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柳鬼魅般繞著他轉了一圈,漂浮半空,冰涼的手掌貼住了裴凌的面龐,柔聲道,“公子……到底想問什么呢?不管問什么,都記住,只能問一個問題,若是超過了,我就會覺得很煩惱……到時候……”
她瞇起眼,露出詭異的笑,“公子絕對不會讓我煩惱的,對嗎?”
“是的。”裴凌毫不遲疑的問,“霧柳姑娘,請問你知道什么迅速賺到幾萬靈石的方法嗎?”
“幾萬靈石?”霧柳似乎噎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來,眉眼彎彎道,“就這么點兒靈石,為什么要動腦筋?跟主人要不就成了?”
裴凌:“……”
霧柳又道:“隨便屠個城搜羅下,也夠了呀。”
裴凌:“……”
霧柳還道:“要么你也可以將你這幾日親親熱熱的那個女孩子殺了,扒了她的皮來給我,我也可以幫你一把,怎么樣?”
“……霧柳姑娘說笑了。”裴凌心道自己真是急昏了頭,這女鬼不給他當絆腳石就不錯了,怎么可能真心實意給他解惑?
他正色道,“陳師兄陳師姐他們對我頗為友善,為人怎可恩將仇報?”
“友善?”霧柳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咯咯一笑,道,“嗯,這話也有道理,那你就自己慢慢兒想法子去罷。”
說著化為無數黑霧轟然而散。
就在裴凌松口氣的時候,一本卷冊,砸到了他面前。
系統開始收錄外界陌生遁法的提示音,與霧柳嬌媚冰冷的嗓音同時在他耳畔響起:“主人說,七天之內練成,否則,死!”
“……”裴凌面色一僵,按著刀柄走過去撿起來,卻見是跟血煞刀法一樣的手抄本。
這次就更厲害了。
他連名字都有一個不認識……這次血后面這個字是什么來著?
片刻后,系統道:“叮咚!陌生遁法收錄完畢,請宿主命名!”
“……就叫血螺遁法。”裴凌干咳一聲,心說這是在螺山城得到的血什么遁法,簡稱血螺遁法,沒毛病。
他將卷冊收入懷中,就見四周景物微微一晃,積滿灰塵的破敗庭院瞬間換成了草木扶疏的幽靜園林,頭頂一輪冰魄,月華傾瀉,灑下滿地銀霜,蟲吱蛙鳴,萬籟滋生。
若非人在庭中,且身上傷痕仍在,幾乎疑心剛剛的一幕是幻象。
而兩側樓閣內,陳桓那邊悄沒聲息,略覺呼吸聲,從方位來看,應該是伺候的下人;黃顯那邊,卻隱約有著嬉鬧調笑,多半是他正在接受美婢的服侍。
顯然,不管是陳桓還是黃顯,壓根沒察覺到剛才的那一幕,甚至這座府邸的主人,筑基期的端木城主,也對這番變故一無所知。
霧柳真是太可怕了……
裴凌心頭凜然之余,想到厲仙子,又是一陣頭疼。
區區一個幽魂侍女恐怖如斯,主人又是何等手段?偏偏這位主人還被他給……不!他也是受害者!
“算了,如今最要緊的還是罰金。”裴凌心驚膽戰了一陣,覺得厲仙子再可怕,至少沒有直接弄死他的意思。
但若是期限之內沒法給宗門個交代,宗門卻絕對會毫不遲疑的拆了他。
他躡手躡腳的回到屋子里,發現剛才撞破的窗子竟然完好無損。
那他為何會出現在庭院之中?
裴凌勘察了會兒,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去多想,往榻上一躺,繼續睡了。
畢竟霧柳可以來去無蹤,視端木城主為無物,他可不敢造次,貿然在螺山城中用系統修煉。
誰知道這智障系統到時候是會跑去偷端木城主的東西,還是去拉陳媚做道侶,還是去殺陳桓他們當外煞?
還是等出城之后,設法跟陳桓他們分開再說。
這天晚上接下來都平平靜靜,次日早上,裴凌才用過早飯,陳媚就過來找他,笑著問:“裴師弟,今日咱們休整一日,哥哥他們得預備點東西再出城,咱們卻沒什么事兒,你可有什么打算?”
“師姐,我修為低微,連續趕路十分疲倦,想休息一日,可以嗎?”裴凌不動聲色的問,“當然,如果師姐有什么吩咐的話,請盡管說。”
陳媚聞言,眉眼微動,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沒有沒有,我就過來問問你,你既然打算休息,那我不打擾你了。”
說著也就告辭而去。
見狀裴凌松口氣,轉而問旁邊收拾餐具的侍女:“螺山城可有什么市集之類的地方,適合閑逛的那種?”
他也不是故意欺騙陳媚的,只不過昨天黃顯的話提醒了裴凌,既然對這位陳師姐沒什么想法,總是跟陳媚待在一起,豈不是自找麻煩?
再說陳媚在側,他要是找到了賺靈石的門路,也不好意思獨吞。
這樣什么時候才能夠攢齊罰金?
所以哄走了陳媚,裴凌跟侍女打聽了下螺山城的情況,叮囑她不要告訴陳媚他們自己的行蹤,也就走后門溜出了客院,施施然往市集而去。
與此同時,螺山城外,一片綿延百里的桃花林中,蕭踏莎雙目緊閉,面前陣盤懸浮,手中掐著一道道法決,片刻,陣盤落入她手中,她睜開眼,有些無奈的搖頭:“不行!此處花林陽氣太盛,與招魂幡相沖!如果在此強布噬魂子母陣,雖然也不是不行,但恐怕剝離出來的魂魄也會受到折損,對招魂幡的提升不利。”
“那怎么辦?”黃顯皺起眉,“你不是信誓旦旦說絕對沒問題么?”
“這地方咱們也是頭一次來,蕭師妹哪知道這里不合適?”陳桓連忙打圓場,“左右螺山廣大,再找個地方就是了。”
黃顯還是不太滿意:“咱們都出來布陣,那小子一個人留在城里,本來就不太妥當,再耽擱的話,別出什么變故。”
“黃師兄你放心吧,不會出事的。”陳媚說道,“我前幾日就在他身上下了千里香,千里之內,那小子都逃不出尋蹤蜂的追索!”
說話間她點了點棲在袖口的一只昆蟲,那昆蟲形似蜜蜂,卻有拇指大小,長相與尋常蜜蜂只有五六分相似,口器格外猙獰。
但在陳媚手下,卻十分溫馴,親熱的拿頭過去蹭她指尖。
看到這只尋蹤蜂,黃顯才不說什么了,而蕭踏莎自覺面皮無光,悶頭研究了會兒地圖,忽然驚喜道:“往這邊走!這兒有個峽谷,看走勢應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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