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小金龍身軀半扭,因為神鐘的威壓,它的體型不得不縮小,它轉頭對著陸晨龍爪比劃,意思是真不救我啊?
陸晨看著小金龍滑稽的模樣笑了笑,將小囡囡從肩膀上抱下來,“跟在姐姐身邊,哥哥去去就回。”
他怕自己戰斗時無意中泄露的煞氣,會影響到小囡囡,別的不說,但就大家的評論,他有時候好像挺嚇人的。
“陸哥哥小心。”
小囡囡天真道,她其實不太懂強弱,但在她心目中陸哥哥一直很厲害。
陸晨在空中邁步,一步便行至了神鐘下方,頓時小金龍感覺自己身上的那股壓力消散了。
“快看,陸晨出手了,他也為準帝,是要與那位金龍準帝合戰神庭的副教主嗎?”
紫微星上一位圣王驚呼道。
“神庭天下有敵啊,當代年輕人杰中也有陸晨這樣的逆天之人,好像能抵住神庭的副教主的神鐘!”
人們紛紛驚呼,因為那神鐘真的不再繼續往下落了。
“你!”
神庭副教主也面帶驚異神色,沒想到自己的神鐘,竟被一個準帝四重天的修士給擋下了。
而且對方身上的那種狀態氣息,像是才剛突破至準帝四重天不久,因為還有著澹澹的天劫道痕殘留。
眼前神武不凡的金龍能抵擋自己片刻,本就令他十分意外,但對方修行的法和現今的法不同,他無法準確判定境界差距,加之其作為龍族疑似繼承仙界真龍之血,對于其強大,他還能理解幾分。
可一名準帝四重天的人族修士,憑什么攔下他的法器!?
在神庭副教主與紫微星眾多修士震驚的目光中,陸晨竟還悠閑的抬手,摸了摸神鐘,“材質不錯,但被你用有些可惜了。”
“你……你是誰?到底是什么境界!?”
神庭副教主震驚不已,氣機縱橫星河,可無論他如何出力,神鐘都無法下降半分,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擋下了。
那個屹立虛空的黑衣男人,赤金色的氣血噴涌,宛若開天辟地之初恒星的爆炸,但是那宏大氣血的沖擊之力,就抵住了他的神鐘!
他嚴重懷疑自己碰上了不出世的老妖怪,偽裝了自身的境界。
可他的神識也聽到紫微星上零零散散關于這個男人的討論聲,聽到對方疑似是一名兩百多歲的準帝時,頓時感覺自己的修行觀受到了沖擊。
一名兩百多歲的準帝?還擋下了我的神鐘?
“我?”
陸晨側頭看了看遠方的神庭副教主,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我準帝四重天啊。”
“不可能!”
神庭副教主面色鐵青,認為對方在戲弄自己,周身靈力爆發,帝道法則加持,將力量提升至絕顛,“小小年紀便已至此等境界,留你不得!”
陸晨的實力和修行速度已經讓他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或許會成為陛下證道的對手,他必須趁對方境界還不高時將其斬殺。
可神鐘鐘波浩蕩,在宇宙內接連響起,傳出數十億光年,但那個黑衣男人依舊站在那里不為所動,甚至還有余力分出那無形的意庇佑紫微星上的生靈。
“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是你太弱了罷了。”
陸晨澹澹道,站在那里,還抬手運用者字秘助小金龍療傷,頃刻間小金龍龍鱗再生,并將星河內揮灑的真龍之血吸收了回來。
他此時在戰斗狀態已然常駐神禁領域,一身屬性高達245點,加之戰斗技藝,以及對武道大道的感悟,根本不是一個準帝六重天的修士可比的。
在葬神歷最終戰斗過后,小金龍母親的惡念來襲,惡念本人也曾說過,自認可能不是陸晨全盛狀態的對手。
只能說真龍惡念的判斷沒錯,或者說她還低估了陸晨。
陸晨在突破入準帝境后,還從未以自身實力與強者交手過,沒有人知道他的上限。
真龍惡念懂得所有真龍之主會用的法,那可都是仙王級別的法,論作戰經驗,也不是任何終境六層天的人能比的。
卡瑪作為人造仙神,汲取了大量戰斗數據,以終境七重天的肉身與真龍惡念戰斗,最終也只是落得了身軀再次被毀,讓真龍惡念離開的結果。
這樣實力的人都沒把握戰勝陸晨,通常的準帝六重天,根本不夠看。
陸晨如今立身神禁,提升了一個小境界還要多的屬性,且,他還未使用皆字秘。
血煞金身也沒有開啟,因為血煞金身或多或少也會影響些壽元,只是消耗的是壽元值,并非上限,可以通過吃藥王之類的東西補回來,而且戰斗個一兩年,也只會掉落幾年的壽元。
總的來說,陸晨感覺這個由不動明王與金剛結合暴血衍生出來的法,還是很劃算的,燃命,但消耗的很少。
可面對一般的對手,他也沒興趣使出全力,畢竟神禁是沒有任何代價的,用神禁就好了。
“你神禁了!”
神庭副教主這才反應過來,看出了陸晨的狀態。
神禁不可怕,他當然也進入過神禁狀態,可即便是神禁,一般來說,在準帝境最多也只能跨一個小境界而已,陸晨怎么還反壓他了?
他可是準帝六重天!
“不對,你是什么體質!?”
神庭副教主驚疑不定的道,恐怕只有人族圣體之類的變態體質,在神禁時能做到跨兩個小境界擊殺敵人。
“我?”
陸晨頭頂神鐘,向前邁步,而神庭副教主正無無意識的后退。
“用大家的稱呼來說,算是武神體吧。”
陸晨平澹的敘述,神念觀察著星河,見沒有其他動靜,心中有些許失望。
神庭之主沒來啊,連永恒藍金塔都沒來,外賣看來是收不到了。
不過沒來也好,也省得自己動用底牌了,留給黑暗動亂時再用最好。
他的氣血毫不掩飾的釋放,整片星域都被染成了赤金色,那黑紅色陰沉的煞氣,幾乎凝結為實質,在他周邊環繞,夾在在氣血內,沖擊著神庭副教主的神魂。
神庭副教主看著眼前的男人,竟不自覺的身軀抖動,他在恐懼嗎?
自從修成準帝后,他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他各種禁忌殺法齊出,星空內綠色光華爆發,但都在男人身前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湮滅,讓他膽寒不已。
對方走得閑庭信步,像是根本不擔心神禁的時間,聯想到對方之前悠然的看著自己的同伴戰斗,直到金龍準帝求救,他才悠然的出手,對方很可能已經掌握了進入神禁的竅門,甚至已經常駐神禁領域!
常駐神禁,只是想一想,神庭副教主就覺得悚然,就連帝主陛下都還未能做到。
想到這里,他當即要收回神鐘,直接遁逃,無論對方是什么境界,此時的狀態,都不是自己能敵的。
就在神鐘向上飛起的一瞬,他看到黑衣男人抬手,竟抓住了神鐘的邊緣。
鐘內的神o哀鳴,但無論神庭副教主如何催動,神鐘都無法脫離。
“來都來了,還走什么?”
陸晨手握神鐘的邊緣,被他捏住的部位,出現絲絲裂痕,更是讓神庭副教主膽寒。
這到底是什么體質!?肉身如此強大,竟徒手要捏碎我的準帝器!?
他嚇得亡魂皆冒,放開了對神鐘的操控,轉身就要逃跑。
然而他感覺自己被一道殺念鎖定,回頭時看到男人正漫步宇宙星空,不緊不慢的墜在他身后。
“原本你這樣的人是不配我出刀的,但它好像有些渴了。”
陸晨澹澹道,腰間出現一柄漆黑的鋒刃,他左手擒住神鐘,右手握持刀柄。
神庭副教主在那柄漆黑兇兵出現的一霎,只覺得頭皮發麻,那黑色的刀鞘內,像是蘊著惡靈,要吞噬人的靈魂和生命。
刀還尚未出鞘,他就已然被那無形的刀意給鎖定,而對方的速度顯然比自己快,他心知逃不掉,于是爆喝道:“小子,你要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樣,今日斬我,陛下定然出關親手清算你!”
見陸晨依舊邁步前行,殺意不減,他心中慌亂,“人形不死藥我神庭不會再招惹,道友可獨享,能夠延一世性命!”
陸晨閑庭信步的漫步星空嗎,與神庭副教主越來越近,“那是我妹妹,不是你口中的人形不死藥。”
“你想清楚,陛下即將成道,必將威震九天十地,這一世的所有人都要臣服,念你一代天驕,可入我神庭,與我身份等同,也為副教主!”
神庭副教主大聲道,那無形的刀意正剝開他的防御道法,而對方還未出刀,他便已衣衫襤褸,肌體在那股殺意前崩開,血灑長空。
“你話太多了。”
陸晨腰間弒君出鞘半寸,又緩緩閉合了回去。
他距離神庭副教主還遠隔數十萬里,而神庭副教主卻停止了言語輸出。
只見他神情定格,一道刀痕自眉心起,豎直貫穿整個身軀,在星空內爆散開來。
血霧與靈魂凝結為一道長長的血龍,朝陸晨腰間的弒君沖去,虛空內似乎有某個生靈發出滿足的咆孝聲。
星河內觀戰者不知幾何,無人看清陸晨是如何出刀的。
他手上發力,將還在掙扎的神鐘震成碎片,看向遠方的星海,澹澹道:“清算我?讓他來。”
他一步邁出,便攜著神鐘的碎片與神庭副教主的殘軀回到紫微星。
紫微星上的人看到那漫天碎片,以及神庭副教主淌血的殘軀,紛紛震驚不已。
“神庭的副教主被陸晨斬了!?”
“那可是準帝六重天的強者,難不成陸晨快要證道了!?”
“神庭的帝主據傳即將證道,陸晨這下可是惹下禍端了,希望神庭不要遷怒我紫微星。”
“也不知陸晨和那位帝主究竟誰更強一籌,今日誅殺神庭副教主,那位帝主恐怕要出關了。”
“那可是一位將成道者啊,帝主的怒火,估計這片星空下除卻傳說中的生命禁區,還無人能承受。”
有人震驚于陸晨的強大,居然能戰勝準帝六重天的存在。
也有人認為陸晨今日逞一時威風,將來必將被神庭的那位將成道者清算,已經活不久了。
還有一些紫微星的居民不關心陸晨死活,只怕神庭的怒火燒到紫微星上。
“師尊!”
小z兒見陸晨落下,興奮的湊了上去,“您太強了,連準帝六重天也斬得。”
她方才聽聞師尊親口訴說自身境界,只是準帝四重天而已,跨兩個小境界斬殺敵人,不敢說古今未有,但也至少是極其罕見的。
而歷史上能做到這種事的人,恐怕最后都成道了!
“陸師伯的戰績若是傳入星空,恐怕那些天驕和古皇子們要夜不能寐了。”
葉童笑著說道,這簡直是絕了同代天驕證道的希望。
在大家還忙著突破大圣的時候,陸晨就已經可斬準帝六重天了,根本沒有可比性,同代天驕連追趕的心都難以升起。
就連自己的師尊葉凡,如今恐怕也只是剛到大圣而已,和陸師伯差得遠。
“陸哥哥好厲害。”
小囡囡不太懂,但她一直都覺得陸哥哥厲害。
陸晨摸了摸小囡囡的腦袋,“想不想你葉哥哥?”
“想,囡囡還想狗狗。”
小囡囡乖巧的道,她是真的很想葉凡,還想大狗狗。
陸晨收起神鐘的碎片,這鐘練的不怎么地,但其中的仙淚綠金還可重新祭煉一番,融入自己的弒君中,論體量,神鐘內的仙淚綠金都抵得上五分之一的帝兵材料了,只能說神庭確實家大業大。
“走,帶囡囡去找你葉哥哥和狗狗,我推演了一番,葉兄弟應當已經回歸北斗了。”
陸晨笑著說道。
周遭的人聽聞此消息,也都十分激動,尤其是葉童,他已經百多年未見師尊了。
陸晨帶著眾人折返大荒山,小囡囡被繪梨衣抱著,小腦袋枕在山脈間,被溫暖包裹,莫名的十分有幸福感。
“陸小友真是修行速度一騎絕塵啊,恐怕我真是要親眼見證一位大帝的崛起了。”
姜昆笑著迎接,十分感慨,不曾想當年來訪太陽神教的少年,竟只用了兩百年,就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