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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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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子站在門口,注目裴凌面龐,語重心長的說道:“王夫子,今日,你務必將摩訶色衍卷巨細無遺的教授給學子們,一定要用心教導,毫無保留。”

  “如此,才是師者該有的風范。”

  裴凌點頭:“山長放心。”

  說著,他走進甲字學堂,里面空無一人,安靜若死,唯有他的腳步聲回蕩。

  當裴凌走上講臺時,前一刻還空蕩蕩的學堂中,便有一個個學子在座位上浮現。

  這些學子穿著打扮與甲字學堂原本的學子一模一樣,只是神情卻有著明顯的區別。眼下這些學子,一半目光空洞,一半滿懷惡意,都直勾勾的看著裴凌。

  裴凌打量了下底下的學子們,全部是生面孔,應該便是老夫子從丙字學堂跟乙字學堂調來的學子了。

  甲字學堂原本的學子,看來都輟學了。

  丙字學堂。

  晦暗的室內,學子們目光空洞,氣氛低沉。

  終葵鏡伊環視一圈,總覺得人好像少了很多。

  就在此刻,鐵片擊打聲響起。

  她頓時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道:“上課。”

  學子們木然道:“是,夫子。”

  “今天要講的內容有很多。”終葵鏡伊看著他們的樣子微微蹙眉,說道,“大家一定要認真聽講。”

  說著,她正要開講,忽然看到了自己手心的血字。

  她頓時有些疑惑,失憶規則……她好像確實不記得,自己昨天講過什么?

  想到這里,終葵鏡伊頓時說道:“在教授今日的課程之前,我要先考考你們,昨天聽的認真不認真。”

  一邊說著,她一邊掃了眼下方的諸多學子,爾后指著前排的一名學子,“你來說說看,夫子我昨天講了什么?”

  那名學子不情不愿的站了起來,一臉呆滯的看著終葵鏡伊片刻,才仿佛剛想起來一樣,說道:“夫子昨日教了我們終葵氏的槍道。”

  終葵氏的槍道?

  終葵鏡伊一點印象都沒有,她心頭微沉,自己果然失去了很多記憶!

  于是,她便吩咐:“將我昨天教的,都說一遍。”

  學子定定看著她,一聲不吭。

  終葵鏡伊等了片刻,黛眉微蹙,她一定要知道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她有種非常強烈的直覺,那些遺忘的記憶,對自己無比重要!

  想到這里,終葵鏡伊沉聲說道:“答不出來,就去外面站著。”

  那名學子沒有反抗,木訥的走出學堂,在門外站著。

  下一刻,終葵鏡伊又指向一名學子:“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那名學子站起來,同樣呆呆的看著她,同樣一言不發。

  終葵鏡伊遂道:“你也去外面站著,下一個,你來回答……”

  接下來,學子們一個個被點名,但沒有一人回答終葵鏡伊的問題。于是,他們都被終葵鏡伊一個個的叫出去罰站。

  沒過一會兒,整個丙字學堂,就只剩下終葵鏡伊一人。

  她黛眉微蹙,這些學子的學習態度很有問題,昨天都沒認真聽講,整整一個學堂,竟然沒有一個知道她昨天教了什么。

  眼下再沒有學子可以回答她的問題,昨天失去的記憶,暫時是無法找回了……

  想到這里,終葵鏡伊頓時說道:“那么,現在我來給大家講授……”

  她對著空蕩蕩的學堂,莫名其妙的講起了今天的課程……

  乙字學堂。

  天光照進來之后,仿佛被什么吸取了大半,絲毫沒有明亮的感覺。

  窗外雨聲潺潺,添了幾許凄意。

  整個學堂晦暗幽冷,惡意縈繞。

  嵇長浮走上講臺,掃了眼底下的學子。

  雖然他已經記不得昨天發生的事情,但卻可以肯定,乙字學堂里的學子,比起昨日,少了很多。

  當然,這不是什么重點……

  想到這里,嵇長浮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兩行血字,面色微微一冷。

  門外傳來鐵片擊打聲。

  他迅速回過神,寒聲說道:“上課。”

  學子們眼神滿是怨毒,紛紛雀躍道:“是,夫子。”

  嵇長浮說道:“今天我要講的,是天意!”

  說著,他立刻指著其中一名學子問,“你可知道,天意是什么?”

  那名學子嬉笑著站起身,說道:“夫子尚未教授,學生又從何得知?還請夫子莫要賣關子了,速速講授,好讓我等汲取學識。”

  聞言,嵇長浮頓時大怒,喝道:“連天意是什么都不知道,該罰!”

  語罷他心念一動,取出一把戒尺形的法寶,命那學子上來領罰。

  那學子極為不服,忿然說道:“夫子此舉毫無緣由!正所謂不教而誅謂之虐,夫子以尚未教導的內容考校學生,學生回答不出來,難道不是人之常情?”

  “是啊夫子。”其他學子紛紛附和,“夫子這么做,實在太過分了!”

  “夫子還是先授課吧。”

  “學生學生,我等尚且年少,都還在進學之際,夫子如此酷烈,豈非有違師德?”

  “夫子這般行徑,毫無師者對學生該有的愛護憐惜,就不怕山長責怪嗎?”

  然而雖然整個學堂都是一片反對之聲,那名學子還是磨磨蹭蹭的走到了講臺上。

  見狀,嵇長浮心中一定,他現在不知道這處“詭異”里的規則到底是什么,是以,只能一點點嘗試。

  眼下這學子不肯受罰,卻不得不上來,說明他剛才的試探,還在這樁“詭異”的規則之內。

  既然如此,那他便可以繼續得寸進尺!

  正所謂教不嚴師之惰,夫子處罰學生,本就天經地義!

  于是,嵇長浮吩咐:“伸出手來。”

  那學子滿懷惡意的盯著他:“夫子,你可知道,你今日的舉動,我等全部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今日之事,必定千百倍的還報。”

  “況且,山長面前,我等也一定會狠狠告你一狀……”

  一邊這樣說著,學子一邊伸出了手。

  嵇長浮對于他的話一點沒有理會,當下舉起戒尺,控制力道,猛然朝學子的手心拍去。

  “啊!”戒尺堪堪落下,學子頓時發出一聲慘叫,他手心迅速出現一抹紅痕,與此同時,皮膚迅速腫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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