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萬道都在顫栗,九天十地八荒,所有生靈都感知得到那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勢。
一位至尊極盡升華了,重歸了他當年的皇道實力!
盡管短暫,盡管在這段時間結束后他也很大概率會死,但神墟之主還是選擇了極盡升華。
因為若不這么做的話,他很可能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準帝五重天修士斬殺的至尊。
“小子,你的命到頭了!”
神墟之主憤怒的出手,若不是陸晨單獨勐攻他一人,他也不至于被逼的極盡升華,在這段時間過后,即便吞噬大量的生靈,也很難活下來了。
陸晨當即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在他的武道天眼判斷中,神墟之主極盡升華后的屬性已經高達261點,和之前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他跨過了某條隱形的界限,而屬性上的提升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神墟之主重歸皇位,他的皇道法則變得完美無缺,這才是他的至強狀態。
陸晨面對那股毀天滅地般的氣勢,長發向后飛舞,就連其他至尊此時也放棄了圍攻,撤出了戰場。
因為神墟之主顯然處于極度憤怒的狀態,他們并非盟友,只是因為暫時利益聚在一起,很難說神墟之主會不會發狂對他們出手。
而一位極盡升華的至尊,根本不需要其他人幫手,這便是無敵于一個時代的強者的自信。
石皇退開后,看著陸晨有些惋惜,并不是惋惜一個天縱之才要隕落,而是他分不到陸晨這個大藥了。
神墟之主既然極盡升華,那肯定是要獨占陸晨,看看武神體的血能否讓他極盡升華而不死。
但其他至尊可不會賭,陸晨的肉身雖美,但極盡升華就沒必要了。
眼下神墟之主去擊殺陸晨,他們就可以離開這片星域,前往其他生命源地進食,一樣能達到補充生機的目的。
“那可是一位極盡升華的至尊啊……武帝危矣——”
有人悲呼,自古至今,即便是大成圣體號稱可叫板大帝,那也只是“叫板”而已。
除非大成圣體另類成道,否則是無法真正比肩大帝的。
一位古代至尊極盡升華,那就意味著,起碼在他還活著的這段時間,他就是大帝級戰力!
所以古代平動亂的那些大成圣體,往往都是戰到最后,逼的至尊極盡升華,完成極限一換一而已。
若是碰上完整不曾自斬的古皇,普通的大成圣體是十死無生的。
此時武帝不過是準帝五重天,遠沒有大成,憑借各種方法臨時將實力提升到將成道者的地步,可在真正的至尊面前,還是差的太遠了。
陸晨此時感覺在這股威壓下,自己的身軀在顫抖,并非是因為畏懼,而是興奮到絕顛。
隨著神之秘血禁術施展的時間增多,他的精神或多或少的還是受到了一定的侵蝕,逐漸向純粹的殺戮機器演化。
戰血沸騰,殺意凌然。
面對一位極盡升華的后的至尊,在綜合屬性相差三點的情況下,他竟率先出刀了!
生死因果,皆在一刀間。
漆黑的巨蟒橫空,無數大星映襯著它的鱗片,它面對極盡升華的至尊毫不畏懼,反而透著嗜血的亢奮。
這個水準的家伙,它又不是沒吃過!
神墟之主頭頂九重蒼天,身化各類異像,“蒼茫星河,吾主沉浮!”
若是被逼的極盡升華,還不能盡快解決一個小輩,那他這輩子修煉就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
轟——
陸晨轟然暴退,身上戰甲出現絲絲裂痕,血跡從里面滲出來,皮膚表面也出現不少龜裂的痕跡。
盡管用因果刀意化去了大半威力,但在真正的皇道法則面前,他的刀意還是無法斬斷這一禁忌殺法。
其他四位古代至尊,隨著石皇邁步踏向其他星域,也都紛紛動身,準備去進行生命的收割。
陸晨吐了口帶血的吐沫,看向那四位至尊冷聲道:“我說了,今天一個也別想走。”
“自身都難保,武神體的威名是靠嘴說嗎?”
輪回之主冷笑著踏步,他極盡升華后一擊未能擊殺陸晨的確讓他感到意外,但陸晨也受傷了,他有把握在五十招內徹底殺掉這個年輕人。
“武帝終究是拖不住了……至尊極盡升華后,誰可獨戰數位?而他終究還是沒有成道,恐怕要喋血星空了。”
星空內,有一位人族老修士悲呼道。
“這蒼茫宇宙中,難道就無人可與武帝并肩作戰嗎?可笑可嘆,泱泱萬族,竟最后只有兩個人族的孩子搏殺血戰。”
有人嘆息,“人族圣體也很不妙,即便能斬掉一位至尊,他恐怕也難逃隕落的命運。”
時間稍稍回退些許,星空另一端,葉凡、黃帝、神農,三人合戰棄天至尊,在黃帝和神農的配合下,葉凡連續打出無始殺法。
“蘊含有帝道法則的血,無始的確不凡,但你要想用它來殺我,呵呵……”
棄天至尊冷笑,森然道:“我們的體內流淌的就是這種血,他對我等只是‘甘露’,可滋養我們的命能,小子少用些,我還要用其恢復命能呢。”
葉凡聞言震怒不已,他已經連續打出數十擊無始禁術,但盡管將棄天至尊打的骨頭都露在血肉外了,卻沒能對其造成致命的傷勢。
他想起黑皇的話,不再猶豫,準備嘗試一番,取出一張陣臺。
他手中的石罐子中,無始大帝的血自動飛出數十滴,灑落在他腳下的陣臺上,直接就開啟了虛空,一道門戶出現!
棄天至尊身形一震,演化殺生大術襲來,他感覺這個陣臺很不妙。
但是無用,有一種至高無上的法則定住了此地,與黑皇推測的一般,攻不破,葉凡立身在此陣臺上就可以!
這座陣臺真的很小,只能站立一個人而已,上面是諸天星辰,像是濃縮的宇宙,有道紋烙印,遍布在上,繁奧不可測。
光芒燦爛,構建成一到門戶,像是連接著仙域,刺的人睜不開雙眼,像是有什么存在要邁步出來。
若隱若無間,聽到了那清晰的腳步聲,每一步落下都讓諸天星域齊顫,像是踏在了人的心海中。
那是什么人?腳步聲隔著一道門戶,竟震動了這片宇宙,這應該是帝級力量!
剛剛踏出陸晨那片星域的石皇原本路過棄天至尊這邊,是想要順手擊殺葉凡,盡管葉凡圣體沒有大成,但寶血也比一般的修士要甘美,沒想到葉凡竟然有這么一手。
他不太想變故發生,同樣對葉凡出手,想要打斷他的施法。
天荒戟掃出,霸道無雙,要直接將葉凡與陣臺噼碎!
黃帝此時手持方才被陸晨丟過來的虛空鏡,神農氏手持自姜家飛來的恒宇爐,想要幫葉凡擋下這一擊,爭取時間。
但他們終究只是準帝九重天,即便借助兩件前世的帝器,也被石皇一擊而退,大口咳血,軀體崩裂。
葉凡眼都紅了,這都是可敬的前輩,他連忙又打出一滴血,融入封印之書,施展一種無始術,攻向石皇。
石皇在這一擊下天荒戟被打了回去,且身形震顫,虎口溢血,但并未后撤,他冷哼一聲,“不過一滴血而已,你不行,讓無始來!”
轟——
就在他話語剛落落時,那光門中腳步聲似乎更重了,踏了過來,像是降臨在這一世,震動了幾位至尊。
轟隆——
一聲天崩地裂的響聲傳出,光門那里映現出一道巨大的身影,頂天立地,像是要邁步而現。
至尊級波動沖了出來,像極了一尊活著的大帝!
這次就連正在勐攻陸晨的神墟之主也被驚動了,其他幾名剛剛準備行動的古代至尊也都看向葉凡所在的方向,因為他們真的感受到了無缺大帝的氣息!
“助我一起粉碎光門!”
棄天至尊大吼,不想恒生變故,若是再有一尊完整大帝降臨,多半他們之中會有人隕落,被逼的極盡升華。
至于神墟之主?他此時攻殺陸晨只是要泄心頭之恨,可不會打完后來幫他們。
唯有還未極盡升華的至尊,才可以做“朋友”
這一次不只是石皇,剩余的三位至尊也都來了,加上棄天至尊,一共五位古代至尊,打出了皇道法則,沖擊向前。
然而,一片血光飛起,葉凡手中的罐子再次落下數十滴血,讓整座陣臺像是燃燒起來了一般,將那對面的光門撐到了最大。
五種皇道法則沖來,并沒有將巨門沖碎,而且一道身影真實顯化,即將降臨。
“是……無始真身?!”
石皇第一個驚呼出聲,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而宇宙中的生靈也激動了起來,“難道是上蒼聽到我們的呼喚了嗎?真的有大帝要降臨,挽救眾生?”
“武帝和人族圣體不再孤單,將有至強的大帝參與鎮壓動亂!”
各族生靈叩首,希望那光門后的存在能降臨下來,那可是無始大帝啊,古往今來最強的幾位大帝之一,若是其降臨,絕對有希望平掉這場古今未有的黑暗動亂。
而那人族的天驕,陸晨與葉凡這樣的年輕人,或許還能活下來,有著成長的的時間。
那人族的英杰,如蓋九幽、黃帝神農氏,也不必血灑星空。
此時,北斗的七大生命禁區當年都曾有感,八萬年前,無始大帝似乎在紫山坐化了,那種恐怖的波動當時驚醒了諸至尊。
真身羽化,怎么可能還會再現?
在這一刻,他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說,當年無始不是坐化?若非如此,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
有些至尊將目光投向葉凡所在的那片星域,最后又默默收回了目光。
“呵,無始?你縱然活著又如何,真要出世,我等一樣滅殺你!”
棄天至尊大吼。
在這一刻,他們都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在場的古代至尊都沒有和無始戰過,但是卻深知其威名,不敢輕視。
他們盡量節省力氣,圍堵向葉凡那里,盯著那座巨大的光門,所有皇道法則都準備好了,只要邁過來人就絕殺。
陸晨此時狀態屹立絕顛,自然能明察宇宙中的各種動向,這并不是分心,而是神識感知范圍太廣了,也就知道了葉凡那邊發生的事。
他聽了棄天至尊的話心中冷笑,若無始大帝真的能過來,你們幾個算什么?
“當……”
像是有悠悠鐘波傳來,同時一道偉岸的身影一只腳踏了出來,震動出一股巨大的風暴,轟隆一聲,直沖棄天至尊而去。
喀察——
太過剛勐與迅疾,皇道法則打過去了,但是沒有攔住,這道光直沖而來,掃在了棄天至尊的身體上。
直接將他擊飛了起來,口中噴血,身上的漆黑戰甲都出現了大量裂痕,整個人劇烈顫抖,顯然是遭了一個暴虧。
“這是沒有自斬過的力量,無始他怎么可能做到,這樣還活的下來嗎!?”
棄天至尊驚駭不已,穩住身形,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
細想想也是,何以那個人一只腳邁出,直接就動用一道帝則震飛了棄天至尊,讓他大口咳血?這顯然是無缺大帝!
“逼我極盡升華與你一戰嗎,誰滅誰還不一定呢!”
棄天至尊眼睛都紅了,他可以容忍自己被陸晨擋下,但卻不能接受自己被無始大帝一腳踩飛。
這是不一樣的概念,武神體傳說已久,且他始終不曾將陸晨看做皇道領域中的人,認為若是極盡升華,在他當年的巔峰狀態,陸晨根本不夠看,并且武神體基本不可能成道。
但無始大帝,是和他一個領域的人,這算是同境之戰,作為曾經無敵天下的人,他不愿意承認自己不如另一位大帝。
誰比誰弱,在他們這個級數的人眼中關乎太大了!
都曾經是獨尊天上地下,九天十地無對手,是一個時代的主角,最是自信,認為自身萬古無敵。
那是他們的信念,人世間不能敗!
可是而今,似乎有一尊強勢的大帝要打破他的自信,只是一只腳啊,就那樣踏出,就將他給震飛了,嘴角淌血,為生平最大之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