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期降落。
趙總回到酒店時，剛進大廳就見楊桃經理小跑著走來，“趙先生，有幾位和你約好的先生，正在休息區等著。”
趙總恍然，對楊紫曦道，“你上樓吧,我去談生意。”
這兩天白天都和華夏建筑設計院的人在談事情，主要是如何在非洲興建各種大基地抗災，這一波約來的人，就是船舶制造方面的好手了。
有一些大型國企造船廠的經理，老總，還有歐羅巴一些造船廠的老總之類。
楊紫曦離去,楊桃則領著趙總前往休息區。
趙總邊走邊開口，“你讓客房服務部，去我房間拿瓶好酒下來,對了，就拿那瓶拉菲古堡干紅，有托馬斯印章那瓶。”
楊桃果斷聯系起了客房部同事。
片刻，等趙總到了休息區，見到正在喝茶或抽雪茄的身影們，頓時笑著揮手，“諸位晚上好，麻煩大家從天南海北，甚至海外遠道而來了，放心，這次是有大生意找大家談，絕對不會讓諸位白跑。”
上滬造船廠的許副總笑著伸手，“趙先生，我原以為自己已經算造船領域的專業人士了,沒想到到了你這里,會遇到這么多優秀的同行。”
“就算不是為了生意，能和這么多同行在京城相聚，多探討交流一下，也是一件美事。”
他們都是講的普通話，不過其他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也自帶的有翻譯，南韓未來重工的李社長也笑著插話，“顧客就是上帝，趙先生是需要我們競投，還是合作造船？”
某意呆利老總也客套起來。
眾人簡單交流一陣子，趙總在紅酒拿下來后，醒酒中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我想造一艘三層甲板、全密閉不潛水，但能防水擋水，即便船身短暫被淹沒也可以沒事，滿員能承載一萬人，包括一萬人飲食所需，能持續一個月不靠岸補給的大船，大家覺得這里面難度有多大？”
諸多老總、經理，乃至翻譯，“……”
面面相覷一陣子。
還是上滬船廠的許副總笑道,“趙先生,這……難度有點夸張了吧？”
一艘船運載一萬人，飄在海上沒有補給一個月，還能運行？？
只是一萬人每天吃喝拉撒，那得是多么恐怖的消耗？即便他們船廠是全華夏第一家年造船總量突破200萬噸載重的大企業，面對這種離譜的要求，也很無語。
就算是目前全球最大的游輪是05年下水的海洋自主號，滿載也只是容納4000多游客1000多船員，制造耗資5億鎊，尺寸是泰坦尼克號三倍。
當然，這種滿載指的是游玩體驗上的滿載，畢竟這艘船，還擁有能讓普通商用飛機起降的跑道，有醫院，有主題公園等等。
婚禮教堂、免稅商業街等等等。
如果不給游輪提供客房，讓人可以在主題公園里露營，商業街人擠人，那么一次拉上一萬人，并不難。
難的是一個月不靠岸，不補給？！那只是日用品和食物飲水，得消耗多大空間和載重？
除此外，還要能密封？即便說不上是潛水船，但能擋水？全船短暫被淹沒都沒事……
這是人提的要求？
這給一家船廠帶來的制造難度，簡直離大譜。
其他老總們也不說話了，拿著怪異的眼神打量趙總，打量著打量著，才有人突然抓起桌子上的酒瓶低呼起來，“TH。J？？這是我想象中那一瓶酒么？的確是750毫升。”
這是芬蘭某船廠老總，海洋自由號就是芬蘭那邊獨立制造完成的。
當其他人給一個個老總翻譯后，趙總才笑著點頭，“對，就是那一瓶，上個買走它的主人沒有舍得喝，而是一直在珍藏，被我買下了，大家剛好可以一起嘗嘗。”
這瓶拉菲古堡干紅，在這個位面1985年時，是以15萬六千美刀的價格，被一個出版商買走的。
它的味道未必比十幾萬元一瓶的羅曼尼康帝好到哪去，主要是其價值比較大。
這是起草阿妹家獨立宣言的托馬斯大統領私人酒窖里流出來的品，也是阿妹家第三任大統領啊，和華盛頓、富蘭克林并稱為阿妹家開國三杰。
如果這個位面的那瓶酒沒有被喝掉，20世紀80年代都能賣15萬六千刀，放在21世紀00年代后期只會更貴的多。
趙總這一瓶就是民國位面帶來的。
而港綜位面，也有這瓶酒。
趙總肯定的話語下，芬蘭船廠老總驚嘆的雙目放光，“1985年這瓶酒就價值15萬六千刀，一百多萬港幣了。放在現在，怕不是拿去拍賣，200萬港幣都拿不下。”
“趙，我們廠制造海洋自由號，耗資5億一千萬鎊，按你的要求，先別說能不能有那個技術造出來了，有技術，只是耗資恐怕得十億鎊起步，八九十億元一艘船！”
等一群人的翻譯繼續解說。
伺候在這里的楊桃和兩個酒店接待都紛紛驚得腿軟。
一瓶酒，就只有一瓶，價值這么恐怖？？
許副總和南韓李總也是很無語，吃驚，吃驚之余，南韓李社長驚呼道，“我竟然有幸品嘗起草獨立宣言那位大統領的私人珍藏？？趙，你提出來的船只，雖然難度驚人，沖這瓶酒，我也會讓手下員工盡量去研究下它的可行性。”
眾所周知，南韓是阿妹家的自留地，韭菜園，李社長的未來重工雖然是南韓也是全世界最大造船廠之一，可大股份也全是阿妹家大亨持有。
他就是個阿妹財團大亨的打工仔。
現在能品嘗托馬斯那位阿妹第三任大統領的私人頂級珍藏？
這是1787年份出品的啊。
現在大家喝的已經不是普通酒水，而是歷史和榮譽感了。
芬蘭老總臉上的光更濃了，“對，對，我們船廠也會盡量配合，這一瓶酒，值了！”
沒有這瓶酒，大家也最多是聽了趙總的意見后，言談中敷衍下，過后就不太當回事了，有了酒？
話語中芬蘭老總和南韓李社長已經開始拿出手機拍照，等著去炫耀了。
上滬許副總懵了一會，也順勢拍攝幾下，好奇的對趙總道，“趙先生，我能好奇的問一下，你的制造要求為什么？？”
這么奇葩？！
當然是因為幾年后的滅世天災啊，2012故事里就是科學家偵測到地球異動，預測了滅世災難后，集結46國的國力，科研科技，開始在珠穆朗瑪峰附近，由華夏全力建造方舟。
最后制造出十艘左右，但洪水淹沒珠峰時，能用的只有三艘。
三艘船在淹沒珠峰的大洪水中飄蕩了27天，沒任何補給，才終于扛過這一波災難，開往非洲新大陸了。
以這個年代的科技水平，造這種大船，真的是需要世界合力，而不是一家一廠能搞定的。
一萬人一個月吃喝拉撒需要多少東西？儲備？那些沒有中途補給，想抗到洪水退潮，難度太大了。
趙總召集這一波制造業大佬，還打算暗中提供一些科技掛的，只要把賽博坦科技拿出來一些，傾斜照顧下，制造起來就容易多了。
賽博坦那是能制造橫跨星系的宇宙飛船的啊。
隨便一個普通的狂派霸天虎，都能自由潛入全球最深海溝，無視水壓水阻去營救威震天的尸骸呢。
他沒有給許副總解釋原因，該知情的時候，對方自然就知道了，笑著抓起酒杯倒酒，“你們可以提方案，搞策劃，真有搞不定的技術攻堅難點，我可以提供一部分幫助。”
許副總一驚，不可思議道，“嗯？？”
你還能提供船舶制造上的技術支援？？真的假的？
不過就眼前這一瓶阿妹家開國三杰之一的酒水，還真讓他無形中高看了趙總幾眼，在這之前，他也最多是網上了解趙總的事，像是華夏建筑設計院那幾位教授一樣……
就在人群各種小興奮的議論聲里，一個酒店迎賓跑著走來休息區，走到楊桃身邊匯報了一下，楊桃經理才走來，“趙先生，有位自稱是大德集團董事長的程勝恩先生，來酒店找您？說是有很重要的事？？”
以前她只是聽同事們形容，夸耀這位趙總十幾萬元一瓶的紅酒當飲料喝，吃頓飯食材可能幾十萬元，土豪力實在太恐怖？
這次目睹一瓶可能就價值200多萬，甚至更高的紅酒，就這樣拿出來，打開要喝了？？
關鍵是這酒，真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1787年份的啊，到現在珍藏200多年了？？
那什么集團董事長，貌似也只是小人物了？
你沒聽么？芬蘭那位老總說的，趙總想造的船，耗資十億鎊起步，再貴點隨時突破一百億元一艘。
趙總在這話下，略一思索就點頭，“讓他過來吧。”
程勝恩，愛情故事里程鋒那個現代高衙內的老爹？估計是知道程鋒失蹤，急了吧。
片刻后。
趙總一群人還在談論著方舟級傳播的制造難度，深度等等，程勝恩就帶著一個青年走了過來，掃一眼休息區概況，程勝恩都忍不住皺了下眉。
他發現趙總身邊竟然圍了不少外國人……好吧，又回想起調查來的資料里，趙總本身是個阿妹人，這好像也很正常。
皺過眉后，程勝恩客氣道，“趙先生，我想找你問詢下，犬子程鋒自從上次和你有過一些沖突后，就失蹤了，他現在在哪？”
上滬船廠的許副總聽了這話，都有點驚奇。
看看左右其他世界級船廠的大佬，再看看程勝恩，他突然有種魔幻感，一群大佬在商量船舶制造業的世界級難題和難度時，跑來一個京城老總問他兒子去哪了……
還是和趙總產生沖突后，失蹤？？
趙總倒是不遮掩，“你家程鋒被警方抓走了，放心，不是太大的事，過一陣子就出來了。”
程勝恩大驚，“怎么會這樣？警方為什么抓他？我家程鋒那么老實的一個孩子……”
趙總被這話逗樂了，“停，打住，你管程鋒那叫老實？算了，我也懶得和你多說，你是京城本地人，自己去打聽就是了。他就是危害公眾安全被抓，沒有造成真正傷亡，蹲不了多久。”
程勝恩眉頭皺的更深，“趙先生，我還是希望能從你這里知道更多事，如果，如果浪費了你的時間和經理，那么在你有需要的領域，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定幫助，不會讓你白幫忙。”
雖說這里老外就有六七個，但都過了奧運的時間段了，京城這地方遇到一群老外也沒什么太稀奇的。
趙總又被逗笑了，“你幫我？省省吧，你沒那個能力。”
程勝恩一臉認真道，“趙先生從阿妹家來內地，初來乍到，恐怕不了解我們內地目前的實力潛力，而我身為一個本地人，也是有一定能量和實力的。”
“只要我愿意，一定可以對你的事，起到一定助力。”
你說為什么連程鋒去哪，被抓，都查不出來，卻信誓旦旦覺得只要他愿意，就能幫上趙總？這兩者之間不沖突，程鋒是和趙總起暴力沖突，還是兩次后消失……涉及和境外友人的暴力沖突。
這和京城自己人普通打架互毆，做事力度是不一樣的，或許只有趙總出面寫什么諒解書，才容易運作。
不就是花錢讓趙總滿意，改了態度，才能救兒子？
趙總想了想，搖晃著酒杯道，“既然你這么有誠意，那，現在我想在華夏各地造一批船，數量還不少，你幫我籌一艘船資？”
程勝恩看看左右，“一批，數量不少？那我籌了這一艘，程鋒能平安出來么？”
趙學延點頭，“可以。”
程勝恩這才笑道，“成交！”
趙總露出了八顆牙齒的微笑，“說了你不用幫忙，你非要自己撞上來，這就不怪我了，雖然沒寫合同什么的，但等問你要資金時，你拿不出來，別怪我這個姓趙的不講規矩啊。”
話語中和程勝恩握手。
老程一臉茫然的看向左右，尤其是看到上滬船廠許副總正拿著怪異的眼神看他，他一邊握手一邊好奇道，“你之前沒說錯吧？一批船，數量不少，我只是籌一艘船資？？！”
他的大德集團怎么說也是市值二三十億的大家伙，這在沒進入10年代的內地，不是小角色了。
趙總收回手，抓起一個空杯子給老程倒了幾十毫升的紅酒，“是，你沒聽錯，只需要你籌一艘，來，都是自己人了，我也不會虧待你，嘗嘗這瓶酒的味道。”
老程稀里糊涂接過酒，感覺有點掉坑，但這坑應該不至于太大吧，畢竟……剛才只算口頭承諾。
沒合同書什么的。
就在這時，芬蘭老總也抓著一杯酒，一邊喝一邊搖晃著頭走來，“趙，我剛才又和南韓李社長、意呆利的查爾斯討論了下，你的船，真不是十億鎊能拿下的，要求太多太復雜，估計15億鎊一艘還差不多。”
他說話，翻譯翻譯。
程勝恩突然手一松，酒杯掉落了，還是一旁伺候著的楊桃眼疾手快，接住了酒杯沒摔碎。
在楊桃想說什么時，趙總擺手，“既然老程不喜歡，這杯酒楊經理你喝了吧。”
楊桃激動的直哆嗦，“這怎么好意思，幾百萬一瓶的紅酒，我哪有這資格……”
趙總淡定道，“喝吧，別浪費。”
大德集團老程又再次拿著怪異的眼神打量楊桃手里的酒杯，還有桌子上的酒瓶，幾百萬一瓶？？“不是，什么船15億鎊一艘？開什么國際玩笑……這種船你要造很多？？”
趙總淡定看向芬蘭老總，“約翰，你為什么接了我邀請就從芬蘭跑來這里見我？”
芬蘭老總約翰哭笑不得喝酒，“牛不落財政大臣給我打電話，發邀請，我能不來？？”
意呆利某船廠查爾斯則是驚訝道，“我是在聚會上，被一個黑手黨教父，全意呆利最大的教父，請來的。不過這次來的太對了，否則怎么能有資格喝這么頂級的酒水？”
為什么問了一下趙總，這酒是真的么？趙總說是，大家就信了？？
他們來這里的過程，和上次建筑設計院的教授們類似，但類……也有大和小的區別。
查爾斯自己很有錢，但有個侄子特別浪，招惹了高盧玩賭的地下大亨，虧了幾億歐，被囚禁著出不來，是趙總聯系意呆利某黑手黨教父，幫忙平事，邀請他來內地談造船生意。
芬蘭的約翰是有晚輩在牛不落財政部工作，只是基層小領導。
這幾個消息爆出來，上滬許副總和南韓李總，都像是重新認識趙總一樣，有點震驚。
更別提程勝恩了！
他已經傻了。
趙總笑著拍了拍程勝恩肩頭，“沒事，老程你能從零開始，打拼出市值二三十億元的上市公司，籌資這回事，也不急在一天兩天……我給你一年籌錢期限。”
“不慌，大家認識了就是朋友。”
他不是貪圖程勝恩那點小錢，是對方自己撞上來，非要幫忙，那就卡一卡，嚇一嚇。
程鋒這現代版高衙內，不會在警局呆太久，不過出來后，除了口臭之王狀態不消除，會讓他沒機會再去故意玩弄他人……暫時窮一波，也可以啊。
趙總也只是表面上卡卡嚇一嚇，讓程家陷入表面上的“窮困”和節儉。
不管老程籌多少錢，他都會放著不動，等陣子再還給對方。
讓程鋒感受下窮和落魄的滋味，體驗一下，他的好兄弟石小猛是怎么在京城生存的。
程勝恩哆嗦著身子苦笑，“不是，這也……趙先生，我可以反悔么？”
趙總笑容不變，“你猜？”
說完不等老程再回話，他就看向南韓李社長，“我記得你們未來重工大股份是在阿妹家波士頓財團手里吧？等過幾天，我找那些家伙聊聊，順手買了那些股份。”
“以后和上滬船廠合作，交流技術，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可以多來往。”
未來重工李社長一臉凌亂，“這也可以？？”
波士頓財團雖然在阿妹家某大統領遇刺身亡后，勢力和實力大幅度衰減，被其他財團打壓，但在1997金融風暴里，還是在亞洲撈了不少好東西的。
原本過來是談生意，怎么談著談著你要收購我們了？變大股東了？？
他開始有點懷疑趙總的實力了，畢竟波士頓不是擺設。
趙總笑著舉杯，“放心，事情真假，幾天后就有結果了。”
李總沒話說了，反倒是上滬許副總再次震驚，表情變來變去，一時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勝恩想哭了，他知道這是趙總在向他亮肌肉，可是……他真的有點被嚇到了，有些事是真是假，只要經過一段時間醞釀，就能看出來的。
一年的籌款期？？
想到這里他不止想哭，還想打自己了，你說這賤不賤啊，一開始趙總就說程鋒的是小事，過陣子就出來了，他非要湊過來，幫忙？？
一個小時后。
楊經理引領著趙總走向電梯間時，楊桃都驚奇道，“趙總，您真要建很多那樣的大船？15億鎊一艘，用來做什么啊？”
“我就是好奇，嘿，好奇……”
如果說最初聽聞，覺得這事不靠譜，但芬蘭那位可是一力打造出耗資5億一千萬鎊，全球第一游輪的企業老總啊。
在楊經理古怪的笑容下，趙總點頭道，“看計劃，能建多少是多少吧，放心，到了需要的時候，會送你兩張免費船票。”
楊桃，“……”
兩張免費船票？不過說起來，她倒是和母親不知道多少年沒出去一起旅游過了？
幾天后。
程勝恩騎著電動車，抵達某分局外，很快就見到了帶著幾層口罩的程鋒走了出來，他正招手呢，程鋒也跑了過來，一臉驚奇的圍著電動車繞了幾圈，“爸？這是什么情況？”
老程一臉傷感，“哎，瘋子，咱家破產了，雖然還有錢打出租，不過你從小沒吃過苦，先練練吧。”
事情當然不可能這么快破產。
程勝恩是在今天的某個新聞上，看到了南韓未來重工這世界級船廠，宣布會和上滬船廠進行全方位各種親密合作的新聞發布會。
發布會上出現的就有許副總和李社長……趙總沒出面。
但這發布會蘊含的意義，已經不言而喻。
你說他一個普通的上市公司老總，莫名其妙跑去世界巨頭大佬們的圈子里裝什么大尾巴啊！
一年籌款期，時間還長。
但需要讓程鋒體驗下普通人生活了，“從今天起，我給你買了輛電動車，租了個地下室，一個月給你三千……找工作吧。”
程鋒給整不會了，怪笑著道，“我知道自己愛闖禍，但也不至于這么虐待我吧？”
“一輛電動車，一間地下室，一個月三千，這是人能活下去的標準么？”
程勝恩皺眉冷斥，“知足吧你，這是無數京漂的最真實寫照，我還沒按更低的給你來呢，至少你不用交房租，沒工作也有三千。”
這還不到2010。
多少人辛苦一個月都拿不到三千月薪呢。
程鋒張張嘴，又沉默幾十秒，不可思議道，“怎么就破產了？也太突然了，不可能……”
程勝恩還是黑著臉，“現在大德還在，但我若是不能在一年內籌集一百多億交出去，咱們父子下場可能比死都狼狽可怕。”
“你懂么？你就當我和索羅斯打賭，輸了，一年搞不定一百多億賠款，索羅斯會帶著無數幫兇來整我們父子……大概就是那經歷。”
程鋒在風中凌亂，呼吸一口霧霾天的空氣，說不出話來。
他再怎么紈绔沒能力，也知道索羅斯的大名。
片刻后，當程勝恩騎著電動車讓他上車時，程鋒訕笑道，“爸，一個月三千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啊，要不給我三萬？？”
程勝恩沒搭理他。
電動車啟動奔行幾百米后，程勝恩迎著冷風道，“實在不行，你可以去當個掏糞工，反正環境再差，也不會比你的口氣差了……”
“我查了下，吉尼斯世界紀錄沒什么獎金，可惜了。”
“再不然，你可以試試當運動員？？嘴臭暈一個個對手，也能賺不少。”
程鋒再次凌亂起來。
他還在做夢都想著，一旦能治好自己的口氣問題，繼續跑去翹石小猛墻角呢，這，掏糞工可還行？？
沒了他爹的資金支持，他算個毛線啊。
差不多時間里，楊桃正開著車在京城某地等待著，等好閨蜜藍未未和發小焦陽一起抵達，看著兩人上車，她激動道，“焦陽，你經常錄制節目見多識廣，好好給我參謀一下，去哪才能找到最好的禮盒什么的。”
焦陽一頭問號，藍未未驚奇道，“咦，李威那個大騙子都進去了，我還以為你要為失戀沉淪好久呢，怎么精神這么好？”
楊桃一臉晦氣的吐槽，“別提那個人渣，我惡心。”
“不過我這不是遇到神人了么，前幾天對方開了一瓶幾百萬元的紅酒，喝完后，我才發現酒瓶就丟在我們大廳部門了。”
“估計那位不在意這點事，不過我得收拾一下，重新給對方送上去，這也是有價值的古董啊。”
藍未未差點噴了，“幾百萬一瓶酒？開什么玩笑。”
楊桃拿著副駕駛座的包道，“就是這瓶，阿妹國開國三杰之一，第三任大統領私人珍藏，還有印章的酒，從制造到現在有200多年了。”
“上次交易是1985年，一百多萬港幣，你覺得港島的房價，你80年代一百多萬買的房子，放現在值多少錢？？”
藍未未，“……”
焦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