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宙中經歷了三個多月的穿行,陸晨三人終于抵達了真龍星域所在的坐標。
都說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實際上,當陸晨幾人親臨此地時,發現根本觀測不出來楚子航用星空母艦遠程拍攝的那副景象。
因為這片星域的范圍實在太大了,是又多個星域勾連組成的,也只有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那副真龍吐珠的景象。
陸晨三人從傳送祭臺上走下,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里是一處古老的遺跡,像是許多年沒有人來過了。
就連那些遺跡中曾經存在的陣法,也已經在滄桑的歲月中紋路被抹去。
或許這處生命源地的人不會想到,在這遺跡深處,還有一座能夠使用的傳送祭臺。。
三人結伴而行,在空中看著腳下的大地,這里有著凡人國度,也有著修士的聚集地,最終在一處修士大城停了下來。
“隊長,這片區域橫跨十億光年,如果真龍遺骸真的葬在這里,我們想要找到葬地的入口,無異于大海撈針。”
幾人走訪一圈后,對前路有些許迷茫,千雪開口說道。
“這方面我們或許只能靠現代的人來幫忙了,我們先在這片星域調查一番。”
陸晨早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他們也不可能在這里找當地人問和真龍遺骸有關的消息。
如果這里的人知道,那么早就把真龍遺骸取走了,哪里還輪得到陸晨他們。
詢問了一些修士后,別說是真龍遺骸,他們甚至不知道和真龍有關的傳說。
這處生命源地名叫真焱星,自古以來的歷史記載,這顆古星上的修士文明已經有二十多萬年的時光,也算是一處較為古老的生命源地了。
或許跟葬神星比起來看起來很年幼,但實際上,二十多萬年,真的是滄海桑田的變化,遮天世界中,足以葬下一個時代。
“這位道兄,到底是從何處星域來此的?怎地連星盟都不知曉?”
在城內的修士酒館內,陸晨正在和一名當地的修士攀談,盡管各古星的修煉體系都不太相同,陸晨還是能準確的判斷這里人的實力。
眼前的這名修士名叫王秀,在當地也算是有名的大修士了,但實際實力不過是相當于六階探索者的中游,放到遮天世界,也就是巔峰大能的水準。
在真焱古星中,王秀的實力屬于頂尖級別,可想而知,這處星球上如今的最強者,也不會比冷月要強。
陸晨幫這名看上去年紀不小的修士倒了杯酒,笑問道:“的確是從外鄉來的,我們在星空中旅行了許久,才發現了這座古星,初來乍到,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還需要道兄指點。”
王秀是之前在修士交易市場中擺攤時,認識陸晨的,因為陸晨出手很闊氣,直接買下了他攤位上的幾件天材地寶,聊了幾句,便也熟悉了起來,一同來酒樓中喝酒。
聽了陸晨的話,王秀也不意外,修士到了一定程度,總會想著出去走走,膽子大的人,不遵循星圖亂走碰運氣,也是有的。
只是他看陸晨的目光多了幾分敬畏,因為敢行走星空的人,必定是他認知中的絕強者,和自己這種水準不再同一層次。
以他的修為,只是在古星中行動還好,若要前往其他古星,那是萬萬不敢靠自身飛行的,因為他的實力還無法煉化宇宙中的生機靈氣進行補充。
若是在中途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那就會死在冰冷的宇宙中。
能夠自由行走宇宙星空的,那都是能震懾一方星域的大人物了。
王秀初時沒有往這邊想過,只以為是陸晨功法特殊,自己看不太透,沒想到竟是位能行走星空旅行的大人物。
“前輩的修為令人敬仰,秀必知無不言。”
王秀悄然換了稱呼,又繼續道:“但秀還是要說一下,前輩的修為盡管通天,但在這片地界,還是不要太過高調的好,因為在星盟中,真焱古星屬于最弱的貧瘠之地,在一些更古老繁盛的古星,像前輩這般的強者并不在少數。”
陸晨倒也沒有解釋關于年齡的事,修者的世界都已實力為尊,在對方眼中看來,自己就是一個修為高深的前輩。
“道兄客氣了,還要你幫忙解釋下,我的朋友們也都很好奇。”
陸晨笑著說道,讓王秀不必那么拘謹。
王秀看了眼站在陸晨身后侍立的兩名女性,一者身材高挑,身披冰藍色的戰甲,白發披肩,渾身上下隱隱散發著令人心寒的煞氣,另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看起來“溫和”許多,但也好不到哪去。
他可不敢小看這兩名跟在陸晨身邊的女子,盡管看上去如同追隨者侍衛一般,但他感覺隨便一人都可以輕易虐殺他。
實際上,陸晨早已經說過這件事,但冷月一直很有禮貌,像跟班秘書一般在陸晨身邊。
千雪就更加自覺了,明明實力已經超越如今的陸晨,還保持著當年的習慣。
這導致陸晨感覺自己像是出門帶了兩個女保鏢,很多事都用不到自己動手了。
王秀收回目光,解釋道:“星盟之大,大到我們這些普通修士難以想象,秀不才,沒有行走過幾處生命源地,但真焱古星周邊的幾處生命源地,都是星盟管轄下的地盤。”
他繼續道:“星盟是多個生命源地共同構建的星域管理組織,據說橫跨十億光年的范圍,在這片地界,所有的生命源地都位于星盟之中,被統一管理。”
“如此多的生命源地互相得知存在,難道不會爆發戰爭嗎?”
陸晨問道,他可是知道修者們的貪婪的,每處生命源地應該都有特產的資源,像真焱古星這樣偏弱的地界,應當會被強大的古星剝削才對。
王秀嘆了口氣,“誰說沒有呢,真焱古星據說以前不是這樣的,靈氣要更加充裕,還有許多礦產資源,但都被星盟中的大勢力給挖走了。”
“可這也沒辦法,畢竟我們實力不如人,盡管被開采了資源,但真焱古星也受到星盟的保護,像那種滅絕性的戰爭,星盟是不允許的,真焱古星遭遇其他古星的攻擊,星盟會派人來協調。”
王秀解釋道,“戰爭是不可能被完全抹消的,不如說,吾輩修士,爭奪機緣,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平日里各生命源地的修者爭斗,星盟也不會管,只會對那些威脅到生命源地整體存亡的事情過問。”
陸晨聽到這里,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問道:“那星盟是由誰最開始構建的呢?”
他想知道這片地界的高層都有哪些,之后要注意下。
“說來慚愧,那些生命源地的名字秀也只是聽說過,連那邊的人都未曾謀面,畢竟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修士,很少會來我們這種小地方。”
王秀有些尷尬的道:“我只在古籍中看過幾個名字,有三處生命源地,據說是這片廣闊星域中最強的,分別為原初古星,道衍古星,隕仙古星。”谷捝 陸晨聽到這幾個名字,和千雪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訝。
這三處生命源地,不知名字是否有巧合,但總讓他們聯想到熟悉的地點。
在葬神星上,一共有六處生命禁地,其中便有原初礦洞以及隕仙窟,這其中是否會有關聯呢?
“道兄是否知曉,該如何前往那三處生命源地?我等既然踏上星空旅途,自然是想前往更強大的生命源地,見識下世界的波瀾壯闊。”
陸晨詢問道。
王秀有些為難,“這我便不知曉了,星域廣闊,真焱古星只是小地方,也是這片星域最邊緣的地帶,但秀認為,幾位可以向這片星域的深處探索,前往更加繁盛的生命古星,或許能找到準確的星圖。”
陸晨點頭,“多謝道兄解惑。”
說罷,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酒樓。
此時外面卻發生一陣騷亂,似乎還有人在喊著陸晨的名字。
陸晨手握弒君的刀鞘,不緊不慢的走出這座城內最繁華的酒樓,看見外面有六人攔路。
“小子,留下我的大羅鎏金……”
來者是之前和陸晨在交易市場搶購王秀攤位上東西的一名修士,看樣子背后的勢力在這座古星上很有分量。
君不見在這禁制斗法的大城內,他帶人肆無忌憚的封鎖了這片空間,五名實力接近六階巔峰的修士,正神色傲然的立在那里。
而從后面跟出來的王秀看到這一幕眼神怪異,他知道今天來攤位上買東西的那名年輕人不好惹,是真焱古星最大宗門真焱宗的大長老的幼孫,但他還是本著誰出價高給誰的原則,賣給了陸晨。
可真焱宗的這位小少爺或許還不知道,眼前這名行事低調,氣息收斂的男人,可是一名能行走星空的大修士。
陸晨此時根本沒興趣聽這種人多說話,一邊打開團隊頻道,和楚子航他們進行聯系,一邊給冷月一個眼神,“做的干凈些。”
于是下一剎,他身側微風起伏,在立體的空間內,出現銀白色的線條,而那五名封鎖空間的修士紛紛自高空墜落,脖頸間揮灑殷紅的血霧,皆被一刀封喉。
圍觀的修士還未反應過來,那道虛影便再次凝實,立在陸晨身旁,冷月的本職工作一直效率很高。
陸晨走到那名僅剩的年輕人面前,從他衣襟內抽出一張手帕,擦了擦自己之前暴飲暴食后嘴邊的油漬,將手帕扔到瑟瑟發抖的年輕人身上。
“帶路,有點事要去貴宗請教下。”
陸晨和善的拍了拍這名身穿紫袍的年輕人的肩膀,“愣著干嘛啊,還是說,記不得回家的路了?”
紫袍年輕人欲哭無淚,戰戰兢兢道:“前、前輩,誤會、誤會,我、我只是,有點惦記那個材料。”
見他有些語無倫次,陸晨看了眼冷月,“瞧,你給孩子嚇得。”
冷月:……
她很想吐槽,分明是陸大佬你身上這會兒不經意散發的煞氣,讓人尿了褲子。
君不見周遭的修士們,都癱軟在地了嗎?
這能怪我?
公元二零一零年,真龍星域,或許是巧合,也或許是命運。
繪梨衣一行三人最先抵達的生命源地,也是真焱古星。
此時她們正坐在恢弘的大殿內,此地的主人,正恭敬的奉茶,陪著笑詢問她們的來意。
“你們真焱宗的傳承倒是悠久,這片星域如今存在的生命源地不多了吧?”
夏彌開口問道,在來到這處真焱古星最大的宗門前,她們已經收集了些信息。
“托祖上的福,我們真焱宗在漫長的歲月中一直參悟山門前的那道刀痕,在修行造詣上,一直走在附近古星的最前端。”
當代的真焱宗宗主笑著解釋道。
繪梨衣她們在來到真焱宗時,當然也看到了山門前那道橫斷山岳的深溝,那是刀法留下的痕跡,其中的意早已在漫長的歲月中消逝,但如果有心者進行參悟,還是能揣摩到一兩分刀法真諦的。
她對這刀痕很熟悉,一看就知道是陸晨當年斬下的,也就沒有問陸晨他們在真焱星的情況了,大致都能猜到。
“最新的星圖有嗎?我們需要一份作為參考。”
陸溟單刀直入道,“配合些,我可以再幫你們打一拳。”
這話聽的真焱宗宗主又欣喜又忐忑,“這位前輩,可別對著山門正面來。”
“放心,星圖呢?”
陸溟點頭,他懶得和這里的人廢話,時間很緊迫。
他希望感慨找到真龍遺骸的機緣,返回葬神星。
真焱宗宗主聞言,連連招呼門內弟子,“快持我的令牌去取!”
不多時,幾人取到了星圖,陸溟在飛離這處古星前,回身一拳,將真焱宗山門前方圓數千里的大地擊沉,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拳印,他有意避開了陸晨的那道刀痕。
沖天的煙塵席卷天地,狂潮沖擊著真焱宗的山門,霸道的拳意在大地上肆虐,恐怕數萬年都難以散去。
夏彌回頭看了眼,吐槽道:“你們送禮的方式真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