快走。
靚女對這局面有點懵,呆呆站在路邊不知所措時,行人中又沖出來兩個苦力男,勸慰著讓她快走。
趙學延這才下車,慢悠悠向前走去,在他抵達鬼佬暴打港警五米外時,兩鬼佬依舊在拳打腳踢沙塵超四人,而某靚女則是站在十幾米外,被兩個苦力男擋住了身子。
“住手,阿明、你們快幫他們啊!”
“這幾個差佬是幫我的,你們就看著他們被暴打?”
某靚女急的跳腳時,趙總笑著對兩鬼佬用英文道,“好了,住手吧,你們是牛牛大頭兵?”
之前隔著幾十米,他也在沙塵超和鬼佬交流 中,聽到了兩人自爆的身份,牛不落駐港軍人。
話語下,某鬼佬驚訝的轉頭看來,看著趙總襯衫西褲加皮鞋,行頭很帥很貼身,把行走的人類極限荷爾蒙身材都烘托的淋漓盡致。
如果不是趙總明顯是華人,他還誤以為這是什么牛不落大紳士,因為趙總的口音太正宗了。
另一個鬼佬掃一眼趙總,又罵咧咧踢打爆頭蹲地的沙塵超幾人,還踢打的更兇狠了。
趙學延,后腰里一摸,抓出一把1911閃靈一樣開保險,砰的一槍,正中眉心打死了踢打中的鬼佬。
槍聲一響,這還是九龍鬧事街頭,別說沙塵超等人驚呆了,就是停下毆打動作的鬼佬也傻眼了,附近不只是附近行人,包括遠處熱鬧的猶如超大型派對的趙氏招工現場,都有無數人驚呆,紛紛看來。
趙學延對驚呆的鬼佬露出八顆牙齒的味道,“我讓他住手,他怎么不聽呢,還變本加厲了。”
剩下的鬼佬臉色瘋狂變幻,而后狂怒,“王德發克,三奧夫碧池”
趙總又是一槍,干掉了對方。
然后搖著頭收起了1911,對呆若木雞的沙塵超道,“起來吧,雖然你幫人的方式low了點,只敢當肉盾抗拳腳,不敢對鬼佬動手,但我能理解你。”
“收拾一下,把這兩個鬼佬尸體拉去填海。”
沙塵超表情更詭異了,凌亂到爆的解釋,“不是,不是,趙生,這是的大兵啊,怎么就殺了?我們挨頓揍沒什么,大不了醫院躺幾天,這是大兵啊”
趙學延淡定道,“拉出去填海,伱怕什么,鬼佬要報復也是找我,找不到你身上。”
他日常中不是隨意開槍殺人的性格,不過,這年代的駐港牛不落軍,和八九十年代,乃至更后世的駐島國、南韓阿妹軍一樣,動不動搶劫、群毆、強女干他們所能遇到的華人。
不管做多少惡,警察見了他們都沒權抓捕,你要是想去軍營搞事,還會被暴打。
就說一代梟雄三支旗里,大兵強女干新界圍村的村民,劉福那個大探長去了,都像是被趕蒼蠅一樣趕走,要不是陳志超有點小聰明,請了一票老外假扮各種國際媒體記者,說要在全世界曝光牛不落大兵的罪行,那種事 就是牛軍怎么作惡都毫無懲罰。
知道這些牛牛兵是什么貨色,趙總才會毫不猶豫開槍殺人。
除了是懲惡,也是給其他牛不落白人一個忠告,收他的錢,對他去內地運水的船、車睜只眼閉只眼,這必須說到做到,不能反悔,不能見錢眼開繼續訛詐。
你敢不守規矩,趙學延有的是辦法教對方做人或者做鬼。
還有,等半島戰爭開始,牛不落對運向內地的各種物資資源會管控的極為嚴格,抓到就是趙總即便為了以后能爽快的和“大毛熊”保持交易貿易鏈條。
也要不斷立威的。
在他話語下,沙塵超還是一臉崩潰,“不是,趙生”
趙學延起步就踹翻了沙塵超,“讓你做你就做,哪來那么多廢話!”
然后他就走了,走向自己的車子。
不遠處,白月嫦和兩個碼頭苦力都是用看瘋子一樣的視線看向趙總,直到沙塵超四警察開始搬運兩鬼佬的尸體,白月嫦才驚呼道,“阿明,那靚仔是什么人?行事也太肆無忌憚了吧?”
這年頭,不管港島華人里的黑白兩道怎么豪橫,視法紀如無物,但對上鬼佬,除非是真正的亡命徒,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不然真不敢對鬼佬下手。
叫阿明的苦力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一個小時后。
還是九龍鬧市招聘街頭,兩輛車子幾乎是一前一后抵達趙總的座駕前,肥胖的劉福包括多少有點小氣勢的顏同是同一時間下車,彼此看對方一眼,兩個探長都有種在風中凌亂的感覺。
看到趙學延從車上走下,劉福邁著大步子上前,“趙生?你怎么就殺了兩個鬼佬?還是光天化日下”
顏同也急急上前,“趙生,洋上司已經給我下了命令,要我抓你回去”
趙學延笑了,“顏探長真要抓我?”
顏同苦笑,“都這時候了,趙生你就別逗我了,這件事到底該怎么辦?我可以在中間說和一下,但想讓鬼佬對這件事既往不咎,恐怕一個油水區大探長的位置,都能買下了。”
“而且還必須你親自出面,陪酒道歉,讓他們面子上能說得過去。”
趙學延笑著搖頭,“不用那么麻煩,你告訴警隊一哥,我晚上會去見他,親自和他談。保證把這件事處理的妥妥當當,讓大家都滿意。”
顏同,“”
劉福都疑惑的看向趙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光天化日之下敢殺鬼佬,還這么淡定自然的,這種事你說擺平就能擺得平?
真要是擺平了,那代表的意義就太不一樣了。
說白了他們這些探長,哪個不是跪舔鬼佬起家的,不止行為上要跪舔,還要上交大量的黑金讓對方收的爽快了,才能坐得穩位置。
新的一天。
趙學延抵達九龍某酒樓,看到大廳里一群早就在等待的身影,頓時笑著拍手,“大家等久了吧,抱歉,我來遲了,等下自罰一杯算是賠罪。”
這一個酒樓二樓大廳,坐滿了一二十桌,男男女女都有,基本只屬于兩個身份,一個是媒體行業,另一個是建筑行業。
等他走到主桌,在人群見證下,舉起阿標給他倒滿的酒杯,一飲而盡,繼續笑道,“我就是趙學延,目前在九龍招工一萬人,打算在新界開建各種工廠。”
“工廠動工,建各種廠房、宿舍大樓、食堂乃至日用品百貨市場等建筑,就需要建筑界的朋友多出幾分力了,大家也放心,幫我做事,薪水一向是全港一流。”
“至于媒體界的朋友,我打算收購幾個報紙雜志,組合起來辦一個港島日報、我也希望把港島日報打造成港島、乃至東南亞最大、最有影響力的媒體之一。”
“日后的新聞報道,不止局限在港島,而是要派遣記者前往彎彎、島國、南韓乃至歐羅巴、阿妹家,盡量讓新聞采訪同步世界。”
“大家不管在建筑界,還是媒體界,都是人才,只要愿意幫我做事,前程肯定少不了大家的。”
一二十桌男男女女的客人,都是在靜靜聽著,直到趙總開場客套話講完,才響起了一陣掌聲。
在座的,沒有多少知道趙總昨天開槍殺鬼佬的事件,因為那件事被多方掩蓋了下來,在盡量禁止它對外傳播,這方面不止劉福、顏同和李裁法的力量在發力。
鬼佬方面也在發力 發生這種事,只要趙學延這個逞兇者一日不伏誅,對港蠅的統治就是一個大大的挑釁。
那多方一起發力掩蓋某些信息,就不意外了。
不知道那些,可趙總的制衣廠、食品廠招工一萬人,起步都是150元月薪,包吃包住,這卻是轟動全港,一直在對外擴散的消息,只沖這一點,被請來的就都知道,趙學延是了不起的超級資本家。
基本薪酬一個月發150萬啊?!
面對資本,大家該有的敬重,就不會少。
更何況這里還有劉和、沙塵超、阿標這種黑白通吃的大佬代表在。
掌聲擴散,當即就有一個個個體站起來發表意見,都是在表態愿意盡心幫趙總做事。
二樓大廳正熱鬧、氛圍越來越好呢。
幾個軍裝鬼佬突然就沖上了二樓。
為首一人看到趙學延,拔槍 砰砰砰!
沒有人能比趙學延更快,1911速射之下,趕來的幾個鬼佬全部撲街,都是額頭眉心撲街。
槍聲大亂中,來自建筑界和媒體界的朋友還在懵逼,發呆,趙總就收起1911,晦氣的對劉和道,“阿和,叫人來洗地。”
劉和,“”
沙塵超和阿標也好不到哪去。
三人里阿標已經屬于定力比較強大的了,他是親眼親身見過趙總運輸各種巴祖卡、重機槍、手持榴彈發射器的,見識過那樣的重火力。
那么趙總拿著手槍做事,就不值得奇怪了。
他也是昨天就知道趙總當街殺了兩個痞子鬼佬的。
可現在,看著撲街的幾個鬼佬,阿標都依舊處于極大的凌亂中。
懵逼一陣子,劉和擦著冷汗道,“趙生,這這昨天的事?”
趙學延淡定擺手,“早就擺平了,昨晚我和一哥交流的很愉快,放心,就算軍營那邊再來人,我請那邊老大吃個飯就行了。”
“一群小卒,真以為他們很值錢?”
“你別看我是黃種人,華僑,但我是拿牛不落籍的,不管我和這些鬼佬怎么沖突,那都是屬于市民內部矛盾,你懂??”
劉和繼續瀑布汗,這特么叫市民內部矛盾?好吧,他第一次見趙總,就聽說這位是來自牛不落的猛人,超級有錢。
開局就送他十萬,讓他做事呢。
現在他只能苦笑,“警署一哥已經不追究了?”
趙學延無語,“追究個屁,我特么倫敦前三排都有不少熟人,搞死幾個大頭兵能叫事?”
“我這是替女王清理敗類,維護王室榮譽,懂??”
劉和目瞪口呆。
沙塵超都聽跪了,但沙塵超知道,昨晚真的是顏同和劉福一起發力,邀請了警署一哥和趙總私下里交談,談昨天撲街的鬼佬事件,如何擺平的。
他也知道,親眼目睹趙總和一哥說說笑笑,
開開心心一起走出了酒樓。
趙總又拍了劉和一下,“愣著做什么,去洗地啊!”
劉和從巨大的震撼中清醒,露出比以往更諂媚許多的笑容,跑著去招呼樓外的軍裝來洗地。
等軍裝們拉著什么走人,劉和才笑著拿出一張支票,“趙生,前些天跑腿花了一些經費,不過花費不多,您上次給我的十萬,現在還剩下十五萬呢。”
趙學延,“”
怪異的對著劉和上下打量幾眼,他才開口,“那十萬給你就給了,你以為我缺這點小錢?”
“給你的你就收下,是你辦事掙來的,不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畢竟那是你的背黑鍋錢,有需要的時候,我還要你站出去背黑鍋呢,怎么能不開工資?”
劉和,“”
沙塵超都站起身子,低呼道,“黑鍋費?”
趙學延笑著點頭,“你懂得。”
沙塵超,“”
沙塵超有點不怎么懂,還是阿標懂了!!阿標才知道、清楚,趙總不止要北上去和“大毛熊”交易各種重火力武器,還包括運輸生產線、說明書,包括最頂尖軍用電臺、生產線 這是阿妹家和大毛熊之間的舞鋼絲啊。
有必要的時候,不管是阿妹震怒還是大毛熊震怒,那即便是港督也扛不住,必須要拉替罪羊出來,給各方面一個交代。
阿標快速攬住劉和肩頭,“和哥,趙生的錢,都送出來的怎么會收回來呢?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別見外,更別讓趙生不開心嘛。”
“你說是吧超哥?”
沙塵超看看懵逼的劉和,再看看恍悟的阿標,一臉的問號和驚嘆號,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淦,阿標肯定是知道什么。
無所謂了,反正他沒有收趙總送出來的黑鍋費!
收費是劉和和顏同!
而他現在和阿標一起,至少算是趙生面前的哼哈二將了吧?沙塵超頓時也不開心的道,“對啊和哥,你這是搞什么?覺得十五萬很多,甩趙生臉么?”
“趕快把錢收起來,等下自罰三杯。”
劉和看看左右,欲哭無淚的抓起酒杯就自罰起來,“趙生,是我錯,我認罰。”
連干了三杯,劉和又對著一大廳的建筑界、媒體界朋友道,“諸位,以后大家都是幫趙生做事,來,大家敬趙生一杯!”
所有人都是立刻起身,端起酒杯敬酒。
某酒樓外。
看著幾個軍裝、這已經是隸屬于九龍城分區的軍裝在搬尸體,搬上巡邏警車,還有人拿著水壺洗沿途的血跡,里面就有站如嘍啰的雷洛。
酒樓對面馬路邊,白月嫦驚嘆道,“又殺了幾個鬼佬?這都沒事么??老豆,你敢不敢這樣做?”
站在白月嫦身側的是白飯魚,他是城寨里的大撈家,手下霸占了好幾個碼頭,苦力工人能隨時拉出來幾百個打群架,不算是黑,但白飯魚的開片搶地盤能力,絕對不輸于一般中型社團。
要是爆發全力,大社團他也不是沒資本鋼一鋼。
昨天白飯魚就聽說,有人英雄救美,幫她女兒脫離兩個鬼佬大兵的糾纏中,直接當街殺人 后來有很多人和勢力在封鎖這樣的消息,白飯魚還是能打探出來的,這不止可以從女兒、小弟口中聽聞,他也是有實力去打探消息的。
知道了那些,又知道今天那位幫她女兒的趙生,在這里擺酒宴客,他就帶著女兒過來,看有沒有機會,當面認識一下。
可白飯魚萬萬沒想到,被趙生包下酒樓,今天不對外營業,門口還把守的有軍裝。
宴會正開著,五個鬼佬帶著槍沖上去,簡單一陣槍響后,五個鬼佬都變成尸體被抬下來,運走了??
這太勁爆,太不可思議了,這里還是49年的港島么??
在白月嫦驚呼中,他才抽了一口煙斗吐槽,“我也這樣做?你是嫌棄你老豆死的不夠快??我要是死了,以后誰還能罩著你?”
心下,他還有句話沒說。
即便趙總身邊跟著劉福、顏同和李裁法的人,但昨天和今天的事,那三位本尊出面,一起發力,都沒資格擺平啊。
白月嫦嬌憨的吐了下舌頭,“怎么會呢,我巴不得你長命百歲,不過好神奇啊,那個靚仔不是和我們一樣,都是華人么?怎么敢做這樣的事?”
“他都做了,今天不止能繼續出來辦事,還敢繼續殺??太夸張了!”
白飯魚狂翻白眼,他哪知道這些。
打探來的消息里,他也只是聽說,趙學延來自倫敦思來想去,白飯魚突然道,“寶貝女兒,你要不要去趙氏集團上班?當個小領導?以你的能力,能讀書識字,起步中層管理不會低了,如果當上高層,那我就不怕你以 后會稀里糊涂出事了。”
白月嫦瞠目,“我??你讓我去應聘??”
白飯魚連連點頭,他自問普通情況下,護得住女兒,就說昨天,即便沙塵超和趙生不出面,鬼佬繼續糾纏,隨便幾個苦力小弟上前,用身體當沙包擋住老外,女兒閃人。
他有辦法能讓老外找不到他女兒。
這是惹不起,躲得起。
現在前后死了七個人渣鬼佬了,一旦鬼佬們發現惹不起趙生,拿對方沒辦法,要拿這件事的源頭白月嫦出氣泄憤,順便宣告下鬼佬的威嚴不容侵犯。
一旦他們全力對付,白飯魚也覺得自己扛不起。
他本身不怕,已經積累起了一定的財富和人脈,大不了跑路,就怕乖女兒出事啊。
差不多時間里。
港島中區分區刑事組,探長辦公室,顏同接到了某個消息后,突然就,“”
沉默幾十秒,他抓出一些賬本看了起來。
昨天趙總和警隊一哥相談甚歡,一哥也表示死了兩個人渣小卒的事,不用普通便衣或軍裝操心,他會擺平。
這才多久?又死了五個。
淦,現在顏同都覺得收下的,趙總遞出來的十萬元,有點太燙手。那樣的趙總,一句話就能讓一哥免了他探長的職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