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森的風吹過。
讓湖面微微波瀾。
巨大的柳樹,漆黑無比,每一片柳葉都如同刀鋒一般。枝椏之間,無數的紙人頭沖下倒吊在樹上,看向了鋼鐵巨艦,驟然睜開了猩紅的眼睛。
一滴滴血,自它們的眼睛中流出。
陰森詭異的笑容,布滿了透著腮紅的臉頰。明明是紙人,卻能笑出人的情緒。
“是鬼柳!”
“如此之大,最少樹齡也在千年之上,這鬼東西到底殺了多少人了?”
看著密密麻麻,幾乎數也數不過來的紙人,府主吃驚道。
這些紙人,每一個人曾經都是活人,只不過被鬼柳所害,最終倒吊在了它的枝椏之上。
所以,判斷一顆鬼柳厲不厲害,看看它身上的紙人有多少就知道的。
“海城府地底居然還藏著這么大一顆鬼柳,這地底果然越深入其中,各種鬼東西越多。”
“走吧,我們去會會這玩意。不能讓它逃了,當年苦寒之地山城賽特堡范家之事,絕對不能在我們海城府內上演。”
獄主神色一冷,抓住府主,直接離開了鋼鐵戰艦。
他有種預感,鬼柳之后,一定會有更多恐怖而詭異的東西等著他們。
今夜絕不太平!
范若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過來的,有點懵逼,頭也痛的厲害,就好像被人按著腦袋,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好幾百個響頭一樣。
“醒了?”
“看來還沒死,你命挺大。可比你某些部位強多了。”
李唯坐在范若若身邊,瞥了她脖子以下的部位,淡淡的說道。
“我這是...怎么了?”
范若若痛苦的搖了搖頭,好半天似乎才回憶起自己的狀況,深吸了口涼氣,呲牙咧嘴的繼續說道:“可痛死老娘了,那該死的玩意,趁我不留神,直接給我來了一下狠的。要不是我憑借著腦海里學會的相親新套路,說不定真的交代在那了。”
原來,在范若若和李唯踏出電話室的瞬間,那詭異就瞬間替換了她。
并且神不知鬼不覺。
范若若眼睜睜得看著李唯拉著那頭詭異幻化成的自己,逃進了辦公室內。
而自己,卻身體僵硬,動彈不得,腦袋直直的撞在了地上。
“我跟你說,我當初本來已經絕望了,但是不知為何,腦子里突然又涌現出之前出現的相親新套路,一瞬間便感覺自己絕不能這樣死去,還沒有相親成功呢。”
范若若神色堅韌,似乎永不言敗一般。
“所以,你就爆發了潛力,沖開了那詭異的控制,逃回了電話室?”
李唯好奇的問道。
“是啊,我本來是什么計劃的。畢竟我的資質在那里擺著呢,又人美波大,黑長直一個不少。如此可愛的少女,一定可以爆發強大的潛力,助我脫離危險。”
范若若點了點頭,十分自覺的說道。
李唯:“”
“說人話!”
簡直滿嘴跑火車,就會胡咧咧。
“就是倒霉勁犯了,特質不知道為啥又小小爆發了一次,雖然精神受到了沖擊,但卻也機緣巧合之下沖開了詭異的控制,然后我就趁機爬回了電話室。”
“也不知道我是倒霉,還是好運。”
范若若一臉苦惱的說道。
李唯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范若若。雖然后者說的輕巧,但是其爬回電話室的過程絕對不容易。
在特質爆發,又有詭異的力量在體內搗亂,雙重影響之下,她的精神都沒有崩潰,竟以頑強的毅力爬回了電話室中,這其中的難度,或許也只有當事人可以了解了。
經常深入探索自己卷宗奇觀的李唯,比誰都要明白,被特質沖擊是一件多么令人難受,恐懼,又惡心痛苦的感覺。
又過了十幾分鐘 范若若的腦袋清醒了很多,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胖子幾人并不在辦公室里。
“胖子他們呢!”
“對了,你是怎么去救我的?”
范若若皺了皺眉頭問道。她盯著李唯,仔細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驟然清醒過來,眼前又只有李唯一個人,很難說他不是詭異假扮的。
李唯看了一眼范若若,頗為意外。這家伙智商居然回來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頭發長見識短,胸小卻智商在線?
果然上天總會關上一扇窗,開啟一個門洞的。
李唯組織了一下語言,把胖子他們的事,以及如果救回范若若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下。
“背尸人、同根生、墳頭草,還有那頭墓鬼。”
“這么說,胖子他們很可能在第五層?我們現在要去找他們嗎?”
范若若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上面的情況如何。不過遇事不決,量子力學...咳咳,問一問就知道了。”
李唯把布娃娃和詭鏡拿了出來,擺放在了眼前。
范若若好奇的看著這兩枚詭物,據李唯說,就是它們解決的同根生。
只是,這家伙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布娃娃和詭鏡干嘛?
互相深情的凝視嗎?
只是,在她看不到,也聽不到的某個層次上。李唯看到的聽到的卻與她截然不同。
“拆了拆了,去拆了它們。統統的拆掉,一個不留。”
“趕緊拆,娃娃需要玩具!”
布娃娃猖狂的尖叫著。
詭鏡也冒出一層層黑色的頭發,這些頭發迅速的衍生,竟然在瞬間布滿了屋子。
“走吧,我們去找那頭墓鬼!”
“想必它早就等著我們了。”
李唯微微一笑,把布娃娃和詭鏡拿了起來,與范若若離開了辦公室。
今夜,一定不會太平!
火炎村 阿姐和小妹,正站在院子里,一人手里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
看起來有些像是嫁衣。
紅娘鬼則站在一旁,滿臉堆著笑容,聽著姐妹倆說話。
“這料子真的不錯,手藝也很好,你說當家的看我穿上這紅色的新衣,他會不會很喜歡呢?”
阿姐摸著剛剛織好的衣服,臉上的欣喜,毫不掩飾。
順便說一句,料子由紅娘鬼‘親自’供應!
小妹看了一眼阿姐,嘲諷道:“你太老了,當家的不會喜歡的。他腦子里都是蘿莉,幼女...這些個念頭,所以...他肯定喜歡我穿上新衣。”
小妹拿起她那件新衣,嘲笑的臉色還沒落下,便頓時一黑。
這新衣上面織布的線頭,密密麻麻,亂七八糟,七扭八拐,差點把人丑哭了。
她看了看不遠處線頭亂竄,并興高采烈玩耍的布娃娃,又看看丑爆了的新衣服。
喃喃自語,道:“看來...該換鋼針了啊。普通鐵針還是有些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