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報小弟不管心情多凌亂,扭曲,還是在李仲久注視下,把自己得來的消息講了,“仲久哥,那邊好像只有一個人。”
李仲久懵逼,伸手一巴掌抽在了小弟臉上,“你唬我?一個人砍翻崔理事二三十人,還打傷五六十警察?”
“你以為那是超人么?”
小弟捂著臉一臉的委屈,“我得來的消息就是這樣。”
李仲久愣愣站在那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
差不多時間里,江東區某別墅。
司徒浩南拎著槍殺回別墅后,才看到癱軟一地的在虎派打仔們,有不少都在來回移動。
那是掙扎著,開始給彼此包扎傷口,止血等等。
話說他大部分是砍傷打仔們,砍傷崔理事,并沒有捅,所有在虎派都是皮外傷,但若不包扎,遲早失血過多死掉一批。
司徒浩南樂了,“撲街,現在知道疼了,怕死了?媽的,你們毀我們趙氏集團的方便面時,怎么不怕疼?”
一邊說,浩南還順腳踹飛了一個跪在地上給崔俊賢包扎傷口的小弟。
崔理事都哭了,他聽不懂,只能跪著用南韓語求饒。
原以為警察來了,這個混蛋要么逃亡要么在和警方爭斗中被鎮壓,被抓或被殺死,可警車的警笛聲時不時響一陣子,槍聲泛濫幾下,跟著就安靜了。
然后警笛聲再來一波,槍聲繼續,安靜,就這循環了好多次了,司徒浩南還完好無損的走回來?
這算什么?
前前后后那么多輛警車,被他一個人打垮了?不可能吧!
這到底是誰啊,他在家睡得正香,突然就殺進他家里狂砍那么多人,還和警方大戰,這么兇的人,為什么來折磨他啊。
司徒浩南再次一拍大腿,一腳踹飛了崔理事,“淦,又忽略了你們沒人懂粵語,等我找個翻譯先。”
他是專門來殺崔理事的么?他是找李仲久那個敢毀趙師傅方便面的渣滓的。
不清楚李仲久躲在哪,也不清楚石東出那個會長睡在哪,才來找住址明確的崔俊賢。
這別墅里沒有人懂粵語,外面的警察里有啊。
若警察里沒有……之前給李仲久匯報消息的小弟,怎么會知道司徒浩南是要包圍近百南韓人,索要李仲久?
快速殺出別墅,看著別墅外馬路上一片黑暗的夜空,司徒浩南大聲道,“誰懂粵語,給我滾出來一個翻譯!”
喊聲下,馬路上一片沉寂,沒回應。
司徒浩南甩手朝著黑暗中砰砰砰三槍……
“我懂粵語,別殺了,求求您別殺了!”
就是那隨機的三槍里,有一顆子彈正好命中一個躲在車后的受傷警察心臟。
這都躲車后了,還怎么命中?
跳彈啊!
司徒浩南沒辦法讓子彈拐彎,可子彈擊中其他硬物無法擊穿,反彈迸射就是一種拐彎槍術。
所以,和那警察躲在一起的另一位警察,果斷哭嚎著起身,舉起雙手求饒,他的話也是用粵語講出來了。
司徒浩南黑著臉一甩槍,“給臉不要臉,還不快滾過來,賤不賤啊!”
某警察欲哭無淚,一瘸一拐小跑著趕來,他之前是小腿中槍,也只是經過簡單的包扎。
等他到了別墅門口,司徒浩南擺手道,“快,我特么大半夜不睡覺,就是因為有撲街讓我沒法安然入睡,不解決那個撲街,我怎么去給老板交代?”
“我正常做事,你們非要打斷我,被我殺了就只能怪你們自己!”
瘸著走路的警察茫然失措,他懂粵語,也聽懂了這些話,就是……挺喪的。
跟著浩南一起進入別墅,看到匯聚在客廳里的二三十在虎派小弟們,也都是傷痕累累的樣子,警察更喪了。
淦,他們警方目前為止,至少死了二十幾個,救護車過不來,不能及時去醫院的話,那受傷的三四十個,死的會更多。
現在別墅里,在虎派似乎沒人死掉?這就很吐血了啊。
司徒浩南也不理會小警察的內心世界,再次甩著槍口道,“告訴他們,老子是來找一個叫李仲久的衰仔,要么他們在虎派把李仲久送來,要么告訴我李仲久在哪。”
“還有,前半夜打砸帝日夜總會,那些打砸了趙師傅方便面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給我拉出來算賬!”
“搞不定這件事,你們在虎派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殺到這個世界沒有在虎派為止。”
一段話講完,警察瞬間繃直了身子,用粵語道,“你是帝日派的人?西巴,就算是帝日派,背后有人撐腰……”
司徒浩南甩手給了警察一巴掌,“讓你翻譯,沒讓你多戲,這么急著去死?”
警察瞬間萎了,弱弱點頭,開始給崔理事等人翻譯。
翻譯結束,崔理事,包括他二三十小弟,全都是一臉日了狗的表情。
您找李仲久,把我折騰成這樣子算什么?老大,你找錯人了啊,都是屬于在虎派權勢者,他崔俊賢和李仲久還算是競爭對手呢。
會長石東出之下,李仲久小弟越多,人馬越強,就會欺壓到其他理事的權利和利益。
幽怨的偷偷看了司徒浩南兩眼,崔俊賢急忙道,“幫我翻譯,我這就打給會長,讓石會長主持公道,只不過,打砸趙師傅方便面?這是什么意思?”
警察翻譯一下,司徒浩南抬手就砰砰砰,打死了三個只是受傷的小弟,冷笑道,“你們哪有那么多問題?我是來做事的,不是給你們當老師的!”
大廳瞬間一片死寂。
然后,崔理事蹦起來,去找電話了。
其他打仔們全都瑟瑟發抖圍在一起,像是被拔光了毛的鵪鶉一樣。
他們之前聽到了外面槍聲更多,很響,也猜到了警察可能有人死了,槍戰和抓著刀砍價,性質不一樣,不小心就是槍擊死。
但猜到歸一回事,真有同伴死在眼前,又是另一種沖擊。
無數打仔都在心下瘋狂吶喊,這到底是從哪蹦出來的惡棍啊,這么窮兇極惡沒底線?他真的敢隨意殺人?太殘暴了!
一段時間后。
漢城某酒店外,李仲久剛坐上車,大哥大就響了。
等他接通,對面也傳來了石東出渾厚的嗓音,“仲久啊,你打砸帝日夜總會時,砸毀了很多趙師傅方便面?”
李仲久懵逼片刻,撓頭道,“不知道啊,方便面,是速食面么?我倒是真見過一些速食面,但上面是漢字加日文包裝,我也看不懂啊。”
石東出沉默幾十秒,好奇道,“那真是速食面?不是粉什么的?”
李仲久肯定回應,“真是面,一開始帝日派小弟抱著箱子跑路時,我們還以為是好東西,有人沖上去攔下人,拆開箱子,一袋袋拆面,還有人吃過,就是正經的速食面,干吃的味道也挺好的。”
石東出再次沉默了。
這次沉默足足持續了兩三分鐘,都讓李仲久懷疑會長掛斷了呢,等他反喂了幾聲,石東出的聲音再次響起,“殺進崔理事別墅,打傷我們在虎派二三十小弟,打死三個的男人,叫司徒浩南。”
“就是那個道上盛傳,一個人追殺幾百三合會小弟,雙槍連殺上百東京警察的司徒浩南,還在看到警視廳對自己的懸賞后,故意自首騙懸賞金再粵語的司徒浩南。”
“還是那個道上盛傳,一個人一把槍,孤身殺死近千名古屋特警的司徒浩南。”
“他現在來了!”
“指名要我把你交給他,因為你砸帝日派夜總會不要緊,砸趙師傅方便面,就不行!”
這一串話語下,李仲久都聽樂了,“不是吧會長,我也聽過各種傳聞,但這么滑稽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那些人就算是吹牛,也不該吹的這么離譜吧。”
就司徒浩南那一串戰績,名震東亞,多少東星仔激動的像是打雞血一樣?
就算有語言溝通之類問題,總有一些人是掌握著一門外語的。
南韓道上高層,肯定也聽過到這些。
就是沒人相信!
太荒謬了,大家都是混古惑仔的,誰還不知道誰啊,李仲久還吹著自己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呢,這就真的獨尊了?
隨便出來一個官方大佬都得讓他全程微笑,被打左臉還得送上右臉,問對方有沒有打爽。
李仲久聽樂了,石東出的話音沒有一絲笑容,“我以前也不信。”
“可司徒浩南真的一個人,輕松在江東區打潰我們二三十人,現在陸續打殺了五六十警察,最新的統計,死掉的警察已經27人。”
“他自身毫發無傷!”
李仲久也有點笑不出來了。
毫發無傷百人斬?
難道司徒浩南在島國的戰績,不是亂七八糟吹出來的各種大牛?
阿西吧,這也太扯淡了。
也沉默了一分多鐘,李仲久懷疑道,“速食面,幾塊港幣一碗,不至于殺那么多人搞事吧?”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那些東西他確認過是速食面,碗面幾塊錢一碗,袋裝更便宜,就算我砸壞了你的面,是我不對,幾箱速食面才幾個錢?
帝日夜總會里隨便一瓶高檔酒,就比幾箱子方便面更值錢了!
再說,那些方便面……你們難道不只是生產商?還是張秀基買那些面沒給錢?
他們和帝日派斗了那么久,一個場子接一個場子去砸,也沒見過有哪個酒水生產商、飲料常見跑來找他們麻煩啊。
石東出的語氣多了一些疲倦,“可能是港島人以速食面為借口,想趁勢踩進我們南韓的地盤?”
正常邏輯分析,這才合理。
“你統計一下,或者不好統計的話,就拉一批小弟初來頂罪,去見那個司徒浩南。”
“幾箱子方便面,只要我們愿意補償、賠錢,他們再怎么過分,也不應該把你們全殺了才對。”
李仲久都哆嗦了一下,什么叫不應該把你們全殺了才對?
他都已經殺死27個警察了。
這種人還有邏輯和道理可言?
話說一想起死掉的27名警察,李仲久都覺得,港島人想要以方便面為借口,踩進南韓地盤的邏輯,也不太順了。
他們本地幫派多久才敢殺一個警察?就算做事,也要神不知鬼不覺,免得被官方大力度鎮壓。
現在可不是后來的財閥時代,是獨裁時期。
幾年前一次波及二三十萬人的游行示威事件,都是軍方直接出面鎮壓,打殺抓,一次逮捕拘禁四五千人,死的也不少。
這情況下,你外來的社團想進入南韓,開局干死二十多警察?你以為警方不要臉,你以為那位獨裁君不要面子?
腦海中閃過無數思緒,李仲久開口,“我明白了,我這就安排人,親自帶著他們去謝罪。”
掛了這通電話,李仲久對司機道,“快去統計一下,前半夜打帝日夜總會時,有多少小弟打砸了那里的速食面,有一個算一個,全找出來。”
小弟弱弱道,“仲久哥,真帶著人馬去請罪?那個港島人未免欺人太甚。”
李仲久擺手,“做事而已,我們做我們的,那邊自然會有更多人出面的,都死掉27個警察了,我就不信官方會吃這個虧。”
“我們慢慢找人,說不定找著找著,司徒浩南就已經死了。”
港島人腦子不正常啊,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們生產方便面出售,就算出事,難道不該是銷售商的損失?關你們生產商個屁事。
閑的沒事太無聊了?
北海道。
后半夜了,舉母和也還是神采奕奕,一身正裝的姿態,聽到侄子舉母大孝匯報,司徒浩南在漢城玩的很開心,喇叭也在溫泉浴里很開心。
舉母和也摸著腦門道,“這兩個惡棍有事做,不再一直盯著我追殺,太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查出來沒有?”
一個白天,舉母和也過得太刺激了,平川一郎爆料給約翰·威克的地址,是假的,他并沒有住在那里。
但后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喝著茶呢,手下就匯報,司徒浩南等人向他們所在地殺來了,舉母和也匆匆跑路。
剛在下一個地盤喘了口氣,歇一歇,手下就匯報,司徒浩南又來了……尼瑪,這簡直像是被安了追蹤器一樣。
不對,若有追蹤器的話,司徒浩南會一路直追,而不是每個他之前下榻的地方,司徒都會帶人進去鬧一鬧,拆一拆。
莫非是身邊有內鬼,傳遞消息效率有時差?
因為這樣,舉母和也才是后半夜了,各種咖啡狂喝,穿著正裝隨時打算跑路,更吩咐侄子查內鬼。
在他話語下,舉母大孝一臉沮喪,“沒有發現,好像真沒有內鬼。”
他們當然不知道,曾經司徒浩南追捕保羅·查特文,對小弟的吩咐就是,開著車隨便逛,神仙照拂,誰體會誰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