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還沒有告訴你,那我就不便多說,相信你很快就會明白。」洞虛放下手中的茶杯,陸晨乖乖的添茶。
「所以前輩其實是為世界之海的偉大復興事業添磚加瓦?是個偉大的好人?」陸晨討好似的問道。
洞虛笑了笑,「什么算好人?我可從沒說這么做是為了世界之海,也沒說是為了抵御外敵,做這些事,只不過是沒有事情做又受人所托罷了。」
陸晨看著洞虛,但這并非是對方原本的模樣,其人形態更是表情難以揣測,不知道對方說這話的真假。
但也有可能是真的,因為事實和洞虛所說的基本都對得上,對方多年來,在至高世界的記載中,從未現身過,的確可能是個無欲無求的存在。
如洞虛所說的話,祂的任務其實已經完成了,如今大概算是處于養老狀態,沒什么事干。那么問題來了,里世界如今又為何要去攻打至高神土?
像是看出了陸晨心中的疑惑,洞虛說道:「你在好奇,為什么里世界后來和至高神土斷斷續續的征戰?」
陸晨點了點頭,「進來不也是這樣嗎,表層宇宙都快被推平了。」
洞虛喝了口茶,淡然道:「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回到最初你的問題上,在一切事我都安排妥當后,原初世界的進化開始進入正規,但因為科技的發展,最終他們停滯了,所以我們便給其添了把火。」
陸晨神情凝重,「超凡的力量傳播過去了。」
洞虛點頭,「沒錯,哈拉克開始干涉外面的世界,超凡的力量傳播,顛覆了外面眾生對力量的理解,逐漸開始踏上修行的道路,每當他們認為自己足夠強大的時候,我都會讓里世界的生靈入侵凌虐他們,這樣他們才會在恐懼和壓力下進步。」
陸晨表情怪異,心說這位前輩可真夠惡趣味的,但他也得承認,盡管殘酷,可讓生命進步的最快方法,就是戰爭和壓力。
人只有面對生死的壓力時才會丟掉懶情等不利于他們進步的缺點,全心全意的去搞發展進步,戰爭狀態下的國家若是全民一心,那么發展力和研究力都是很可怕的。
當然,前提是這個國家還沒被打崩,若是連后方發展的基礎都沒了,那也就沒有希望可言了。
不過很顯然,里世界給的壓力剛剛好,總能讓原初世界的人能有喘息之機,最終一步步成長,誕生強大的高手。
早先他聽到爛柯講故事時,就有過疑惑,那就是里世界有幾位禁忌,當里世界開始入侵的時候,神土上估計連個真我境后期高手都沒有吧?那到底是怎么打持久戰的?
實際上,在爛柯的敘述中,至高神土和至陽神土也是打了很多年,直到最終有禁忌出現才終結戰斗的。
可仔細想想就知道這不符合邏輯,因為里世界的禁忌若是入侵,一巴掌就扇死完了,哪還給你修行時間?
從這個角度來說,陸晨倒是認為洞虛說的是真的沒錯,對方絕對是放了水的,不然根本沒有天陽地陰兩位高手的事了。
「后來,也許是我們壓迫的緊了,就在外面各種族中開始逐步出現真我境巔峰的存在時,有一件我預料之外的事發生了。」
說到這里,洞虛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原本那些禁忌的冗余,被我們稱之為罪的存在,開始因為眾生對超凡的呼喚,對世界的認知波動了,恰逢世界之海外的戰事不利,有大批的敵人入侵過來,諸多高壓和變數之中,那些罪開始融合了。」
陸晨側耳傾聽,同樣正襟危坐,神情嚴肅知道他可能要得知秘血的真相了。
「古往今來所有的罪匯聚在一處,被萬劫的氣息所污染,在眾生的呼喚下,史上最恐怖的血脈誕生了,那是一個魔要,因為眾生不堪忍受里世 界的壓迫,在絕望中看不到光明,加上萬界的亂象,他們渴望著一個救世主,也就是那個魔嬰。」
洞虛的聲音嚴肅而低沉,「那個魔嬰,就是秘血真祖。」
陸晨只覺得自己心臟跳的極快,他終于觸及了真相,聽到了秘血真祖誕生的過程,得知了自己血脈的源頭。
也怪不得神之秘血天然對諸多法則有著抗性,對于諸多概念有著強硬的抵抗力,又有著無邊的包容性。
因為神之秘血根本就是自洞虛以前時代的禁忌們的集合體!
所以自那之前誕生的禁忌,所掌控的概念,神之秘血應該都有著包容性和抗性,也就是說,自己面對繼承了那些曾經禁忌弱概念的強者時,擁有天然的反制能力。
陸晨以前就察覺到了一點,自己和九翅禁忌交手時,對方沒有動用能干涉世界的概念,但還是針對自己進行過一些概念能力干涉的,但自己用根源魂意輕松的就屏蔽了,沒受多大影響,當時他還以為對方那不算是用了概念。
現在想來,根本就是自己的抗性太強,輕松就擋掉了,因為九翅禁忌掌握的是一種繼承的弱概念,那種概念是「罪」的一部分!
「你應該可以想象到,不······你應該是最明白的那個人,你知道神之秘血有多么強大,和里世界后時代誕生的禁忌交手時,你可能感覺自己的優勢不夠明顯,但在當年的那個時代,繼承以往弱概念的禁忌還有許多,面對秘血真祖,那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洞虛看著陸晨,緩緩說道。
陸晨心中明悟,他之前就有過對比思考了,那就是同為禁忌,自己故鄉的禁忌為何顯得那么拉胯?自己在沒有創法之前,339點綜合屬性就跟九翅禁忌打的有來有回,只是稍落下風罷了。
對比里世界的生靈來說,他感覺九翅禁忌就要弱不少,但實際上,繼承弱概念和開創新概念的禁忌,同階強弱是難分的,并不一定說創造了新概念就一定更強。
他感覺九翅禁忌弱的根本原因是,對方被自己天然克制,而里世界的禁忌自己無法克制。
就像哈拉克可以輕易影響自己的憤怒情緒,阿爾切斯可以隨意操控自己的憎惡,希里約爾可以隨時讓弒君出鞘一般,對上這些禁忌,陸晨沒有很好的反制對方概念的手段。
「秘血真祖是怎么出生的?就是誕生于罪之中嗎?可據我所知,我是個人類。」陸晨請教道。
洞虛一雙眸子盯著陸晨,上上下下看了許久,「說實話,我實在看不出你是個人類。」陸晨嘴角抽搐,心說要不是他打不過,他現在弒君就已經出鞘了。
「秘血真祖可以說是人類,因為最初他是人類呼喚出來的,也以人類的姿態和樣貌降世,被人類所撫養長大,有一定人族的常識觀念,但本質上來說,我認為祂不能算是個人,因為祂是眾生所求以及萬劫污染、還有歷史上所有的罪的集合體。」
洞虛搖頭嘆息,「可笑的是,那時候我們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甚至還對這個新生的奇特生命很好奇,認為是一個潛力種子,我還讓希里約爾大幅度增強了秘血真祖的和繁衍能力,這讓秘血真祖年輕時散布了許多種子。」
陸晨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盡管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最終可能是沉重的,但聽最古老的老祖宗八卦,總是有一種別樣的興奮感。
「秘血真祖娶了很多老婆嗎?」陸晨好奇的問道。
洞虛愣了下,「據我所知,祂沒有娶妻子,在那個年代,好像不太有這個觀念,倫理道德牽絆什么的,是后世才有的概念,希里約爾不管這個,祂只管繁衍,所以秘血真祖是走到哪造到哪。」
陸晨聽了后感覺無語,心說那個時代的原初世界一定很亂 ,老祖宗這分明是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啊,走到哪都開炮,所以秘血一脈才會在最初有很多種子吧。
「秘血真祖成長速度極快,你恐怕已經算是成長快速的那一類了,但跟秘血真祖比起來,真的完全不夠看,祂自降生之初,便有著真我境的實力,因為祂本就先天唯一,而祂隨著年紀增長,諸多罪的概念加身,法則衍生鑄就他的神軀,九歲時就有了真我境后期的實力,等到成年時,已經逼近真我境巔峰了。」
洞虛敘述道,「此后祂用了九百年穩固境界,徹底在真我境巔峰站穩了,在之后三千年,祂登臨了禁忌。」
「這么離譜!?」
陸晨驚呼,就連他這個一直被別人直呼離譜的人,此時都想說秘血真祖離譜。算算時間,從出生到登臨禁忌,秘血真祖一共就用了四千年不到。
而洞虛所說的一些特性,他也都和秘血武者關聯起來了,比如諸多罪的概念加身,這應該就是秘血一脈對禁忌的天然抗性原因了,法則是概念的衍生物,因為罪的聚集,所以法則也便天然誕生,構筑神軀,這說的不就是武神軀天賦嗎?
陸晨知道,武神軀這個天賦不是秘血武者人人都有的,據他所知,大師姐陸水流和陸溟并沒有武神軀,擁有的人只有自己,以及經過他血脈傳承天然覺醒的陸平安。
可沒想到這并不是他這一脈專屬的天賦,而是秘血真祖原初的一種天賦,或者說追溯源頭,乃是古史中禁忌們殘留罪集合體,被激發后誕生的一種天賦。
「不用那么驚訝,如果是你在那個時代環境下,出生時就是真我境,說不定也能做到,環境時代不同,沒有可比性。」
洞虛說道,「但不得不說的是,秘血真祖成長的速度的確太快了,快到了超乎我的想象,要知道對于我們而言,通常一個眨眼閉目,就是數個紀元過去,我注意到了秘血真祖的出生,之后便沉睡了,對于外界的觀測通常是五千萬年一次,這已經算是很頻繁了。」
祂神情中似乎透著一絲悔意,「可我怎么也沒想到,我還沒眨眼呢,就一出神的功夫,秘血真祖就登臨禁忌了,而且實力超乎想象的強。」
陸晨聽洞虛說他觀測時間,是以五千萬年一個間隔時,倒也沒有疑惑,因為對于禁忌來說時間不值錢,觀測神土生靈進化,想要培養禁忌級生靈的話,那的確是個很長的周期,洞虛也不可能天天盯著。「秘血真祖登臨禁忌,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強的禁忌,祂的確根據眾生的愿望,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救世主,在登臨禁忌的第一天,就將原初世界神土上所有的里世界生靈肅清了,也包括一位里世界的禁忌。」
洞虛看著陸晨,「沒錯,在古老的時代,里世界還有一個我培養出來的禁忌,在那一戰中被秘血真祖虐殺了,決定勝負是一瞬間的事,我記得秘血真祖只用了一刀,就將其摧毀了。」
陸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秘血真祖也用刀?祂是武道強者?」
「說秘血真祖是武道強者是不準確的,因為古往今來所有兵刃類概念的禁忌,武學招式類概念的禁忌在隕落后的罪都聚集在他身上,所以他什么都會,只是在那一戰中用了刀罷了。」
洞虛解釋道,「當時里世界大軍出動我親身降臨,帶著四位禁忌與秘血真祖交手,結果哈拉克等四位禁忌被砍到半死,用了三十個紀元才復蘇過來,我也被秘血真祖追殺,在世界之海內逃遁了上百個紀元。」陸晨聽著遠古的故事,不僅心馳神往,感受到了老祖宗的強大。
如果說秘血真祖的降臨,的確是因為人們渴望一個驅逐里世界生靈,抵抗壓迫的救世主,那秘血真祖的確是做到了。
祂誅殺了里世界的一位禁忌,將四位里世界禁忌砍到半寂滅,還 將洞虛這位最古老的禁忌追殺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不知前輩是否方便透露下,您和秘血真祖交手的過程,以及最終到底是怎么解決的?」陸晨好奇的問道,倒不是想看前輩笑話,只是覺得對方能逃上百紀元也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