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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來自王都的撤離通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龍族開始打穿世界

  在場的守夜人看到那張刻著六翼天使的令牌,心中松了口氣。

  也怪不得煞氣這么大,原來是宗教裁判所的人。

  守夜人中走出一位中年東方男人,行禮道:“北海省教區,高危級守夜人,馬騰飛,請指示。”

  “陸晨,這就是第一現場嗎?”

  陸晨看著眼前的廢墟,發問道。

  “我們只是守著這里,上面給的命令是等王都的人來,沒有進去查看過。”

  馬騰飛解釋道。

  陸晨點點頭,走入廢墟中,可以看到,斷壁殘垣下,壓著一些人的肢體,受害者身上都沒有怪異本源的氣息,應該只是凡人,還未開始成為正式守夜人。

  神識掃過廢墟,在場死亡的少年少女有二十位,他在情報中看過,應該一共有二十一人在培訓中才對。。

  他回頭問道:“有生還者嗎?”

  馬騰飛出列,嘆了口氣,“沒有,都是年輕孩子的遺體,死狀都不太好。”

  陸晨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人證沒有了,他只能根據現場來還原當時發生的事。

  他在廢墟中穿行,來到這座建筑原本的后院,后院中佇立著唯一還完好的建筑,是一座小祠堂。

  他按照情報中提到的路徑,前往祠堂下方,果然,那柄守護者之匕已經不見了。

  情報中提到過守護者套裝,據說只有守護者才能使用,發揮出它們的威力,但非守護者,也不是不能觸碰,否則這些年教會也無法轉移這些物品。

  只不過非守護者的話,使用這些裝備,和平凡的裝備沒什么區別,拿守護者之匕距離,會變得像一柄凡鐵鍛造的匕首那般。

  原本用來放置守護者之匕的臺子,也是一件特殊的詭秘物品,如今已經被破壞了,它原本是能構筑一層屏障,特級之下的力量很難攻破。

  陸晨離開祠堂,前往后庭院落,觀察著場地,穿過血腥味兒彌漫的巨石陣。

  來到巨石陣后方,他看到了一批永夜教會祭司們的尸體,在外圍處,有一名死去的銀發少女抱著一個金發男孩兒的腦袋,兩人死在一起。

  這些年輕的少年少女都是普通人,可以看出,他們訓練有素,在超凡者的進攻下依舊反殺了很多,在對命運做著抗爭。

  如果他們沒有死在這種事情中,將來都會是守護一方的精英守夜人,為帝國和人民做出貢獻。

  可他們死了,在沒有獲得超凡力量前,被超凡者不講理的殺死了。

  十年的辛苦鍛煉和學習,付諸一炬,最終只成為這個無聊夜晚中的冰冷尸體。

  陸晨掃視周圍的環境,循著痕跡繼續往前,篝火的光輝照耀不到,但他的武道天眼在黑夜中視物和白日沒有太大差別。

  前行了大概五西里,他看到地上的一團血漿,怪異的氣息在上面流轉,是被一股很強的力量抹去的。

  他以一些追本溯源的方法,配合武道天眼,將地上的血漿凝聚,依稀還原出本人的樣貌,是一個很清雅的東方少年。

  在不遠處,有一名穿著黃色布衣的無發老者倒在那里,胸前一片殷紅,生機早已散去了。

  陸晨蹲下來,感受了下老者身上的氣息,和教會派發任務時給自己的文件中的一片黃紙相同,這應該就是此地的管理者,一燈大師了。

  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十五分鐘,也就是說,送信人來酒店找自己時,一燈大師應該還活著。

  他拿出那張黃紙,手指輕點一燈大師的胸口,粘上些許血液,浸濕在黃紙上。

  奇異的事情在黃紙上發生,那些血液在黃紙上暈開,逐漸化為幾個箭頭,指向好幾個方向。

  其中有一根箭頭最粗,另外一根稍微細一些,另外還有幾根如同針線一般在黃紙上延展,并且在隨著時間推移,黃紙上的指向性氣息漸漸變弱。

  很顯然,一燈大師并不止和一人交手過,而最粗的那根,應該是他最重視的對手,希望教會能找到對方留下的人。

  這是教會給自己的追蹤手段,和一燈大師交過手的人,即便能殺死他,也不能輕易走脫,會被這股怪異氣息纏繞許久。

  陸晨蹲在地上,檢查一燈大師的身體,發現一燈大師的身上沒有太多外傷,但肉身機能被損耗了不少,應該在死前已經接近力竭了,真正令他致死的,應該是胸前的傷口,像是被什么尖銳的物品刺穿的。

  仔細檢查傷口,陸晨判斷那應該是一柄刃長不超過二十公分的匕首,刀身細長。

  觀察了片刻,陸晨將一燈大師睜著的眼合上,站起身來,若有所思。

  殺死一燈大師的是一柄匕首,這會不會太過巧合了,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守護者之匕首。

  難道最后是那個叫克雷芒的孩子擊殺了一燈大師?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是被操控了,還是被逼迫了?

  陸晨打開團隊頻道,將自己一路上搜集的各種線索,用神念投成影像,通過團隊頻道發送給楚子航,如果對方不忙的話,他希望楚子航能幫忙分析一番。

  “陸先生,我們需要做些什么嗎?”

  馬騰飛跟在陸晨身后,見對方停止調查,小心翼翼的問道。

  陸晨搖了搖頭,“你們待在這里繼續維護現場,我要追上去看看。”

  此時馬騰飛的胸前一陣蠕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里面安分,見陸晨抬手,馬騰飛連忙道:“陸先生,別誤會,這是省區持有的緊急聯絡裝置。”

  說著,他從胸前掏出一個小碗,那碗的材質看起來很古怪,如同某種軟體,在不斷的扭曲蠕動,此時有聲音從碗口傳出,“王都的特使來了嗎,請讓他轉接。”

  馬騰飛聽聞,將那個小碗恭敬的遞給陸晨。

  “我是陸晨。”

  陸晨接過后,開口道,不知王都這時候臨時又想通知什么。

  因為小碗只是代替對面的人在說話,是聽不出人的口音的,陸晨也不知對面的人是教會的哪位高層。

  “陸先生您好,我是波頓.格里高利,你或許聽說過我,時間緊迫,我們互相認識的事放在下次再說,我緊急聯系那邊,只是要傳達您新的任務。”

  陸晨有些意外,沒想到是黎明四騎士之一聯系自己。

  “有什么變動嗎?”

  他原本的任務是帶回守護者之匕,以及確保克雷芒的安全,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盡量庇佑守護傳承之地的少年少女們存活。

  可王都太遠了,即便他以最快速度趕來,也花了二十分鐘,對方已經撤離,只留下滿地尸體。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克雷芒很可能沒死,永夜教會帶走他,到底想做什么?難道是想策反晨擁教會培養的守護者?

  “新的任務陸先生可以選擇,一是就地折返,返回王都,二是謹慎的追蹤永夜教會撤離的隊伍,但如果可以,盡量不要出手。”

  波頓敘述道。

  “為什么?”

  陸晨皺了皺眉,他都跑到了,看到了一地孩子們的尸體,這時候你跟我說讓我撤?

  “永夜教會行動的力量遠比我們預料的強,您獨自前往可能會有危險,目前的損失已經很大了,如果再失去一位特級的精英,對教會是不可承受的。”

  波頓解釋道,“這件事會有更強的人來處理,在局勢未明朗之前,不要沖動。”

  陸晨沉吟了幾秒,“那我選擇二。”

  “請陸先生注意自身安全。”

  波頓回復道。

  在切斷通話前,陸晨看著最粗箭頭所指的方向,夜黑的深沉,“順便問一句,如果我宰掉幾個永夜教會的重要人物,會有獎金嗎?”

  對面沉默了一陣,顯然沒想到陸晨會問出這種話,但最后波頓還是道:“如果您能做到的話,教會當然會給予你應有的榮譽。”

  通話切斷,陸晨將小碗扔給馬騰飛。

  “陸先……”

  馬騰飛的話還沒問出口,就感到大地一陣顫動,他身體一陣失重,在朝下落去。

  罡風與泥土碎石飛濺,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騰空而起,在曠野上留下巨大的深坑。

  馬騰飛從深坑中爬出來,擦了擦臉上的泥土,“這就是王都的特級嗎……”

  北海省以北,大地越發的荒蕪。

  這里是帝國的最北部,而再向北,便是虛無之海。

  寒冷的冬季,這片土地上的植被都凝著一層冷霜,方圓數千里都難見到人煙。

  海洋,這對西斯汀帝國來說是一個禁忌的區域,傳聞深海中藏著可怕的怪物,有無盡的詭秘,探究者終不得善終。

  也有傳言,第二紀元的結束,就與虛無之海有關。

  西斯汀帝國在建國幾十年后,國內繁榮穩定,晨擁教會的第一任教宗,以及當時西斯汀帝國的君主曾一同出海。

  當時建造在那個時代技術最為卓越的大船,宏偉的艦隊出海,最終卻是一去不返。

  晨擁教會的第一任教宗就此失去行蹤,帝國的王子繼位,開啟新的篇章。

  就是在臨近如此不詳詭秘的地帶,有幾道人影在大地上不緊不慢的前行。

  走在最前列的是一名身姿纖柔的黑裙女子,大約一米六八的身高,腰肢細軟如水蛇,一頭黑發盤在頭頂,扎著黑紗的頭飾,臉部沒有帶什么東西,卻像是永遠蒙著一層面紗,令人看不清其真容。

  她有一種溫柔且華貴的氣質,如果是在貴族的晚會中見到這位美麗的女人,或許會有不少人認為她是一名很好相處的女性,并前來搭訕。

  可在場的一名特級,以及永夜教會的傲慢大罪司教,都不敢出聲。

  那不僅僅是畏懼,還有著發自內心的尊敬和崇拜。

  這就是這片天地之下,排名第二的人類強者,永夜教會的教宗,莫娜.奧沙利文。

  雖然她與晨擁教會的那位教宗并未交過手,但她自謙的承認過,自己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我的小克雷芒,你累了嗎,我們可以休息一會兒。”

  莫娜如母親般溫柔的摸了摸克雷芒的腦袋,明明這個少年比她還要高一些。

  克雷芒臉上露出笑容,似乎是很享受女人的撫摸,搖了搖頭,“還好,我們什么時候能完全撤離?”

  “不用擔心,我們會安全離開的,沒有人能留得住我們。”

  莫娜微笑道,她看向遠方的天空,“就快了,我們很快就要回家了,回到你新的家庭。”

  “我很期待。”

  克雷芒點頭。

  “克雷芒……”

  莫娜喊了聲對方的名字,卻沒有后話。

  克雷芒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教宗冕下,還有什么事嗎?”

  “我只是想問……我們殺掉了你的那些同學,你會感到難過和悲傷嗎?”

  莫娜看著克雷芒的雙眼,她那雙漆黑的眸子,深邃中像是有虛無之海的風浪。

  克雷芒沉默一陣,眉眼低垂,最后抬頭,露出燦爛的笑,“怎么會呢,他們總是在訓練中欺負我,嘲笑我,教宗冕下只是做了我早就想做的事。”

  莫娜看著克雷芒的雙眼不說話,少許后,點了點頭,“真是個無情的孩子啊……可他們不愛你,你又為什么要傷悲呢?”

  “那教宗冕下,會愛我嗎?”

  克雷芒反問道。

  莫娜張開纖柔的雙臂,將克雷芒擁入懷中,帶著黑紗的手輕撫克雷芒的頭發,“當然,你值得擁有。”

  隨行的永夜教會成員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各個眉眼低垂,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良久,莫娜松開克雷芒,轉身道:“季無咎沒有趕來,令我有些遺憾,但看樣子我們還是有收獲的。”

  在背對克雷芒的時候,莫娜還是在心中嘆息,年輕人的演技,著實太過僵硬。

  可有一天,或許你會明白的,永夜才是真理。

  “阿斯頓,客人來了。”

  莫娜看向東南方,聲音平淡。

  阿斯頓后反應過來,他的感知范圍當然比不得教宗冕下。

  可下一刻,他也不需要在細致的去感應遠方的氣息了,因為來者根本毫不掩飾的朝這邊逼近。

  那股沖霄的血煞之氣,令天地微微撼動,刺目的紅光,如同炙熱的驕陽,夜幕下升起,驅散一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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