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秘血真祖已經將諸天概念法則參透,即便是凡鐵在祂手中也堪比起源級刀具的威力,祂只是需要滿足自己的習慣,用的順手,砍人方便。
在那柄猩紅的兇兵成型的一霎,祂便已收攥住了刀柄,向前揮砍出一刀,頃刻間將地陰攔腰斬斷。絕對的戰力差體現,面對薛芷妤尚且能夠相對均衡一戰的天陽地陰,面對秘血真祖絕對的攻伐力,就像是紙片人一樣脆弱,頃刻間就被撕碎了防御。
母庸質疑,秘血真祖的所有戰斗技藝都已經到了巔峰,乃是道之真境的頂點,同時祂掌控了諸天過往之罪的概念,匯聚成祂獨有的攻伐手段,無匹的攻伐倍率竟然在同境不遜色陸晨太多。
如此一來,秘血真祖就像是絕對的殺戮機器,無情的摧垮那些禁忌的防御,只是映射出去的魂意,就將鎮封里世界的諸多禁忌們創傷,傷及祂們的本源。
「吾之所愿,凡夫俗子又怎會理解?」
秘血真祖一邊前行,一邊開口道,算是回答天陽之前的問題。
說著,祂的軀體不斷匯聚諸天秘血,氣血變得更加強盛,一拳將洞虛轟散,一刀將地陰斬斷,刀鋒直指天陽的脖頸。
三位至強禁忌的圍攻似乎并不能給秘血真祖帶來多少煩惱,祂并非沒有被擊中過,但那些概念法則之力進入了秘血真祖的軀體,就像是泥牛入海,被諸多概念所瓦解。
最終能對秘血真祖造成的傷勢,是微乎其微的,而秘血真祖的恢復力超然,比天陽地陰要強得多。
天陽地陰的說法原來一點都不是危言聳聽,秘血真祖一旦覺醒,那真的不是可以制衡的,即便是集結數位至強禁忌之力,都難以將其壓制,甚至被打的節節敗退。
陸晨看著這一幕,十分震驚,也不知當年到底這一界是怎么鎮壓自己老祖宗的,這簡直堪稱無敵啊。就在三位禁忌被打的節節敗退時,有一掌若天外飛仙同時帶著霸絕天下之勢,自高天鎮壓而下。
秘血真祖抬手,和那人對轟了一掌,身軀也是一陣動搖,掌指間有崩裂,神之秘血飛灑而出。祂朝后下方退了幾步,卸力時發出疑惑的聲音,「咦?有點門道,是和吾一樣的力量。」
「秘血真祖,就只有這點力量嗎?」
站在上方的女子身形飄然后退幾分,收回手掌,淡淡的說道。
在場的幾位強者震驚,沒想到薛芷妤居然和秘血真祖正面對了一掌,看似不落下風。「有過秘血之力,卻擺脫了嗎?運用了心的力量卻想與吾一戰?」
秘血真祖開口時,出刀將三位禁忌逼退,饒有興致的看向薛芷妤。
「今人未必不如古人,開創者也未必就是巔峰者,心之力量自你開發,你卻未必就是最強的那一位,或者說自從你走錯了路,你就不再是最強的了。」
薛芷妤平淡的道,她豎立在旁邊的手掌在流血,其他幾位禁忌才知道,薛芷妤看似剛剛與秘血真祖平分秋色,其實還是更吃虧一些。
「呵,可笑,最強與否是說出來的嗎?」
秘血真祖臉上帶著猙獰的笑,露出陸溟原本那一口森白整齊的牙齒,「來,一起上,看能否再斬了吾!」
「你也說了是再,曾被斬過,何談無敵?」
薛芷妤說著,一拳轟出,她既然歸來,就要將事情處理到底,尤其是秘血真祖在牽引萬界秘血,那會影響到她重視的人。
天陽和地陰也來不及與薛芷妤交談或詢問,此時幾位禁忌像是有了相同的默契,全都配合薛芷妤圍殺向秘血真祖,這恐怕是開天有史以來最恐怖的大戰了。
秘血真祖絕強無比,論能級,陸晨感覺秘血真祖并不比天陽地陰要高,也就是說如果禁忌也分境界的話 ,陸晨感覺這些存在都是同境的。
可是戰力卻是相差十分明顯,能真正傷到秘血真祖的,此時貌似只有薛芷妤一人。
陸晨閉目,不敢再繼續觀摩這場戰斗,因為他體內的秘血真神反撲的厲害,他的神之秘血在飛速的轉化,同時舊的他在死去,新的他在誕生。
「陸兄太冒險了,起源正在為他覺醒天賦,這本就是對身體的一種大改造,但他還在進行著激烈的改換血脈,這恐怕會讓他的本源崩潰。」
楚子航皺眉道,終于看出了陸晨在做什么,認為陸晨太過冒險,如今有薛芷妤的庇佑,他們暫時是安全的,陸晨應該先考慮將天賦覺醒完成,再對抗神之秘血的反噬。
「他一向如此。」
繪梨衣感慨道,她此時也無法靠近自己的丈夫了,因為神之秘血劇烈反應,散發的高熱和天然殺伐之力,若是靠得過近,會被其創傷。
她大概明白陸晨的想法陸晨可能并不相信天陽地陰以及洞虛,但他應該是相信自己母親的實力的。但戰斗的情況嚴峻秘血真祖名不虛傳,真的有鎮壓諸天的力量,而從秘血真祖決定牽引后代的秘血時,這就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退一萬步說,就算秘血真祖不那么做了,陸晨也不可能束手待斃,將那么大的把柄放在對方手中。從源頭上被對方掌控自己的血脈,豈不是生殺大權都在秘血真祖手中?陸晨不能接受這一點。
所以他必須跳脫出原本神之秘血的束縛,創造獨屬于自己的全新血脈,然后還要杜絕秘血真祖操控神之秘血的可能性。
不管秘血真祖曾經到底想做什么,現在對方又想要做什么,都跟他沒有關系,他只要守護好自己所重視的。
若真有什么要對眾生負責的事,那就由他變強后去做。吼 弒君此時在陸晨的身邊發出長鳴聲,內里的思緒傳遞給主人,在這一霎,陸晨似乎和某個即將逝去的存在對上了面,那是已經被弒君吞噬的玄蛇老祖。
陸晨體內的秘血轉化扔在繼續,起源的覺醒不斷,他本人正處于極度的痛苦中,動彈不得,但他卻還是和這道殘存的真靈對上了話,因為他感覺,若是錯過了此次交談,自己恐怕永遠也無法得知真相了。
「玄蛇老祖,你為何要助我?又為何背棄秘血真祖?」
陸晨疑惑的在心中開口問道,這是他不理解的事,即便在外人看來秘血真祖所做之事不對,亦或者就連秘血真祖的后代都不愿為其大業獻身,但作為刀靈,陸晨感覺玄蛇老祖應該是很忠誠的才對。
就像是弒君,弒君不會管自己砍得是好人還是壞人,是用這柄刀去做好事還是壞事,只要自己刀鋒所指,弒君就只會嘶吼著朝敵人兇狂的撲去,將其吞噬殆盡。
「吾是秘血真祖的刀靈不錯,本是伴生諸天之罪誕生的存在,自秘血真祖出生起,就在祂身邊了。」玄蛇老祖感慨的道,進行著回憶,「可現在下面的那人,并不是秘血真祖。」
通過一番交談,陸展才驚訝的得知了部分太古真相。
原來秘血真祖誕生于諸天過往之罪,是萬般概念的集合體,但其誕生的源頭并不止與此界有關,曾經洞虛也跟他講解過,秘血真祖是在一個動蕩的時代誕生的,當時外界的敵人還曾打了過來。
敵人的某種力量污染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與那些過往概念的冗余結合在一起,這才催生了秘血真祖的誕生。
被原初世界的人類撫養長大的秘血真祖,本是一個天真善良的少年,年輕時行俠仗義,好善樂施,嫉惡如仇,他有著天然的優勢,無盡的概念加持下,所有法則基本都是一點就通。
在此基礎上,秘血真祖開創了獨屬于他的一條道路,也就是武道的原型,魂 意的第一個開創者,也是秘血真祖,是祂發掘了心意的力量。
就這樣,秘血真祖很快就成為了原初世界最強的高手,抗擊里世界邪神的入侵,平定大陸上的動亂,成為了人們所敬仰的存在。
玄蛇老祖說它所追隨的是那個秘血真祖,而不是后來的秘血真祖,因為后來的秘血真祖已經變了,或者說是被污染的另一面覺醒了,成為了扭曲的存在。
秘血真祖固執的認為,里世界的禁忌們是干涉世界平衡的一種存在,起初只是想要誅絕歷史記錄內的禁忌,但后來祂打出世界外后發現,這個世界內的禁忌還很多。
里世界前車之鑒,秘血真祖就認為禁忌們應該都被誅殺,概念留存即可,但不需要掌控者撥弄概念的形式。
這個理念本來不好說對錯,但秘血真祖的風魔在與洞虛對戰后才逐漸體現出來,因為洞虛不是那么好擊殺的存在,在交手中秘血真祖不斷壓迫提煉自己的力量,終于觸及到了祂誕生時另一面的黑暗。
也就是來自外界的那種污染源,那種污染源潛移默化的誘導秘血真祖墮落了,成為了邪惡偏執的存在。
那時的秘血真祖不僅認為需要誅絕禁忌,還應該肅清諸天,讓一切都歸于源點,才是安詳干凈的。到了這個階段,其實就沒有什么理由可言了,因為從發展性角度來看,生命之神和希里約爾的構筑,完全是符合世界前進的,秘血真祖只是單純的被污染墮落了。
并不是說秘血真祖不夠強,被污染時無法抵抗,而是在祂誕生的源頭上,兩種原初物質都是同時存在的,那本來就是祂的特性之一,只是沒有在年輕時體現出來,因為撫養祂的是人類,是一個善良富裕的家庭。
在秘血真祖身上的另一種特制,完全是違背這個世界常理中正義的,其代表了殺戮和毀滅,以及徹頭徹尾的瘋狂,秘血真神的特性其實就是那種特制的潛在體現。
因為秘血真祖本人很強,而且有著后天的價值觀人生觀構筑了他,所以他最初表面體現的是正常的,可祂傳下的秘血真神,是血脈潛意識的體現,本身就是邪惡瘋狂的。
如果秘血真祖夠聰明,或者善于思考的話,祂或許早就能發現自己血脈中的異樣,但祂不善于思考,或者說血脈中帶給他的潛意識,讓他否定了那種可能性。
最終結果就是,秘血真祖隨著力量的激發,逐漸倒向他誕生時的另一面,成為了要肅清諸天的狂人,不僅如此,據玄蛇老祖說,當時秘血真祖還想要在肅清完世界之海后,去肅清外界的生命,不分敵我。
陸晨還疑惑的問那讓秘血真祖去外界殺敵不好嗎?玄蛇老祖只是嘆息,說秘血真祖是不聽勸的,且不論祂能否擊破外敵,祂首先是在這一邊的,也就會先將「隊友'殺完,到時候就算再強,也不太可能擊敗所有的敵人。
況且,秘血真祖本就是在敵人的污染下誕生的怪物,誰又知道敵人有沒有反制手段呢?陸晨聽了后心中無語,心說隊友活著影響您輸出?
可事實就是如此,他也早就感受到了,秘血真神的確是純粹邪惡的存在,充滿了毀滅殺戮欲望,陸行天說秘血真祖并不會受到秘血真神影響,可以運用其所有力量。
如今看來這個說法并不全對,因為秘血真祖本就是力量的源頭,祂就是秘血真神的代表,只是祂的表面意識是可以自控的,深層次意識也已經處于了毀滅和殺戮的欲望中。
玄蛇老祖因為是諸天過往之罪的伴生存在,它本身是沒有被污染的,立場上來說站在過往存在過的禁忌那一邊,當然是希望這個世界之海存續的,和逐漸偏執的秘血真祖沒有了共同立場。
到最后,自然就是分道揚鑣,不再繼續配合了,秘血真祖當年的隕落也和失去了玄蛇老祖的支持有 一定關系。
「玄蛇前輩,那您當年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形式?到底算是刀,還是生靈?」陸晨和玄蛇老祖溝通到這里,疑惑的問道。
玄蛇老祖眼睛開合,「吾乃先天生靈,與秘血真祖并肩作戰,曾為禁忌,化身為刀,跳脫后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