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桐迎來她在加入津港長豐分局旳第一案時,趙總也正行走在津港市夜幕下。
他的情緒有點復雜。
對于白夜追兇的故事,趙總印象挺深的,遇到周舒桐那天起,他干預了一部分事,原故事軌跡里,有人殺死警方臥底吳征一家幾口所有人,滅門,還栽贓給關宏峰這個刑偵支隊長。
黑手做事前,趙總讓人工智能提前把消息漏給吳征……吳征果斷帶著一家幾口跑了。
一個辛辛苦苦為警隊奉獻那么久的人,被滅門太慘了。
這類隨手能做到的事,趙總不介意幫一下。
而原故事軌跡里,就是吳征被滅門,關宏峰還被丟到現場,留下了各種頭發、皮膚組織等等,黑手還報警了,警察來得比較快,沒時間了,如果不自救,關宏峰這個在現場昏迷蘇醒、手里還拿著兇器的隊長就會被鎖定成兇手。
他知道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留下來一定會被警方鎖定為第一嫌疑人,被抓被審……
他跑路帶走兇器,把兇器上黏上了同卵雙胞胎弟弟關宏宇的指紋,再把兇器丟在現場附近。
同卵雙胞胎就是這么有效,他的頭發皮屑等DNA和弟弟關宏宇一樣,分辨兩人的就是指紋。
關宏宇就背鍋了,成為滅門案兇手上了通緝令。關宏峰也因為這件事,親弟弟成了滅門案兇手離開警隊。
然后關宏峰把關宏宇白天藏在家里,不讓他出門,培訓他各種刑偵知識技巧,他自身則成為警隊聘請的專家顧問,接近長豐局,想要找機會調查滅門案真相。
找出是誰栽贓他。
晚上關宏峰有黑夜恐懼癥,弟弟出來混入警察群體里,一邊破案一邊尋找滅門案真相。
這個位面,吳征帶家人跑路,沒死……
就稀里糊涂又來了一起關宏峰被栽贓的兇殺案,只死了一個人,這貨還是用弟弟指紋掉包。
趙總沒有搞最大的黑手,這里是直轄市,黑手級別不低,他一個拿阿妹綠卡的華僑幾代,不合適摻和那些。
走粉,槍走私等等,那個黑手團隊真的很剛。
“臥底吳征一家沒事,老關就是做事太拼也有能力,估計又威脅影響到黑手了,才會再次被栽贓。”
“不過那個外賣員高遠就……”
周舒桐現在遇到的連環拋尸案,就是一個得了尿毒癥需要洗腎、透析,沒錢去醫院、自制透析儀器求活的小外賣員高遠,經常奔波在城市里掙扎。
自己身體太不健康,從而對那些身體健康,卻宅在家里荒廢時光的宅男產生了羨慕妒忌到心靈扭曲、泄憤、狂歡形連環殺人。
第一個死者是高遠合租的室友,宅男一個,第二第三死的是高遠經常送外賣的一對兄妹,兄妹里哥哥是宅男還靠妹妹養著,高遠殺人后妹妹剛好回家,就被他滅口砍死了。
殺人肢解利用送外賣員的便利拋尸。
趙總很無語。
高遠爆發作案之前,趙總這一年和內地各種醫院合作,包括津港這里的醫院合作,已經把高遠挑選成了配型腎臟移植的病患。
醫院也已經配型成功,幫他換了腎臟,費用……借了一波無息貸款,還能走醫保報銷一部分。
這都是在一些慈善計劃里搞定的。
趙總以為有了這些,早在幾個月前就帶給高遠新生了,這家伙應該會不再爆發變成連環殺人犯。
沒想到殺人拋尸案還是出現了。
至于高遠室友和那一對兄妹死的多么無辜?趙總倒沒給過他們提示,怎么說啊,勸他們別一直宅著,換另一種生活,還是換房子?
現在的三死者就算換房子換城市,躲過了這一次,只要高遠爆發,死的又是其他無辜者。
趙總行走在高遠居住的小區樓下,很想給他打個電話叫下來聊聊,不過,電話還是沒撥,做都做了,受害人也已經沒了,還是叫警察吧。
這只能說是他和內地醫院興建的慈善計劃里,錯誤救了一個偏執成狂的目標。
死了的三無辜,聚靈成魂,送到國外轉生投胎吧。
隨便找幾個阿妹家或島國財閥骨干,投胎一波十幾年后再享富貴,最初十幾年,趙總不打算讓他們覺醒這輩子記憶。
十幾年后再斷斷續續放出來吧。
畢竟趙總有轉生神通,地府駐人間工作組趙組長啊。
十幾年后覺醒了記憶……又如何,三個自己都說不清楚轉生過程的普通人,對外爆料什么,也是花邊新聞,八卦,更何況外面亂七八糟教派多,騙人的鬼話遍地都是。
想到這里,趙總先給周舒桐發了個短信,把高遠的事說了一下,至于小周如何和隊里編,那就是她的事了,經過這么多專家牛人的帶隊,遇到過那么多次案子。
這方面小周也是人才了。
短信后,他抓起手機打給了鑒定中心的主任王志革,“老王,別管我是誰,出來喝一杯聊聊?”
“我知道你很多事,比如你持續多年連環殺人,喜歡在大雨天逮那些車陣男女,殺了再清理現場的事,出來吧,心情有點小不開心,咱們聊聊。”
王志革也是白夜追兇里的一個“人才”。
多年前媳婦懷孕期間,背著媳婦出去和老同學打快跑,下雨天躲得好好的,被冒充聯防的街痞呂四平抓住了,說你出軌漂失足女什么的,抓人罰款……
嚇得王志革把錢、手表等等全交給呂四平了。
他以為事情過去了,誰想到街痞呂四平又以這件事為由,一次次勒索,要錢,甚至要到了,讓王志革媳婦和呂四平一起去開酒店的程度。
老王忍無可忍,借助媳婦去酒店的時間,聯手殺死呂四平。
事情若到這里終結,也沒大事了,他卻因為這事產生了極度扭曲的心態,最喜歡在下雨天,專門找躲在偏僻地點玩車陣的男女亂殺。
大雨天容易沖走證據,打車陣的野鴛鴦也會避開監控體系,王志革本身還是個前大學老師,現鑒定機構主任,很多兇殺案、刑事案的物證、兇器等等鑒定檢驗,若是分局、總局的鑒定中心都做不了。
那都是交給王主任所在單位去做的。
所以從多年前殺到現在,老王沒留下幾個線索證據,反而給津港警方留下了一堆懸案。
趙總這次不喊他出來,估計要不了多久,王志革就要開始新一年的獵殺了。
掛了電話說過了地點,趙總就趕向附近一個夜市燒烤廣場了。
等他點了一堆烤串,還點了幾瓶啤酒,喝完第一杯,就見一輛銀灰色捷達停在了廣場外,王志革也站在了廣場入口,左右張望。
趙總先用手機震了震老王,才起身伸手招呼,“在這里。”
王主任一臉陰沉的走來,坐下,看看烤串和啤酒,冷聲道,“你是誰,什么人?”
趙總指了指啤酒和烤串,“不合胃口?”
王主任沉默。
趙總這才從桌子下面掏出來一杯奶茶,“熱的,還沒開封,要不要嘗嘗?”
這是從周舒桐身上刷出來的那一杯神奇的奶茶。
紙杯帶蓋,配了一個沒開封的吸管,包裝……素紙杯沒花里花哨的包裝,品牌logo也沒有。
迄今為止趙總也不知道這杯奶茶有什么效果。
鑒于這是周舒桐貢獻的,他也最多推測下,系統描述的小神奇效果,可能和毒有關?若是那樣也無所謂,趙總站在這里,王志革喝了也毒不死。
王主任還是不說話,沉默著。
趙總皺眉道,“這么不給面子的么?莪本來就是心情小不舒適,才打給你出來聊聊的。”
王志革看看烤串、啤酒,抓住了沒開封的奶茶杯子,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手絹擦起了杯身。
他這個人有重度潔癖、強迫癥。
雖然很多烤串都是分開擺放的,趙總吃過幾串,他已經覺得不能碰了,啤酒杯也有多瓶沒開蓋呢,依舊是趙總喝過一罐,他就不碰了。
趙總舉起啤酒杯,“差點忘了你有重度潔癖和強迫癥,別人和你握手你都要洗半天,還上消毒液呢,來,隔空碰一下。”
王志革皺著眉打開奶茶蓋子,聞了聞,“別以為亂說話就可以嚇到我,你沒有任何證據,這是誹謗。”
他原故事里今年繼續獵殺一對打車陣的男女,最后被警方懷疑,抓住了,也是從頭到尾很淡定的。
畢竟前工作性質擺在那里。
趙總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沒證據?你手上的結婚戒指,多少年沒取下來了?包括這么多年的殺人事件吧,戒指上鑒定下……對了,你是搞鑒定的,懂得比我還專業。”
王志革臉色狂變,甚至想……
趙總舉著杯子道,“我勸你別動,你覺得咱們要是在這里打起來,你有幾分勝算?我搶走你的戒指,化驗一下,就能偵破多年多起沉案舊案,干杯。”
王志革無奈放棄摘戒指動作,舉杯,強忍著惡心感喝起了奶茶,真等奶茶入口,入喉,不涼不燙的舒適溫度、還有味蕾爆炸的口感,他才驚訝道,“這是什么奶茶?這么好喝?”
新的一天。
一群長豐刑警一臉懵逼的看著周舒桐銬著紅衣服外賣員高遠走進局里,周巡忍不住道,“小周,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讓你跟著關老師么?”
表面上關宏宇殺人被證據確鑿,潛逃,周巡還覺得跟蹤盯梢關宏峰,可能釣出來關宏宇線索呢。
派周舒桐一直跟著他,就是監視的意思。
昨天晚上大家各種研究探討案情,研究到最后關宏宇不是帶著周舒桐出去調查了么。
對了,也是昨晚,他們又接到消息,發現了第三個拋尸地點,是一個夜場不遠處的垃圾堆。
估計法醫還在熬夜做拼圖呢。
話語下,周舒桐痛快道,“周隊,這個就是連環殺人拋尸案的兇手高遠,我不止抓了他,還在他家中發現了第一個死者的頭顱、手掌等肢體。”
一群警察大驚,全都不可思議的看來,昨天晚上聚起來研究案情時,你一個剛從警校畢業的小年輕,能輕松解釋出關老師給的嫌疑目標身份特征,線索等等,已經夠讓人高看了。
畢竟不解釋,他周巡和小汪等警察也不懂呢。
這出去一晚上,你就把真兇抓了??太夸張了吧。
人群懵逼疑惑呢,周舒桐快速解釋,“昨晚跟著關老師走訪,他去了酒吧調查,然后我們就分開了,我看關老師回家睡覺,就想著重新去下拋尸現場看看。”
“如果第一個死者是第一個被害人,那根據普通人演變為殺人兇徒時,作案往往會有一個心理安全區的概念,這個安全區就是兇手住所、工作場地等向外輻射延伸。”
“輻射半徑步行往往不超過一公里,騎車3公里,開車5到10公里。”
“我到了第一次工地拋尸現場,才推斷兇手拋尸地點,很可能就是他拋尸前看得見的方位,自然得出了結論,就在工地視線范圍內其他居住小區。”
“然后到嫌疑小區發現了一輛很久沒有啟動,塞滿了罰單的汽車,再根據第一具尸體尸檢情況,推斷受害者可能經常開車,或坐在電腦前有類似職業病,剛好又在那輛汽車附近發現一只貓,家養的貓……”
“就順路找到了高遠家中,當時他還正在欣賞被他冷藏的受害者頭顱……”
趙總把高遠信息送給周舒桐了,小周被歷練了這么久,特訓這么久,制服高遠很簡單。
有了結果在反推過程,那就太簡單了。
在她解釋里,周巡和小汪等警察們,完全一臉石化呆滯狀態。
沉默好久,周巡快速上前押著高遠去審訊室,小汪倒是驚奇的湊了過來,“小……不對,周姐,你辦事效率也太強了吧?”
沒見昨天晚上那是連顧問關老師在給出一些線索情報后,都沒后續,不知道怎么繼續了。
忙到后半夜稍微睡一下,睡醒小新人就把罪犯抓了?可以結案了?
另一個警察也湊過來,驚奇道,“周姐,這個高遠為什么那么瘋狂的殺人作案啊。”
周舒桐無語道,“時間短我也沒太多有用信息,不過倒是有點推測,他曾經腎衰竭需要洗腎,一貧如洗,還有負債,就算被醫院和一些慈善機構幫助,移植了新的腎臟可以重新活下去。”
“但腎臟移植術后排斥反應,還有不少欠款等等,讓他背負的壓力和折磨太大,所以見到了身體健康正常的合租室友,整天閑著沒事,呆在家里有吃有喝像個廢人。”
“他卻經歷了這么多磨難……或許是恨老天不公吧。”
小汪凌亂,“腎病,不是換了新的了么?”
周舒桐搖頭。
她也給不出太多解釋了。
眾多刑警無語中,周巡安排人審訊高遠,更安排人去高遠出租屋搜集各種證據呢,小汪就接到了一通110報警平臺轉接刑偵這里的電話,“什么?入室搶劫,非法拘禁??”
“你說,我記。”
記錄結束,小汪快速跑著去向周巡匯報了,長豐刑警也再次高速出警,只不過,等他們到了報案人地點,也是報案人家中時。
看到正面面相覷的一家三口,見了他們也是一言難盡的奇怪表情。
周巡快速上前亮證,安撫報案人情緒后,“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入室的劫匪或竊賊……”
中年男戶主開口道,“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們正在家里看電視,我兒子小樂在屋里寫暑假作業,就聽到了敲門聲說是送外賣。”
“家里沒人定外賣,但外面堅稱是這里,我就去開門,開門就被對方用手刀打暈了。”
“然后我媳婦在反抗過程也被打暈了。”
“等我們醒來已經是后半夜……當時特別怕,特別慌,誰想到帶著口罩和帽子的打人者,還給我們做了夜宵,吃起來味道很不錯,比我媳婦做的都好……”
“他沒問我們要錢,也沒做其他事,就把我們綁在主臥室,早上我們醒來,已經自由了,那個人不見了。”
“我們夫妻清點了下財務、手表項鏈類東西,好像沒丟什么……暫時不敢百分百確定,畢竟成家多年,到底有多少金銀或玉石小飾物也不好說。”
他說到這里,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小樂舉手,“爸,讓我說吧,昨晚那個叔叔控制場面后,他當著我的面,搶走我的暑假作業,要把它做完,讓我沒作業可以做。”
“我當時吧,內心這些很開心,看著他幫我做了四五個小時的暑假作業。”
“臨走前他還說,下次還來。”
“那個叔叔還把家里收拾了一邊,打掃的比爸媽都干凈衛生。所有東西都重新擺放一下,感覺特有不一樣的味道。”
周巡、小汪包括周舒桐都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看向小樂。
樂爸爸尷尬道,“我解釋一下,不是那家伙打掃整理家居比我們夫妻更好,這家伙有強迫癥,或者說重度潔癖!”
“臨走前用消毒水把所有東西都清理一遍,還擦光了和他相關的一切痕跡,這種人……”
周巡看向周舒桐,“小周,你怎么看?”
周舒桐,凌亂幾十秒她才不確定道,“入室行兇,打暈戶主后搶著寫學生的暑假作業??”
她見過有小偷入室盜竊,偷到一半有主人回來嚇得躲在床底下,然后小偷腳太臭味太大熏的主人懷疑,報警抓賊的。
見過有小偷入室盜竊,卻看到開著的電腦上,正播放連續劇,熬夜追劇時被抓的。
那些都是在上滬或其他地點長的見識。
但非法入室搶走學生暑假作業,真的做了幾個小時?
懵逼茫然中,觀看了這家人的家具擺設,還有打掃清潔成果,才肯定道,“照這么說,這個狂徒真有一定程度的潔癖和強迫癥,這是一個線索。”
“同時可能有一定心理疾病……還有,知識儲備很不錯。”
不管再怎么奇葩,那家伙涉及了非法拘禁,這是重罪!即便他是騙開門,打暈男戶主,那也是非法入室,罪也不小。
等其他警察把小樂的暑假作業當做證物拿來,周巡剛說了這些東西要帶走,作業可能你需要重寫一份,剛成年不久的小樂哇的一聲就哭了,他可是成年了還在讀高中,開學高三,之前因某病休學過兩年的,現在是痊愈了。
他哭的比昨晚看陌生人搶寫他暑假作業時哭的還更痛苦多了。
調查著搜集著線索呢。
關宏峰這位顧問來了,“聽說上個案子破了?周舒桐一個人做的?厲害。”
“對了,這里什么情況,受害者……”
周巡如逢大赦,“大師,你總算來了,來,你聽聽,幫我分析一下。”
聽完了大致過程,關宏峰,“……”
“那個嫌疑人知識儲備不錯,高中作業啊……”
差不多時間里,某鑒定中心。
看著王主任辦公室還是沒人,樓下沒車,一個個普通工作人員都是即慶幸,又覺得疑惑。
有重度潔癖和強迫癥的王主任,平時在日常工作中倒不會太刁難他們,但各種辦公桌物品擺設,東西用什么顏色,不能隨意弄亂桌案等等,也是把他們坑的不輕。
這樣的王主任,竟然遲到了?都遲到這么久了?
難道是病了??
人群疑惑中。
某住宅內,王志革迷迷糊糊被媳婦叫醒,正困呢,王妻就驚奇道,“你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接了個電話就出門,問你什么事也不說,早上六點才到家,今天不上班了?快10點了。”
王志革臉色大變。
我是誰?我在哪……
不對,他回想起來了,昨晚自己為什么會去某夜市攤,然后吃喝點東西后,開著車跑去入室,搶走一個學生作業,幫他做作業?
坑爹啊。
他是多年前和媳婦一起聯手殺死街痞呂四平,后來屢屢犯下連環殺人案的狠人,怎么會就做出入室拘禁,搶寫學生作業的事?
這腦子神經了?分裂了?出第二人格了?
為什么那樣做,沒一點印象。
昨晚接了電話才出門去那個夜市攤?沒印象啊,他沒一點這方面的記憶。
又回想了一些事,王志革松了口氣,理解不了昨晚的奇葩行為,但他回想起來了,做事全過程還是比較穩的,應該沒留線索。
麻煩的是筆跡鑒定。
學生作業……老王當主任之前是大學教師,不懂全科,一兩科不難。
津港某地,趙總抓著手里還是沒開封、有新的沒開封吸管的滿杯奶茶,表情一言難盡。
老王喝了杯奶茶,沒被毒死?趙總也沒有用言出法隨抹除什么,老王喝了奶茶后,就突然自動失憶……
忘了和趙總相關的一切。
后續,就是這杯神奇奶茶蘊含的小驚喜??
(ps:附近有確診者了,希望大家盡快抗過去若哪天作者中招只能暫停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