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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回收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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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眾多生靈倒退著返回白草鎮。

  這其中,有琉婪皇朝的修士、有魔修、有曾經路過的散修、凡人商賈、凡人俠客、貨郎……確認法則沒有缺漏之后,“逆”立時將所有生靈全部吞噬,回收了分散出去的所有法則……

  然而,就在“逆”以為自己即將重回“本源”的剎那,眼前的一切,如云煙飄散,青天朗日下的白草鎮悄然隱沒,出現在它面前的,卻是之前那片混沌空間!

  不遠處,詛咒王座高懸于空,其上一道玄衫人影,支頤而坐,正平靜的望著它。

  它,一直都在幽素墳!

  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場大夢!

  “逆”面色勐然一變,正要有所動作,但轉瞬之間,又將剛才的夢境徹底遺忘……

  眼見裴凌遲遲沒有回應,“逆”語聲幽冷道:“修為至你我這般地步,應該也已知道。”

  “吾等的存在,便是法則本身!”

  “只要吾等的法則有任何一份留存于世,本體便可不死不滅。”

  “‘咒’的傳承,是條仙路。”

  “當時你從吾身上奪走部分法則之后,吾便做好了再次面對你的準備!”

  “白草鎮那次,吾與你動手之前,早已將那條法則,寄存到了難以計數的生靈體內。”

  “現在,那些生靈遍布整個盤涯界。”

  “除非你屠盡天下生靈,否則,便殺不了吾!”

  “更不可能成為這條法則的‘本源’!”

  “現在不若你我雙方各退一步,你升仙之時,帶上吾!”

  “等飛升成功之后,吾便將這條法則,全部獻給你。”

  “如此,你便能成為這條法則的‘本源’……”

  聽到這里,裴凌微微一笑,爾后語聲平緩的問道:“你對浮生棋局,知道多少?”

  見裴凌問起成仙之事,“逆”頓時說道:“浮生棋局的真正秘密,只有九宗最巔峰的那些人族知道。”

  “無論是吾,還是妖族等異族,甚至是當初的‘咒’,也對浮生棋局所知有限。”

  “否則,幽素墳的另外兩位‘王’,當初也不會放棄那等機會……”

  “不過,你便是九宗之人。”

  “只要修為達到大乘,浮生棋局的秘密,定會知曉。”

  裴凌微微點頭,確認“逆”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當即語聲澹澹問道:“你,可還有什么遺言?”

  聞言,“逆”立時全身氣勢轟然升起,猶如群雷鼓蕩,剎那間掀起怒海狂瀾。

  卻是其察覺情況不對,直接準備自爆!

  但下一刻,其周身氣息平靜,沿著爆發的軌跡,一點點倒退回去。

  它忘記了剛才所有的事情,黑煙中的意志,止不住的困倦籠上心頭,瞬間沉沉睡去。

  裴凌隨手一揮,將其再次裝回養魂袋中。

  緊接著,他站起身,面前虛空之中,立時升起一座巍峨的詛咒門戶。

  裴凌大步踏入門內。

  琉婪皇朝。

  婪京。

  蟬樓總部。

  地牢。

  完全建造在地底的監獄,沒有一絲一毫的天光,四壁皆以靈材混合禁錮符文打造,禁止一切遁地術法、神通與手段。

  《仙木奇緣》

  昏暗狹長的甬道,一直沒入黑暗之中,兩側一間間囚室,壓制修為、心神、血脈的陣法,緩緩運轉。

  傀儡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獄卒輕聲的話語,在甬道上來回震蕩:“皇甫供奉,這邊請。”

  “種家那小子,還是老樣子?”一名穿著皇朝供奉服飾、須發皆白的老者,快步行走間,皺眉問。

  獄卒點頭:“種斥候現在慣用左手,而且,看到美貌女子,便彬彬有禮;看到老丑之婦,則想方設法的討取歡心……”

  皇甫丹師眉頭皺的更緊:“看來之前的丹藥,思路錯了。”

  “其他人呢?”

  獄卒說道:“其他人也差不多。”

  “從前喜歡飲酒的,現在滴酒不沾;從前厭惡豚肉的,如今每日都要有;從前時時刻刻掐著法訣清理儀容的,現在腌臜到了生出虱子也絲毫不以為意……”

  “這些還只是小事,讓樓主擔心的是,這些斥候以前皆是守口如瓶,哪怕對著父母家人、摯愛手足,都能一言不發,絕不透露絲毫任務情形。”

  “但現在,每一個都是想什么說什么,只要隨便聊兩句,卻是連自己的私房錢都交代了出來……甚至前兩日還有一位斥候,其夫人前來探望,見其神完氣足,放下心來,玩笑了幾句,其立時透露自己在婪京外的鄉間偷摸養了一房小的……這位斥候,也是現在所有人中傷勢最重的……”

  “總的來說,所有人的秉性,都跟以前迥然相反。”

  “供奉您知道的,我蟬樓之中,能充當斥候的,無論修為、實力、品行、口風……皆為上上之選!”

  “如今一切顛倒,這些人都變得張揚無比,守不住任何秘密,還有好幾位斥候,從前最是踏實內斂,以誠待人,眼下卻是滿口大話,狡詐無比……”

  “他們都是我等同僚,且為我朝立下過諸多功勞。”

  “短時間令他們拘禁在此,以免泄漏機密,惹出亂子,也還罷了。”

  “若是一直不好,總不能一直當他們是囚犯一般對待……”

  “還請供奉妙手回春,助他們恢復本性!”

  皇甫丹師點頭道:“都是為我朝做事,老夫自不會藏私。”

  “之前的丹藥,老夫只是聽他人描述這些人的情況煉制。”

  “今日,老夫將親自為所有人面診,以調整丹方……當然,以蟬樓的手段,尚且無計可施,老夫也不能保證,能夠很快解決此事。”

  “只能說,盡力而為!”

  獄卒恭敬道:“有勞皇甫丹師了!”

  他從腰間取出一串鑰匙,“前面就是李斥候的地方,他就是那個說漏嘴差點被夫人打……”

  話音未落,整個這層囚室,所有獄卒、皇甫丹師、所有被關押的生靈,全部立時被洶涌倦意吞沒,當場睡去。

  下一刻,一道玄衫人影從虛空之中走出,其神色平澹,氣息內斂,正是裴凌!

  裴凌望了眼兩側囚室,心念一動,他們體內潛藏的法則,瞬間從軀殼之中倒退出來。

  其伸手一抓,所有法則,都被他攝入掌心,爾后瞬間煉化……

  做完這一切,他身影直接消失。

  緊接著,所有沉睡的看守、被關押的生靈以及皇甫丹師,紛紛醒轉。

  他們一點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一切,繼續各司其職。

  獄卒為皇甫丹師打開囚室大門,指著里面的李斥候說道:“丹師盡管問,現在您問他什么,他都會竹筒倒豆子,沒有半點隱瞞!”

  皇甫丹師點一點頭,道:“李斥候,爾等在白草鎮的任務,究竟……”

  話沒說完,卻見那李斥候神色一冷,一口回絕:“事關蟬樓機密,若無陛下或者樓主手令,請恕在下無可奉告!”

  獄卒與皇甫丹師聞言,都是一怔。

  皇甫丹師福至心靈,立時說道:“難不成,老夫之前煉制的丹藥并非無效,而是效用遲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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