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之血?「
莫笑天和向天歌都是一臉迷茫,顯然沒聽說過這個詞匯。
當時他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只看到了一抹深紅,靈魂顫栗的近乎停止思考,緊接著聽到耳畔那低語聲,就直接昏過去了,根本不知道后續的事。
「沒什么,我再問問白老吧。「
陸晨見兩人迷惑,就知道他們沒有聽過。
不多時,檢查就輪到了陸晨,那件法寶照在陸晨身上,讓陸晨體表發出滋滋的響聲,就像是被油煎的水煎包,隨后蒸騰出大量的深紅物質。
「小子,你還真是命大,這都能活著回來,看這個量,你已經被觸及到了。」
白老感慨道,使用至高神土派發的至寶,幫陸晨祛除了那些氣息殘留,蒸騰出來的深紅物質被另一件禁器所吸收,不能留存在世界空間內。
「我其實也沒搞清楚狀況,至高世界的禁忌存在們,已經在出手了嗎?「
陸晨詢問道。
「慢了一步,不過好在上杉小姑娘帶有圣封學府的命運至寶,貌似召喚出了不得了的強者,否則你們恐怕都回不來了。」
白老解釋道,「如今禁忌們應當是在里世界和那邊的諸多禁忌對峙,也不知道是否會爆發禁忌之戰……」
他神情憂愁,顯然是擔憂至高世界的未來,如果真的爆發禁忌戰爭,到時候此界就不會存在了。
「禁忌們動作還真是慢……」
陸晨吐槽道,如果不是繪梨衣用了那張小丑撲克,魔術師被召喚出來出手,他恐怕已經死在里世界邊緣了。
從魔術師出現,到他被傳送走,那可是過去了十幾息,至高神土的禁忌們都沒能趕來,屬實效率太低。
「你這小子,怎么說話呢,不可以議論至高的禁忌們,他們在此界內是無所不知的。」
白老伸手敲了下陸晨的腦殼,神情嚴肅,意思是讓陸晨不要亂說話。
陸晨揉了揉腦袋,白老打人莫名的疼,居然連不滅法則都沒法瞬間恢復傷痛,「可實際上就是慢啊……」
白老抬手,屏蔽了周遭的聲音,連不遠處的莫笑天和向天歌都被隔絕了,才謹慎的開口:「你小子不知道,有兩位禁忌在里世界的存在對你動手前,就開始動身了,只是被攔下了,之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才有數位禁忌蘇醒,前往里世界。」
「我被襲擊前,至高的禁忌們,就已經知道了?」
陸晨疑惑道,盡管從推演層次來說,這對禁忌來說是很正常的事,但戰場情況特殊,那邊被里世界的侵蝕籠罩你,他猜想應該兩界是隔絕的,雙方禁忌不可互相推算才對。
「聽說是收到了一些消息,防患于未然,有禁忌蘇醒動身,結果遭遇了阻礙,才敢確定真實性,加上當時戰船上的情報傳輸裝置,將情況傳了回來,立刻就有數位禁忌存在蘇醒,對里世界出手了。」
白老解釋道,「所以別說我們隨便的把你扔上戰場就不管了,禁忌們也對你有所耳聞,表示了欣賞,否則根本不會有人去救你。」
「那我還真應該感到榮幸。」
陸晨說道,但從語氣上,很難判斷他是否發自真心。
他從一開始就沒對至高世界的禁忌們有什么好感,畢竟這場戰爭的本質,就是對他的一種放棄。對這批至高世界天驕的放棄,他們這些人不過是用來平息戰爭的棋子罷了。
即便真的有禁忌對他表示欣賞,那肯定也是極少數,而且是不是真的想救自己,也十分微妙。
陸晨反正是不信,以禁忌們的力量,那么長時間都趕不過來,尤其是在有事前情報的情況下,都沒有來援手,這就耐人尋味了。
他盡管愚笨,但跟著楚子航混了那么多年,也是有點腦子的,這種事可以很容易想明白。
無非是至高世界要擺出姿態,他們會對自家士兵援手,會為他這個起源空間的外援出頭,但實際上他們慢了一步。
這個慢一步可就太有講究了,因為可以讓他們重新站在「正義」的制高點。
如果陸晨被擊殺,甚至那一批參戰的年輕人也被擊殺的話,那么里世界就是違背了禁忌約定的「小人」,是絕對理虧的一方。
從最初里世界圖書館被毀滅的理由中翻轉,至高神土重新站在了制高點,便有了談判的主動權。
而里世界不講武德的擊殺了自己這個空間的先驅者,也必定會引來空間的敵視,這是一石二鳥的計劃。
其中利益糾葛,大人物們的手筆細想來,讓人背脊發寒,更讓陸晨極其不爽。
至高世界的這一套應對方案,妙就妙在,自己不管是否安然無恙,他們都可以重新掌握談判主動權,自己死了,里世界就會多招惹個潛在強敵。
「別委屈了,這次你打贏了戰爭,是戰爭英雄了,至高神土那邊也會給予你豐厚的獎勵,管理層已經一致通過,決定賦予你伯爵爵位,這是通常真我境后期才能獲得的高等身份,伴隨著至高神土的一塊兒領地,以及上百個大世界的附屬資源。」
白老看出了陸晨的不爽,安撫道。
作為學府勢力的代表人,他個人是很喜愛陸晨的,對于此次突發狀況,也感到很憤怒,但那是某些禁忌的手筆,他做不了什么。
好在陸晨最后沒事,皆大歡喜。
另一邊,至高神土,永恒的神殿內。
爛柯身邊站著一名靈虛殿的下屬,看著他拿來的資料,面色陰沉的可怕。
「這可不是該做的事啊……「
他嘆息道,這件事從過程來說,是利用了陸晨做誘餌,得罪的卻是起源空間。
如果陸晨是個普通的探索者,那他在至高世界是死是活,估計起源空間根本就不在意,不如說能讓探索者進入至高世界歷練,學習技能,就已經是對探索者的一種極大福利了,承擔一些風險也在常理。
而即便是一名先驅者,在任務世界內死亡,也是正常的事,畢竟平常的任務世界,先驅者也會面對各方勢力強者的威脅。
可至高世界情況特殊,而陸晨也不是普通的先驅者。
若陸晨只是一名六七階的先驅者,被送到至高世界的表層歷練,死了也就死了,就算是因為不可抗力的因素死的很冤,空間也不會有什么意見。
可問題是現在局勢緊張,九階探索者們已經被清空,陸晨作為新生九階的最強者,也可能是目前九大空間內最強的九階常駐先驅者,他的身份就很敏感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陸晨只要不死,將來畢竟是能與虛空追獵者等人并列的強者,會是空間的重要戰力。
如果陸晨是因為自身實力不濟,在常規的戰場中隕落,或者說去是去找死挑釁他明顯無法抵抗的對手而死,那空間也沒什么意見,因為廢物沒有價值。
但目前看來,起源空間對這個先驅者寶貝著呢,而他們這次的行動,明顯有拉起源空間入水的嫌疑,就不那么美妙了。
禁忌存在們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是算計了起源空間嗎?他們應該不會如此無智才對,此前更換了一批管理者,也是在對空間勢力示好。
局勢越發的撲朔迷離,讓一向自認聰明的爛柯,都有些看不透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了。
但不管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他都不希望至高神土的禁忌們和里世界的禁忌開戰,那樣一切都會歸于虛無。
「爛柯,為何愁眉苦臉的?」
此時,帶面紗的女子投影落下,她是最先抵達會議地點的。
「猜不透無上禁忌們的心思,只是覺得這件事過后,陸晨要離心了,空間也可能會對至高世界的意見更大。」
爛柯嘆息道。
「怕空間來報復嗎?」
面紗女子笑道,「空間如今自顧不暇,何來的力量來?」
爛柯看了眼面紗女子,搖了搖頭,「你不懂,靈虛殿內有最深層的檔案,只要是曾經參與過需要靈虛殿仲裁戰爭的探索者,都有記錄,其中那些消失的九階探索者檔案也還被留存,上面可記錄他們的生死,算是此前九大空間和至高世界良好合作的表現。」
「你的意思是……「
面紗女子神情凝重了起來。
爛柯點了點頭,「盡管空間的九階探索者有大量隕落,但那些至強者……可是一個都沒死啊。」
他站起身,踱步在圓桌旁,「九大空間的這次戰爭……是會贏的,只是需要時間罷了,等待空間的主戰力們‘班師回朝,,你認為會發生什么?」
「空間的探索者們很團結嗎?他們互相不認識,又憑什么為下面的人出頭?「
面紗女子疑惑的問道。
爛柯搖頭道:「空間的探索者當然不團結,他們同空間探索者,也會因為任務和利益在世界內互相廝殺,一個個都是瘋子,這樣的人怎么會團結?「
他話音一轉道:「可探索者們不團結是一回事兒,空間發布的任務他們需要執行是另一回事兒,如果空間對至高世界不爽,它就會發布進攻的任務。」
「聽起來空間像是總指揮官,司令的軍令是絕對的嗎……」
面紗女子若有所思的道。
「空間最初是只根據規章行事的,沒有意志的存在,但漫長的時間過去,九大空間也都出現了異化,說明空間是有一定的主觀「性格「的,在規章允許的范圍內,它們會做讓它們‘開心,的事,排除那些讓它們‘不開心,的事。」
爛柯說道,「所以起源空間也可能會‘記恨,,因為我們差點把它費心培養起來的寶貝給玩沒了。」
「那這么說,禁忌們豈不是做了不智的決定,與他們之前的決策前后矛盾了?」
面紗女子皺眉道。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或許禁忌們別有深意吧,我們暫時不得而知,反正空間如今也沒有發難,我們會給陸晨最高的補償,其實也就是對空間的補償,提供額外的世界資源,對陸晨有效的獎勵,空間會對他重新結算。」
爛柯揉了揉眉心,看著一道道降下的投影光束,「閑聊結束,開始今天的會議吧。」
表層世界的邊緣地帶,一處無名的宇宙,有一道身影破開了空間,來到了大界之外,在真正的世界之海旁,俯視至高世界的土地。
「大人,您受傷了嗎?」
一道火焰自世界之海內探出,有些擔憂的看著男子,目光在他浸染深紅的白手套上。
魔術師搖頭笑道,「這不是我的血……」
他轉身,勾住火焰的手,「走吧,該離開這里了,幾個老家伙已經鎖定我了。」
「是,大人。」
火云乖巧的道,跟隨在魔術師身后,踏入世界之海。
在穿行過程中,她還是忍不住疑惑的開口,「大人,為什么要出手救陸晨?」
她之前聽大人說,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來看風起云涌的,怎么還親自下場了呢?
魔術師露出神秘的笑容,「沒辦法啊,我是很遵守約定的人,既 然在圣封學府留下了命運至寶,自然是要在命運至寶被發動的時候,保護圣封學府的幼苗的。」
火云還是有些不解,因為那件命運至寶被發動后的原本功能,根本不是這樣。
即便是履行約定,大人讓那件命運至寶的力量正常發揮就好了,可大人卻選擇了通過投影本體降臨。
「怎么,感覺我親身降臨,有些過于賣力了?」
魔術師看出了火云的心思,笑道。
「是……有些疑惑。「
火云猶豫的答道。
「也沒什么,只是想看看至高世界那群人的態度罷了,他們趕到的時間,以及追捕我的態度,都可以說明問題,這次收集的情報已經足夠多了。」
魔術師淡淡道,「至于陸晨,你知道我奉行的命運原則是什么嗎?」
火云不解,但十分好奇,「還請大人明示。「
魔術師回望了眼至高世界,像是看穿萬千空間,目光落在了那一襲黑衣上,「我的命運原則是,一次沒有殺掉的人,不會出手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