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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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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婦人愣了愣,下意識道:“已經不見了。”

  “不見了?”李屏皺眉,“為何不見了?”

  婦人目光有些躲閃,有些快意,說道:“這幾日老爺都在閉關,我……我跟苗家周家的人商議了下,后來他就不見了。”

  “糊涂!”李屏臉色沉下來,喝道,“這樣重要的人證,你竟然由著那兩家去滅口?!”

  “可事情不是已經一目了然了?”婦人不解的說道,“再者,裴凌那小畜生固然心思狠毒,但若不是那弟子不安好心,將這么個畜生安排去思廣他們那兒,何至于發生這樣的事情?”

  李屏冷笑著說道:“真是婦人之見!執事堂怎么說你就怎么信?是,他們勘察之能的確精妙無雙,圣宗立宗至今,鮮見冤假錯案!但,即使是他們的說辭,難道就能證明,罪魁禍首,就是裴凌?”

  婦人張口結舌:“可、可是……”

  “那裴凌不過練氣四層,而且出身不高,想必也沒什么底蘊。”李屏冷冰冰的說道,“這樣的年歲修為,能夠一對一勝過三個孩子里的任何一個就不錯了,卻哪里來的本事,以一敵三,還殺了思廣三個?”

  婦人說道:“執事堂說他會一門厲害的刀法,還有遁法……”

  “那不就結了?”李屏淡淡說道,“他是裴鴻年的族弟,裴鴻年入宗數年,什么底細誰不清楚?裴鴻年可會那樣的厲害刀法跟遁法?若是會,憑他被孫映蘭玩弄得團團轉的愚蠢,怕不早就被傳出來了!既然裴鴻年都不會,那我問你,裴凌又憑什么會?”

  “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私下的機緣呢?”婦人有些不服氣,“畢竟眼下并非宗門收錄新人之時,他卻能夠讓內門鄭脈主破格帶進來,顯然有著獨到之處?”

  李屏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她:“你當鹿泉城裴氏是死人?那樣的刀法跟遁法,豈是朝夕之功?裴凌若是自己得了這樣的機緣,他從小到大都在鹿泉城長大,裴氏能不察覺?察覺之后,能不告訴身為宗子的裴鴻年?”

  “……那老爺的意思是?”婦人張了張嘴,覺得也有道理,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訥訥問。

  李屏冷笑:“關鍵根本不在于這裴凌!而是在于內門的鄭荊山!”

  他指了指諸事堂的方向,“我聽說了思廣之事后,已經著人去問過了,這裴凌在思廣他們遇害的當天早上,就出現在雜委司,到處求人組隊……已經被陳桓等人帶走。如今只怕一身修為血肉連帶神魂都被煉入了招魂幡。若他當真是你所言的兇殘之輩,豈會這樣容易為人所害?”

  “此事必然是鄭荊山所為!”

  “至于緣故,呵呵,多半咱們思廣還是受了苗家那孩子的牽累。”

  “苗成安的嫡兄苗成陽,與鄭荊山同為內門十三脈主,且有宿怨。”

  “雖然論實力,苗成陽根本不把鄭荊山放在眼里,但鄭荊山畢竟與厲真傳有舊……苗成陽所以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前不久,這兩脈發生沖突,鄭荊山吃了好大的一個虧,幾乎要去請動厲真傳善后。”

  “后來雖然在其他幾位脈主的調停下罷手,但鄭荊山一直揚言要報復……”

  李屏瞇起眼,“否則裴凌出身既不高,修為又弱,他瘋了一進宗門就對思廣他們三個下毒手?!”

  “只怕他入宗,就是為了奉鄭荊山之命,殺苗成安報復。”

  婦人怔忪片刻,總覺得哪里好像不對,忍不住提醒道:“老爺,您剛才還說,裴凌若是會厲害的刀法跟遁法,裴家不可能不察覺,那裴鴻年,也不可能不學啊!可裴鴻年壓根連刀法都不會……而且鄭脈主似乎是前不久才去鹿泉城的,那裴凌怎么可能這么短時間就練成如此厲害的……”

  “你怎么這么蠢?”李屏無奈一嘆,打斷道,“裴鴻年投在鄭荊山門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私下里傳遞些功法給自己族弟,外人誰知道?至于說裴鴻年跟裴家為什么不會,很簡單,鄭荊山不過是想找個棋子,怎么會在乎那裴凌的死活?真正上佳的功法,何其珍貴!就裴家的門第,也配他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來收買?”

  “必然在威力極大且能速成的同時,不計后果、代價慘烈。”

  “那裴家出一個旁支子弟給鄭荊山賣命也還罷了,怎么肯賠上他們寄予厚望的宗子?”

  “倒是那裴凌,生母早逝,繼母進門后便在裴家成了個多余的,這樣的出身,最適合做棄子不過!”

  又冷笑,“這是鄭荊山的老把戲了,莫要忘記,當年他初入內門,就曾為了奪取脈主之位,弒父練功!連親爹都能當做墊腳石,何況區區一個裴氏子弟?”

  婦人聽得咬牙切齒,起身道:“老爺!既然知道鄭荊山所為,那咱們可一定不能放過他!”

  “晚了!”李屏冷冷說道,“門規無情,但門規也是講證據的。如今裴凌十成十已經成為招魂幡的倀鬼,死無對證。再怎么懷疑鄭荊山,也沒法說服執事堂對其動手。平白上門去興師問罪,沒準一個不當心觸犯門規,還得上繳罰金!”

  他徐徐吐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故此我問你那將裴凌分去思廣他們那兒的弟子何在,本來想著,若是能夠抓到鄭荊山的把柄,便是他收買串通那弟子的蛛絲馬跡了。否則哪里那么巧?裴凌才來外門,那么多脾性不好的外門弟子,偏偏分到了苗成安所在的住處?”

  “這擺明了就是鄭荊山收買了那弟子,故意為之,就是給裴凌下毒手的機會。”

  “但沒想到,你們這樣沖動,倒是幫著鄭荊山善后!”

  婦人不禁潸然淚下,泣道:“老爺,那可是您的親孫子啊!就算您還有其他子嗣,可妾身給您生的,就這么一點骨血,您真的不管了嗎?”

  “自然不可能不管。”李屏瞥一眼這妾室,畢竟對方侍奉多年,他心里也有些不忍,躊躇了會兒,說道,“不過鄭荊山人在內門,我這個外門長老不便出手。這樣吧,你將消息告知苗家周家,請周真傳牽制厲真傳,好讓苗成陽去對付鄭荊山。若無厲真傳庇護,鄭荊山在苗成陽面前,不堪一擊!”

  “是!”婦人胡亂擦把臉,面容猙獰的福了福,轉頭就殺氣騰騰往外走,凄聲恨道,“妾身這就去為思廣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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