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體內的力量在不斷沖突,我們插不上手,而如果我調查的沒錯的話,詭異一族是脫胎于三世銅棺之主的骨灰,那么祂們重聚后,可能會迎來那位強者的復蘇。」
荒天帝神情嚴肅的道。
葉凡面帶疑惑,「這好像有些說不通,詭異一族大祭那么多個紀元,不就是為了繼續能量復蘇三世銅棺之主,但如今祂們的軀體和本源被陸大哥吞噬,從能量層面來說,應該已經什么都不剩了,怎么可能會迎來三世銅棺之主的復蘇?」
此時,在幾人圍著陸晨觀察情況的時候,上蒼之上除卻謫仙和十冠王還在交手外,其他仙帝都停手了。
因為表面上詭異始祖已經敗了,是詭異一族的戰敗,面對祭道境的荒天帝,他們無處可逃,連反抗都是沒有意義的。
但武帝好像出了問題,他們似乎還有希望。
一旦詭異始祖功成,那么一切都將逆轉,他們仙帝級的戰斗結果,似乎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繪梨衣,讓陸兄穩住心神,全力攀升他的神血,激發他根源的力量。」
團頻內,楚子航開口道,讓繪梨衣傳話,因為此時陸晨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很難說能不能聽到團頻內的對話。
「Godzi已經在做了,可情況看起來依舊很不妙,楚師兄,快想想辦法。」
繪梨衣焦急的道。
「這就是最好的辦法,有人跟我說過,陸兄體內的神血恐怕很特殊,有著驚人的潛力,那不可名狀的怪物就是其特性的型,在他體內深處,詭異始祖是在和那怪物進行概念性的斗爭,你們感知到的能量沖突只是溢出的表層。」
楚子航還算平靜的道,「所以只要陸兄神之秘血的等級攀升,那就會是他的勝利,現在他只是能級不夠了,因為他本身還只是仙帝境級別的人而已。」
這些事,也是曾經Joker提醒過他的,但恐怕連Joker也想不到陸晨身上真的會出現這種狀況。
畢竟以常人的腦回路去想事情,怎么也不會生吃詭異始祖這種東西。
在時間長河的盡頭,大戰依舊在繼續,因為陸晨所在之處成為了特殊節點。
如今時間長河后半段和盡頭處的時間,完全是在同步推進的,也就是說,陸晨那邊過一個時辰,時間長河盡頭處的戰場也過一個時辰。
荒天帝、葉天帝、楚風三人聯手攻伐三世銅棺之主的惡念,占盡了上風。
但他們一時半會兒難以滅殺對手,正如宙臨始祖所說,正面祂當然不可能以少勝多,但若是想跑,這個境界的強者太難互相殺死對方了。
除非是真正的禁忌存在,動手的話不顧世界的存亡,從最根源處的概念上將敵人消解,才能快速的終結戰斗。
此時荒天帝幾人之間的戰斗不過是表面上的攻伐,但深層次的戰斗而是遍布在時空中的各個節點。
他們之所以束手束腳,是因為他們正處于防御面,詭異始祖可以做事肆無忌憚,因為祂現在是光腳的,不怕他們這些穿鞋的。
而且詭異始祖本來就無所謂眾生存亡,祂就是要毀滅眾生大祭轉化為祂補完的力量,葉凡他們要阻止時空中各地的異變,是一件很費心神的事。
有句老話,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時間面太廣了,他們想要面面俱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即便是合三人之力,也只能堪堪阻攔下三世銅棺之主惡念的進攻罷了。
眼下對手根本就不是跟他們打,而是去攻敵所必救,莫說荒天帝三人不忍心看到歷史中原本擁有幸福生活的人們生靈涂炭,即便他們肯狠下心不管,那也是不行的。
因為一旦讓三世銅棺之主進行補完,可能真的會出現變數,萬一對方晉升了,就將回到曾經他們與那位神秘女強者對峙的局面,而且會更加糟糕。
因為那位神秘女強者只是想要取走世界之源,也就是壟斷此方的世界意志,抽取大量的力量,所以她不會毀滅此界,也就沒用用禁忌存在才能使用的源頭處概念打擊,盡管那樣可以消滅掉他們幾人,但此界也會消失崩壞,不符合她的目的。
但這三十銅棺之主的惡念則不同,祂若是超脫,定然是要把整個世界都大祭掉的,這種人為了追求力量無所不用其極,結果會比那名女強者動手更糟糕。
到時候,祂為了終結和自己幾人的戰斗,恐怕會直接從根源處毀滅,導致整個大界消失,反正祂已然超脫了,自然可以云游外面的世界。
這是有史以來,他們幾人遇到的最大危機,所以要堅決封鎖三世銅棺之主惡念的行動,不能讓祂進行任何完整的大祭。
至于重新喚醒三世銅棺之主的善念,讓其融入進去,石昊思索后,認為那是不可行的。
他們曾經的確復蘇過三世銅棺之主的善念,但那位強者自己好像都有點迷糊,有記憶的缺失。
三世銅棺之主的善念推測自己是活膩了,然后自殺的,并不可信。
荒天帝不能保證他再次復蘇善念后,善念融入眼前的惡念集合體,就能讓其恢復人性。
他年輕時某個版本的歷史中,也不是沒經歷過類似的事,帝骨哥的真靈被融入到黑暗軀體內,最后被黑暗融合吞噬了,他還是突破仙帝后才將其戰勝。
而一旦他將善念投出,這個計劃失敗的話,很可能直接造成眼前對手的補完,到時候對方突破為禁忌存在,那樂子可就大了。
所以他們幾人現在只能這樣靠笨方法與對方戰斗,嘗試在封鎖對方大祭的同時,盡快將其擊殺。
「哦?看來節點處的對抗有些麻煩。」
戰斗中的惡念化身皺了皺眉,不過隨后又恢復了淡定。
「武神的神之秘血并沒有完全吞噬你們嗎······」
荒天帝皺眉道,他已經想通了某些事的關鍵,在他新版的歷史中,他記得武神曾經吞噬了兩名詭異始祖,后續的結果則是比較混亂,因為那段歷史化為了混沌,成為了節點,沒有確定結果前,無法探查。
「武帝體內的確藏著恐怖的怪物,那種吞噬力,就連概念都能吞噬掉,吾之骨灰,也不例外,會被磨滅。」
惡念化身開口道,他們并不是在戰斗中閑的聊天,而是這個領域的戰斗根本不是簡單的對轟,在對話時,雙方的殺招已經在長河中顯化了。
「你們是······被武帝統統吃掉了?」
楚風驚訝的道,猜出了某個結果。
「并非是吾戰敗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而已。」
宙臨始祖淡然的道,「曾經那位強者幫助吾,吾嘗試進行了十大始祖的融合,但最終結果失敗了,吾的確感覺力量在膨脹,可卻仍舊只是祭道境巔峰,連祭道之上的領域都未能踏足。」
「竟有此事······
荒天帝面色陰沉,因為這件事他并未在時間長河中感知到,說明有人顛覆了時間歷史的結果,并且將其短暫的修改重置了,他居然不知道。
能有這種手段的,的確只有當年自己面對的終極敵手,那位神秘女強者。
「吾失敗了,于是那位強者重置了結果,讓時間歷史歸位,抹除了分支,吾又回到了······」
宙臨始祖說到這兒,笑了笑,「很神奇對吧,吾也更加渴望她那個領域的力量了。」
「憑依自己,便做不到嗎?
葉凡冷笑,「大祭生靈,借助外力,還想踏足至高領域?」
宙臨始祖看了眼葉凡,「萬道殊途,最后同歸,吾等連道都祭掉了,各有各路,何談外力?大祭難道不是吾之力量嗎?」
「詭辯。」葉凡冷聲道。
「隨你怎么說好了,但吾當時明白了,原來吾等雖然脫胎于原主的所有骨灰,也就是其物質的涵蓋面,再次融合行程一個整體,卻也無法變得更強,是因為不夠純粹。」
宙臨始祖并不與葉凡討論這個問題。
「所以你便想到了借用武神的力量,將表層給磨滅,去探究連你們都找尋不到的深層嗎?」
荒天帝有些明白對方是怎么復蘇的了。
「不愧是荒天帝,吾最忌憚的對手,果真通透。」
宙臨始祖贊了一聲,「的確是這樣沒錯,當吾發現被武帝吞噬掉的兩人沒有歸來時,就已經有些想法了,如果吾做不到,那便借助武帝的吞噬過濾力量,將吾等在物質,乃至部分概念層面全都磨滅掉,去追尋深層次的真源,只有純粹的真源融合,才能喚醒原初的力量。」
「你成功了,武神怎樣了?」
荒天帝皺眉道。
「居然敢執行這樣的計劃,你自認已經參透陸大哥的神血了嗎?」
葉凡冷笑道,他可是在道成后有思索研究過的,陸晨的神血絕不是表面那么簡單。
「說實話吾并沒有半分把握,因為被吞噬的詭異始祖沒有歸來,也很有可能就是單純被吃干抹凈,消失殆盡了。」
宙臨始祖平靜的道,「只是不賭賭看的話,難道要坐等命運的結局嗎?」
他的想法很簡單,無論上策、中策、下策都是無效的,因為到最后一定會被時間長河盡頭的人物出手阻攔,自己在表面戰力上何等逆天,將詭異一族帶領的多么強大都沒用。
只要原本的命運中祂們是失敗者,就永遠不可能戰勝荒天帝等人。
所以祂要逆天改命,就唯有一步到位,融合所有真源,直接突破至祭道之上,甚至比祭道之上更強的領域,直接與時間長河盡頭的存在交手,才有可能扭轉一切。
進入武帝的肚子,的確有可能會徹底沉寂,一切終了,但那也是祂的希望所在。
比起百分百的敗北,祂敢去賭那萬分之一的概率!
而結果是喜人的,祂成功了,武帝的消化力很強,將表層完全磨滅掉了,連概念都吞噬的差不多了,但唯有最終觸及到禁忌領域的那位存在的真源,一時半會兒并沒有被消化掉,還潛藏在武帝的血脈深處。
祂在被那猩紅怪物吞噬的一瞬間,已經感覺要完了,但沒想到在血脈中那些真源自主聚集,最終祂又重新蘇醒了,成為了嶄新的自己,一步邁入半步禁忌!
祂的本體在哪里都無關緊要,事實上,在時間長河盡頭處的自己,也并非是祂,到了這個層次,講究的就是無所不在,無處不存,祂不過是選擇在這個節點和荒天帝等人對決罷了。
而對于祂來說,最重要的節點是在時間長河下游,也就是武帝肚子內。
本質上來說,祂還未徹底功成,武帝身體內的怪物很強,一直在反抗,若是最終在節點處的斗爭失敗了,祂的存在也只是曇花一現而已。
在時間長河下游,時間一晃便過去了千年。
葉凡和天機武圣負責'看押'正在與體內情況做斗爭的陸晨,荒天帝則是出手肅清了上蒼之上所有的黑暗仙帝。
有祭道境巔峰的荒天帝出手,這些黑暗仙帝當然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只是頃刻間,就被全部鎮殺了,只剩下了十冠王的黑化版被留了下來 ,鎮壓在葉凡的萬物母氣鼎內。
如今大戰停歇,新的大戰在陸晨體內,和那遙遠的時間長河盡頭進行著。
武帝宮和天庭的一些老人回歸上蒼之上,也有來探望陸晨的,擔憂著未來的情況。
武帝宮內流傳著陸晨的豐功偉績,完全將其描述成了為了眾生安危,終結曠日持久的戰爭,不惜以身作為封印匣,將詭異始祖全都鎮壓了,將所有的痛苦轉為他自身承擔。
眾人得知后,不禁肅然起敬,在萬界傳唱著武帝的神話。
可陸晨本人的狀況就沒那么好了,多年過去,他仍舊在于體內的宙臨始祖做斗爭,神之秘血好像隱隱獲得了些小優勢,因為宙臨始祖不再浮于表面,用他的身體說話了。
并非是對方做不到了,而是多半無法分心做這種無聊的事了,只能專心對抗自己體內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