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司鴻傾嬿長發披散,神情憤怒:“蘇離經!枉你是……是本宮結發道侶……竟然……竟然對本宮……如此懷疑……”
“正所謂夫妻一體……彼此、彼此之間……乃是最為親密的關系……合該……合該互相信任……”
“作為你結發迄今的原配發妻……難不成……本宮還會騙你不成?!”
“結果……結果你卻、卻如此疑神疑鬼……無端揣測本宮……如此行徑……可見根本沒將本宮當做你的結發之妻……”
“你這般不念夫妻之情……根本就是負心薄幸、無情無義……”
“你……你欺人太甚……”
白骨行宮之外。
蘇離經踏空而立,大袖飄飄,其臉色鐵青,一掌轟向白骨行宮。
一只巨大的慘白色尸手,從他背后的虛空之中悍然升起,挾陣陣陰冷黑風,于尸氣四散之際,朝行宮狠狠拍下。。。
“大膽狂徒!竟敢對主母出手!”
“孽畜!爾敢!”
“這些美人,都是……是本宗主夫君多年來精心搜羅、精挑細選、精心栽培……乃夫君平生珍藏,猶如禁luan!你這孽畜……休想染指!”
“你這……這以下犯上……的孽畜!竟然敢……對本宗主夫君豢養的異族出手……還、還是當著本宗主的面!”
“本宗主……一定不會放過你……”
“定要將你抽筋扒皮……”
“從現在起,她們也全部都是本圣子的!”
行宮之中的話語不斷傳出,尸手的氣勢也節節攀升。
轟!!!
浩瀚掌勁落在白骨行宮之上,行宮立時一陣劇烈的震動,但畢竟是合道期法寶,防御力奇高。
哪怕是蘇離經含怒出手,也未能一招將其破開。
蘇離經身后虛空震顫,一只只巨大的尸手探出,尸氣沖霄而起!
他冷冷說道:“裴凌!本座今日,取你性命!”
巨大的動靜令下方無數草木摧折,河川倒流,山巒崩塌,飛禽走獸慘死泰半,余者紛紛伏地不起,連遁逃都不敢。
片刻前還是生機勃勃的萬里河山,轉眼風停水靜,化作死寂一片的畫卷。
望著這一幕,厲氏族人猛然回過神來。
厲無咎立時傳音:“速速聯系老祖!”
厲獵月傳音回復道:“老祖身陷幽素墳,一時來不了。”
說著,她目光幽幽的望著白骨行宮,司鴻傾嬿……
這位代宗主既然如此喜歡做裴師弟的爐鼎,等她執掌圣宗大權之后,便讓對方做個夠!
此刻,聽說老祖被困幽素墳,厲無咎頓時一怔,但眼下時間寶貴,卻是不及細問,當即便吩咐:“回去個人,再請一位老祖出關前來!”
一名厲氏族老迅速應道:“是!”
說話之際,其直接取出一張高階符箓,催動之后,頃刻間從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厲氏彼此傳音之際,白骨行宮之中,又有聲音傳出:“夫君,本宮……本宮正在跟圣子斗法!”
“本宮與這裴凌之間……清清白白……什么、什么都沒有發生!還請夫君莫要多想……”
“本宮乃圣宗宗主……身份何等……顯貴……修為實力……更不用說……”
“又怎么……怎么可能落在區區一個弟子手里?”
“馬上……馬上本宮就能解決圣子……”
“夫君千萬、千萬不要進來!”
“夫、夫君……盡管返回枕石蘇氏……坐等……等本宮的好消息就是……”
厲氏族人全都聽得一臉驚愕,這司鴻傾嬿跟裴凌,前一刻還在里面斗得酣暢淋漓,后一刻又變成了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這簡直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哪怕蘇離經腦子被門夾了,都不可能相信!
果然,蘇離經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周身殺意卻是呼嘯而起,迅速攀升,沒有半個字廢話,又是一掌,轟向白骨行宮。
轟!!!
白骨行宮再次猛烈一震,赤紅緞子般的血煞之氣洶涌而出,所有防御陣法,全部打開。
蘇離經袍袖拂動間,掐動法訣,四周空間宛若布帛般被撕裂出眾多蛛網般的裂隙。
難以計數的巨大尸傀從中大步走出,每一步落下,整個虛空都為之一顫。
完全走出裂隙后,尸傀紛紛仰首,發出雷霆般的咆哮,爾后齊齊出手,巨拳猶如山岳般轟然落下,砸向白骨行宮。
轟轟轟轟轟……
虛空中,行宮周圍縈繞的血煞不斷淡卻,宮殿瘋狂震動,符文不斷明滅。
下方的大地,仿若地動般,現出一道道皸裂的痕跡,無數河流、山岳、密林、草木、飛禽走獸……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全部都被這些驟然出現的深坑吞噬下去,消失無蹤。
而隨著巨拳雨點般落下,白骨行宮的防御陣法終于支持不住,一迭聲的巨響后,很快出現了裂紋。
見到這一幕,厲無咎頓時喝道:“動手!”
話音未落,他已然打出一個氣息森寒的法訣,無數墨眸閃爍的幽魂憑空浮現,陰風四起,寒意大作。
原本明媚的天穹,仿佛陡然黯淡下來一般,整個這方天地,都染上了一層晦暗之色。
幽魂神情怨毒,出現之后,立時沖向蘇離經。
其余厲氏族人,包括厲獵月在內,也都齊齊出手,無數妖鬼浮現當空,凄厲的魂嘯鋪天蓋地般響起。
一雙雙蒼白冰冷的手臂從虛空探出。
密密麻麻的孩童血手印、血腳印,伴隨著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來的嬉笑聲,迅速彌漫虛空,朝蘇離經逼近。
眾多魂道術法、魂道神通的攻擊似汪洋大海,從四面八方洶涌澎湃,被圍困在中間的蘇離經冷冷看了眼厲氏眾人。
這些厲氏的修士,除卻當代圣女厲獵月之外,余者他都不放在眼里!
而厲獵月……以對方表現出來的潛能與底蘊,若再修煉個幾十上百年,確實能夠與他一戰。
可惜,現在的對方,不過是個還未成長起來的天驕罷了!
心念轉動之際,蘇離經站在原地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