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漆黑利刃降下,那是無窮無盡的法則碎片所演化出的,乃是陸晨變換出代表極致攻伐的一種形態,此時卻沖向了他自己。
在周圍觀摩陸晨創法的人們都緊張了起來,以為陸晨是走火入魔了,要將自己斬殺掉了。
可下一剎,那些漆黑利刃并未傷到陸晨,而是隨著陸晨的呼吸,進入了陸晨的體內,衣衫在漫天刀雨帶起的勁風下微微舞動,他盤坐在那里,分毫未動。
直到最后一枚法則碎片涌入陸晨軀體內后,世界都仿佛安靜了下來,外圍的人們一個個屏息,看著陸晨,也不知道陸晨究竟狀態如何。
白老和黑老面面相覷,眼神交流,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不知道陸晨這到底算是什么。
方才陸晨那一式,已經體現出了其絕妙的掌控力,意味著陸晨能夠細致入微的掌控自己的每一枚法則碎片,縱然有著數不清的法則碎片,要比常人掌控的量要多上數倍不止,陸晨也能運用自如。
遮天蔽日的刀陣,在進入陸晨軀體內的那一霎,很多人看不清,但白老和黑老乃是真我境巔峰,看的真切,那些法則在進入陸晨身體的剎那,已然恢復了最原初的狀態。
也就是陸晨創造出來的那種新法則,在最初沒有任何形態變換時的模樣,在那個狀態下,似乎處于一種中立形態,可隨時向其他性質方向變換。
當那些漆黑的利刃法則進入陸晨身體內后,就變成了那種中立形態,意味著陸晨是有可能進一步熔煉這些法則的。
黑老感覺自己被打臉了因為他感知到,陸晨并非以玄功將這些法則收納,而是軀體在收納。
與肌肉神教的完美軀體還不一樣,陸晨接納這些法則碎片的速度極快,通過接納這些法則碎片,他的軀體似乎也帶上了變換的性質,也就是說,陸晨不需要特意去操控每一枚法則碎片,他的肉身自然就會帶上這些效果。
比如陸晨需要防御時,花費靈力和精力去調動法則之力調控變換,是一個細微的過程,而如果他的軀體本身就帶有這個特性的話,那就像是一個集合完成的軍團,瞬息間就可以轉變性質,可以完美的防御下敵人的進攻。
而且陸晨通過軀體內蘊諸多法則,就能夠比其他同階強者多容納更多的法則單位量,這在同階交手中的優勢太大了。
很多人直到現在才明白,為何陸晨當年在至高競技大會上能有如此神威,因為他的基礎和其他人就不一樣。
「他開始了這像是完美軀體的法門,但效果要強得多,是也改進了我們學府的法嗎?」
肌肉神教的府主牛勇疑惑道,看著陸晨,因為陸晨的軀體氣息在不斷上漲,這意味著他重新融合那些法則。
原本陸晨因為斬去了諸多法則,導致他的基礎屬性掉落了,這在至高世界的人看來就是境界滑落,如今又開始上漲,說明法則在一一歸位。
只是這次進入武神軀內的不再是原先的諸多法則,而是被陸晨調控后,創造出的新法則。
「融合的好快,難不成自己創造的法則,就可以隨意的融入自身嗎?」
有府主驚呼,因為他們發現陸晨的氣息飛速上漲,融合那些法則碎片,身體就像是沒有屏障一般,很快的就接納融合在一起了。
「也有這個可能性,但我認為更大的可能還是他的體質特殊,天賦與常人不同,起碼我不認為有朝一日自己創出了新的法則,能如此輕松的融入完美軀體內。」
牛勇分析道,此時的陸晨氣息越來越強,隨著那遮天蔽日的刀陣入體,短短一刻鐘間,氣息就攀升了回去。
一個時辰過去后,陸晨的氣息已經完全恢復到了之前的巔峰,并且顯得更加威嚴和霸道。
陸晨將萬千法則歸一,創造了屬于自己的唯一法則,這其中有著很大的妙處。
比如他并未更改法則對身體的基礎加成能量,也就是說每一枚法則碎片其實都有著均衡的基礎,附著在武神軀上,能夠給自己帶來基礎屬性的穩定。
他如今的綜合裸屬性又變成了330點,說明沒有半分退步,相反,陸晨感覺自己的基礎還變得更加穩固了,因為這是自己創造的法則,不會受到外物影響。
這是很有意義的,若是將來與禁忌對戰,自己掌控的某種法則是對方概念的延伸的話,自己就會吃大虧。
可如果自己所運用的法則全都是自己創造的話,那么禁忌也無法干涉,這是相對獨立的概念。
陸晨將幾乎絕大部分法則之力都融入了武神軀內,自身在武帝經內運轉的法則之力只是一少部分,這是因為即便是他能在靈力功法內,容納的法則量也是有限的,但武神軀卻是沒有上限,可以一直往內填充。
只要他還活著,由自己創造的法則碎片就會不斷產生,并且存儲在武神軀內,和禁忌們完全相反。
禁忌們是在登臨絕顛后,概念的產生,向諸 天發散,從而將祂們延伸出的法則投向諸天,到時候就是各個世界都會擁有那么一種法則。
不過這個發散也是需要時間的,并且與禁忌本身的實力也有關系,就比方說石昊創造的新概念,可能還沒傳播出幾個世界系呢,只是對于禁忌而言,一晃眼千百紀元,可能對祂們來說都是很少的時間。
陸晨不是禁忌,他只是創造了自己的法則,卻沒有自己的概念,這和禁忌是相反的路徑,頗有種走了捷徑的感覺,少了前置步驟,自然限制就多了不少。
他不能隨意的調動天地間屬于自己的法則,因為天地間沒有他的法則,他的法則產生自他自身,也唯有他體內可以生成,陸晨也不會向天地播種,因為那樣效率很低,且這種法則別人拿到也參悟運用不了。
觀摩他創法的人可能覺得他變化這些法則看起來簡單隨意,實際上陸晨也是廢了些心神的,因為剛開始還不太熟練。
這種東西要是交給別人玩,恐怕其十幾年也未必能將基礎法則變化一次,那就完全失去了這種法則的實戰意義了。
若要發揮出其威能,就必須做到瞬息萬變,在攻擊時打出極致的攻擊,在防御時鐵壁金身,在恢復時不死不滅,在突擊時靈動若影。
陸晨感覺自己就算是將這種法則傳給兒子,陸平安領悟起來都很有難度,多半難以學會,所以這法應該算是空前絕后了。
這是基于武帝經重創誕生的新法,又與武神軀配合,兩者結合,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理論上只有陸平安有機會學會,但也困難,陸晨也不打算讓兒子學,他認為陸平安將來應該創自己的法,而不是一直跟老爹學。
「呼」
陸晨長長的吐出一口雜氣,說是雜氣,卻帶著縹緲的仙霧,一呼一吸間,如同白龍在空中繚繞。
他緩緩起身,并指如劍,龍飛鳳舞的在面前的石碑上刻了數行字,這不是一般的文字,而是蘊含道韻真理在內的,若是悟性絕佳的人,能夠從中體悟出自己所創法則中關于攻伐的那一種變換。
是的,他在創法的過程中,相當于重創了天荒真經,沒有多少副作用的天荒真經誕生了,也就是他那種弒君刀形狀的法則碎片。
說是沒有多少副作用,其實也代表還有些副作用,這種法則全面激活的話,也同樣會傷害身體,傷敵先傷己,若是以最大功率運轉,達到100%真實傷害的倍率的話,那么自身也至少會受到一半傷害的反噬。
屬于是奪命狂攻的技能了,這是最大功率的極端情況,若只是開啟一半功率,比如將傷害的一 半轉化為真實傷害的話,副作用就會小一些,自己只會受到兩成真傷的反噬。
這么對比的話,很難說陸晨所創的法和天荒真經原本的運轉方式比起來孰優孰劣,畢竟天荒真經運用的好的話是不會傷害自身的,只是會'石樂志,
但陸晨認為,可控的對自身的傷害,比起在戰斗中失控來說,要好太多,一旦你變成了無智的野獸,那么敵人對付你的方式就多了。
就像獅子老虎強大,可原始人時代,部落中的人們通過工具和配合,一樣能夠將其制服。
戰斗也是需要智慧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陸晨一樣有著極端的戰斗天賦直感。
陸晨留下的新經文有副作用,但他自己運用變換法則產生的真傷攻伐,是沒有副作用的。
因為他不一樣,他是法則的創造者,而且他是以變換形態去轉化,并不是原本就用那種法則,這個過程可控度可高多了。
比如他可以在攻伐力離體時,再將法則轉化為漆黑利刃,那么這就不會傷害到他自身,也就是完全沒有副作用。
其他人不可能做到,陸晨留下的法門,本質上是讓人修出一種新的法則,自己修出來也只有自己能用,悟不出來的話天地無門,因為天地間沒有那種法則。
他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驚世駭俗的事,自古至今,未到禁忌創造一種新法則的英杰寥寥無幾,合歡學府的那種正統法則算是一種,天荒真經的創造者也算是一位。
但陸晨只用了三千年,不僅將自身所有法則梳理重鑄融合了一遍,還特別為大荒學府開創了一門新的法則,這絕對可以稱得上前無古人了。
舫仆此時看到陸晨在碑文上刻字,也是激動的不能自已,走上前去查看,他本身修為不低,有著真我境大后期的實力,看了一遍后卻是一頭霧水。
「這是.....」
舫仆疑惑的看向陸晨。
「新法,日后師弟們來此參悟,可對應來思索,若上面的修不成,便修我的法。」
陸晨解釋道,天荒真經相對于某些種族來說或許門檻兒還要低一些,比如妖族獸族,若是天資極佳著修行天荒真經原版也沒什么。
而他留下的法,是人族修煉起來更為方便的,兩者各有優劣。
當然,陸晨的法妖族獸族也能修行,只是看個人選擇罷了。
舫仆看著石碑上的經文,十分激動,盡管他看不懂但他知道這是正常的,不是說陸晨教學能力有問題,經文就是經文,全看個人參悟,就像天荒 真經刻在這里,也同樣無人給學子們講解。
這種經文,純粹看個人悟性,天賦上佳者,有了經文便能無師自通,天賦不行的,有老師也教不會。
舫仆自己就學不會天荒真經,所以覺得看不懂陸晨的經文沒什么毛病,但陸晨不可能是亂寫的,因為陸晨自己用出來了,說明其功效完全不遜色與原本的天荒真經。
他深深的朝陸晨行了一禮,神情嚴肅而莊重「舫仆.....代大荒學府歷代祖師,感謝陸府主!」
陸晨連忙將舫仆攙扶起來,「前輩不可如此,本就是我自先賢的智慧中參悟,才創出了新法,應當是我感謝歷代祖師才對。」
從舫仆的稱呼陸晨就知道了,這一刻,他成為了大荒學府的新一代府主,也算是至高世界祖師爺級別的人了。
圍觀此處的天驕和各府主們,也都露出感慨的神情,感覺陸晨真的是在此留下了一段佳話。
「請問府主,此經文如何命名?此法則如何 稱呼?」
舫仆詢問道,盡管陸晨是大荒學府的新府主了,此法也是基于天荒真經開創,但原理什么的已經有很大不同了,他應該詢問陸晨的意見,給兩部經文區分開,讓新經文有新名字,這是對陸晨這個創法者的尊重。
「這個就又前輩來定吧,我對于起名字的事不太擅長。」
陸晨笑著說道,其實他只感覺自己做了件小事。
舫仆卻不敢怠慢思索了下后道:「不若就叫武帝真經吧。」
陸晨聽聞這個名字,滿意的點了點頭,很直白,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留下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