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微微沉吟,覺得此事可能和探索者有關,便答應了下來。
秦瑤聞言嫣然一笑,“公主見到陸公子一定很高興。”
秦瑤在前帶路,而葉凡則小聲跟陸晨傳音。
“陸大哥,這妖帝心臟是好東西,要是能收入體內,有大大的好處。”
葉凡按照自己的經驗來向陸晨介紹妖帝之心,因為他知道陸晨此前不在北斗,怕不知道那是什么神物,到了最后他有些感慨的補了一句,“妖帝之心哪都好,就是太摳了。”
陸晨忍俊不禁,“何出此言?”
葉凡有些尷尬,“曾經那顆心臟在我苦海溫養,我尋思著取點妖帝精血不過分吧,結果才榨了幾滴,那心臟就跑了。”
陸晨心說你那是榨了幾滴嗎?分明是發現好處后,瘋狂用你的綠銅塊壓榨妖帝心臟。
這會兒大黑狗跟在陸晨身后,大嘴張開,舌頭伸在外面,哈哈的,口水不住的往下流,它向葉凡和陸晨傳音,“妖帝心臟是好東西啊,一定要得到。”
葉凡翻了個白眼兒,“你這條狗不會也想去競爭吧?”
大黑狗汪了一聲,若不是在這里,它絕對已經動嘴了,“本皇也是大妖,繼承妖帝心臟有什么不妥?”
葉凡一瞬啞然,竟跳不出毛病,如果可以的話,他覺得妖族當然還是希望將妖帝的心臟保留在妖族天驕手中。
秦瑤喚來仙鶴,載著眾人前往她們這一脈的地盤。
山清水秀之地,瀑布旁,一名女子坐在水潭邊,如山間的精靈。
這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如空谷幽蘭,非常出塵,有一種寧靜的美,與周圍秀麗的自然景物完美的合一,仿佛她是這天地靈秀的一部分。
不同于瑤池圣女的遮遮掩掩,青帝的這位后人,顏如玉并未對自己的容顏有半分掩飾,將那份無暇的美呈現于世人眼前。
陸晨看了眼顏如玉,發現這女子竟出人意料的不弱,已至四極巔峰,隨時可邁入化龍境,而且道韻天成,很是不凡。
這么想來,顏如玉確實很低調,從未參于過什么天驕間的爭斗。
顏如玉今日身穿一身青紗裙擺,蓮步輕移間腰肢自然的擺動,清麗絕塵,卻也引人心動。
她起身向眾人迎來,微微欠身,“諸位都是年輕一代的天驕,感謝此次應約前來。”
說罷,她又目光怪異的看了眼葉凡,讓葉凡十分不好意思,畢竟他就是上一個被選中內蘊妖帝心臟的人。
最后顏如玉將目光放在陸晨身上,再次行禮,“顏如玉,見過陸公子。”
陸晨點了點頭,“偶然路過,卻不想遇上了妖族的盛事,青帝后裔名不虛傳,身若青蓮,道似天成。”
原著中顏如玉她們挑選妖帝心臟的溫養對象,原本是件很隱秘的事,但不知為何這次卻有些大張旗鼓,請了好多天驕趕來,著實為一樁盛事。
顏如玉溫婉一笑,并未在繼續和陸晨聊,因為今天來的人很多。
“還請諸位小坐,有人尚未至,如玉為諸位泡茶。”
顏如玉請眾人在山泉間的雅座坐下,她則是親手為眾人泡茶,看的葉凡十分眼饞。
哦,他倒不是饞顏如玉的身子,而是他看到顏如玉取出了一片悟道仙茶。
悟道茶樹每年才從不死山中飛出幾十片茶葉,即便是在圣城的酒樓,也是最頂尖的宴席才會有悟道茶出現。
青帝一脈看來的確很重視這次對心臟溫養者的挑選儀式,招待都是頂級的。
“嘿,看來你小子上次沒干好事,看人家這流程嚴謹的,就是要再挑個靠譜的人。”
黑皇在一旁嘲諷葉凡。
此時它人立而起,大屁股坐在椅子上,一雙狗爪放在桌前,倒也是人模狗樣。
“上次明明是她們強抓我,又不是我自愿的。”
葉凡反駁道,他是被段德那死胖子坑了才會落入妖女姐姐們的網,還差點被看到了苦海的秘密,現在回想還有些后怕。
“奇怪,今天來的妖族天驕都有十幾個了,金翅小鵬王也在這片小世界,應當不會錯過這番盛事,可她還說在等人,等誰?”
葉凡接過悟道仙茶后向顏如玉點頭致謝,暗中和陸晨溝通。
“我們只是湊個熱鬧,免得很可疑罷了。”
陸晨自然不知曉顏如玉她們的目的,他此時只是在四處觀察,想看看有沒有資格爭奪戰中的老客戶。
可他看了一圈,并未見到什么高手,后方那座小木屋中倒是有一名老嫗,但不過是仙臺一層天而已。
可憐顏如玉青帝后裔,而青帝“死去”還不足一萬年,就沒落至此,連個護道人都沒了。
若不是有著孔雀王這一眾性格直爽豪氣的妖族大能,恐怕顏如玉一脈早就在東荒消失了。
最后這姑娘還是靠自己的謀算,取得了先祖的極道帝兵,而那極道帝兵她自己也沒用過幾次……
“是那鳥人來了。”
黑皇傳音道,它見天邊一道金光劃過,那英偉的男子落在了這里,正是金翅小鵬王。
小鵬王見到陸晨,頷首算是打了招呼,在場的妖族天驕也沒有人敢嘲諷它。
畢竟小鵬王雖然之前的切磋敗了,可它絕不是弱者,而是陸晨明顯超出了年青一代的水準,都不在同一境界,很多事難以評判。
青衣也和陸晨他們坐在一塊兒,此時低聲跟陸晨他們說明道:“金翅小鵬王一直認為自己是妖族第一天驕,妖帝心臟他這次是志在必得,同時他也覺得只有自己配得上顏如玉。”
這會兒大黑狗有些不解了,“這和那蓮花女還有什么關系?”
青衣小蛟王有點無語,心說你這狗妖真奇怪,也幸虧你是在傳音,不然一句蓮花女,恐怕要得罪所有的青帝后裔。
但他還是解釋道:“葉小弟應該知道,溫養妖帝心臟是件雙贏的事,妖帝心臟也會反哺改善容器的體質,公主要將來借那人練功的。”
“練功?”
黑皇先是不解,下一刻狗臉嘴巴咧開,露出一幅恍然的樣子,“哦~也就是雙修嘛。”
隨后它震驚的看向葉凡,“小子這種好事你居然放炮了,不科學啊?”
葉凡有些臉黑,“你這死狗把我當什么人了!”
可其實他心里多少也有點遺憾,不是對顏如玉的,而是覺得當時應該細水長流,多在妖帝心臟上撈些好處。
“汪!叫我黑皇!”
大黑狗險些發飆,還是被陸晨按住腦袋才沒上去咬人。
“來了。”
青衣此時開口,看向遠方的天空,有數道神虹落下。
為首一人三十六道神環纏繞,如同一尊小太陽一般神圣,正是搖光圣子。
還有一人,周身道則玄奧,氣度不凡,顯然也是一代天驕,青衣小蛟王說出對方的來歷,是大衍圣地圣子項一飛。
在項一飛后面落下的是萬初圣地的圣子,最后一人倒是令在場的妖族很是意外,與其說是一人,不如說是攜手而來的兩人。
男子一身紫衣,長發披散,眸若星辰,靜如明月,氣質脫俗似神祇。
其身邊跟著一名少女,少女身穿紫衣,十七八歲的樣子,黛眉彎彎,眸蘊靈氣,一雙大眼睛撲閃,蘊納神秀,淺笑間小酒窩呈現,非常的美麗,像是夜月下的精靈一般慧黠而靈動。
少女烏發如云,紫衣輕舞,宛如要乘風而去,如謫仙子一般出塵而明艷,黛眉凝詩韻,不染人間煙火。
她有一種貴不可言的氣質,但當她看到葉凡露出笑顏時,卻是另一種風情,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左臉頰有一個小酒窩,看起來非常的動人與俏皮。
葉凡也有些意外,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姬紫月。
顏如玉她們選妖帝心臟的容器,的確不拘泥于妖族,自己曾被選中就是最好的例子,因此搖光圣子他們趕來他并不意外,但姬家的居然也敢來?
要知道姬皓月當年可是追殺過顏如玉的,在那一戰中,雙方手持帝兵,可是戰到天昏地暗,顏如玉身邊的老仆也被姬皓月殺了不少,硬要說可是死仇。
“你怎么來了?”
葉凡站起身,走向姬紫月,傳音悄聲問道。
姬皓月看到這一幕,不滿的皺了皺眉,將妹妹擋在身后,顯然十分不待見葉凡。
若此地不是妖族的地盤,他出手鎮壓葉凡都有可能,畢竟葉凡以火域的火,燒死過姬家的太上長老。
姬紫月笑起來臉頰有兩個小酒窩,俏皮的道:“我們怎么就不能來?”
葉凡好心提醒,“就不怕妖族的人把你們留下?”
姬紫月笑瞇瞇的道:“原來是擔心我啊?”
“就當是吧。”
葉凡含糊道。
“什么叫就當是!”
姬紫月有些不滿的鼓了鼓臉,隨后又笑道:“安了,我們家已經和青帝一脈重新談過,有了雙方都滿意的結果,原來的事揭過了。”
姬紫月的話讓葉凡有些咂舌,感覺大勢力間的交易他真是看不懂了,原來所謂被追殺過的大仇,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
只是葉凡有些意外,他一直覺得姬皓月是個很高冷強硬的男人,對方居然也會對妖帝心臟動心?
他覺得這樣的人,應該拉不下臉面來參加這種事才對。
姬紫月瞥了眼臉黑的哥哥,低聲偷笑,“家族里的老人讓他來的,不好拒絕。”
葉凡頓時恍然,原來是帶著任務的,仔細想來,妖帝心臟的確是了不得的東西,即便價值比不上無缺的極道帝兵,但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也相差不遠了。
因為妖帝心臟中,可能蘊含有帝道法則,常年體悟,對人證道有幫助。
姬皓月扒拉開葉凡,黑著臉跟防賊似的看著葉凡,“離我妹妹遠點。”
葉凡有些尷尬,灰溜溜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跟陸晨簡單介紹了下姬紫月,以及他和姬家的恩怨。
大黑狗聽了后汪汪大笑,“你小子真是人人喊打,真不招人待見,救了人家明珠,還被追殺。”
葉凡也是郁悶,對姬家意見可大了去了。
顏如玉此時再次現身,應該是人都到齊了,她身邊還跟著四名妖族的婢女,秦瑤也在其中。
不過令諸天驕更重視的則是一名后來走出的老嫗,竟是一名半步大能。
“今日感謝諸位來此,顏如玉先行謝過。”
顏如玉欠身行禮,聲音如谷中清泉一般動聽,像是能洗滌人的心靈。
在場的天驕們也都起身還禮,除了觀摩顏如玉的仙顏外,也開始審視其他的競爭對手。
其中金翅小鵬王緊緊盯著搖光,他此番出世,便是為了尋搖光圣子一戰,但搖光淡然處之,根本沒看他。
姬皓月站在那里,面無表情,似乎對今天的事漠不關心,只是來走個過場。
姬紫月則是笑著拉了拉哥哥的衣角,“我說,這么漂亮的姐姐,你當年也忍心去追殺啊。”
姬皓月聞言有些臉黑,并不回答自己這調皮的妹妹。
姬紫月則是露出兩個小酒窩,“嘿嘿,我說哥啊,要不你爭取一下妖帝心臟,將她娶回家,給我當嫂子吧。”
“紫月別鬧,你知道我今天只是聽族老的話來走個過場。”
姬皓月難以忍受妹妹的話語,以他的性格,曾和顏如玉兵刃相向,怎么都不會爭取妖帝心臟的,無關利益和臉面,他只是心里感覺別扭。
此時顏如玉身旁的老嫗走出,取出一面古鏡,“諸位來之前或許也都聽說了,今日我們欲選一人來溫養妖帝心臟,但這是有限制的,只有年輕天驕可以競選。”
陸晨聞言有些恍然,也怪不得來的都是年輕人,他不知歲數有什么說法,但可能是越年輕的修士,對妖帝心臟入住后效果越好。
老嫗大手一揮,一枚被封印的心臟浮現在空氣中,頓時那如海般的生命力撲面而來,撲通撲通的如同神魔錘鼓,這顆心臟已經被青帝化去殺意,純粹是留給后人的遺寶,否則它便不是機緣,而是一場殺戒。
大黑狗看見青帝心臟,口水都流了一地,大叫道:“本皇也很年輕,可否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