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來臨。
喇叭幾人守著電視機,不斷換臺,看來看去都沒有找到自己想看的東西,喇叭拍了雷耀揚一下,“你小弟怎么這么慢?”
“怎么還沒把報紙買回來?”
換了以前,雷耀揚是可以用鼻孔俯瞰洪泰喇叭的,畢竟洪泰只是個小社團。
現在真是喇叭哥迪奧大,他都覺得真心惹不起,“放心,不急,咱們先吃早餐,話說喇叭哥,沒有在新聞上看到和你有關的通緝令,這是好事啊。”
喇叭氣得一拍大腿,“好個屁,我做了那么大的事,竟然都不能上電視,東京這也太看不起人了!”
“話說司徒浩南是百人斬,我也是,我還當場搶了價值一億八千萬港幣的錢,憑什么不能上電視?”
烏蠅激動的點頭,“對啊,這不是看不起我們是什么?”
阿華捂臉拽了烏蠅一下,“你閉嘴!”
不上電視,沒有發現通緝令,對于匪徒們來說,還有比這個更好的情況么?簡直逗比。
烏蠅委屈道,“不是啊華哥,若上了通緝令,我們去自首,豈不是又可以像司徒浩南那樣騙一波?司徒浩南有十億円,咱們只能多不能少吧?”
“這錢難道不香么?”
這是上不上電視的問題?這是錢啊!誰不喜歡?
司徒浩南百人斬懸賞十億,轉手和小弟一起演場戲,十億円入袋,多帥?!
他們雖然剛搶了三十多億円,價值一億八千萬港幣了,但誰還會嫌錢多?只要警視廳給的錢足夠多,演一波誰不會啊。
阿華目瞪口呆。
喇叭則是驚喜的拍著烏蠅肩頭,“好家伙,原來老七你才是最懂我的!”
按照他們七個葫蘆娃紋身來排位,叫一聲烏蠅老七是很順口的。
雷耀揚也發呆時,喇叭抓起自己的64微聲道,“有這把槍在手,我就有信心搞大事,反正咱們從頭到尾,也沒留下容貌,一旦警視廳敢懸賞,耀揚你隨手找幾個小弟,我們送他們去自首。”
“等領了錢,我帶頭殺進警署,把小弟們救出來。”
奔雷虎哭笑不得,“喇叭,你與其等著警視廳給賞金,還不如搶銀行呢。”
喇叭一拍大腿,“屁啊,這排面能一樣?搶銀行什么的太普通了,咱們懟著警視廳搞錢,傳出去,那是多少匪徒需要膜拜瞻仰的?”
雷耀揚,“……”
特么……尼瑪……你說的好有道理!!
我竟無言以對。
無言中,敲門聲響了,等雷耀揚走過去透過貓眼看了看,才開門,門外小弟抓著一堆報紙道,“老大,能買的都買來了。”
喇叭激動的搶來報紙一張張翻看,翻著翻著才搖頭,“我看不懂啊,你快說,有沒有昨晚巖井別墅大清洗的案子?”
他不懂日語也看不懂文字,照片……他們一伙人從頭殺過去,初期是沒什么口罩,但初期槍口下就沒活口。
后來搶錢還戴面具了。
小弟訕笑,“喇叭哥,應該沒有那件事的報道,我買報紙雜志時,每個老板都問了,有沒有什么轟動新聞,他們說的還是浩南哥的事。”
喇叭氣得臉色發綠,“淦,難道真是警視廳看不起我??”
喇叭火急火燎期盼著自己上通緝令、懸賞令時,新宿另一片地盤,司徒浩南也窩在房間里看電視。
各種早間新聞報道,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照片。
想了一陣子,司徒浩南抓起大哥大撥號,“文仔,你在外面打聽到有關我的事了么?警視廳有沒有再出新懸賞?”
“沒有?不會吧,這就不給了?這么大的東京,被我搞幾千萬港幣就不繼續了?”
“什么?昨天晚上三合會巖井田次郎別墅發生了血案……”
等通過電話,被那位懂日語的小弟文仔,轉述了一番話,司徒浩南震驚了。
又出來一個輕松百人屠的狠人?大部分穿著防彈武裝的三合會成員都是一槍斃命……
這,這是延爺又和黃大仙打招呼了?嘖,一想起來自己沖鋒陷陣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狀態,想起來自己逃獄時那種輕松自然的模式。
浩南都激動的不行,不過在掛了電話后,他又多了一絲惆悵,東京警視廳到底還給不給懸賞了啊。
若下一次懸賞他,和懸賞巖井別墅血案悍匪一起來?他都可以聯系一下對方,一起發財呢。
才一次就不急著出錢了,是不是太吝嗇了?
新宿某醫院。
經過急救終于穩定下來,也恢復清醒的村西弘一,還正在看著天花板發呆,就聽到了敲門聲。
等他看向門口,發現走來的是草刈一雄、草刈朗,和伊藤正孝、伊藤武。
四個人都是小的帶著花籃和果籃,四個人的表情也都很精彩。
“村西桑,恭喜你活了下來。”看著干兒子放下花籃果籃,草刈一雄欣慰的笑著開口。
伊藤正孝則是茫然道,“村西桑,對于三合會發生的不幸,我們也感到十分悲傷,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你們……到底是怎么招惹上那種人物的?”
“昨天突襲巖井別墅的,難不成全是SEAL里的超級精英?”
爸爸國的SEAL絕對是全球一流的精英戰隊吧?也只有那種人,才能幾個人出動,輕松打崩打滅三合會上百槍手?自己卻幾乎無傷走人?
有關三合會的消息,伊藤正孝昨晚前半夜就知道了,直到現在才來探訪,那也是覺得,先遠遠旁觀一波再說。
要是昨晚就來探訪,在遇到那群高手來醫院突襲,自己豈不是會被牽連?
這個……你們到底是怎么招惹上那種變態的?
村西弘一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難道他們昨晚就是為了搶劫去的?”
他真的不知道!
讓咱們捋一捋,江口利成這個高級干部,先指揮小弟們去強買強賣港島趙學延的房子,房產……等趙學延來了,隨手坑江口的小弟一把,搞出來一張假合同,價值一億一千五百萬刀的假合同,去向江口追債。
然后,巖井田次郎死了,被殺。
三合會震怒,召集人馬去懟司徒浩南,但渡川太郎召集足夠人手后,莫名其妙跑去砸山口組、神戶組場子,局勢血崩。
等他們暫時放下渡川的事,重新懟浩南,被反懟的血崩。
又籌錢打算還債,殺巖井田次郎的悍匪們又出來做事……殺死他們上百人,搶錢。
“時到現在,我只能肯定一件事,趙學延、司徒浩南是因為被江口搶他們物業,才來東京做事。”
“但殺死巖井會長、昨夜殺我們上百人,搶錢的那一伙人,是不是和趙學延有關,我都不確定了。”
“因為按理來說,趙學延、司徒浩南和江口利成的債務關系……和巖井會長沒什么聯系啊,江口以前算跟著我的,是我頭馬。我和巖井會長,還多少算權利相沖突者。”
正會長和副會長……權利層面有沖突是正常的。
昨天晚上的槍戰,真讓村西弘一感到了一種不可戰勝,不可力敵的恐怖。
外人聽了都覺得變態的戰績,他身為親歷者,還是戰敗方,那種滋味,就別提了。
他親眼看到過某個穿防彈衣帶防彈頭盔的男子,是如何拿著一把沖鋒槍,打出狙擊槍點射效果,屠殺他手下的。
對方毫發無傷!
當然,喇叭殺人時本身在黑暗中,村西也只能看到大致體型和帽子之類,沒來得及看清具體面容。
若不是跑得快,若不是對方在追上車里搶錢時,根本沒有在意他們一票傷號裝死的人,隨便隨手補一槍,他村西弘一就真的掛了。
那家伙真是趙學延的人?
是的話,幫助趙博士向江口利成追債,不該一露面就屠殺巖井田次郎啊。
這放在以前的東星,就像是叔父輩本叔的小弟可樂,欠了外債,追債人突然殺來懟死了駱駝……冤不冤枉啊。這正常邏輯難道不是,駱駝活著,才阻止了本叔坐大?
和聯勝大D小弟欠了外債,大D想要當龍頭,卻被鄧威壓著不讓他上,然后大D小弟債權人跑出來懟死鄧威?
就離譜啊!
當村西弘一整理了所有思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講出來,他才茫然道,“我現在真不知道,那群超級悍匪,是什么來路了。”
草刈一雄、伊藤正孝等紛紛沉默。
沉默幾分鐘,伊藤正孝點了一支雪茄抽了起來,“我倒是聽過一個消息。”
“說不定可以解釋真相。”
村西弘一精神一振,“什么消息?”
伊藤正孝繼續抽著大雪茄吞云吐霧,“聽說,巖井會長死去的前一天,接到過趙學延的電話,談的應該就是和江口利成強買房產事件有關,巖井會長沒聽幾句就掛了對方電話,還嗤笑對方莫名其妙。”
“當時,和巖井會長一起喝酒的,有我一個長輩也在場,所以他知道這件事。”
講到這里伊藤正孝不出聲了。
村西弘一急急道,“然后呢?”
伊藤正孝一臉認真,“然后就是巖井會長被亂槍打死!”
村西弘一驚得直接坐直了身子,卻牽動傷勢疼的他一下子慘呼起來,他昨晚受傷,倒沒挨槍,無非是車子被喇叭打的偏向路邊撞車時,撞傷了。
手臂骨折,頭部加上腰部也有傷。
等護士急急跑來,幫村西弘一檢查看護一番,又重新離去,村西弘一才崩潰道,“不至于吧?掛你一統電話就亂槍打死?沒這么離譜的人吧?”
伊藤正孝不說話,只是……只是用很怪異的表情在思索著什么。
這兩天他也加急打聽過一些和港島趙博士有關的事跡,各種江湖傳聞太多,真假難辨,能確定的是,趙博士的權威凌駕于洪興、東星之上。
甚至凌駕于所有港島社團之上。
能確定的第二點,好多小道消息都在傳,得罪了延爺就別想跑了,那家伙不是一般的小心眼。
但他不敢相信,巖井田次郎被亂槍打死,是因為掛過趙總電話,這太無厘頭了吧?
做人真要小心眼到這種程度,你不可能混得下去。
草刈一雄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笑著寬慰,“村西桑,好好養傷,三合會還需要你盡快起來去主導,休養生息的。”
村西弘一,“多謝草刈桑。”
草刈一雄微笑的超暖,“不用客氣,你們渡川組打砸我們那么多地盤,殺傷那么多人,總數我已經計算出來了,八億円,我可以寬限你幾個月,暫時就不算利息了。”
村西弘一,“???”
伊藤正孝都溫柔的開口,“我們損失沒那么多,只是一棟別墅被損壞,被搶走了兩億多円的財務,村西桑,要堅強!”
“如果你不信這個數字,等你出院我可以慢慢給你展示。”
山口組被搶劫多個堂口,財富損失也就五六億円,剩下的全是被打死打傷的人,需要撫恤啊。
這一波加起來又是十億多円,相當于五六千萬港幣了。
大家以前還算競爭對手,偶爾搶地盤拼殺一番,基操,若非你欠我們這么多錢,誰稀罕跑來探訪你啊。
就像是古惑仔原本劇情里,靚坤的結拜兄弟巴閉被殺,若非巴閉還欠債坤哥2000萬,坤哥會傷心的掉眼淚?
片刻后,看著離去的幾人,村西弘一熱淚盈眶!
這個三合會會長,他還當的下去?
巖井田次郎死了,渡川太郎、渡川強平全死了,昨天為了湊錢變賣了大量產業物業,包括一些公司,比如風俗店,女藝人培訓公司等等。
原本就是還債的,一下子全被搶了,還多死傷了一百多小弟,又是一大波撫恤??
村西弘一如何不哭??
不當這個會長?這是欠的山口組、神戶組等大社團黑幫的錢啊,本身就是社團老大之一,村西弘一太知道,你欠錢不還是什么后果了。
銀座某酒店,趙學延從電梯走出,就見大廳里,程樂兒正在和人說笑交流,見到趙博士,程大美女頓時欣喜的走來,“延哥,你這是要出去?”
趙學延點頭,“是啊,你呢?”
程樂兒笑容更燦爛,“我正想著好好逛一逛東京,商量從哪開始呢,你去哪?”
趙學延無奈道,“去醫院探訪病人,汗,有個欠我錢的家伙昨晚差點被人打死,萬一他死了,我去找誰要債?東京真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