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高級特工金政浩帶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少婦站在仁川某西餐廳門口,眺望一番街頭和餐廳大廳沒發現目標,金政浩低聲道,“我這位漢城大學的老同學,聽說在過了司法考試、研修院進修兩年后,差一點點就選上檢察官。”
“現在他雖然沒當檢察官,可大法官的身份也不算差。”
“仁川的公檢法體系,他就算還是新秀,可人脈應該不會差,那位港島來的超級大亨趙學延,到底是什么來歷底細。”
“我這位老同學應該能給我們一定的建議。”
金發少婦伊娃·阿科拉,就是FBI特別行動C組里一個特工督查,不止職銜比金政浩高一級,資歷也更深的多。
奉西恩·彌勒主管的命令出來打探有關趙學延更多消息,伊娃和金政浩是一組,另外還有幾個特工,是想著從道上打探消息。
比如隨便找幾個小混混,打聽一下他們社團大哥級都有誰,再用錢做點事。
此刻金政浩兩人要等待的,是金的大學同學吳世烈。
也看了街頭幾眼,伊娃笑道,“既然你的法官同學還沒到,咱們先進去吧。”
兩人起步要進餐廳時,一輛現代轎車呼嘯而至,抵達門口停車,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就笑著下車,夸張的喊著金政浩的名字,走來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兩人同是漢城大學畢業,無非一個畢業后選擇司法考留國內發展,一個留學去了阿妹家,留阿妹的金政浩,現在表面身份是自主創業,略有小成后歸國的才俊派。
熱情的擁抱、簡單介紹后,聽金政浩說伊娃是他女友,吳世烈頓時笑的眉飛色舞,“阿西吧,政浩,你小子果然不簡單啊,哈哈,連這么出色的美女都能降服,走,中午我們可要好好喝幾杯。”
進餐廳點餐點酒,氛圍歡快的酒來酒往幾次,金政浩才笑著道,“世烈啊,我很久沒有回來了,這次回來除了看一下故鄉,也有想著在這里發展一下商業的心思。”
“我在阿妹家開的是速食面、飲料廠,你覺得這種生意,在咱們目前的國內,前景怎么樣?”
金政浩想要打探趙學延的底細,并不是蠢笨的直接問老同學,趙學延到底是什么人,都有什么來路。
他在表面上也得知,對方是開辦飲食集團的老板,似乎南韓地區的代理商還是一個大型社團老大。
用生意去刺探,明顯更合適。
吳世烈愣了幾秒,古怪道,“速食面,飲料廠?你怎么會……”
說到一半吳法官又怪笑道,“政浩,看在多年老同學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你在阿妹家怎么發展,無所謂,速食面生意,還是不要開回來的好。”
“咱們南韓,談到速食面,當然是趙師傅品牌好吃,多滋味。”
有些事底層民眾知道的不多,他們只知道趙師傅方便面如今打的很猛,幾乎所有大型超市、便利店都有得賣,還特別受歡迎。
但身為一個法官,吳世烈怎么可能不清楚?
就一件事,帝日派和在虎派都是勢力遍布全南韓的超級社團,帝日派搭上趙師傅前,是被在虎派打的節節敗退狼狽不堪,帝日派有了趙師傅,立刻扭轉戰局,在虎派石東出去蹲大牢。
仁川的社團爭斗,也是帝日派突兀的扭轉頹勢,開始壓迫在虎派啊。
吳世烈在研修院的同學們,也有不少檢察官、律師和其他法官們。
伊娃·阿科拉嬌笑道,“吳,我們的速食面,在東海岸賣的不錯啊,能征服東海岸民眾的口味,想來拿到亞洲銷量也不會差吧?”
吳世烈驚訝道,“真的么?”
伊娃嬌笑不變,肯定回應中還舉起酒杯示意。
三人又碰了一杯,吳世烈若有所思道,“如果真能征服阿妹家東海岸民眾的味蕾,那應該很好,政浩,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就要成為阿妹家的食品大亨了,佩服。”
金政浩略謙遜中帶著一絲自傲,“哪里,哪里,只是一時僥幸罷了,對了,那我想回國內,最應該注意什么,趙師傅賣的挺好?雖然說這都是正經合法的生意,但若我的速食面對他銷量產生影響,趙師傅會不會動用其他關系卡我的生意?”
吳世烈這才擺手道,“那倒不會,我之前說你最好不開回來,這里是趙師傅一家獨大,關鍵是趙師傅把握住了咱們南韓人的口味,怕你競爭失敗白忙一場。”
“競爭方面,趙師傅向來是光明正大,有口皆碑。”
“現在你這么有信心,應該是我多慮了。”
吃著喝著,吳世烈法官怎么可能說趙師傅的壞話?嫌自己命長了?
一頓飯在熱鬧氛圍中走向尾聲,兩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搶著買單,等金政浩買單成功,帶著伊娃離去時。
原本看似喝的半醉,話都有些說不清的吳世烈突然恢復清醒,招手要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又站在門口休息幾分鐘,他抓起大哥大撥號,“賢澈啊,我是吳世烈,今天我遇到一個漢城大學的老同學,剛從阿妹家回來,說是開的速食面、飲料廠生意。”
“交談中各種打聽、試探趙總的消息,情報,我覺得這里面可能有問題啊。”
在某一艘游輪上和水警爭來爭去,不惜給自己套上以精報國名頭的檢察官李賢澈,也是吳世烈的研修院同學。
都是老同學,誰和誰關系近?
這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在吳法官話語下,李賢澈精神一振,“哦?有這種事?故意打聽、刺探趙總的消息……這家伙的確有問題啊。”
“這樣,你先穩住他們,我向上匯報一下。”
仁川監察廳。
李賢澈結束通話后,快速走向檢查廳某辦公室,等他敲門入內,就看到韓強殖正在和司徒浩南一起,抽著雪茄在說笑。
李賢澈是檢察官,不過他只是仁川地方檢察廳的,韓強殖不一樣,總檢查廳戰略部的大人物。
戰略部是什么地位?就說一個,我策劃一個全國掃黑、禁毒的行動,就是戰略部出公告,全國各地方配合一起行動。
我出個打擊貪腐的行動,公告一刷,全國各地方配合。
法理上,韓強殖是沒有資格,直接命令李賢澈做什么的,李賢澈自己抓一個案子,韓強殖也無權過問,因為每個檢察官的獨立權都很大。
但這種大佬有的是辦法,在合乎規則范圍內給你穿小鞋,搞死你。
就算拋開這層關系,只說韓強殖和司徒浩南走的這么近……那也不是一個地方檢察官能招惹的。
進來后客氣問好,解釋了一下吳世烈那邊匯報的情況,韓強殖還沒說什么,司徒浩南就一拍桌子起身,“打聽、刺探延爺的事?我都這么久沒活動了,交給我。”
“管他有什么目的深意,等我把人抓起來,審一審,一切就都清楚了。”
李賢澈愕然,按照他的想法和思路,就算覺得金政浩有問題,那也可以派吳世烈一次次接觸、試探,再用其他方式試探查證,確認了什么,再說行動。
司徒浩南這……
他有點無言以對時,韓強殖大笑,“浩南哥有興致活動活動,那就隨意,一切收尾掃尾工作,交給我們就行。”
“賢澈,你說呢?”
李賢澈對上韓強殖的笑容,果斷點頭,“我這就做事。”
下午兩點多。
仁川商業區某街邊日式居酒屋,司徒浩南和韓強殖一起下車時,吳世烈快速迎了上來,一臉緊張。
他以前也沒見過浩南哥。
但他看到了李賢澈大檢察官,此刻都是給老韓和司徒開車的司機。
見面問好后,吳世烈快速道,“和我吃過午飯后,那個金政浩、以及白人女性伊娃,竟然又約了以前在漢城大學讀書的另一位同學,對方家里是混商界的,資產不菲,足有幾個億港幣的底子。”
“不過我這位老同學,家里是開報社、娛樂公司的。”
韓強殖大笑,“先約你這個政法界的同學,再約傳媒界,看來這個金政浩果然不一般啊。”
司徒浩南撇嘴,“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等浩南哥要行動時,才看到李賢澈遞來的證件,還有警用配槍,“浩南先生,大庭廣眾,略為低調一些方便收尾。”
司徒浩南也有點小懵,我特么這就成南韓警察了?
可以光明正大執法了?
還別說,以前浪歸浪,拿著官方提供的證件家伙去做事,感覺還是很不一樣的啊。
司徒浩南現在,其實南韓語、英語都掌握的不太差了,除了是一直滯留南韓這段歲月,不斷有小嫂子、大妹子和他一起學外語,延爺也給他開著掛呢。
單純的恩怨分明狀態下學外語,那效率都是一所所學校里,最頂尖尖子生的效率。
時間一晃而過。
夜幕籠罩仁川,而且今天在入夜了之后,天空還飄起了鵝毛大雪。
兩個金發老外駕車抵達某酒店附近,迎著風雪走向酒店時,心情都有些,不太愉快。
中年金發老外馬丁一臉晦氣,“該死,我們接觸的那個帝日派狗娘養的老大,收了錢,竟然不辦事?”
“我當時恨不得一槍崩了他。”
馬丁和青年布萊恩,就是和金政浩、伊娃一起出去打聽趙學延消息的FBI高級特工,他們是街頭隨意找了幾個混混,社團爛仔,花錢,打聽一下他們社團里,都誰是老大。
以及哪個老大最喜歡錢。
打聽來打聽去,得知了一個姓劉的老大,稱得上見錢眼開、貪婪無度,不過這家伙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往往會收了錢就辦事,不會耍賴。
這才聯系對方,然后拿出一萬刀,想買趙師傅的消息。
然后姓劉的說,一萬刀,不夠。
他們最后搞價還價,足足給了對方五萬刀。
原以為花點錢,能拿出來足夠的消息,也不錯,哪知道……劉老大收錢后,遞來的資料就是,趙博士就是趙師傅飲食集團的總裁,光明正大守法好市民,慈善家。
其他的,沒了。
這種干凈直白的消息,你糊弄誰呢?
馬丁當時真恨不得一槍崩了他,讓對方知道什么是來自警告。
可他不敢開槍,這次多個特別行動組,幾百人陸續撒入南韓,還分布在南韓多個不同城市,目的是阿黛琳·鮑曼。
今天他們只是打探一下,這個突然來仁川的港島超級大佬,是否是為了阿黛琳而來,是否是他們新的競爭對手。
他們是FBI,不是CIA,在南韓這里遠沒有那么深厚的關系網絡,甚至暴露了的話,說不定CIA還會錘他們呢。
誰讓FBI坑塌房了一個CIA駐一國分部呢,從上到下幾乎全被坑死了。
強忍著殺人沖動離開劉老大地盤,回來的路上,特么還遇到車禍了,一個醉漢駕駛著一輛車,差點撞到他們,幸虧開車的布萊恩屬于車神級車手,才避開了。
但那醉漢駕車也撞到了其他車子,導致該段公路都出現連環車禍,把他們也堵在那里一陣子。
折騰到現在,兩人才脫身。
伴隨馬丁罵咧咧的吐槽聲,布萊恩倒是若有所思,“馬丁,你說那個撞車的醉漢,到底是意外,還是故意沖著我們來的?”
“我總覺得那起車禍有點蹊蹺,不太簡單。”
馬丁愣了一下,認真回憶思索,不確定道,“應該是意外吧?以我多年的經驗,回想這件事,沒發現什么異常。”
布萊恩也不說話了,他是直覺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沒有證據。
片刻后,等兩個FBI抵達西恩·彌勒下榻的客房,敲門……沒反應。
等他們抓起電話撥號,沒反應。
前往助理特工主管布萊絲的房間敲門,還是沒反應,電話依舊沒人接。
馬丁和布萊恩面面相覷幾十秒,馬丁一拍大腿,“出事了!”
等他們轉身想撤離酒店時,剛抵達電梯間,就看到司徒浩南拎著兩把槍,一邊甩槍拍大腿一邊走來,“先生們,投降吧,繳槍不殺。”
馬丁兩人紛紛用最迅猛、最正確的姿勢閃避,掏槍,砰砰幾聲槍響下,兩人分別手腕中槍令手中武器跌落,人也跪在了走廊里。
司徒浩南一臉的嗤笑,“何必呢,何苦呢。”
早說了投降吧,繳槍不殺,非要他一次次動槍開槍,他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