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菲利克斯回到城堡的時候,他的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
多位教授加盟,自己的決斗課程是越發壯大了。也許,后續可以拉其他教授進來玩玩?
尤其是當天下午,他接收到貓頭鷹‘白鮮’的短信的時候——
“親愛的菲利克斯·海普,本人的授勛儀式暫定在2月4日上午十點(星期六),地點位于魔法部二層3號房間(威森加摩事務處理辦公室左側),誠邀您的觀禮——達摩克利斯·貝爾比”
菲利克斯寫好回信,心里預估好時間,還有半個月左右。
晚上,菲利克斯為赫敏·格蘭杰補習完魔文課,他遞給小女巫一杯南瓜汁。
一般來說,在魔文課結束后,自己的助手會在辦公室里待上一段時間,一方面是緩解在思維小屋的疲憊,另一方面,也是聊一些有趣的話題,或是解答一些疑問。
今天,他們就提到了吉德羅·洛哈特。
赫敏捧著杯子問:“教授,你對洛哈特是怎么看待的?”
“怎么看待?”
“就是對他本人的看法啊,授課、寫的書什么的……”
菲利克斯看了赫敏一眼,自己的助手已經上崗小半年,他對她的一些說話習慣非常了解。眼前就是她準備套取情報的一種方式。
“洛哈特教授是個非常健談的人,很有表現欲,這點倒是和我不同,盡管我們都披著作家的身份。”
赫敏追問道:“那您對他的書是如何評價的?您應該看過他的書吧?”
“我確實看過,”菲利克斯說:“對我用處不大,但對于學生而言,那些應對危險、發現危險的方法還是有不少參考價值的。”
“事實上,我比較欣賞他這種把知識融入故事的做法,也許我以后會模仿呢。”菲利克斯饒有興趣地看著赫敏,她的眉毛皺了起來。
“可是——”她吞吞吐吐地說,“你不覺得他寫的書和他在課堂上的表現完全不同嗎,有一種強烈的撕裂感?”
“或許吧,”菲利克斯不置可否地評判,“很明顯,他的書中存在著虛構和含糊的成分,但我們也只能指責他的私德,但至少他寫書的時候還是查了不少資料的。”
“但如果,”赫敏緊張地說,她的臉上浸出一層細細的汗珠,“如果他的故事是從其他人腦子里偷來的呢?”
辦公室里安靜了那么幾秒鐘——
“這是很嚴重的指控,格蘭杰小姐,如果你的說法成立,那做出這種行為的人是要關進阿茲卡班的。”菲利克斯嚴肅地說。
“格蘭杰,我需要證據。”
赫敏顫顫巍巍,從巫師袍里掏出了一疊皺皺巴巴的羊皮紙。
“這是……這是我們從洛哈特教授辦公室里找到的。”她艱難地說,做這件事的是羅恩,但她和哈利一致決定,不能把責任推到羅恩一個人身上。
菲利克斯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他有些理解為什么自己的助手被分到格蘭芬多了,這就是一個不安分的暴躁女巫啊。
一言不合就闖教授辦公室的那種。
這么一想,自己每次離開辦公室,都把束縛之藤布置在門口的做法,真的是有先見之明。
他翻看著這份資料,上面的名字讓他格外注意,“亞美尼亞訪老巫師記錄(備注:狼人冒險)。”
“怎么是兩種字跡?”他先是大致翻了翻,很快注意到這個問題。
一共二十幾頁羊皮紙,其中大部分都是赫敏本人工整的字跡,只有三頁是另外一種筆跡。
“我們,我……”赫敏吞咽了一口口水,讓她親口說自己是怎么違反校規的,實在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
“慢慢說,我在聽。”菲利克斯說。
“事情是這樣的,羅恩在洛哈特的辦公室關禁閉,就是抄寫粉絲信的懲罰,他發現了一份隱秘的資料,意識到有問題,就偷偷帶回了三頁。從這三頁資料的內容,我們判斷洛哈特的書可能并非自己的親身經歷,而是竊取了其他人的故事。”
“我們決定暗中搜集證據,調查真相。”
菲利克斯平靜地聽著。
“——在接下來的一周里,羅恩借著關禁閉的機會,不斷從資料里抽出一部分。”
菲利克斯驚異于這幾人的大膽,“那他就沒有被洛哈特發現?”洛哈特教授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洛哈特他最近狀態不好,記憶力很差,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的。而且,我們當天拿到幾頁資料后,都會迅速抄下來,第二天再把原稿還回去……”
“這三頁原稿,是我們認為比較重要的,是洛哈特竊取他人故事的證據!”
菲利克斯不知道是該為他們的精心布置鼓掌,還是該批評了。自己讓他們安心學習的話,是一點沒聽進去。
他抽出三頁原稿,一眼就認出上面的東西是用專業的速記羽毛筆記錄的文字。
這類速記羽毛筆非常有特點,它們一般會按照主人的想法來記錄文字,還會扭曲、修改對話、添油加醋地加上神態和動作描述。
菲利克斯在麗塔·斯基特家里見識過這玩意兒的厲害。
他認真地看了起來——
歪嘴巫師:我的頭很痛,仿佛有一柄勺子在我的腦子里不斷挖著,我這是怎么了?
(卓爾不凡的)冒險家:這是很正常的,來,喝點果汁,它對你很有好處。
歪嘴巫師痛苦地喝下了摻著未知魔藥的果汁。
(卓爾不凡的)冒險家:讓我們繼續講關于狼人的故事,這兩天你在酒吧里聊了不少,你忘了嗎?我請你喝了不少酒。但我想了解更多的細節……對了,稍后我可以看看你的記憶嗎?畢竟讀者需要身臨其境的故事。
歪嘴巫師:我不知道,什么東西不對勁,有問題……
(卓爾不凡的)冒險家:怎么會呢?請看著我,我可以幫你。
冒險家舉起了魔杖。
菲利克斯面色肅然地看完了這三頁羊皮紙,事情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
他理出了大概的邏輯:洛哈特在酒館中發現了目標,他花費了幾天時間套話,或者說,和這個倒霉的家伙成為朋友,然后,要么偷襲要么下藥,總之他成功控制了目標。
之后洛哈特用記憶魔法或是類似于吐真劑的玩意兒獲得了全部的故事。
“你希望我做什么?”菲利克斯平靜地問。
“當然是揭露他的真面目。”赫敏不假思索地說。
“速記羽毛筆上的東西一般不能算作證據,不過,”菲利克斯說,“只要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就好辦了。”
“我會鄧布利多校長,以他的能力,會妥善處理的。實在不行,我也可以采取些不那么妥當的手段。”
赫敏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事嗎?”菲利克斯問。
“教授,是羅恩的麻煩,我們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