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巫王谷帶頭的弟子名叫姜凡，實力在巫王谷內也算上層，在陸晨眼中，屬性大概在205點左右。
他上身赤果，下半身裹了條獸皮圍裙，看上去宛若原始人一般，露在外面的肌膚上到處是圖騰紋路，透著一股兇悍的氣息。
“這位師兄是武神山的陸晨師兄吧？不知你要找我們做什么生意？”
姜凡的語氣還算客氣，畢竟形勢不如人，兩年前他聽說過陸晨的情況。
曾經在葬神淵中，一刀斬殺了六位同境弟子，不是個好惹的。
但當時陸晨的境界并不算很高，不知如今是什么個情況，只是兩年過去，他完全看不透了。
而且此時陸晨身邊還跟著位雪月峰的師姐，千雪師姐的大名他當然是聽過的，唯一流落在外的秘血武者，修了雪月峰的功法，據說已經快要達到雪月峰大師姐的那個境界了。
他心中有些怪異，武神山怎么和雪月峰的人又攪到一塊兒去了，傳聞千雪師姐不是很討厭武神山的人嗎？
“也沒什么，只是和氣生財嘛，把你們的神晶都交出來，我放你們離開。”
陸晨笑著道，說話時，弒君已經夾在了姜凡的脖子上。
姜凡一陣悚然，因為他根本沒看清陸晨刀身的軌跡，其他巫王谷弟子也是如臨大敵。
姜凡抬手，“別沖動，我們交。”
他謹慎的回頭，生怕陸晨提刀的手不穩，“把我們這兩周挖的神晶都拿出來，給這位陸師兄。”
巫王谷弟子一陣膩歪，他們各個長得五大三粗，而且在巫王谷長大的弟子，也都是兇狠好斗的。
這般服軟，不太符合他們一向的行事風格，可師兄已經開口了，他們知道怎么也打不過，只能憋屈的掏出一個個獸皮袋子，是他們煉制的空間法器，能儲存不少東西。
陸晨接過獸皮袋子，清點了一番，果然比剛剛那名皇室弟子要多得多，總價值大概有三百塊兒傳承結晶.大。
他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諸位收獲頗豐啊，再接再厲。”
此時小金龍飛了出去，環繞著巫王谷弟子們左看右看，鼻子還嗅來嗅去，一臉狐疑。
“哦？有發現？”
陸晨目光再次鎖定巫王谷的弟子們，等著小金龍的結果。
這小家伙似乎天生就對天材地寶，神晶之類的東西感應敏銳，即便是藏在人體的秘境內，它也能發現。
見小金龍繞著他們一行人飛，姜凡的面色有些陰沉，“陸師兄，有些過了吧，我們已經把在原初礦洞外圍挖出來的神晶都給你了，身上剩下的，都是我們原有的。”
陸晨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骨爆聲，咧嘴笑道：“你好像剛剛沒聽明白，我說的是你們的神晶，不是指在這兒挖出來的。”
姜凡眼中帶著怒火，但還是忍了下來，“我們認栽，陸師兄你仗著修為高，就在外圍欺負我們這些境界一般的弟子，總會有人找你算賬的。”
在原初礦洞外圍挖礦，有些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各大勢力弟子盡量互不干擾，即便爆發了沖突，也都是外圍實力差不多的弟子們互相爭斗。
很少會有像陸晨千雪這個實力的人在外圍晃悠，欺負低境界的弟子們，主要是覺得有點掉范兒。
陸晨在不講這些規矩，他是先驅者，來任務世界就是要搜刮的，何況他迫切的要提升實力，在這種混亂的地方，我為什么不搶你？
給你留條命，就應該感謝我生意經的要義了。
“隊長，巫王谷的大師兄好像在這附近……”
千雪小聲傳音提醒道，“聽說他正在原初礦洞內部找一件東西。”
陸晨面色一正，對姜凡道：“這樣吧，諸位師兄放開心神，讓它用秘術將神晶牽引出來，我只讓它搜五成。”
姜凡聞言，僵硬的點了點頭，“可以。”
他心說這還像回事，真要把他們全扒光，那可真是肉疼。
小金龍聽了陸晨的話，開心的在空中翻了個跟頭。
先飛到一名巫王谷弟子面前，就開始用秘術牽引。
那名巫王谷弟子被陸晨的殺機鎖定，不敢妄動，只能眼睜睜看著小金龍把自己秘境內的神晶拉出去。
隨著一塊塊兒神晶飛出他體內，這名巫王谷的表情開始變得怪異，看了眼陸晨，又在陸晨的魔神般的威壓下沒能出聲。
之后如法炮制，小金龍又搜了七名巫王谷弟子，一直來到姜凡身邊，開始用秘術牽引。
神晶自姜凡體內飛出，他嘆了口氣，他身上帶的最多，原本是要用于某種巫術修煉的。
大概從姜凡體內飛出了二十塊兒傳承結晶.大后，小金龍停止了動作，開心的飛回陸晨身邊。
至于傳承結晶，都是在飛出那些弟子體內后，就被陸晨用靈力拉回來，放到儲物空間了。
陸晨見小金龍收工，笑著道：“合作愉快，諸位師兄可以繼續挖了，賣力些，還能把損失補回來。”
巫王谷的弟子們各個如喪考妣，送瘟神一般，目送陸晨離開。
陸晨清點著小金龍搜刮出來的傳承結晶，總價值大概有一百五十塊傳承結晶.大的樣子，十分滿意。
不過他也有點疑惑，只是讓小金龍拿一半而已，巫王谷弟子這么富？
另一邊，待陸晨走遠后，一名巫王谷弟子怒罵道：“賊龍！它把握秘境內所有的神晶都拿走了！”
“我也是，什么五成，他們就是強盜，去都拿走了！”
巫王谷弟子氣憤的怒罵。
姜凡皺眉，“怎么回事，真龍應該是高智慧生物才對，怎么會聽不懂話？而且我這里的確只少了一半啊。”
巫王谷弟子們又氣憤又疑惑，而陸晨走到路上，也感覺不太對，于是詢問小金龍是怎么回事。
小金龍在陸晨面前飛來飛去，等著陸晨分贓呢，聽了陸晨的話，伸出龍爪手舞足蹈的比劃。
陸晨看了幾遍才理解小金龍的意思，有些忍俊不禁。
小金龍的意思是，它剛剛用了剛剛學會的四舍五入，還問陸晨，自己演算的對不對。
“對！太對了！”
陸晨摸了摸小金龍的腦袋，以示鼓勵。
他說五成，小金龍就四舍五入到了十成，孺子可教啊！
千雪在一旁扶額，心說空間真是個殘酷的地方，讓曾經正直的隊長，如今變成了厚臉皮的強盜。
之后兩日，陸晨一行在原初礦洞附近瘋狂搜刮，除了武神山和雪月峰的弟子外，可真是見人就搶。
到后來，導致原初礦洞外圍的弟子們都不挖了，全都回宗門了。
“真是沒毅力，我又不搶第二次。”
陸晨吐槽道。
不過他們收獲還是很豐厚的，比他上次在葬神淵挖礦獲得的總值還要多，共獲得了總價值將近兩千四百塊傳承結晶.大的神晶。
其中作為打工費用，分給了小金龍一百塊兒傳承結晶.大。
嗯，當然是分批給，每一批都用“四舍五入”來算。
不過小金龍沒心沒肺，倒是挺開心的，它將神晶都吞下肚，只留兩塊兒在嘴中含著，在用真龍一族特有的秘術吸收，這導致它看起來像是一只倉鼠臉。
搜刮完了外圍，陸晨和千雪一同進入礦區深處，按照千雪的記憶，從那處較為安全的入口進去。
洞窟的墻壁黑漆漆的，不時滴落著致命的黑色液體，那是黑霧液化的表現，地表堆積灰塵，其中的成分大多是生靈死后化成的。
“原初礦洞深處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向外噴涌一次黑潮，我們需要避開，硬抗的話裝備會損毀。”
千雪提醒道，他們兩人在礦洞內部探索的速度不快，十分謹慎。
“有什么好的規避方法嗎？”
陸晨詢問道，裝備損毀他倒不是很擔心，畢竟讓他鍛造裝備不行，可他也是習得過兵字秘的，懂得些練兵法。
自己修復身上的裝備，只要不是壞的太離譜，他還是能修好的。
就像上次在真龍星域渡劫，他的狂戰者套裝處于半損毀狀態，回來花了些時間，就用兵字秘溫養重新修復了。
“選薄弱的墻壁打穿，避開黑潮的直接沖擊。”
千雪深入過一次，有些經驗。
大概深入了有五十里，陸晨感覺黑霧內的不詳力量更深了，他體表的血煞戰魂上發出滋滋的響聲，在不斷的被腐蝕。
“這些到底是什么東西？黑霧的源頭到底是什么？”
陸晨停下腳步，捕捉一縷黑霧，在手心以斗字秘鎮壓，想要研究一番。
他在原初古星也見到過這些東西，林山河也說，常年下礦區的人，一旦挖出黑霧，都會停下，因為黑霧的源頭往往是大忌諱的東西。
每年死在黑霧下的采礦人，在原初古星可謂是數不勝數，可以說石坊內的每一塊兒原石，都帶著人血。
“我在雪月峰的藏書地翻閱了古籍，有一種說法是，在葬神歷之前最后的時代，所有的仙神因為一場大災難都隕落了，祂們死的不甘，所以怨氣沖天，詛咒一切事物，便留下了這不詳物質。”
千雪說道。
“還有其他說法嗎？”
陸晨思索道，他感覺不對，因為按照推測，原初礦洞以前是在原初古星的，是在葬神歷開始時遷移到了葬神星，但原初古星上殘留的礦區中，也有著黑霧。
“還有一種說法是，這種黑霧和原初礦洞有關，自原初礦洞存在之初，就一直有，不詳的源頭，要追溯到更古老的年代，從我們在真龍星域的經歷來看，起碼要在六百萬年以前。”
千雪分析道。
兩人邊討論邊前行，期間經歷了兩次黑潮，一直往內部深入了五千里。
越靠近原初礦洞的內部，場域的力量就越強，陸晨和千雪到后面不是不想走快，而是在那股壓力下，他們根本做不到瞬息千里這種事。
陸晨竭盡全力，腳踩行字秘也只能剛剛突破音速。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忽然，陸晨停下腳步，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漆黑的濃霧，在陸晨赤色的光輝照耀下，像是血色在彌漫，空氣中回蕩著某種聲音，像是指甲在黑板上來回剮蹭。
“有嗎？”
千雪皺眉，神之秘血燃起，雪白的秀發化為殷紅，手放在雪沫的刀柄上，隨時準備進入戰斗狀態。
她身上的氣息比上次和陸晨分別時要強盛的多，陸晨知道千雪快要破入完美世界中定義內的至尊境了。
而據千雪所說，她的先驅者印記，如今還只是68級，沒有到晉升任務的世界。
若是這次任務世界沒有意外，那她回去后就會成為有著八階實力的七階先驅者。
“有東西，影響到我了。”
陸晨皺眉，神禁狀態開啟，一身氣勢居然絲毫不遜色于快要突破的千雪。
他的氣血在礦洞內沖擊，將黑霧都排開了些，但耳畔的那種聲音還在。
陸晨也是在神棄之地混過的，他敢肯定，這不是類似古神意志的低語聲，而是的確有東西在他身邊游蕩，直接將聲音傳入自己的腦海。
他的仙臺處，金色小人誦起度人經，清心明目，聲音依舊在，陸晨不認為這是幻覺，確實有東西。
他謹慎的在礦洞內轉身，武道天眼探查。
千雪也進入戰斗狀態，一如當年在戰場上那般，和陸晨背靠背，警惕著四周的環境。
有一名獵殺者在他們身邊，而他們兩名先驅者都找不到其身影。
小金龍更是緊緊的貼在陸晨身上，到了這個深度，如果沒有陸晨的庇佑，即便它天賦異稟，真龍龍軀無匹，它的龍鱗也扛不住黑霧的腐蝕，畢竟它尚且年幼，境界不夠。
“嗷嗚！嗷嗚！”
小金龍突然對著某個方向喊叫，提醒著陸晨。
陸晨猛地轉頭，看向小金龍所指的方向，在時光的夾縫中，濃霧的陰影下，看到了一個倒立的人影。
霧氣飄蕩間，人影的下半部分，露出一顆腐爛的人頭，正倒看著陸晨，露出詭異的笑。
那種指甲刮黑板一般的聲音又出現在陸晨耳畔，如同貼著他的耳膜滑動，十分滲人。
陸晨衣衫下肌肉虬結，一聲爆喝：“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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