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幾場來著?」
陸晨看著外界久違的陽光,伸了個懶腰,還是太陽好啊,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太陽,總給人一種生機盎然的感覺。
他可受不了一直待在什么陰暗的地方,想想都難受,幸好空間開局沒有讓自己去里世界之類的地方。「還有四十九場,陸師弟這次閉關了四年。」
沐雨兒回復道,又將手中的玉盒遞給陸晨,但陸晨卻推了回來,這讓她疑惑,「陸師弟不用靈藥了嗎?」
陸晨搖了搖頭,「盡管我很想厚著臉皮收下來,但我已經學成了,自然不能再拿合歡學府的資源。」沐雨兒小口微張,簡直能塞下一顆雞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素手捂住嘴,掩飾自己的驚訝,「陸師弟修成了!?」
陸晨點了點頭,在陽光下活動著筋骨,「還挺復雜,我感覺確實比天荒真經要難參悟一點,費了不少時間,但總歸是學會了。」
沐雨兒滿心無語,這話說的,大荒學府聽了多半會不高興吧?
陸晨卻是不在意這些,大荒學府的法和這里不一樣,天荒真經是有原本經文的,并非是難以參悟,而是人的學習條件不好達到。
合歡學府的法是學習條件容易達到,但很難參悟成功,熔煉出自己的合歡法。
對于他來說,合歡學府的法參悟拼接起來確實要更麻煩一些,不像天荒真經那般簡單直接。「真學會了?」
沐雨兒還是有些狐疑,感覺太離譜了,歷史上確實有祖師成功過,但成功的那幾位祖師,最快的也用了十八個紀元,毅力之強令人欽佩。
因為據傳那名女性祖師,十八個紀元來,一步也沒有走出傳承地,一直在參悟,當時的合歡學府也消耗甚大,一直供應神魂滋養類靈藥也是一筆長期開銷。
陸晨這二十七年就參悟成功,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原本合歡學府提出這個要求,沐雨兒心中多少也能猜出些意圖,是在刁難陸晨呢,就沒想到陸晨真的能在有限時間內參悟成功。
畢竟大荒學府的法是怎么回事,學子們不清楚,府主一定是清楚的,顯然合歡學府的法參悟耗時會更長。
陸晨在大荒學府待了三十年,理論上來說,陸晨豈不是不可能在這個時間內參悟成功合歡學府的法嗎?
如果陸晨到了時間,沒參悟成功,卻只差一點了,那他就必須考慮是不是留在合歡學府繼續參悟,這樣她們就可以試探性的讓陸晨履行義務。
這種事聰明人都想得明白,無非是想要些最強種子研究罷了,中標什么的是不可能的,畢竟大家都是高境界修士,生命層次越高,,就越難誕下子嗣,這是自然大道的一部分,屬于平衡。
如自然界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必定是生育能力差,數量少的一樣,否則下面的動物都被它吃干凈了,它自己最后也會滅亡。
以陸晨的實力,若是和一個同層次的女合,生下子嗣的可能性本就不足萬分之一,再加上傳說中神之秘血「不孕不育」,更是加大了難度,概率無限接近于零了。
沐雨兒感覺這個陸師弟還是很正派的,乃是難得的愛家奇男子,多半不會接受合歡學府的要求,但她們還可以退而求其次,讓陸晨自己來啊,她們只是想完成至高世界上面派的任務,取一些陸晨的種子。
可一切的打算都消弭了,因為陸晨說他學會了。「沐師姐?」
陸晨手放在對方眼前晃了晃,不知道這姑娘迷什么呢。
他在合歡學府的這些年,也并非是一直閉關,偶爾感覺疲憊,也會出關和這里的弟子切磋一下,算是指點。
期間還發生了不少日常鬧劇,算是他枯燥閉關生活中的調味劑。
他也在和 其他合歡學府的男同胞們的交流中,知道了沐雨兒的層次,同樣是一位絕世天驕,比之肌肉神教的灰騰師兄可能還要更強一些。
沐雨兒修道至今不過十二紀元,但論實力,在合歡學府內,恐怕僅有府主和少數幾名長老能壓制她了,并且她沒有使用過合歡秘術,全是自己修上去的。
陸晨就感覺納悶兒了,你說你這么好的天賦,來合歡學府修什么,去其他學府,還能學個傳承,不是更厲害嗎。
詢問沐雨兒,沐雨兒只說她想修習合歡學府的正統傳承,那是通往至高大道的法。
在至高世界內,真我境范疇,各路強者想要攀升,不僅需要求真,在求真中也會遇到各自的上限。
有些法可能修到真我境中期,也就是大概330點屬性時就頂天了,有些利害的法則是能修到真我境絕顛,甚至有望問鼎禁忌,合歡學府的法就是其中一種。
至于沐雨兒為什么不去肌肉神教修煉完美軀體,陸晨就不得而知了,明明他覺得肌肉神教的法也很不錯,修到極致,同樣有機會通往禁忌,起碼可以練到真我境巔峰。
沐雨兒面對陸晨的問題,只是撇了撇嘴,沒有評判肌肉神教的法。「哦.....陸師弟跟我來吧,師弟師妹們都等不及了。」
沐雨兒回神,看著眼前在修成合歡學府傳承真諦后,氣質似乎變得柔和一些的男子,感慨對方的天資變態。
很快,陸晨就隨著沐雨兒來到了演武場。
至高世界一切學府最終目標都是追求戰力,即便是一些很逗比的傳承,也都有著相應的戰斗手段,合歡學府作為頂尖梯隊的學府,自然不會拉下戰斗力。
她們日常也會進行對練,而且真的是很正經的對練,只是打起來會看起來比較香艷罷了。
那些修煉不完整傳承的弟子,戰斗起來就沒什么拘束了,魅術的手段繁多,如果是面對同境心志不堅,或是精神抗性不足的對手,的確能占據上風。
可這些花里胡哨的手段,對陸晨根本不起效,所以早先切磋時,即便是屬性高陸晨不少的師姐,也都吃了大虧。
師弟們還好一些,因為對用不了魅術,就用上他們比女弟子修煉更勤奮的普通戰斗技巧,仍舊是被陸晨教育。
可陸晨覺得合歡學府的弟子們都有抖M傾向,明明被自己虐的那么慘,還樂此不疲,十分期待和自己的對練。
每次切磋,都是搶著報名跟自己打,實力相差不多的合歡學府弟子們,都只能靠抽簽來選人了,畢竟切磋在大家的概念中就是一對一。
后來陸晨感覺大家太殷勤了,干脆就放開了限制,只要屬性不高他三點以上的,都可以一起上。
今日的戰斗同樣如此,因為陸晨結束戰斗極快,說是九十多場,實際只用了幾個時辰就打完了,而且還是他有意放水,讓他們多體悟下戰斗精髓的結果。
合歡學府對他夠意思,神魂仙藥供給不斷,他也多少要履行下約法三章的職責。
戰到最后一場,陸晨看向沐雨兒,「沐師姐不來試試嗎?這里也有類似的場地吧?」
陸晨指的是可以同境一戰的場地,各學府內都有這種地方,只是相對于至高競技大會的那種,功能就閹割掉了很多。
沐雨兒笑著搖頭,「我就不自取其辱了,陸公子,恭喜你出師。」
在場的人原本還很期待他們大師姐和陸晨的對決,結果聽到陸晨要出師了,震驚不已。「什么?陸師弟已經學完了?他真的掌握了正統的合歡傳承!?」
諸多驚訝聲不絕,難以置信的看著陸晨,這可是上千紀元沒人能做到的事了,而陸晨只用了二十七年。
「這段日子多謝沐師姐照拂。
陸晨行禮感謝道,聽對方喊自己變成了陸公子,知道這就是送客了。
合歡學府知道自己不會留在這里,傳承他也學完了,出去后無非是多掛個合歡學府傳人的名罷了。「陸師弟.....你就這么走了,以后我們怎么辦啊?」
一位男弟子不舍的看著陸晨,在陸晨數次出關休息的時候,他們還結下了一些友誼。
男同胞們都依依不舍的看著陸晨,在這位師弟的帶領下,他們好不容易站起來了,但對方現在卻要離開了。
陸晨拍了拍這位姬師兄的肩膀,「好好干,男人不能說不行。」他又看了眼諸位男同胞,「陸某這就告辭了,有緣外面見。」說罷,陸晨便離開了演武場,徑直朝合歡學府山門外走去。合歡學府的傳承已經修成,下一站去哪?
這不明擺的事嗎,當然是圣封學府了!
他要去領教下,命運法則的高招,和命運法則的傳人進行終極對決!至高神土,神峰之上,恢弘的大殿內,投影降下,數道身影顯化。
與之前不同,原本十二個管理者位置上,出現了六個空缺的位置,曾經參會的天意老人等幾位,都沒有出現。
爛柯走入大殿,在原本圓桌的首位上坐下,「好了,我們可以開始這次的議題了。」「少了不少人啊,看來決策是不能亂下的。」
那名女性管理者開口道,語氣有些感慨,又看向爛柯所坐的位置。
至高世界的管理者們,也是有地位差距的,編號越靠前的座位,代表的權重越高,原本爛柯是處于最底層的,權限最低的管理者,以至于平時爛柯來參會,他都不愿意坐在他的位置上,往往是站著匯報工作。
現在爛柯一步登天,坐在了首席,顯然對于這次大事件的處理,上面的無上禁忌,對爛柯的表現很滿意。
「里世界那邊的戰局如何?」
爛柯問道,他還兼職著靈虛殿的主事,處理事物繁多,所以對于里世界那邊的戰況不是很了解。
「十分焦灼,里世界中的幾位至高無上的存在似乎降下了意志,整個世界都被動員起來了,大量瘋狂扭曲的士兵走上前線,我們被迎頭痛擊,損失慘重。」
坐在下手位的那名肌肉壯漢開口道,「他奶奶的,老子都想過去干一架了。」
爛柯看了眼這名肌肉壯漢,「豪道兄,你都已經在這個位置多年了,應該放下那些親自出馬的想法。「
他說話很委婉,看似是讓肌肉壯漢不要想著事事親自動手,但其實是想說,你應該多動腦子,在這個位置不能光想著干架了。
「這什么管理者當得忒沒意思,禁忌們怎么不罷免了我的職位,老子也好去戰場耍耍。」肌肉壯漢咧嘴道,并不在把爛柯的話放在心上。
「戰況的確不容樂觀,我們死了幾位真我境后期的強者,還有一位真我境巔峰強者陣亡,當然,里世界也隕落了多名至高神性,還有最強外神等強大生靈。」
一位管理者開口道。
「里世界來勢洶洶,圖書館只是由頭,它們早就想要開戰了,只是沒有合適的契機,現在情況又愈演愈烈之勢。」
一名非人形生物神情嚴肅的道。
「這等規模的大軍部署,諸多沉睡的生靈被喚醒,而且不是被臨時喚醒的,顯然已經蘇醒不少年,將戰力調整到了巔峰,想必在這次導火索之前,就已經做好軍備了。」
那名女子開口道。
「嘖,沒想到那群被混亂和瘋狂支配的東西,也懂得團結嗎?還有如此心機?」肌肉壯漢嗤笑。
爛柯掃了眼肌肉壯漢,「豪道兄此言差矣,里世界的生靈從不懂得團結,但祂們有著共同的幾個源頭 ,而那些至高無上的源頭們可不是無智的生靈,祂們并不團結,但渴望瘋狂與支配,我們站在勝利者的位置太久了,早已忘記了被里世界支配的恐懼。」
「被里世界支配?吾等何曾被那些骯臟的生靈支配過?」一位管理者開口,語氣中充塞著不解。
「來之前,我去拜訪了天意前輩,從他那里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上古傳說,那是在至陰至陽未分的時代,里世界作為混沌中的核,就已經存在了,那里古老的生靈,絕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即便如今至高世界禁忌坐鎮,也不是絕對安全的。」
爛柯神情嚴肅的道,「我們要想辦法終結這場戰爭,起碼要將時間拖下去,不能在這種特殊時期打到不可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