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耐著性子,用源在洞窟內修煉,期間幾次感覺有一道無形惡念在他身邊盤旋,他以至陽至圣的血氣震顫,將那惡念驚退。
在紫山中,對于他這個級別的修士來說,那股無形惡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沉睡的祖王。
要知道原作中有提過,那些祖王在半睡半醒間,還曾經對姜太虛出手過,想要讓這個人類修士早點死。
但不曾想姜太虛熬了過來,還突破到了圣人王的境界,在萬族大會時實力顯化,那些祖王都感覺十分懊惱。
別看此時姜太虛虛的不行,但真動起手來,陸晨敢肯定,比自己強十倍不止,那些祖王的惡念殺機奈何不了姜太虛,但要是對自己出手,那麻煩可就大了。
陸晨也只能祈禱,自己千萬別倒霉到姥姥家,那些祖王千年都不一定睜眼一回,就好好睡著吧先。
山中無日月,洞中孕乾坤。
一轉眼,便是一個月過去,期間姜昆從人王印中出來過一次,見到姜太虛也很吃驚。
“這位前輩修煉的古經很不凡,而且和我們的太陽真經似乎有共通之處。”
姜昆透過石縫,以神念感知姜太虛的情況,十分心驚,“這位前輩如果年輕的話,實力恐怕早已超出斬道王者境了。”
同時他也很犯愁,連這樣強大的人杰都被困在這里,那他們豈不是沒有出頭之日?
原本他們對北斗星還是很期待的,沒想到剛過來,就被困在了絕地。
姜昆當然不會埋怨陸晨,只是覺得大家運氣實在不好。
“前輩別擔心,我有預感,我們要不了多久,就有機會出去。”
陸晨不能“劇透”,也只好用預感來安慰姜昆他們。
其實他現在也有點沒譜,最怕的是葉凡不來了。
因為這個世界并不是只有他進來,北斗星還有其他八名五階探索者,指不定干了些什么事擾亂了軌跡,葉凡萬一錯過紫山,那些作死的探索者有什么下場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可真是被困死了。
要是被困紫山五十年,直到回歸,那樂子可就大了。
陸晨想了想,還是放平心態,無論事情朝何種方向發展,對他個人來說其實都還能接受,畢竟他已經得到了大帝古經還有斗字秘,“值回票價”
只是他擔心,如果葉凡真的不來了,小妟兒他們也被困在這里,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你……可……學會了?”
陸晨思索時,姜太虛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沉睡了三個月,終于醒了。
陸晨有些驚喜,“晚輩還未向前輩通名。”
陸晨自我介紹時行禮,“晚輩陸晨,多謝前輩賜法。”
姜太虛滿意的看了眼陸晨,“你天賦很好,不要讓它失傳……”
陸晨心知這個時候姜太虛是對未來不抱希望的,自己受姜太虛傳法,等同其半個弟子。
姜太虛此時覺得有了一個天資逆天的傳承者,斗字秘也傳下去了,心知遺憾少了些,求生的欲望就會降低,陸晨擔心對方的狀態挺不到葉凡來。
“前輩,我身上還有藥王漿!您服用下吧。”
陸晨透過石縫,將藥王漿給姜太虛遞過去,原本石縫是沒那么大的,只有手指粗細那么寬,但陸晨這幾個月來每天對著石縫練刀,磨礪刀意,熟練斗字秘的使用,漸漸砍大了一點。
但越往下,露出的那種紫色石頭,就越堅固,根本難以撼動,這個大小已經是極限了。
陸晨以靈力,將圣物級的恢復道具送到姜太虛嘴邊,知道姜太虛連抬手都很費力氣了。
姜太虛感受到瓶口開啟后的那股生命氣息,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年輕人身上的好東西還真不少,那寶印疑似殘缺的圣兵。
他輕輕搖了搖頭,“你留著吧,我時日無多,你還能熬許多年。”
顯然姜太虛是不認為在自己剩下的歲月中能熬到脫困,他等了四千年了。
這藥王漿是修復傷勢的類型,并非延壽類,只能暫緩自己的情況,多活個幾年,影響不大。
“前輩,這并非延壽藥王,晚輩留著也無用,能讓你狀態好些,閑來多指點下我也好啊。”
陸晨笑著道,似乎是在渴求姜太虛傳法,但眼神真誠。
姜太虛沉默了下,張開了嘴,陸晨以靈力將藥王漿送入姜太虛口中。
服下藥王漿后,皮包骨頭的姜太虛似乎狀態好了很多,精神振奮了些,肌體稍微充盈了幾分。
但也僅此而已了,畢竟這只是圣物級的恢復道具,對大能級別的修士用還好,而姜太虛此時至少是圣人巔峰,甚至是圣人王了。
“你卻是有心了,不知你等之前來自何處?”
姜太虛狀態好了不少,起碼說話不再斷斷續續了。
“晚輩來自一末法之地的古星,踏上星空古路追尋先賢腳步,結果陰差陽錯的去了一顆名為紫薇的古星,最后又在古籍中得知北斗,通過五色祭臺而來。”
陸晨簡短的解釋,這也是空間原本給他安排的身份,他是地球上意外踏上星空古路的修士,拋錨在了太陽圣皇神祇念所在的古星。
而關于自己并非紫微星土著一事,姜昆他們早在太陽圣皇顯化之后就得知了,因為陸晨就是護送太陽圣皇遺體返鄉之人。
姜太虛聽了也是一怔,沒想到這孩子年紀輕輕經歷便如此曲折。
“紫薇?”
他聽說過這顆星辰,在家族的古籍內曾提到過,他們姜家原先并非是北斗的原住民,而是從域外而來在此定居。
先祖恒宇大帝,疑似就出生在紫微星,甚至在證道后都在紫微居住過很久,一直到后半生才來了這顆神秘的古星。
此時姜昆幾人出來,總要時不時透透氣,陸晨戒備著洞外,防止有情況發生。
“晚輩姜昆,見過前輩。”
姜昆幾人也是向姜太虛行禮,這是一位強大的人族修士,并且很有風度。
姜太虛聽聞對方的姓氏,覺得人生還真是奇妙,被困四千年,晚年還能收半個天資妖孽的徒弟,不僅如此,對方還是從自己先祖所在的古星橫渡而來,同樣姓姜。
姜太虛一時莞爾,心說大家說不定在悠久的歲月前,還是一家人呢。
他也想起,自己因為之前太過虛弱,說話撿要點,還沒自我介紹過,“我名……姜太虛。”
姜昆聽聞對方的姓氏,也感覺很巧,笑了笑,“同是淪落人,卻不想前輩還是本家。”
姜太虛體內因為服了藥生機稍微好轉,許久未與人交談,今天心情很好。
因為狀態恢復了些,他的神識也有了感應,忽然有些詫異的看向小妟兒,“這孩子……是太陽之體嗎?”
不得不說,姜太虛又產生了收徒的心思,畢竟小妟兒更年輕,比陸晨能頂也不一定。
“這是晚輩的徒弟,小妟兒,并非無缺的太陽之體。”
陸晨抱起小妟兒,讓她在石縫前跟姜太虛打招呼,但小妟兒看到枯槁如僵尸一般的姜太虛卻被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失禮,連忙甜甜的叫了一聲老爺爺。
“有缺嗎……”
姜太虛似乎有些許遺憾。
太陽之體,很適合修煉他們姜家的恒宇經。
但他也沒什么心境變化,畢竟陸晨也提到這是他的徒弟,若陸晨算他半個徒弟,小妟兒就是半個徒孫了。
“有缺又如何,我將來一定會無敵天下,要把無缺的也鎮壓了!”
小妟兒氣鼓鼓的揮舞著小拳頭。
陸晨聽了有些想笑,雖然這思維是他灌輸的,但小妟兒這么說,豈不是要鎮壓自己的親弟弟?
“倒是有志向,也是,無敵的從來不是體質,而是人,心最重要。”
姜太虛感慨,他雖是神王體,但從不認為體質高人一等,他的強大,也并非全來自于自己的體質。
姜太虛畢竟生命干涸,剛用完恢復類藥品,只是暫時精神好轉了些,不能消耗太多,幾人聊了些,他便再次閉目開始調息。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姜昆幾人大多數時間都還是待在人王印中,陸晨則是沒事就對著石縫練刀。
期間他還擔憂的問過神王,會不會太吵人了,但姜太虛說不要緊,只要別惹來那些祖王就好。
事實證明,那些祖王睡的真的很死,他們蘇醒與否,并非和他這點小動靜有關,只是看時間。
經過一段時間的練刀,石縫又大了些,手臂都能自由穿過了,但到了這個程度,無論陸晨怎么劈砍,都不會再崩裂了。
他也嘗試過用人王印,加上斗字秘演化,進行轟擊。
但依舊是紋絲不動,他推測要擊破這石壁,至少要圣人王之上的力量,或是有人持著極道帝兵來才能打開。
口子大了些,陸晨和姜太虛的日常就變得更豐富了點。
他從太陽神教的中取出靈茶,以艾卡大陸的生命之泉精華做水,用太陽圣力為爐,進行煮茶。
煮好茶后,便將茶杯以靈力拖著,送到姜太虛面前。
生命之泉檔次對于姜太虛來說太低了,但這種柔和的生機力量,對他此時的肌體狀態來說反倒更好,正所謂虛不受補,真拿什么十幾萬年的大藥王直接送姜太虛嘴里,他還受不得呢。
姜太虛時睡時醒,醒來時和陸晨品茶論道,偶爾指點兩句。
期間在他發現陸晨所修是太陽真經時,有些震驚,詢問太陽真經的來歷。
在聽了陸晨的講述后,姜太虛也感慨,“古之圣皇,令人心馳神往。”
他也坦言道:“小陸你或許不知,我族也是出過大帝的,是為恒宇大帝,先祖恒宇的故鄉就在紫薇古星,或許他真是出自太陽圣皇一脈也不一定。”
他聽陸晨講述過太陽神教的事,也是感覺心有戚戚,“若……”
他剛開口,就又搖了搖頭。
他本想說如果大家能活著出去,姜昆幾人可在他姜家落腳,畢竟數十萬年前可能都是一家人,他也很喜歡小妟兒這個活潑的孩子。
至于太陽真經,他不是很感興趣,自己所修的是恒宇經,而紫山枯坐四千年,已經開始悟出屬于自己的法了。
但他話剛開口,就想起,要出去,多半是件難事,甚至根本沒人能離開。
“前輩,這紫山到底是什么地方?如此神秘?難不成是大帝的埋骨地嗎?”
陸晨轉移了話題,他不悲觀,覺得沒太大差錯的話,葉凡可能再過半年就來了。
“此地詳情,我不甚知曉,但應是無始大帝曾經的道場,我當年還是年輕氣盛,若是早些退去,也不至落得今日的下場。”
姜太虛有些感慨,他當年縱橫東荒無敵手,偶入紫山,便想一探究竟,卻不想一困就是四千年。
他在入紫山前,看到石壁上有留字,其中一位叫古天舒的最為強大,恐怕已至大圣境界,說來好笑,他也在石壁上刻了字。
但想來,那位叫古天舒的應該無恙,以他的實力可以出入,而自己卻被困住了。
四千年來,陸晨是他見的第二個人,除此之外,還有一道氣息入過紫山,強到他不能理解,只是他當時枯寂,無力傳音,也不知對方有沒有發現自己。
他本想拼命傳音,但最后感覺對方應該不是人族,氣息像是太古族,便放棄了這一想法。
陸晨和姜太虛聊到最后,陸晨一拍腦袋,想起一件大事,連忙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頁凰血赤金。
姜太虛見到此等神物也有些驚訝,尤其是上面刻有道紋,應該是什么古經,能以這種神料做書頁的,恐怕不是一般的法。
“前輩,這是我在紫微古星得到的,據傳有著長生不死的法,在我習得您傳我的斗字秘后,隱隱覺得這頁古經透著不凡,有些聯系,但晚輩修為低微,見識不多,看不出門道,您來看看。”
陸晨將神靈古經通過石縫遞給姜太虛。
姜太虛接過后,盤膝盯著那半頁凰血赤金,就此入定了。
陸晨見姜太虛沒有直言說看不懂,就覺得有戲,大氣不敢出一聲,怕打擾到姜太虛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