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某別墅。
張秀基正在享用晚餐,就是兩碗趙師傅方便面,泡好了以后他剛打算開動,大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西裝仔一臉慌亂的開口,“會長,我們的帝日夜總會被砸了,兄弟們傷亡慘重。”
張會長大喜,“我們的面呢?那十箱方便面呢?”
他從東京帶回來幾十箱方便面,帝日夜總會就派發了十箱,那是他目前手里最大的場子之一,也是財源之一。
夜總會賣方便面很奇怪么?
客人們和美女們喝著酒,唱著歌,偶爾加一碗香噴噴的泡面墊下肚子,多合理啊。
那種地方只要美女放得開,讓你買幾碗杯面碗面算什么?更別說,這是唐牛唐總調理出來的醬包料包,張會長都嘗過了,趙師傅方便面,在美味上,做的真的很優秀了。
大機器大工廠成批量生產,當然遠比不上唐牛親手烹飪的面好吃,可這批量生產至少也有阿牛親自做飯的四成口味了。
四成口味?以唐牛人間食神的實力,隨便用開水沖泡一碗,足以比大部分餐館面館大廚的壓箱底招牌面食還正。
小弟懵了一下,開口,“被打翻了十幾碗,有小弟抱著完好的幾箱想要逃出來,也被在虎派的人追上,群毆,還拆了那些面,有人嘗過是正經面餅,就丟了,也有人吃掉了。”
拆了方便面??嘗?
合情合理啊,我們都是黑幫社團中人,我們的人過來砸場子打人砍人,你們見扛不住,抱著箱子跑路……
這特么誰會以為你們帶著正經方便面跑路?我們以為你這是帶著錢、或者粉、冰之類東西跑路啊。
大戰顯出頹勢,人跑路之前帶的不應該是最重要、最值錢的東西?你帶著幾箱方便面跑路,就離譜!
根本和社團中人身份風馬牛不相及好不好。
至今,還有不少在虎派的小弟們在吐槽罵街呢,你以為你帶的是錢還是粉,鬧著玩呢?
當然,也有干吃掉面餅的小弟表示,之前那些家伙的面吃起來不差啊,挺好吃的,你們甩地上、砸碎踩碎的面餅有點可惜了。
還有那些美女們向客人推銷,開水泡開的碗面,味道真是好極了,聞一聞就饞得慌。
伴隨小弟的匯報,張秀基狂喜,“你們先等著,我這就求援,阿西吧,趙總的面,他們也敢毀?太無法無天了,這還是法治社會么?”
小弟傷亡慘重?放心,帝日派和他們之間搶地盤互相開片、火并,打上三四次死不了一個人是常態,但重傷住院、或者坐牢的就常見了。
鬧大了,上面也會覺得不好看啊。
當張會長火急火燎抓著大哥大去找翻譯時,匯報的小弟則是憂傷的看著大哥……這大哥越來越不靠譜了啊。
兄弟們死傷慘重,你只顧著面。
向外求助?求外援?他總覺得會長這艘船,距離徹底沉船不遠了,是不是該考慮下,換一艘大船了?同為帝日派內新崛起的大哥,承敏哥就不錯啊。
那位承敏哥是張秀基眼中最大的反骨仔,也一直在拉攏策反張秀基手下不少重要人物,其中就包括此刻來匯報的小弟。
腦海中閃過各種念頭,匯報小弟看著房間里沒了其他人,才逐漸又被張會長放在那里準備開動的碗面吸引了……那味道,真的挺香,挺饞人的。
夜幕下的北海道。
司徒浩南等人再次把一個溫泉別墅給折騰的快成廢墟了,才憤憤離開別墅,對著路邊一輛警車招手。
警車里跑來兩個點頭哈腰的警察,司徒浩南才甩手騰出去一個大菠蘿,在別墅里掀起一團焰火。
“淦,我們又撲空了,舉母和也那老東西跑的真快,換地盤換的這么效率,搞得老子很火大啊。”
伴隨司徒浩南的罵聲,有小弟站出來翻譯。
兩個警察連連鞠躬道歉,對于別墅爆炸……爆炸?哪里有什么爆炸?誰說有爆炸?
我們解決不了司徒浩南,還解決不了你?
鎮壓司徒浩南、喇叭以及約翰·威克等人的想法,北海道警方起都不敢起。
一個浩南或一個喇叭已經足夠變態,等他們匯合在一起,那就更恐怖了。
伴隨兩個警察唯唯諾諾的姿態,司徒浩南更火大了,“淦,次次撲空,憋了一肚子火,只能炸炸空房子太不爽了,你們身為警察,硬一點啊,和我們火并幾次玩玩?”
小弟再次翻譯。
兩個警察當場表演土下座了,和你們火并幾次?開什么國際玩笑,活著不好么?
司徒浩南好大一陣索然無味。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司徒浩南抓出來接通,對面立刻響起了一串略熟悉的南韓語,司徒浩南茫然中,粵語又響了起來,“司徒先生,剛才是帝日派張秀基會長,我是翻譯,張會長想向司徒先生求援。”
“他今天剛在趙總那里成為趙師傅方便面南韓經銷商,正在勤勤懇懇賣方便面,卻有一伙人沖進他的夜總會,不止打砸夜總會,還把好幾箱趙師傅面,給毀了。”
“張會長說,他的小弟死傷無所謂,可是趙總的面,不能這么被羞辱啊……求司徒先生來主持公道。”
司徒浩南一聽就興奮了,“有這種事?”
大白天一早就跑來了北海道,但某個被控制的平川一郎,爆出來的舉母和也下榻的地址……果然是人去樓空。
他們到的時候就是空房子。
大家最多兼職一下拆遷辦的工作,泄泄火,第一次撲空沒什么,可都到晚上了,連續撲空七八次?
北海道警方又軟成這樣……讓他過過癮都不行,現在一聽,浩南能不興奮?
老張雖然有狐假虎威的意思,但能得到延爺允許,成為南韓經銷商,這是延爺點過頭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何況,真有人毀了一批趙師傅方便面?
抓著大哥大和對面交流一番。
司徒浩南看了看表,這才不到晚上九點,時間充裕的很,他就對喇叭和約翰·威克道,“我去下漢城,距離不遠,估計明天就回來了,北海道這里你們先忙著?”
喇叭也撲空那么多次,很不爽呢,有熱鬧……
某個正在土下座的警察突然開口,“諸位,我替某位先生向幾位傳句話,最近風雪連連,天寒地凍的,大晚上若是有人伺候著泡一泡溫泉,肯定比來回趕路舒服些。”
他講的是粵語。
喇叭愕然,拎著微沖塞進了對方嘴里,“替誰傳話?舉母和也?”
警察先生汗水狂飆,連連嗚嗚嗚。
等微沖槍管抽出來,他急急道,“舉母會長那么大的大人物,隨便找個陌生人告訴我一句話,我最多代傳,真不知道在哪里。”
“諸位勤奮工作了一天,晚上放松下也是很應該的。”
喇叭突然覺得,這撲街說的有道理!
他從昨天早上到現在還沒休息過,雖然不怎么困,可是有人伺候著泡個溫泉啥的,也有益于身心健康啊。
喇叭就是覺得有點小荒謬,他們追殺追捕舉母和也一天了,到晚上炸了拆了對方好幾個窩,你現在跑來送人請泡溫泉……
賤不賤啊。
莫非有毒?
喇叭當然不知道,曾經45年指揮東京大轟炸,炸死幾十萬人,導致幾百萬人無家可歸的李梅桑,還在近20年后被島國官方頒發島國最高級別的勛一等旭日大綬章,但李梅桑都不想鳥他們。
司徒浩南等人折騰出來的陣仗?
和燒烤大師比起來算個毛線啊。
幾個小時后。
漢城機場,司徒浩南踏步走出通道時,一臉神采的張秀基立刻帶著一群小弟跑了過來。
跑到浩南面前,張會長哭嚎著跪下抱大腿,“浩南哥,你要為我做主啊,他們竟然敢毀趙總的貨,太喪盡天良了,那么好吃美味的速食面,招誰惹誰了啊……”
張會長動靜太大,惹得周邊不少行人側目。
小翻譯尷尬的低聲翻譯。
司徒浩南這才踢了下張秀基,“起來,鬧的這么難看,你搞毛線?快起來,盡快學會粵語才是你最大任務,其他的交給我就行。”
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和張秀基一起并肩作戰幾個小時的啊。
一段時間后。
張會長坐在租來的加長勞斯萊斯里,恭順的給司徒浩南倒酒、還打開一個箱子,露出了各式各樣短槍、子彈。
“在虎派目前最大的就是石東出,也是這個老東西,野心勃勃一直對外露出殘暴面目,殘忍手段,不過老家伙行蹤有點神出鬼沒,公開露面時隨時有一二十個保鏢。”
“石東出之下,主要是李仲久、崔俊賢、樸相國等頭目。”
“我現在知道崔俊賢在哪,他在自己名下一棟別墅,有一二十個小弟跟著。”
司徒浩南喝了口酒,吃了幾筷子碗面,感慨道,“挺好吃的啊,那是我們趙氏飲食集團里,唐總調制出來的面啊。”
“如果覺得難吃,你毀東西無所謂,這么好吃就不應該了啊。”
他知道,趙師傅方便面被毀被砸之類,只是被波及進去而已,就像是在虎派砸帝日夜總會,除了打傷人之外,被砸的各種酒水、果盤小吃,不就是和方便面一樣被波及了?
知道歸知道。
打狗還要看主人啊。
這是趙師傅方便面,第一次進入南韓?就被毀了。
知不知道多少港島道上大哥,招待客人都不喜歡泡茶、請吃茶樓餐點了?而是改成一桌子各種口味的袋面、杯面碗面,再來幾箱趙師傅礦泉水?
這才是新排面!
就算喜歡八點鐘去有骨氣的大D,再去有骨氣不自帶幾包方便面下鍋,都覺得飯都吃不香了?
正好,一個白天次次跑空找不到目標,那在南韓泄泄火也可以。
漢城江東區,過了12點后的夜晚安靜,有序。
某大別墅外,兩個小弟正站在門口抽煙,就見前方夜幕下走來一道身影。
剛點上火的小弟立刻警惕的開口,“站住,什么人?”
最近在虎派對外屢屢逞威,不斷搶地盤搶生意,砸各幫派場子,那么自身安全等級當然要提起來。
在他呼喝中另一個小弟也拿起了對講機。
不過暗中走來的身影根本不回話,繼續走,在小弟暴怒的喝聲里,他才猛的一沖,拎著西瓜刀就斬了下來。
二十分鐘一晃而過。
看著躺滿了別墅內外,躺一地都在哀嚎的二十多身影,司徒浩南拎著西瓜刀走到跪在大廳的崔俊賢身前,隨手又在他肩頭砍一刀。
崔俊賢慘叫、求饒……
司徒浩南聽不懂。
語言不通,他都懶得用方便面的事罵什么了,抽刀令崔俊賢血液飚濺,司徒放目看向左右,“就沒有一個懂粵語的?淦,你們這群出來混社會的,連粵語都不會講,還混個屁!”
“遲早回家找媽媽喝奶粉去吧。”
不用槍只用刀,也很嗨啊,別忘了司徒浩南曾經兩把西瓜刀,追斬三合會幾百人好幾條街!
就在他一邊吐槽,一邊走著給這個幾腳,給那個一兩刀時,警笛聲響了,還在越來越響。
一群瑟瑟發抖忍受著大魔王欺壓的在虎派小弟們,包括崔俊賢,全都狂喜!
你能打怎么了?一個人砍翻他們二十多人怎么了?警察來了,我看你怎么逃,最好還是逃亡中被警察一槍干掉,那就解恨了。
但,司徒浩南比他們更興奮。
甩手甩掉兩把西瓜刀,拎出一把槍,司徒浩南跑著沖向門外。
江東區警署。
正在值班的警員突然接到了求救,“這里是巡警……呼叫總部,請求支援,總部,快支援啊。”
夜里兩點多。
前半夜喝的有點多,喝醉了抱著一個妹妹回酒店的李仲久,睡意正濃就被劇烈的拍門聲驚醒了,等他下床去開門。
門外一個西裝仔一臉驚悚的開口,“仲久哥,出事了!”
“崔理事的別墅被外人攻陷,二十多個人全部被控制,先后去了十幾輛警車,五六十警察,全部被對方打的崩潰,死傷慘重。”
“現在里面的歹徒叫囂著,要我們在虎派把你交出去,交給他處理,謝罪。”
李仲久精神一振,睡意徹底沒了,“阿西吧,這么狂妄?”
怒歸怒,但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其他幫派懟他們在虎派理事,正常,突襲懟死一個理事也正常。
先后去了十幾輛警車,懟死懟傷大量警察……這就有問題了。
你懟死崔理事,不該快速跑路?留在那里等著警察一波接一波趕去懟你?腦子有病吧。
“對方有多少人?”
等李仲久問出這話,匯報的小弟表情瞬間變的,很糾結,驚疑不定起來。
他接到的消息,是死傷二三十的在虎派小弟、崔理事包括五六十死傷的警察,被一個人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