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放心,這次不會與千雪師姐同行的。”
陸晨說道,大長老是擔心他總是身邊又強力保鏢,會影響自己的實力成長。
他說了不會帶著千雪,但沒說不會帶別人。
況且此番他去天宙古星可不準備只是簡單調查下,天宙古星人造仙神的真實性,而是有著更大的目標。
“多的老夫也不說了,你如今在外被稱為葬神星第一天驕,自己行事應該有數,在天宙古星那邊行事沒必要那么低調,大可擺出身份,沒有人敢對薛敗天的弟子下死手。”
大長老說著,端起茶杯,意思是交代完了。
陸晨將杯中的茶飲盡,將其恭敬的推了回去,起身后拽住小金龍的尾巴離開。
這一日,止戈峰上有人下山,騎一只金龍,所過之處,天地經文齊鳴。
現代,公元二零一二年,葬神星。
神武帝國皇都,地下宮殿,陸溟正站在地宮的一角,遙望濃霧內的身影。
秘血潺潺的自祭臺上流向各處凹槽,祭臺上的那名秘血武者像是血脈永不枯竭,在不斷的朝外噴涌,令神武帝國數千年的秘血文化繁盛不息。
可無論從文獻記載,還是這座地宮內石碑上的古文字,都無法追溯出這名秘血武者的身份。
如今陸溟的屬性已經邁入八階,武神經來到第五境,放在葬神歷的時代,也算是大成的秘血武者了。
繪梨衣和夏彌曾多次向他詢問臺子上這名秘血武者的身份,但陸溟都沒給出答案。
不是他在賣關子,而是他真的不知臺上所躺之人是誰。
他今日來此,就是想搞清楚臺上人的身份。
陸溟行走在地宮內,如今天災過后,地宮內的祭祀人員也少了許多,以陸溟的實力,這些人根本無法察覺到他的到來。
當他靠近那氤氳的霧氣,強大的威壓感襲來,讓他有些窒息。
陸溟眉頭微皺,祭臺上的秘血武者比他想象的要強,怎么會這么強?
他如今已經是第八階的先驅者,比之當年的大師姐陸水流也就差了一個小境界而已,即便面對大長老陸天華亦或是武神山主薛敗天那個級別的強者,也不該會感到如此壓力。
何況祭臺上的人早已沉睡亦或是長眠,他此時的氣血波動,向外散發的威壓,完全是無意識的。
換言之說,他若是在晨哥哥去過的遮天世界,已經是一名準帝了,準帝想要去接近大帝的尸守,直接將其背走也不是問題。
可他此時接近祭臺下方三丈,已經被那股血氣中的煞意給逼得無法前進。
臺上的,難道是一名曾經強大無比的仙神!?
“那多半……不會是晨哥哥了。”
陸溟喃喃自語,不是他看不起陸晨,但他們先驅者在這方天地停留的時間只有十年,如今在葬神歷,陸晨已經消耗了六年多的時光,現在還未突破至第八階,怎么看剩下的時間都不可能讓他成為第八階頂尖的存在。
而且從因果方面考慮,一個時代不可能出現兩個同樣的人,陸晨在此世出生,臺上的人便不可能是他,況且陸晨早年提升實力,用的便是眼前這位秘血武者身上的血所制成的秘藥。
陸溟周身武神經轟鳴,赤紅的血氣在體表凝實,無邊的煞氣在地宮內激蕩,讓那些還在研究的祭祀人員直接被那股壓力給弄昏了過去。
他拳意向前延展,想要強行闖過最后這段路,看看迷霧中這位秘血武者的真容。
畢竟是一位八階先驅者,陸溟實力全面噴薄,地宮都發出了一陣震顫,但也只是震顫而已,這座地宮并非是大夏皇室修建,其材質堅固,遠不是這個時代人們所能想象的。
他大步向前,體表的煞氣在和那迷霧深處身影傳出的威壓對抗,皮膚表面已經開始出現一絲絲龜裂。
大概過了一刻鐘,陸溟才頂著壓力向前走了三步,武道天眼張開,依稀間在迷霧內看清了這位秘血武者的真容。
陸溟臉上帶著駭然,“怎么會!”
且不論葬神星上的暗流,公元二零一二年的初春,在那沒有春夏秋冬的古星上,一名紫衣女子正站在科技感十足的大樓樓頂。
風吹著她的一身輕紗,勾勒出她那玲瓏的曲線,高聳的山巒,在風中似乎也在搖擺。
高樓下方,懸浮的飛車在不斷穿行,人們走在路上,并非需要以雙腳進行活動,只需意念一動,便會有流光在腳下升起,承載著他們向前移動。
這種感覺就像是來到了哆啦a夢的片場,人人都有著特殊的道具,只需身體微微傾斜,便可在道路上飛速前行。
然而在這座城市內,道路上移動的卻并不都是人類,而是一些體型五短,皮膚灰黑,腦袋碩大的奇怪生物。
在常人的概念中,這或許就是外星人了。
可在這浩瀚無垠的宇宙中,沒有什么外星人的說法,對于互不相干的生命源地來說,大家都是外星人。
而他們這些探索者,自未知秘地降臨的人,更是外星人中的外星人。
“有些奇怪啊……這座古星。”
洛神喃喃自語,在風中聲音被掩蓋。
此時她并未使用偽裝,主要她受夠了辦成那些小矮子的模樣,著實太過丑陋。
這座古星的名字叫天宙古星,在調查了數年后,洛神已經摸清了這處生命源地的各種貓膩。
這里的人自命為智族,他們認為自己是全宇宙最高等的生命,智慧遠超其他種族。
他們并不修煉,而是以科技武裝自己,即便是在末法時代的星空中,也有著多處殖民地。
在方圓三億光年的范圍內,各個生命源地都被天宙古星所主宰,聽起來很廣。
但從洛神的情報來看,天宙古星的勢力范圍并不算大,在葬神歷的年代,三億光年著實算不上什么,很多大修士以神術穿梭,只是一會兒的事。
“洛小姐,如何?”
洛神的身后傳來一道聲音,她微微側目,見一名身穿流動金屬戰甲的東方男人朝他走來。
“這座古星應該還留有什么秘密,但我們很難查出來,你的隊友怎么說?”
洛神語氣平淡,帶著一絲冷漠和高傲,她本就是這批現代投放的探索者中實力較強的一批。
和那位清場葬神星的大佬當然沒法比,但一般人絕不是她的對手。
“這座古星在葬神歷可是威風凜凜啊,據說在葬神星搞得很多大勢力都沒脾氣,還要搞什么人造仙神,也不知是真是假。”
男人留著黑色的短發,流動金屬的戰甲在五光十色的城市光輝下反射著光芒,手背有著各種精密的武器,不如說,他全身上下都有地方能夠開口,出其不意的進行攻擊。
他這一身裝備看起來科技感十足,是在天宙古星進行過改造的。
“人造仙神?”
洛神美眸中閃過一絲光華,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墨輪,消息無法確定嗎?”
被稱為墨輪的男人聳了聳肩,動作時身上發出齒輪機械轉動的輕微聲音,“說了無法確定真假,因為我的隊友還在葬神星,他們也只是通過群眾吃瓜得知的消息,天宙古星的保密工作很好,沒有在公開場合提到過人造仙神,以及相關的任何消息,我已經讓人前往天宙古星調查了,希望能有確定的結論。”
“保密工作很好?那還能讓人造仙神傳的滿葬神星都知道?”
洛神冷笑,“消息肯定是天宙古星放出去的,亦或者是大夏皇室,但天宙古星對這件事并沒有什么激烈反應或是辟謠,那即便不是他們傳出去的消息,也相當于是默認了。”
“洛小姐一直都是這么聰慧,就像您的兄長一般。”
墨輪拍馬屁道。
但他好像拍錯了地方,洛神皺了皺眉,“我和兄長差得遠,不要說這些了,讓你的隊友查查看,人造仙神我們是沒機會了,但要看看天宙古星究竟還在時代變更前,有什么好東西是我們可能獲得的。”
如今的天宙古星可比葬神歷差遠了,科技水準在這個時代的人類看來或許驚為天人,但對于在空間打拼多年的洛神來說,并不夠驚艷。
作為七階上游的實力擁有者,洛神在天宙古星探索幾年,并沒有獲得太多好處。
這里依舊產出類似遮天世界永恒星域的進化液,但對于她這個級別的探索者來說,幾乎沒什么用了,只能稍微改善下體質。
陸溟給出了星圖,但星圖上能夠前往的較大生命源地,都不怎么地,天宙古星已經算是好的了。
探索者們怨聲一片,說陸溟太過霸道,但在大半年前葬神星遭遇域外古神入侵后,這些聲音又都消失了。
陸溟說的不錯,葬神星是個復雜而又危險的地方,在域外古神入侵時,若是探索者們還在那座古星上,恐怕會有大量傷亡。
如今葬神星安靜了下來,但因為有著陸溟的警告,探索者們還是不敢回去。
最終大家在星空中兜兜轉轉,有不少人都來到了天宙古星。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洛神這么強,如今屬性已經達到了一百九十點以上,有很多被投放入現代的探索者,都是較弱的那一方,甚至是剛剛達到七階領域的。
對于屬性剛過一百五十點的探索者而言,天宙古星的進化液,還是很香的。
“如您所愿,他們已經上路了,算算時間,后日便可抵達天宙古星。”
墨輪達到,看向洛神時,眼中帶有一絲愛欲。
他是鴻蒙空間的探索者,與洛神不是第一次見面了,還在其他世界中一同合作過,對于這珠高嶺之花,他一直都十分仰慕。
洛神察覺到墨輪的目光,皺了皺眉,本想要說些什么,但下一刻,世界線變動的力量降臨,讓她轉移了注意力。
墨輪也是神情嚴肅,看著天宙古星的變化,他們腳下所站的這棟大樓消失了,目光所及處,原本繁華的城市化為了一座天坑。
這天坑深不可測,只是在上方帶著,就感到一陣壓力,下方激蕩的拳意,即便過了悠久的歲月,也常聚不散。
“是他,他來了。”
洛神俏臉上帶著驚容,又有些感慨,“你已經變得這么強了嗎……”
她還記得在特殊世界資格爭奪戰中,那個搶劫所有探索者的男人,原本也只是比自己強上一線而已,如今卻已經變得遙不可及了。
即便在那強者如云的葬神歷,也算是一方無敵的天驕。
“陸晨嗎……”
墨輪神情凝重的看著下方的天坑,“起源的怪物……”
關于陸晨的名號,在現代的探索者中也都已經傳開。
因為在葬神歷的很多探索者都觀看了那場大戰,將陸晨的戰績傳回了現代的隊友這邊。
以道傷之軀,戰勝了妖孽的敖天,又在違規者降臨時,請出起源空間的虛空追獵者,解決了天地的危局。
“聽說您的兄長在于陸晨的切磋中敗北過?”
墨輪八卦的問道。
“那場不算……”
洛神淡淡道,又看向墨輪,“你從哪聽說的?”
自家兄長在遮天世界內的確和陸晨戰過一場,在特殊的古戰場內,雙方境界被壓制到一個層次,本是勝負不分,但最后陸晨觸發了神禁,落紅塵主動認輸。
這件事哥哥應該只對自己說過才對,墨輪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自己的渠道,所以洛小姐永遠可以相信情報商人的能力。”
墨輪神秘笑道。
洛神深深的看了眼墨輪,“最好如此,我等你的消息。”
她有看向腳下的天坑,心中補充著想。
只是,被那種人肆虐過的古星,真的還能剩下什么好東西嗎?
那個人,可是雁過拔毛,割韭菜的王啊。
現代,葬神星上,繪梨衣正坐在餐桌前,與薛芷妤聊著天。
忽然察覺到世界線收束的力量降臨,她面色一變,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些不舍。
這段日子,她已經和薛芷妤混的很熟了,若不是顧忌到自己丈夫的感受,說不定真的被薛芷妤認作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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