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誠摯的鞠躬致歉）
人是早上走的。
飯是中午吃的。
周末，柳源梨繪本來還期待滿滿地和山崎海來一次浪漫的北海道雙人游。
可當看著一頭短發身材健美的五條晴開車抵達柳源道場，像是一個貼身秘術一般從山崎海手中接過行李放進后備箱時，她頓時就有些傻眼了。
說好的甜甜的雙人游呢？
這是什么鬼？
柳源家在門口歡送的眾人，望著山崎海已經開門熟練坐上副駕駛的背影——看樣子柳源梨繪這幾個小時的車程還得單人坐后座。
一時間，大家臉上都紛紛流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自從確定了要去北海道旅游，并且不會像是上次去京都一樣帶上柳源瑚夏和柳源紗千子后，柳源梨繪這差不多一周時間都變得有些“凡爾賽”了起來。
經常沒事就當著大家的面，故作無意地提一句這次去被北海道要去哪里哪里，到時一定很累，不過有阿海在身邊想想就沒什么了...
又或者將面無表情的柳源瑚夏叫到房間里，讓她看看自己這次為去北海道準備的新衣服，給點意見什么的...
就連柳源紗千子也難逃一劫，柳源梨繪偶爾還會當著她的面滿臉羞澀的傾訴“苦惱”，萬一這次甜甜的北海道之旅阿海趁機表白怎么辦？
自己是答應呢？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等等種種...不一而是，搞得柳源一家人都有些受不鳥了。
但此時此刻，看著一個人獨自坐上后座，隔著車窗仰頭望著天空的柳源梨繪。
天空是蔚藍色，窗外有千紙鶴。
大家紛紛露出的欣慰的笑容。
不愧是你啊山崎君（歐尼桑）！
北海道，札幌市。
白石高等中學的公交站臺。
上條晴斗上車的時候，抓住扶手，身體隨著公交車的啟動微微搖晃，隨后走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前方迎面一輛轎車飛快駛來，兩束車燈穿透雨水照亮了公交車后方，后座的上條晴斗回歸頭，視線穿過后面的玻璃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家里平時接送自己上下學、一直勤勤懇懇的中年司機，正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在學校門口焦急的走進走出，時不時抬手擦一下腦門雨水又或許是汗水，探頭進門衛室詢問一句什么，然后又四處尋找。
大雨中，他的臉上充滿了焦急之色。
顯然沒有想到負責接送了快十年的上條少爺，今天居然放學的時候失蹤了，手機打過去也顯示是關機狀態。
他頓時急了起來。
上條家族在北海道這種偏居一隅的地方，能夠擁有這樣的產業，要說沒人嫉妒沒幾個對頭那顯然是不太符合曰本的國情的。
而且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還是趕在上條刀夜病危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
要知道，上條晴斗可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生，雖然他學習成績不怎么樣，卻是實打實的六段半步劍豪，放在哪里都是一流好手。
這樣的人卻失蹤了...
中年男人更加焦急了起來，仿佛感覺到一只看不見的黑手朝著上條家籠罩了下來，腦海里甚至有些無法想象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陰謀...
“對不起了，三代川叔叔。”
公交車里，上條晴斗轉過頭，拉上了連帽衫的黑色兜帽，掏出耳機插在了手機上，額前的斜長發落下，遮住了他前面的臉頰。
手機屏幕微弱的熒光上，顯示的地圖終點是札幌的一處郊區工廠——那里是剛剛那個自稱為“風暴之神”的存在告訴他的圣堂的所在。
去往那里，
他就可以找到他渴望的力量。
作為一個四肢健全，思慮成熟的高中生，上條晴斗當然沒那么容易相信對方的話，更不覺得這世界上有什么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然而那個莫可名狀的存在，上條晴斗從對方的身上卻看到了一種十分恐怖力量，那種感覺是在他祖父身上都未曾看到過的。
而且，或許所有人都沒有看出來，他確實很渴望這股力量。
公交車開了幾站在五馬車站停了次后，前面一段路要經過郊區，公交站牌逐漸沒有那么密集，司機大叔踩在油門上的腳也變得安逸起來。
大概十幾分鐘的車程后，車前的大雨中出現一個工廠的站牌——北海道農作物種植比較多，這家工廠原來是生產農業化肥的，年初的時候經營不善已經宣布破產了。
所以事實上，這里只是一個工廠的舊址，估計過不了多久公交車路線更新的時候，這里就會從這條公交路線中去除掉。
反正也沒人在這上下車。
前面的司機大叔明顯也是這樣認為的，看到站牌下沒人，到站后輕輕點了點剎車，就當停過了準備繼續往前。
開完這班，就有人來換班頂替他了。
這該死的鬼天氣，司機大叔也想著早點下班回家吃一碗老婆煮的味增湯。
沒想到他輕點剎車后剛一腳油門踩下，后座一個少年卻站了起來，頭上戴著連帽衫的帽子，頭發也有點長倒是看不清長相。
“要下車也不知道早點...”
司機大叔嘟囔了一句，“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找鬼啊。”
話是這么抱怨，公交車卻還是很快靠路邊停穩，車門打開后，穿著黑色連帽衫看不清面容的少年挎著單肩包跳下了車。
上條晴斗原本以為，在這個地方只有他一個人下車。
然而事實上，在他下車后，后面還跟著兩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看上去都是高中生模樣戴著口罩的年輕男女跳下了車。
上條晴斗瞥了眼對方的校服前的校徽，認出了是距離白石高中不遠的星光高等私立中學，屬于北海道札幌有名的貴族學校。
其實按照上條晴斗煊赫的家世背景，他從小學到高中也應該上的是這樣的私立學校，父親上條麻當也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祖父上條刀夜攔住了父親的決定，并且訓斥的父親，讓上條晴斗讀了公立學校。
他說上條家的孩子不是溫室里的花朵，既然活在這個社會上，遲早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那自然是上公立學校和底層的孩子以及權貴的孩子都能提前接觸，這樣以后也能更好的提前適應其中的區別。
上條晴斗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身后的兩人后，目光就收了回來，從衣兜中掏出了口罩和戴在了臉上，低著頭繼續望著約定的地方走去。
繞過幾座廢棄的廠房，當他抵達這片廠區中間那個帶禮堂的廠房門口時，門口不知從何處出現了兩個穿著雨披的中年人擋在了他的身前。
上條晴斗余光瞥了眼身后，發現那兩個年輕人目的地居然也是這里。
看來，這次并不止自己收到了所謂的“風暴之神的回想”。
他心中若有所思，沒管身后的兩人，只是按照約定的儀軌在胸前點了幾點，勾勒出了風暴的雛形，抬眼看了下對方。
“贊美偉大的風暴之神。”
“愿風暴之神避庇護你。”
一人一句后，像是完成了某種暗號般，穿著雨披的兩人讓開了一條路。
上條晴斗不再多言，他抬腳朝著廠房中走出，雨天陰暗的廠房像是一張兇獸的巨口，他頭也不回地朝著黑暗深處走去。
哪怕前方真的是魔鬼。
他也不會遲疑。
有人在陽光下追求正義，而我以地獄之火撰寫光明。
只要能獲得力量。
這樣，不也挺不錯的嗎？
進入廠房后，上條晴斗原本以為來這里的只有他們寥寥幾人，可當他在類似禮堂的地方站定后，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悠揚的鐘聲。
轉眼間，會堂的四面八方都涌來了無數穿著黑色雨披的人，臉上帶著口罩和他一樣，但雙手合十的樣子看上去卻異常的虔誠。
上條晴斗沉默地看著以一切。
今天跟在他身后一起過來的男女突然看到這一幕似乎有些慌張，無數打量的異樣目光投在了他們的身上，這個年紀的他們頓時有些無措。
上條晴斗心中輕笑了一聲。
他雙手合十，臉上很快也露出了虔誠的神情，隨波逐流般匯入了人群中。
那兩個年輕人似乎也一直觀察著他，很快就和上條晴斗一樣，趕緊雙手合十學著周圍的人一樣虔誠的祈禱了起來。
不一會兒，人群在會堂的臺階下站定，高唱某種曲調怪異的圣歌。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鐘后，上條晴斗忽然感覺到了什么，不由抬起頭。
眼前躍入了那個今天下午將自己召喚而來的圣潔神圣而又充滿了力量的模糊身形，仿佛被一團雷霆風暴所包裹著般。
霎時間，周圍的眾人也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人群頓時像是被收割倒伏的韭菜，此起彼伏的跪倒在了地上，雙臂和地面貼合，作出了無比虔誠的姿態。
上條晴斗或許不是最虔誠的。
但他絕對是跪的最快，最麻利的，周圍人才彎下腰他就趴下了。
風暴之神沒有說話，旁邊卻有一個風暴之神的代言人，也就是“大祭司”輕車熟路地跳到了臺上，用一種低沉而又神圣的口吻道：
“迷途的羔羊們，我為你們的信仰的選擇而感到高興，風暴之神不同于那些虛假的神，祂是偉大的，真實的，能夠賜予我們力量的，祂的到來是為了幫助我們鏟除這世間的所有邪惡和兇獸...”
這個中年大祭司語調激情澎湃，十分具有感染力，眾人聽得都很激動。
其實在投入風暴之神的懷抱前，他從事的是地產銷售行業，可惜在一次委托中沒抵住誘惑被女客戶惡意投訴X騷擾，直接社死丟掉了工作。
回到家里頹廢的兩個月，一次偶然的機會，接觸到了風暴之神的信仰，并且很快他發現自己居然可以操控雷電和風暴。
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而且大祭司發現，自己信仰的越虔誠，風暴之神給予的力量就越強。
這一點頓時讓他喜不自禁。
畢竟從事地產銷售行業，比起那些被當成上帝的客戶，經常無論付出多少努力都得不到回應的情況，這可真是太美妙了...
美妙到，他差一點想要將那些客戶全部殺死！
當然這只是心理的想法。
風暴之神不是這樣教導他們的。
要用力量去戰勝那些邪獸，在這片土地上傳播風暴之神的光輝。
“全能先知的風暴之神已經偵測到今天又有邪獸將會出現，擾亂這個世界，我們作為風暴之神的信徒，必須要鏟除他們！”中年大祭司語氣激昂道。
“贊美風暴之神！鏟除所有邪獸！”
下面的無數人頓時紛紛振臂高呼，場面一片狂熱。
“呵呵，邪獸的蹤跡逃不過全知全能的風暴之神的，在圍殺這些邪獸之前，我們還需要做的一件事——那就是歡迎今天新加入的信徒進行洗禮，請到前面來吧，我的朋友們。”
話音落下瞬間，也不知道周圍的人是怎么區分他們的，上條晴斗和隔壁星光私立高中一男一女三人頓時被分開的人潮暴露了出來。
在那么多人目光的注視下，星光高中的男生和女生都十分緊張，目光難免有些躲閃，遲遲沒有回應大祭司的話語。
但這時，有人邁開了腳步。
上條晴斗干脆利落地走到了臺上，走到了大祭司的身前，目光毫不避諱地直視著他，仿佛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呵呵，有意思的小家伙，是個不錯的武器呢。”虛空之中，傳來的無人可聞的低語。
大祭司欣慰地注視著他，平伸的掌心，恭敬的在那團虛影前跪下。
風暴般的虛影模糊了一下，旋即一團小風暴蔚然成型落在了大祭司的手心，大祭司恭敬的捧著這團能量風暴，視線竟有些羨慕，還是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上條晴斗的頭頂。
上條晴斗出生武士家族，學過不少漢字，知道有個詞叫“醍醐灌頂”。
以前，他只大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概知道詞義。
但這一刻，
上條晴斗有了最深刻的體會。
那股風暴之力順著頭頂流入了自己的四肢百骸，強化著自己的每一個細胞，短暫的一個激靈后他只覺得全身都充盈著風暴之力。
要知道，上條晴斗和祖父上條刀夜一樣，覺醒的都是風炁，這無形之中恰好契合風暴之力。
這一刻的他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什么劍豪，大劍豪...統統都不在話下。
星光高中的一男一女，看到上條晴斗沒什么異常后頓時也放下了心來，忐忑地上前一步接受了洗禮。
只不過他們的風暴之力，顯然就要微弱上不少。
等到三人全部接受了洗禮后，大祭司笑著說道，“那么現在，是時候去斬殺那些邪獸，在這片土地傳播風暴之神的榮光了。”
“邪獸在哪？”
“全知全能的風暴之神早已經洞察了一切，它們將會出現在...札幌市中心的日鳩私立醫院...”
聽到醫院名字的瞬間，上條晴斗卻不由眸孔一縮，豁然抬起頭。
他隱約記了起來。
放學時刪掉的那條手機短信中，祖父搶救的地方...
便是日鳩私立醫院。
“阿海？雨天沙灘開放嗎？”
抵達札幌，從下榻的酒店出門，山崎海身后跟著十三番隊的兩個隨行人員和聯絡員五條晴，以及滿臉羞澀期待的柳源梨繪。
聽到柳源梨繪的話，一旁五條晴聳了聳肩，“柳源小姐是來度假的嗎？可惜北海道的沙灘都是巖石，很少什么沙子，沙灘只有幾個人工海邊浴場有。”
“啊？這樣嗎？”柳源梨繪勉強一笑，“人工浴場也不是不可以啦，阿海，那我們...”
“今天不行。”
山崎海卻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
“團長來電話了，東京獸潮和京都獸潮的攘夷志士上條老先生正在搶救，我們要先去探望一下他。”
厚重的鉛云壓在北海道的上空，雨水砸在屋頂上，云層中閃亮的雷電劃過空中留下一道縫隙，仿佛是神明睜開了眼睛在俯視這片大地。
這里是北海道的札幌市，以這里為中心形成了曰本東京、大阪和名古屋三大都市圈外，曰本北部最著名的札幌都市圈。
瓢潑大雨光臨這個城市，已經足足有兩天了，雨勢卻絲毫沒有減輕的跡象。
札幌白石高等中學。
高三年級的上條晴斗站在學校門衛室，回頭望著暴雨和狂風將學校內的旗幟吹的一陣亂顫，學生會的人冒著風雨將要將旗幟降下來。
外面的停車上鳴笛聲此起彼伏，來接孩子被堵住的車輛很煩躁，再加上這兩天下個不停的大雨，搞得所有人都變得更加煩躁。
燈光折射著雨幕，一切看起來迷離而又夢幻。
上條晴斗知道停車場的那些車中，有一輛豪車是屬于上條家的。
但他的目光并沒有看向那里，反而伸出手，呆呆地凝視著頭頂的空中，雨水淋濕了他的胳膊，在他的手掌上砸出了無數飛濺的水花。
門衛室旁邊，有幾個低年級的女生打著透明雨傘從他身旁走過。
注意到旁邊的上條晴斗，旁邊的那幾個女生頓時都有些緊張，只敢偷瞄了上條晴斗一眼，等到戀戀不舍慢吞吞地走遠后，雨中來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竊竊私語。
“那就是三年八班的上條學長吧？”
“沒錯了，我見過他照片，沒想到真人更帥氣嘻嘻。”
“十八歲的六段半步劍豪，不愧是上條家族的繼承人啊。”
“看北海道新聞說上調老爺從京都回來后，身體情況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上條學長最近的心情一定不怎么好吧。”
“唉，肯定是了，不然好好的帥哥怎么會這么憂郁...”
上條晴斗聽著雨中遠處的議論和低年級學妹的傾慕，一頭半長發，相貌其實有幾分刻薄的他臉上和心中卻沒有絲毫受用的樣子。
在別人眼中，
他或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
然而上條晴斗清楚，在某些人眼中，自己什么都不是。
其實原本在他這個年紀，到了高三，哪怕無法通過升學考試也可以通過武士劍道的特長來選擇一個不錯的高校。
然而作為上條家族的傳人，他的祖父上條刀夜，那個北海道的守護者，那個曾經在十三年前東京獸潮中一撿貫穿整個荒川區留下“上條劍谷”的男人，光芒實在是太過耀眼了。
耀眼到他無論如何努力，如何的去追逐，都無法望到那個男人的背影。
原本這樣其實也沒什么，上條晴斗甚至為有這樣的祖父心中驕傲，那就是自己一生努力的目標，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好了...
可惜的是，隨著“京都天劍”宇都宮士郎晉升大劍豪，東京又出現一個“一日三段”的“東京天劍”，如今更是年紀輕輕就任職了調查兵團十三番隊隊長。
大阪府，名古屋，沖繩島...在空間裂隙出現逆向異變后，各地的天才們有如流星般在空中爭相輝映。
六段準劍豪，放在普通人家，或許還值得驕傲。
可是在這樣的時代，作為上條家族的傳人，就遠遠有些不太夠看了。
上條晴斗的父親上條麻當，北海道大學的生物工程學院院長，最近就對上條晴斗這個學習上一塌糊涂，想要通過高考進大學基本毫無希望，武士修煉一途又馬馬虎虎，完全無法匹配上條家族名望的實力的兒子展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失望。
要知道在北海道這樣的地方，上條家族之所以能夠成為這里的望族，除了家里的產業和上條麻當北海大學的地位外，更重要的還是家里的頂梁柱上條刀夜足以震懾一切宵小之徒的大劍豪實力。
而最近這段時間，隨著年邁的上條刀夜身體健康每況愈下，上調家族中上條麻當又完全沒有覺醒武士天賦，壓力一時間全部都給到了上條刀夜的身上。
于是，以往那個慈祥和藹，儒雅隨和的父親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眼。
仿佛無法跨過那道門檻，成為大劍豪，就不配做他的兒子，不配成為上條家的人一般，上條晴斗在家里每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嘟嘟嚕...”
手里震動發出了短信提示音。
上條晴斗低頭看了眼短信，是父親發來的消息，告訴他祖父上條刀夜病危再次住進北海道私人醫院進行搶救。
腦海中回憶著那個從他記事開始，就一直被傷痛所折磨的祖父。
老人對待別人都無比嚴厲苛刻，甚至對待父親都是一樣嚴苛，可唯獨對他這個孫子卻與偶一種說不出的慈祥溫和。
上條晴斗默默地刪掉了短信，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背靠著墻壁仰頭凝視著天空，完全被雨水浸濕的手臂垂下后滴答滴答落下水滴。
他知道接下來要面臨著的是什么。
回家，然后和那些明明沒有絲毫感情卻滿臉淚水的虛偽親友們一起去醫院看望祖父，等待著祖父這一次搶救的結果。
然而此時，上條晴斗卻一點都不想去醫院。
很奇怪，明明是最關心的人，在死亡的時候卻連最后一面都不愿意去見。
他就這樣盯著頭頂的暗沉的空中發呆，無視了手機的震動。
然而望著望著，上條晴斗的眼睛卻微微瞇起，眸孔中閃過了一絲錯愕，隨后視線直勾勾地盯著頭頂。
那是...什么？
就在他臉上正有些錯愕地的時候，一團充滿了圣潔氣息的陡然從天而降，伴隨著漫天的大雨和一團風暴就那樣輕飄飄地落在了他的身前不遠處的雨地中。
上條晴斗有些茫然無措地扭過頭，四處看了看，周圍時不時有學生撐著傘從校門中走出，卻沒有人注意到眼前那個神圣的身影。
仿佛對方的存在，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都察覺一般。
上條晴斗的腦海中不由冒出了無數想法，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要問點什么。
這是什么...東西？
可不料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腦海中陡然嗡的一下子，仿佛陷入了混沌的風暴漩渦中般思緒瞬間散亂，眼神也開始變得茫然起來。
不過這只是一瞬間，上條晴斗的眼中很快恢復的清明之色。
凝視著那個似乎無人能夠察覺的身影，上條晴斗的心中頓時警惕了起來，他可以肯定這個莫可名狀的存在很強大。
超乎想象的強大！
一時間，雙方僵持，就在上條晴斗的心中警惕之意愈發濃烈，甚至忍不住想要先下手為強，或者轉身逃跑的時候。
腦海中陡然傳來了一個圣潔而又威嚴的聲音：“年輕的人類，我感覺到了你的渴望，你是在渴望...力量嗎？”
上條晴斗聞言，握緊的拳頭不由微微一松。
渴望嗎？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些天來，似乎在他內心之中確實有一種渴望，那就是擁有讓父親認可，讓祖父驕傲的力量...
只是，這個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這到底是什么？
仿佛洞察了上條晴斗內心的所有疑惑一般，腦海中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渺小而無知的人類，我來自神域的風暴之神，感受到了你的渴望而來，虔誠的信仰，將會幫你得到一切渴望的力量。”
東京市，清河町。
黑暗一片的空中劃過一道雷霆，綿密的細雨中一個男生拎著傘走進了柳源道場。
“阿海，上次是我誤會你了。”
山崎海放學剛回家，這兩天沒怎么碰面的柳源梨繪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媳婦一樣靠了過來，低眉順眼的從山崎海手里接過雨傘。
就在她想要放在門旁瀝水架上的時候，卻發現山崎海的雨傘上沒有絲毫雨傘滑落，干得就像是從未撐開過一般。
放在別人身上，柳源梨繪肯定會嘀咕，這小子多少有點問題。
但放在顏值相貌完全長在她審美點上，簡直是理想夫婿不二模板的山崎海身上，柳源梨繪卻只感慨了一句。
阿海真神奇！
山崎海倒是習慣了柳源梨繪沒頭沒腦的殷切，換好室內鞋后才問道，“怎那么了，什么誤會？”
“就是...就是那天晚上...”
柳源梨繪吞吞吐吐地說道，“我看到精靈女王送給你的那把武器，以為是嫁妝或者定情信物之類的，可是卻忽略了阿海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錯了。
我就是那樣的人。
山崎海有些無語，只能佩服柳源梨繪的想象力豐富。
這時，柳源梨繪偷偷左右看了眼，長屋的廚案后除了正在嗒嗒嗒切菜的柳源瑚夏，其他人都沒注意到這里。
“對了阿海，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山崎海看柳源梨繪神神秘秘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什么事情？”
“我們這次周末去北海道短途旅游吧，阿海你不是以前答應過要教我游泳嗎。”說到這，她神秘兮兮地湊上來，鼓起勇氣貼在山崎海的耳邊道，“我...我買了件很性感的泳衣。”
說完這句話，柳源梨繪嬌俏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趕緊轉過身一溜煙地小跑走開，來到環廊后貼著墻壁大口大口的喘氣。
其實這些倒不是她的主意。
柳源梨繪和谷坂悠由不一樣，她在常青臺女子高校的人緣很不錯，有很多朋友，幾個關系比較密切的也都知道她有個住在家里的“童養夫”。
眼看著夏日煙花祭臨近，最近身邊的女孩子紛紛宣布脫單，柳源梨繪被問及有沒有搞定那個童養夫后卻吞吞吐吐的羞于出口。
最后她把進展一說，幾個女孩都大跌眼鏡。
離譜！
離了個大譜！
柳源梨繪的進度條，幾乎和沒有進度都沒啥區別，有女孩子就善意提醒柳源梨繪或許該換一種方式主動出擊了。
都說青梅竹馬敵不過天降正義，到時候萬一人家心有所屬，那就有得柳源梨繪抱頭痛哭，以淚洗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