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三藩市趙氏科研中心大廈。
趙總抵達時，看著穿戴全副消殺武裝的保安人員，剛清理過周邊區域，頓時滿意旳點頭，對跑來迎接的安保經理開口，“做的不錯，每天至少兩次消殺，全方位全體系，包括大廈前廣場區域。”
“拉上封鎖線，請警方來一起完成日常維護，別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隨意來游蕩。”
“我們公司正在加急研發猿流感疫苗，大廈里的科研人員是在和死神賽跑，你們一定要保護好他們的日常需求。”
“這段時間，所有人月薪翻三倍。”
保安經理激動點頭，趙總不再多言，快步進入大樓查看疫苗的研發進度。
有一說一，在他第一次穿越前的世界，遇到20年代初那一波疫情之前，人類還有任何一款疫苗能在18個月內走完研發到推廣的全過程。
還是趙總經歷過的那一波太爆炸，全球大量團隊一起加班加點，才有了一款款七個月就進入一期臨床試驗，第10個月三期臨床，在之后大范圍推廣的疫苗。
這次的猿流感，趙總是第一天就靠神通拿到了成品有效疫苗！反推……
想研究猿流感，必須知道猿流感病毒的全基因序列，這是研究它的入門鑰匙，這把鑰匙威爾·羅德曼最清楚，因為威爾是它的創造者！
有入門鑰匙，有成品結果，反推中間過程。
被趙總集中集結起來的眾多醫藥學家，研究人員，就是在加班加點搞事業，等他查看完進度后，已經可以開心對外宣告，能征召第一批志愿者，進行首款腺病毒載體疫苗的一期臨床試驗了。
至于那些研究人員面對病毒剛面世幾十個小時、趙總就能拿出疫苗的反應？？
沒什么特殊反應，趙總推到了威爾·羅德曼身上，說是從威爾那里搞來的，威爾畢竟是研究alz系列長達十幾年的，是alz113病毒的創造者，也是頂尖的基因生物學家之一。
很多事情讓威爾背鍋其實很瓷實的，至于威爾自身……讓他大腦記憶混亂下就行了。
威爾還提供了alz系列所有研發資料呢。
趙總意外的是，當有償招募實驗者的消息發出去后，他在傍晚就見到了功夫瑜伽里的愛斯米塔和凱拉姐妹。
隔著幾米打量了兩女一番，趙總好奇道，“以你們的身價，完全不需要這一萬刀的報酬吧？”
不管是新藥實驗招募志愿者，還是疫苗……往往都是那些生活很窮困，沒多少生活技能的人來參與。
愛斯米塔姐妹……
在他話語下，愛斯米塔苦笑，“趙先生，我團隊里的保鏢已經確診，目前在ucsf治療中心急救中，已經是重癥了，而在那之前，我和保鏢之間交流可沒有充足的防護措施。”
站在空氣里談談話就能傳染。
雖然連續兩三天，她核酸檢測都是陰性，這依舊不靠譜啊，她私下里咨詢過ucsf醫療中心的一位呼吸科專家，絕對是大牛，那位親口說的，猿流感潛伏期可能長達十天以上，甚至更久。
無癥狀感染者更是只能靠核酸來發現了。
她不是對疫苗有信心，實在是被ucsf醫療中心那些一天天不斷死去的人嚇怕了。
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再說，打聽過趙總這里研究中心，科研力量足夠強大，不止從威爾·羅德曼那里搞來了大量資料，還有好幾個拿過呼吸科諾獎提名的大牛在帶隊。
所以和妹妹商量后，還是來這里求機會了。
當實驗者壓力感不小，但實驗者都是近距離被一群群科研團隊盯梢的，遇到什么突發情況都有專家幫你，這總比在醫療中心被普通醫生接待，普通醫護招呼好多了吧？
解釋一番，趙總點頭，“那你們去吧，大半個月過去，動物實驗效果還是不錯的。”
看著這對姐妹花離去，趙總的心情也很微妙，功夫瑜伽里的花瓶竟然跑來當志愿者了……不愧是融合世界，每個人的命運都會很奇妙。
趙氏科研中心大廈也是一棟五十多層高的大樓，安排幾十個單間讓志愿者入住，周邊配滿科研團隊，并不算大事。
對于疫苗志愿者而言，這也算另一種形式的密室拘禁了，無非大家都是自愿來的。
夜幕降臨。
趙總重新返回莊園別墅，才到門口就見到了包奕凡和安迪等人候在大門外，手里還提著一些禮物禮品。
思索后，他也點頭示意眾人進別墅了。
客廳里雙方分賓主落座，關雎爾和邱瑩瑩跑著倒茶時，趙總才開口，“有些話還是明說的好，你們想回內地，持續20天核酸陰性，沒事的話就可以包機了，回去后在隔離半個月。”
包奕凡急忙笑道，“趙總，我們這次來不是求您幫忙搞回內地的航班的，是想打聽下猿流感疫苗的事，這么快就出疫苗實驗了？趙總的醫藥團隊真的太優秀了。”
安迪也拍馬道，“今天收到這個消息前，我們都是嚇得寢食不安，有趙總您研究中心的進展，我們多少也算放了心，不知道還要多久能在市場推廣呢？”
為了這事兒？
趙學延笑道，“推廣還要看情況，你們要是急，可以試試當志愿者。”
正笑著的幾人又紛紛色變，尬笑著推說不用。
他們不是愛斯米塔那伙人，團隊里已經有人中招，重癥住院也不知道是等活還是等死，沒有走到那種局勢前，誰會拿健康開玩笑，去闖去實驗。
這不是開玩笑，趙總第一次穿越前，20年代初那場疫情疫苗攻堅，死在臨床試驗的志愿者也有啊。
即便是推廣進市場的某些疫苗，有人注射后短時間死亡的新聞也不是沒見過。
就在他想說什么時，電話響了，接聽后交流一番，趙學延表情都變的發黑。
表情變幻一陣子，還是安迪試探著開口，“趙總？”
趙總搖頭，“和你們沒關系，是ucsf醫療中心打來的，說是發現了猿流感變種病毒，一群蠢貨，凈添亂。”
如果只是簡單的變種病毒，也不可怕，但醫療中心發現的案例，很……這是幾個阿妹家的網紅，在金門大橋之戰后，跑去群猿生存的紅杉樹森林公園，想尋找群猿，拍錄一些視頻，發到網上出名的。
然后真的找到凱撒為首的群員，接觸交流了幾天，等他們發了不少炫耀視頻走出來后，才發現了咳嗽、發熱等不適癥狀，跑去就醫。
普通發熱、咳嗽和以前的猿流感病毒一樣。
但幾個網紅里有人出現了新癥狀，那就是原本一個語言流利說唱rap好手，突然結巴了，一例結巴，其他暫無。
醫療中心目前診斷出是新的變種病毒影響了他的語言能力，情況不算多嚴重，暫時也沒其他更多發現。
這消息重要么？
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重要，趙總思索猩球崛起三部曲，在第三部里是有一種猿流感變種病毒，能攻擊人類，第一大威脅就是令感染者失去語言能力，然后失去智力……把正常人智力退化成和貓狗一樣的動物程度。
甚至退化到野獸級別的智力。
那是第三部，金門大橋之戰十幾年后的最恐怖病毒變種，堪稱退化毒王，和進化完全是反著來的，一個毒王患者，若不及時消殺，能把一個居住點的人類族群感染的全退化成野生動物。
但它是不是十幾年后才第一次出現，就不好說了。
畢竟在缺失的十年時間里，只一句十年，全球人口從七十多億死的只剩下一千多萬。
這太籠統了。
醫療中心也只是暫時把變種病毒命名為stt病毒株。
猿王凱撒學會了人類語言……人類則從失語開始退化。
這個故事真的是讓猿類走向文明，讓人類走向猿族動物園的發展邏輯啊，stt病毒株難道是退化毒王毒株的先祖？還是開端？
思索片刻，他抓起電話打給了趙氏科研中心，“你們派一隊人去ucsf醫療中心，把那個網紅泰勒·斯隆和她的幾個朋友全帶回去，地下三層，24小時全方位監控。”
“記住，任何和她們接觸的人，都要上最頂級防護措施，我懷疑她們感染的stt病毒株，不只是攻擊人類語言神經中樞……”
十年，70多億變一千多萬，其實即便是歐羅巴和阿妹家的各種騷操作，放飛自我，這種效率也太夸張離奇了，估計退化毒王真起了很大的助推效果。
當死亡者大部分只是底層百姓、普通老弱時，上英的生活根本不受影響的。
但是上流同類死多了……剩余的其他精英絕對不可能再一路蠢下去、蠢到底。
一座座變成廢墟的城市里，退化毒王出了多大力，真不好說。
別的人都是在逃離三藩市，最多是禍害的小鎮醫療體系崩潰，才不得不跑來三藩市就醫，尋求更高檔醫療資源，幾個洛城網紅跑來蹭名氣，蹭出來一波新毒株，還真是無語。
交流結束，他端起一杯咖啡，邊喝邊思索下一步應對，咖啡喝完，王漫妮快步走來，“趙哥，加州財團的凱文·蘭伯特來訪，見不見？”
這不就是上次被趙總坑過那位么。
思索后他還是點頭，“請進來吧。”
片刻，凱文·蘭伯特就帶著一個保鏢走進來，一臉夸張的大笑，“趙，一年不見，真沒想到你在阿妹家也打下這么大家業，哦，不對，你本來就是我們阿妹人。”
趙總無語，“好了，直接說來意就行。”
凱文掃一眼大廳，主動在趙總斜對面三米外落座，“我就是想問問，猿流感病毒，你的研究中心進度如何？疫苗研發真的很順利？”
趙總點頭，“目前來說還不錯，已經一期臨床了。”
凱文眼前一亮，“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公開宣揚猿流感是一場感冒了？和科研專家的宣傳講說對著來，到時候，感染的越多，大家能發的財就越大。”
趙學延盯著凱文看了幾秒，一時間就覺得……基操勿擾？
凱文聳肩，“都是生意，你的趙氏集團能研發疫苗，我們能影響的醫藥集團也能研發，不得不說，威爾·羅德曼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很不錯的洗錢計劃。”
“疫苗是一筆生意，治療藥物又是新的一筆。”
加州財團里的蘭伯特家族，手里有跨國藥企么？表面上并沒有，他們家主要是運作銀行集團、金融投資領域的，不過手里也掌握著兩個高新科藥企的一些股份。
見趙總不說話，凱文繼續眼神放光的道，“猿流感嘛，只有我們阿妹家怎么行，要不要聯手抓捕一些猿類，偷渡送去南美、歐羅巴？他們誰都不敢輕易和我們阿妹家熔斷航班的。”
“飛機不停，人和病毒都可以高效擴散。”
趙總無話可說，包奕凡和安迪等人則是呆若木雞的聽著凱文的話，雖然混資本的，節操基本都不高。
但低到凱文這程度還是令人震撼。
趙學延沉默幾十秒，啼笑皆非道，“你們真不怕病毒自主進化，搞出來控制不住的變異毒株？”
凱文聳肩道，“應該沒事吧，我們養了那么多頂尖科學家，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一百多年前的那一場大浪不也過來了？”
“一個威爾·羅德曼都能搞出alz—113，我們阿妹的專家，比威爾更強的比比皆是啊。”
趙總搖頭，“這種生意別找我。”
他已經下定主意，要暗中給威爾送一份大禮了，比如癌癥，站起身子走到凱文身側，趙總拍著凱文肩頭道，“你也不怕生兒子沒菊花，以后這種惡心事別來找我，免得我一個不開心把你挖個坑埋了。”
中期胃癌，成功轉移。
來源……別忘了他之前在ucsf治療中心呆過幾天，那個治療中心里呼吸科常年排名阿妹家十佳醫院之一，但癌癥腫瘤科排名更高。
之前路過時看到幾個值得可憐的病患，就隨手帶上了，只是還沒送出去，凱文自己撞上門，很嗨啊。
凱文臉色大變，變了幾次才訕笑，“趙，莪們可是朋友，開開玩笑無所謂的……”
又想到了什么，凱文再次道，“既然你現在心情不是太好，那我就先告辭了。”
這些天夜里來趙氏莊園搞事的，本就有凱文派出過的棋子……他也不是不清楚趙總在心狠手辣這方面，有多實干。
無非是疫苗消息出來后，是加州財團覺得他和趙總有過交流，派他來查消息的。
他本來就有壓力的。
話不投機，那就……先閃人保證自己安全再說。
一段時間后。
威爾·羅德曼所在基因系統公司大樓外，保鏢兼司機走下防彈奔馳，站在車外陰影中等候。
凱文·蘭伯特則是抓起手機撥號，播了幾次都打不通，他才羞惱的抓起手機摔了，“淦，趙學延敢不給我面子，那是他身價市值幾千億美刀，你區區一個威爾也敢不接我電話？？”
既然趙總麾下團隊，是從威爾這里拿走了所有alz研發資料、各種數據，還有疫苗樣本，才有了不足一個月就讓疫苗研發進入臨床一期的效率。
他們團隊自然也可以學習。
他不惜冒著感染風險親自抵達這里，已經算很有誠意了吧？等下見到威爾……
凱文還在幻想著什么，突然就凌空一變，人從衣冠楚楚軟座模式，變成了一個包裝一看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外面色澤金黃，似玉又似木質，仿佛杰出大師手工藝雕琢出來的骨灰盒。
又過了十幾秒。
某保鏢猛的沖來，看看后座的骨灰盒，骨灰盒上還有凱文·蘭伯特的遺照，絕對是世界級藝術家水準的拍照格局。
他的遺照還展露著燦爛笑容。
呆愣幾秒，保鏢猛的起身，掏槍，一邊呼喊凱文·蘭伯特的名字，一邊快速行走，尋找。
他的視線每次最多離開凱文先生十幾秒，怎么可能大活人突然變骨灰盒？？這一定是惡作劇，還是什么高朝新穎的犯罪手法？？
他身為一個保鏢精銳，理解不了凱文是怎么突然失蹤的，但卻聽說過在幾年前，有一個驚天魔盜團，還是在拉斯維加斯表演魔術，隔著大西洋從高盧某銀行金庫里偷來350萬歐元呢。
那種犯罪手法都出現過。
他身為專業保鏢，又怎么會相信十幾秒就能讓一個大活人變成骨灰盒這么離奇不科學的事件？？
不管什么團隊，敢在他面前搞這種事，都是活膩了！
尋找呼喊凱文無果，過去兩分鐘了，保鏢才快速抓起手機打電話，求援。
這里是三藩市，加州財團大本營之一啊。蘭伯特家族也是加州財團重要組成家族之一……
這是有人想把天都給捅破了？！
趙總當然不是沒嫌疑，但只是嫌疑者之一罷了。他只是一個保鏢，也輪不到他去搞那些。
又是新的一天。
包奕凡還正在唐人街某酒店睡覺，就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等他帶著一些起床氣出來開門，一看外面站的是幾個唐人街制服警察，還有兩個金發男人。
包奕凡茫然道，“出了什么事？”
一個六十多歲的金發男人皺眉道，“昨天你去過趙學延的莊園別墅？”
某華裔警察則是介紹道，“包先生，這位是邁克爾·蘭伯特先生，他有些事想問你，希望你配合下。我知道事情可能和你無關，不過若是在三藩市讓邁克爾先生不開心了，你會很難收場。”
包奕凡思索幾秒，“我可以打個電話么？”
開頭就是問詢是否去過趙總的別墅，明顯事情和趙總有關，他得罪邁克爾會有麻煩，但若是稀里糊涂賣掉一些和趙總相關的信息……估計更麻煩。
警察看向邁克爾，邁克爾則是深吸一口氣，點頭。
等包奕凡回客房打電話時，邁克爾都揭開口罩抽起了雪茄，片刻后，等包奕凡出來，他才重新問起了話。
就是昨晚他們一行去趙總別墅，見沒見過凱文·蘭伯特，凱文都和趙總說了什么，過程愉不愉快，凱文什么時候離開的，包奕凡一行什么時候離開的。
在他們離開前，趙總有沒有聯系過外界，發布什么命令。
在電話里得到了趙總的指示，包奕凡自然有什么說什么，他們是在凱文離去一個多小時后，才走人的。
問到最后，見邁克爾表情很不開心，包奕凡試探道，“怎么，聽這意思，凱文先生可能出事了？？”
邁克爾凝視小包總，“不知道是誰開的玩笑，凱文只是十幾秒鐘沒有出現在他保鏢視野內，整個人就變成骨灰盒了……哈哈，魔術么？反正骨灰也不能鑒定dna，不知道那些骨灰到底是誰的。”
“如果是有人對凱文不滿意，其實可以說出來。”
包奕凡，“……”
十幾秒鐘，大活人就變骨灰盒了？聽這意思，盒子里裝的還真是人類骨灰？？懷疑趙總做的？？
凱文只是被綁走，故意送個其他人的骨灰裝在盒里嚇唬人？？
思來想去，包奕凡苦笑道，“我可以發誓，之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趙總在凱文先生離去后，打去科研中心一次，問過疫苗事件進展，就再沒其他通話了。”
邁克爾不說話，就盯著包奕凡看。
小包總尷尬到不行。
他的確是實話實說，好像眼前這位不怎么相信啊，怎么就稀里糊涂卷入了凱文失蹤事件里了呢。
又交流一陣子，看著邁克爾和警察離去，對面安迪才突然開門，走來，“出了什么事？竟然有警察……”
包奕凡無語道，“昨天晚上凱文·蘭伯特突然變成骨灰盒了，這是他家人過來找我……”
安迪震驚，“昨晚那個說過投毒發財的？變骨灰盒了？”
包奕凡點頭。
安迪又沉默一陣子，驚訝道，“他家人來邀請你參加葬禮？？”
包奕凡瞬間凌亂，他甚至有點驚奇的看向安迪，你這是什么腦回路啊？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算他知道了解，安迪不太懂人情事故往來，通俗來說情商低一些，也不至于有這樣的聯想吧？他家人不把我們當做殉葬人，一起送走就不錯了吧。
估計那還是看他們一行人和趙總有點關聯，才不敢肆無忌憚發泄。
當然，更大可能是，凱文·蘭伯特暫時是失蹤，還沒實錘。
火葬場走過一遭的骨灰，真的無法化驗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