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討論后,落紅塵也放棄了詢問更多情報。
與其去想那還有幾年才會到來的競技活動,不如先將眼下的傳承給學好,他現在已經進入了九階,某種意義上已經沒有退路了。
既然他是鴻蒙空間的先驅者,這是注定的事,沒有退路,就只能前進,在九階變得更強,早日登臨絕顛。
千雪也是這般,兩人告退后,各自前往了自己的洞府閉關修行。
與此同時,在天道學府中發生的一幕,也發生在各學府內。
科技與真理學府內,一名帶著厚重眼鏡的老者,將楚子航和卡瑪招去,開出了一些條件,希望他們能代表科技與真理學府這個層次段的人出戰。
“谷教授,請問至高競技大會的分級,是怎么設定的?”
楚子航顯然對情報的態度更加嚴謹,恰巧科技學府也是追求嚴謹的地方。
這位來游說楚子航和卡瑪的谷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解釋道:“這一點歷年來倒是很固定,是不能隨意篡改的規則。”
楚子航和卡瑪不插話,認真聽講。
谷教授繼續說道:“至高競技大會的項目不定,但各項目都要分級,起碼在個人基礎上,不會有明顯的差距,否則就毫無公平性可言,或者說雙方都會無限制的進行增添疊加,到最后爆發兩界本不愿意看到的大戰。”
他在虛空中的高科技版塊兒上寫寫畫畫,列出了一個表格,講解清晰,“簡單來說,各項目分為兩個大區間,大區間中又分小區間,我們至高世界對大區間有著明確的規劃,分為明我境前期和后期……”
說到這里,他頓了下,“用你們空間人便于理解的,也用我們科技與真理學府嚴謹的數據來說,這兩個境界的屬性,分別為二百八十一點到三百點,以及三百零一點到三百二十點。”
楚子航點了點頭,并沒有插話,關于至高世界對綜合境界的劃分,他早在來到九霄大陸的第一天就搞清楚了。
明我境,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可謂是眾說紛紜,也包括后面的真我境,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境界說法。
這只是一個概稱,各家的修行體系和功法不同,在各學府內又會以別的境界稱呼來代指實力。
就像是陸晨故鄉中,武神山有自己的境界體系劃分,但出了外面,就會有一個重要的分水嶺,作為各體系強度的判斷,比如所謂的終境。
在至高世界,其中明我境的實力還算是他們團隊能理解的,真我境強者,就已經比得上完美世界中的仙帝了,若不是在這樣堅固的大世界中,一舉一動都會產生很離譜的異像。
而這還不是真我境強者的全貌,在科技與真理學府的數據統算預估中,真我境強者的巔峰,應該是340點綜合屬性,楚子航很難進行類比,但也猜想過完美世界中的祭道之上,是否大概處于這個屬性階段。
他在一世之尊世界內見過彼岸近道的大能戰斗,基本是不能理解的狀態,最后楚子航對比思索許久,還是放棄了。
畢竟不嚴謹的數據參考,可能在戰斗中起到反作用,他不會不負責任的跟陸兄去分析。
總之,320點屬性,基本也是學府勢力年輕代的精英了,各學府的傳人,大概都是這個屬性層次。
肌肉神教等幾個學府是特殊的,明顯排在九霄大陸的前列,所以達到真我境的強者也不少,并不是所有的學府都這么逆天。
就比如陸晨去過不滅學府和金身學府,頭號傳承者,也不過就是320點屬性,還不如肌肉神教的牛蠻呢,而牛蠻并不是肌肉神教的頭號傳人,只是歸元殿的一個弟子罷了。
其中陸晨見過的灰騰師兄,那真的是達到了老輩強者的實力,一身屬性直逼330點,這種實力的人是不會參賽的。
不要以為至高世界真的是仙帝級遍地走,實際上,屬性達到320點以上的存在終究是少數,即便在這樣的環境和教育資源下,絕大多數人也都是一輩子就止步320點以下了。
在這種競技活動中,雙方都不會派出頂尖高手,所以就封了個頂,以320點屬性為上限,因為在競技過程中,也是可能會出現死傷的,雙方不想在這方面激化矛盾。
說的殘酷一點,那就是320點屬性以下的年輕人,死了后,雙方誰都不心疼。
而要是灰騰那樣已經算是此界高手的年輕精英死了,那就是大事了,因為他顯然有潛力達到更高的層次,將來或許能成為至高世界的管理層。
“請問谷教授,這個區間判定,是根據基礎,還是自身的臨時上限?”
楚子航嚴謹的詢問道,這個區別可就大了。
如果是只看基礎屬性,那陸兄就是絕對無敵的,因為陸兄爆種提升的屬性能讓對面看不懂。
谷教授搖了搖頭,“根據基礎屬性來劃分小區間,大概為你們空間的一點綜合屬性,一個小區間,且在競技過程中,不可動用超出初時監測的力量,臨時使用秘法攀升屬性,是違禁行為。”
楚子航恍然,這才有點像是一個競技項目,而不是比莽的項目。
也就是說,是要真正決出同屬性下的強者,而不是看誰的爆種禁術更牛逼。
簡單來說,陸晨綜合屬性有311點,那他就只能參加311點區間的競技項目,期間不能爆種使用洪荒訣和神之秘血禁術,要在這個屬性的維持狀態下,和對手決出勝負。
“劃分的很規范,可這樣限制也很大啊,是一個拼人才數量的過程,這樣就不能一個天驕打對方所有了。”
楚子航沉吟道。
谷教授欣賞的看著楚子航,因為對方一下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分級的好處在于競技過程中較為公平,壞處在于你家有個逆天的選手,但因為“重量級”原因,只能用在一個小區間。
比如一個項目分了四十個小區間,你可能有一個天驕特別牛逼,但只能贏一場,可最終這個項目的勝負,是要看整體積分的。
也就成了人才儲備的比拼,更能看出一方世界的整體年輕人質量。
“是這樣沒錯,但這種競技活動,有時候會有意外,而且還有一項固定的傳統。”
谷教授點頭說道,“意外便是每次競技中添加的修飾規則,這一點也是對方決定,有些時代的競技中,也會有允許一個選手參加多個區間的規則,但前提是那個選手要將自己的屬性鎮壓在某一區間。”
“這種規則,似乎會讓比賽結果變得不綜合。”
楚子航思索道。
“至高競技大會從來沒有真正的公正,雙方要的是贏,而不是綜合,所以都會選取自認絕對有把握的規則,曾經至高世界也制定過這樣的臨時規則,允許一個選手多次出戰,將一個項目完全包攬。”
谷教授說道,“如今是對方制定規則,如同他們有絕對的強者,相信也會選取這種特別規則,這樣對他們更有利,因為一個人就能奠定勝果,可以排除不穩定因素。”
楚子航明白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能穩贏,對方當然不會愿意比綜合,因為綜合的意外情況是很多的。
別看至高世界現在年輕代衰落了,但誰能保證至高世界的年輕人在各個區間都不行?
但楚子航認為如果自己是那一方世界的決策者,在判定至高世界整體年輕代衰落的情況下,還是會選擇比拼年輕人整體素質,因為那從大方向上來說是穩贏的。
即便有些項目會輸,但成千上萬個項目下來,一定是至高世界輸的更多,最后穩穩的取得戰果。
但楚子航知道了陸兄接到的隱藏任務,這個任務很是耐人尋味,像是空間認定,至高世界這次輸定了,沒陸晨根本別想玩。
那么什么樣的敗北,是至高世界無法接受的呢?
答桉只有一個,那就是全敗!
可又是什么樣的操作,能讓至高世界達成全敗近乎一無所有的結局呢?
答桉仍舊只有一個,那就是一號世界出了絕對的強者,絕對無敵的強者。
一號世界有自信,認為那名強者可以橫推至高世界,所以根本沒必要跟你拼年輕代整體素質了。
這種情況下,楚子航換位相處,肯定也是要做出這種選擇的,畢竟能拿十成利益,肯定不會選擇只要七八成。
“我們至高世界,歷史上用過這種戰術嗎?”
楚子航問道。
谷教授回想了下,說道:“有,而且以前在我們常勝時期的最后幾次比試,都是用這種戰術,最終敗北了。”
似乎是對過往的歷史有些感慨,谷教授嘆息道:“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當時的人們已經察覺到綜合實力比拼有些不敵了,若不是項目的設置上占據了優勢,或許早就敗北,有多次綜合大賽比拼我們最后都是近乎五五之數,也就是贏上一絲罷了。”
“到最后,我們無奈派出此界全力栽培的最強者,壓上一界氣運,與那方世界決戰,又贏了幾次,可對方察覺到了我們的戰術,終于在一次競技中,同樣培養出了一個超一線天驕,戰勝了我們,顛覆了戰局,從此又那方世界來制定規則。”
“自他們制定規則以來,這幾次競技大會,都是穩妥的綜合比拼,我們基本沒了勝機。”
谷教授說著,又嘆了口氣,“所以這次是我們的機會,看看你們這些空間來客,能否再次扭轉乾坤。”
楚子航沉吟片刻,問道:“谷教授,您覺得這次對方會采用什么策略?會依舊是綜合比拼嗎?還是放開區間規則,變成尖端力量對碰。”
谷教授思索片刻后道:“如果我是對方的決策層,依舊會采用綜合比拼的方式,因為這樣很穩妥,即便我們請了外援也難以翻盤,但聽神土的大人物放出的一些消息,這次對方來勢洶洶,底氣充足,或許真的準備出動尖端天驕進行交鋒。”
這也是正常的事,當年一號世界就是憑此獲勝翻盤的,如今這么強勢的表現,可能是準備再次打壓下至高世界。
“對方這么做的話,不怕承擔風險嗎?”
楚子航思索道,他已經通過陸兄遭遇的事,猜出了一些真相,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陸晨的消息可能已經傳到一號世界那邊了。
那邊的人會有信心,在同境中戰勝陸兄?
采用綜合比拼方式,一號世界的整體利益或許還能穩穩的到手,如果放開了限制,那不就是讓陸兄出山亂殺嗎?
“競技還未開始,現在說這些都是空談,子航,你們現在要做的,只是盡快參透那些理論,讓自己的實力更上重樓,這樣才好在科技領域的對決中取得勝利。”
谷教授說道,讓楚子航放寬心,先不要想那么多。
楚子航和卡瑪告退,只是心中卻在思索著,如果他是一號世界,接下來會怎么出招。
比起楚子航和落紅塵,在靈能學府內的王靈得知此事時,反應就平澹的多了,她覺得無論誰贏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只當是個切磋歷練,一口答應了下來。
而在龍神學府內,一只胖金龍,和一只胖水龍面對面坐著,中間的桌子上漂浮著一枚薯片,正在進行著競技大會前的特訓。
輪回學府中,夏彌在禁地內蘇醒,看到了自己的老師,笑靨如花,說道:“老師,是來找我參賽的嗎?”
輪回府主卻搖了搖頭,“你還差些火候,這次競技的事不急,我們輪回學府參加的項目會比較危險,最容易出人命,你先在此處待命吧。”
夏彌有些意外,沒想到府主居然不是來找自己辦事的,明明陸師兄、楚木頭、小金龍、繪梨衣都被“請出山”了。
難道只有自己要賦閑在家嗎?
可見輪回府主擔憂且嚴肅的目光,夏彌也不好插科打諢,乖乖繼續閉關參悟。
在九霄大陸隨著時間推移風起云涌之時,陸晨閉關的第八年,終于睜開了那赤紅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