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深淵領主后,陸晨和安納留斯沒有絲毫停留,因為他們原本就比整體隊伍要快上不止一籌,因此并不會阻礙身后月狼們的沖鋒。
他的天賦覺醒任務第一環,要求擊殺十名深淵領主,難度是一般。
目前看來確實很一般,瞬殺對方也不算什么夸張的事。
他在二度暴血開啟金剛和不動明王的情況下,身體素質本就比這個深淵領主高,而他胯下的安納留斯也不是簡單的魔獸。
硬要說的話,即使他不出手,安納留斯一個上,對這名深淵領主也依舊是瞬殺。
他用陰陽靈眼查看過安納留斯的基本屬性,敏捷100點,體質95點,力量95點,精神100點,魅力……95點。
這家伙跑到龍族世界都夠稱王稱霸了,在艾卡大陸上也是巔峰的魔獸,殺個深淵的普通領主,不是難事。
唯一讓他感到殘念的就是,沒想到安納留斯魅力這么高,甚至比繪梨衣還高。
憑什么?就憑它的毛擼起來舒服嗎?
還是說因為它是月狼族的領袖,有魅力加成?
第二次沖鋒仍舊貫穿了敵陣,猶豫深淵領主被陸晨擊殺,這些深淵生物也出現了一瞬的慌亂,比第一波死傷還要慘重。
但這些生物根本就不怕死,即使領主陣亡,也依舊朝陸晨他們發起進攻。
陸晨還好奇的又確認了下,這些普通的雜兵并沒有“不滅”這個被動,也就是說死了就是死了,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兇殘,他們就仿佛沒有恐懼一般。
接下來的時間葛倫城中的守軍基本就是在觀看一場屠殺表演,三萬月狼族在深淵生物的大軍中穿行,就像是死神揮舞起他那冰藍色的鐮刀,無情的收割著生命。
大概十分鐘后,戰場上最后一只深淵生物被古蘭汀削掉腦袋,宣告戰斗結束。
城墻上的守軍看著那個身披黑色大氅,衣不染血的男人,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高呼。
“哥斯拉公爵!”
“哥斯拉公爵!”
這聲音自城頭傳入城中,被那股劫后余生的情緒渲染,激動的民眾也跟著不知所謂的大喊。
葛倫城爆發出震天的吼聲,像是贊美從天而降的救兵,又像是為生命而感恩。
戰場中,除了陸晨和安納留斯外,其他月狼和背上的禁衛軍就顯得有些狼狽了。
月狼族的毛發已經從冰藍化為猩紅,騎士們的鎧甲上還在滴落著鮮血,有些是深淵生物的,有些是自己的。
這一戰看似規模不小,但在哥斯拉公爵的記憶中,只能算是小型戰役。
真正難對付的深淵大軍,都是百萬以上的,那會是深淵生物的質變。
某種意義上來講,吉爾侯爵的戰術也不完全算錯,起碼這些深淵生物進入北境后因為紀律性較差,散開后確實容易對付許多。
只是長城那邊,深淵生物絕對留有百萬以上的大軍駐留,是塊難啃的骨頭。
“公爵大人,死了不少人。”
古蘭汀來到陸晨身邊,低聲匯報道。
“收殮遺體,先入城。”
陸晨淡淡道,這是他早有預料的事,禁衛軍的實力跟不上月狼族作戰的步伐。
這一戰雖然還沒有統計具體傷亡,但恐怕禁衛軍至少陣亡了三千人。
要從戰損上來說,這當然算得上是大勝,可人族死一個少一個,深淵生物的數量難以預估。
他騎著安納留斯走向那已經開啟的城門,剛剛入城,便有一道身影從城墻上沖下來,一臉興奮的跑到自己面前。
“公爵大人,您終于回來了,長城的兄弟們都很想您。”
老科里興奮的道,他這些天就像一直在黑暗中前行,摸不到前路,可在最絕望的時候,光重新照了進來。
他等到了援軍,而且還是做夢都盼著回來的哥斯拉公爵。
“老科里?”
格力騎著月狼從陸晨身后走來,看到這里的守將后愣了下。
“格力軍團長,您還記得我啊。”
老科里一幅榮幸的樣子。
格力撓了撓頭,“沒想到你都混出頭了。”
他確實對這個滿臉傷痕的老兵有印象,原先是他鋼鐵雄獅軍團的一名百騎長,算是基層小軍官。
現在對方能帶領軍隊守城,說明起碼也在長城混到萬騎長的位置了。
“唉,混出頭有什么用,我還是想念跟著您,還有公爵大人打仗的日子。”
老科里尊敬的看著陸晨,“現在公爵大人來……”
他說道一半,停了下來。
格力有些納悶兒,騎著月狼上前想看看。
陸晨從安納留斯身上下來,伸手扶住了往后倒下的老科里,“沒事,只是睡著了。”
一個年輕些的將領從側面沖過來,連忙替陸晨扶住了老科里,“請公爵大人不要怪長官,他已經連續在城頭作戰一天了。”
陸晨有些感慨,向前走了幾步,環視四周,最終看向那些站在城頭上,滿臉血污,渾身傷口的士兵們。
“兄弟們辛苦了,你們都是好樣的,都回去安心休息一下,這里還有我。”
聽到陸晨這句話,那些廝殺到最后一刻都不曾放棄,在兇殘的深淵生物面前比他們更兇狠的士兵們,卻忽然莫名的感到眼角一酸。
這些日子里他們內心自責,屈辱,他們是長城的軍人,是人類的鐵壁防線,可卻撤退了。
他們覺得自己是逃兵,是懦夫,他們想戰死在這兒,告慰自己的內心。
告訴天下人,他們長城軍人不是孬種,他們只是聽了長官的命令。
一句“你們都是好樣的”,就像是沖破了這些鐵漢子的心房,讓他們感到無窮的力量。
而那句“這里還有我”,由這個男人說出來,就像是比長城更堅固的諾言,他是傳奇,是鐵壁,是……人類守護者。
陸晨又看向街道上那些聚集過來的民眾,“大家且安心,照顧好家中的老人和孩子,如果還有余力,就幫一把這些受傷的將士。”
原本恐慌籠罩的城市,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就像那最深的黑暗照進了光,盡管疲憊脫力,但民眾們還是感覺暖洋洋的,就像這秋日午后的太陽。
人群在有序的被驅散,但那些人卻將這些消息傳給了全城的人。
年輕有力的志愿者們抬著傷員下城,在古蘭汀的指揮下分批安置,由牧師優先治療傷勢最嚴重的的人。
剩下的一萬七千禁衛軍登上城頭,接替了原來士兵的工作,盡管他們也有些疲憊,可也都提著精神。
他們今天才發現,原來作為哥斯拉公爵的兵,是這么的受人敬仰。
那些長城的漢子們,血戰一天都挺了下來,這么一比,他們絕對是生力軍了。
諸多事宜都安排好后,陸晨也沒有去找個房間休息,而是在城頭上待命。
月狼族因為剛剛飽餐過一頓,現在還不餓,如今已經是深秋,天氣微涼,深淵生物也不是那么容易腐爛的,稍微放個幾天也沒事。
現在北境已經是這樣了,情況遠比他想象的惡劣,他沒有那么多的兵力,無法快速的橫掃全境。
目前最好的策略就是,先等這里的守軍恢復一些,他進一步了解北境的狀況,然后以葛倫城為據點,向北掃蕩。
這個過程中他也要重新收攏殘兵,組成更強的月狼騎兵,同時重新組建規模更大的軍隊。
此時麻煩的點在于,這個世界的魔法晶石溝通聯系,是雙向綁定的,并不像手機那樣知道號碼,相聯系誰就聯系誰。
而王都那邊只有和吉爾侯爵聯系的魔法晶石,他這里有一塊,但其他軍團長他都聯系不上。
他在路上和吉爾聯系過一次,知道對方正在卡洛斯城御敵。
吉爾還不算太腦殘,沒有說什么“不用你來幫,我自己能行”之類的話,可也談不上多配合。
目前他只對自己說了長城軍隊的現況,成建制有完整戰力的軍隊總共分為三支。
一支就是以吉爾為首的卡洛斯城軍隊,現存五十多萬,是長城軍隊戰斗力最強的一支。
另外則是由凜冬軍團長奎因.奧拉斯伯爵為首帶領的軍隊,位于布輪城,也就是格力曾經賣藝的那個地方,目前還有三十萬大軍。
最后則是玫瑰軍團長布琳.尼奧拉侯爵為首統領的三十萬軍隊,此時在古斯里城,在陸晨的東北方,距離最遠。
庫斯拉王不是沒有小心思,他給了自己征北大將軍的名號,但其實除了那三萬禁衛軍外,就是個空頭支票。
他手中有將印,但吉爾還沒有被革職呢,現在長城的軍團長們,都是君王一脈的將領,以吉爾為首。
兩人都有指揮權的話,那些人該聽誰的?會聽誰的?
這就是庫斯拉王的愚蠢之處,他抱有僥幸心理,又想馬兒跑,又不想馬兒吃草。
他希望陸晨能起些作用,又不想陸晨起太大作用,最終收復北境一錘定音的那個人,他仍舊希望是吉爾侯爵。
陸晨聯系不上另外兩名軍團長,暫時也不抱希望,聯系上了他也不一定指揮得動。
就算那些基層士兵們還挺想跟著他打仗,但軍團長們直接就把這一層截斷了,畢竟大家都是遠程聯系。
所以陸晨現在的機會,就是收攏流亡在北境的殘兵,之后再遇到成建制的軍隊后,想辦法當面下令,不給對方退路。
吉爾因為丟了長城,再加上連續的潰敗,北境現在民不聊生,已經有不少士兵對他心生不滿。
要知道長城的士兵,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北境的人,現在看自己的家鄉被蹂躪,肯定內心十分煎熬。
而自己此時也是名義上的最高統領,在戰場上當面指揮,那些軍團長就算不想聽令也得聽,否則手下的士兵們說不定就要嘩變了。
況且如今北境的狀況,那些軍團長心里一點想法都沒有嗎,也不一定。
只要他現在穩住,一直打勝仗,將隊伍規模重新拉起來,總會有機會收復全軍的。
等奪回長城之時,他的軍權就算是完全回來了。
次日,天剛微明。
深淵的軍隊在之后并未襲來,但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為這意味著深淵軍隊在北境中央區域大規模肆虐,他們休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民眾在死去。
但陸晨必須讓隊伍修整一番,重新構筑月狼騎兵了。
他在老科里那進一步了解了北境的現狀,還了解到了長城被破的重要原因。
從對方的敘述中,他判定違規者此時應該就在深淵陣營,職業和能力他大概能通過老科里的描述猜個大概。
估計是屬于亡靈法師一類,但卡了什么BUG。
亡靈法師他也有稍微了解過,他們釋放技能可以操控死尸,但那需要消耗魂源值,一般來說就算是四階的亡靈法師,能操控個萬人亡靈軍團就不錯了,因為魂源總是有極限的。
但根據老科里的描述,他感覺這名違規者的亡靈帶了點喪尸的“傳染”特性,似乎并不需要他消耗魂源來轉化,被特殊亡靈殺死的對象,也會被“傳染”轉化,所以對方才能源源不斷的制造亡靈大軍。
可陸晨有些不確定,對方是因為這個違規的嗎?
在他看來,這頂多算是那個人掌握了一種強大的“技能”,如果放在游戲中算是破壞平衡,但起源空間不是游戲,空間應該對探索者的強大感到欣喜才對。
至于破壞其他探索者任務,這點雖然有些惡劣,但就算是同空間的探索者存在競爭殺戮也很正常。
不過要從空間派探索者去各個世界的目的來看,這名違規者確實給空間造成了損失,若是世界化為死域,全是無智的亡靈,或許收納意義就不大了,而且也不知道對方這么做有沒有世界探索度。
想來想去,陸晨隱約感覺,這名違規者應該是還有某個點,觸犯了空間的絕對禁忌。
對于這次裁決任務的上限難度,他也算是明白為什么會是必死了,如果讓對方無限的制造亡靈大軍,確實無解。
他擅長群戰,如果是低智的亡靈,殺起來很容易,和由光產生的虛幻無面人不一樣,亡靈有血肉,弒君使用活化技能就能吸血,還能少許的恢復體力。
只是這種吸收性能力不能多用,會影響到自己的身體,也有一定的極限。
他或許能殺十萬亡靈,百萬亡靈,甚至千萬亡靈,但總會到極限。
所以和這種違規者交手,他不能硬來,在對方眼中看起來像是傻子,他要確認對方的位置,一次性突襲將其帶走才行。
掌握清楚北境情況后,陸晨便開始重組月狼騎兵。
葛倫城中剩下的一萬長城軍人,都表示愿意追隨自己,但陸晨還是沒有全部接收。
因為有些人的傷勢太重,無法行軍,葛倫城也不能完全放空。
最后他讓古蘭汀幾人去挑了五千名肢體完整,身上沒有重傷的士兵,加入了月狼騎兵,讓月狼騎兵的人數恢復到了兩萬二。
之前的戰斗月狼沒有陣亡的,但有十幾頭受了重傷,幾十頭輕傷,此時重傷的留在葛倫城調養,輕傷的經過牧師治療已無大礙。
根據安納留斯所說,只要等下一個滿月,那些重傷的族狼絕對會恢復,而他們有著尋找自己族人的方法,無論他們在哪,這些月狼都能找過來。
隊伍整理完畢,陸晨準備繼續向北,他不能留的太久,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城門開啟,月狼們在出發前都已包餐,騎士們也都帶上了葛倫城中人擠出來的口糧。
那些長城的軍人騎上月狼后,各個興奮的不行,而那些沒能被選上的士兵則是一臉羨慕的看著戰友們。
不僅是因為能做一名傳奇的月狼騎士,也是因為他們能跟著哥斯拉公爵作戰。
老科里不顧副官反對,即使身上傷勢未愈,還是強行加入了隊伍,他表示自己好歹是個萬騎長,就算受了傷,也比普通士兵強得多。
在陸晨點頭后,老科里樂呵呵的找了一名月狼伙伴,屁顛屁顛的跟在格力身后,那是他的老長官。
三日后,尸山血海之中。
陸晨揮刀血振,將弒君收回到自己的儲物空間。
這幾天他們以葛倫城為圓心,成扇形向北境內掃蕩,擊殺了數十萬深淵生物,同時也收攏了一些長城的殘兵,如今月狼騎兵終于滿編,三萬頭月狼身上都有騎士了。
向之前在葛倫城外那么大規模的深淵生物他們沒再遇到,最大的一場戰斗只是遭遇了一波六萬多的深淵生物,由一名深淵領主統領,化為了陸晨的天賦任務進度。
因為他們都是游擊性作戰,通常兵力相差不大,往往在陸晨的帶領下,幾波沖鋒鑿穿下來,深淵生物就死的差不多了。
跟隨他的士兵們都紛紛感慨,沒想到仗還能這么打,打的這么痛快。
帝國的軍團并非全都是騎兵,卡萊茵馬的培育花費也是天文數字,在哥斯拉公爵統帥長城的時候,也只有那三個精英軍團全是騎兵,其他軍團的騎兵都是當做“奇兵”用的。
長城的騎兵一共加起來,也就四十萬人,三個軍團三十萬,其他十萬人均分在各個軍團中,某些軍團甚至根本沒有騎兵,全是步兵。
現在的長城也沒什么變化,除了吉爾的死神之鐮,還有凜冬軍團、玫瑰軍團全是騎兵外,其他還是老樣子。
此時跟著陸晨的老兵也有之前當過騎兵的,但他們騎過的卡萊茵馬怎么能跟月狼比,一者是溫順的低級魔獸,一者是頂尖的“兇殘”魔獸。
不管是速度力量,個體作戰能力,都不在一個次元。
卡萊茵馬騎兵沖陣,往往最多三個來回,沖鋒勁頭就不足了,會陷入近身白刃戰,有經驗的將領通常都只帶著隊伍沖一次,主要目的是打亂深淵軍隊的陣型,分割戰場,隨后讓步兵軍團掩殺。
但月狼族的耐力可就驚人了,可以連續不斷的竄好多趟,騎士們只需要坐穩扶好,抓緊手中的刀,對準那些深淵生物就好。
事實證明,長城的士兵素質還是要高禁衛軍不止一籌,起碼陸晨沒見過有哪個在行軍中掉下狼背的,而在沖鋒過程中,這些長城士兵們顯然也是經驗豐厚,知道怎么省力,怎么將危險降到最低。
這些不是禁衛軍們在操場上練一練就能學會的,是那些老兵們在尸山血海中爬出來學到的經驗。
這三天,陸晨不僅滿編了月狼騎兵,收攏的殘兵也都被他先安排到了葛倫城。
除了他身邊的軍隊,葛倫城還有著兩萬守軍,足夠應對一些突發狀況,算是他收復北境過程的重要據點了。
“公爵大人,前面那個村子……”
古蘭汀走到陸晨身邊,遞過來一袋水,目光看向前方。
“原來已經到這邊了嗎,讓兄弟們休息一下,等會兒去看看。”
陸晨回憶了下地圖的方位,意識到他們已經打到北境較為腹地的地方,前方幾十里外,就是他曾經和古蘭汀夜宿過的尼科里村。
月狼進食,隊伍修整過后,他們繼續向前進發。
少許時間后,陸晨看著眼前的斷壁殘垣,村口凝固的黑色血液,心情有些沉重。
“搜一下。”
他下令后,最初跟著他的那些老兵們隨他一同入村,這也是他們一路上的工作。
遇到村莊,他們都會看一看,如果還有活著的民眾,就指引他們先前往葛倫城,如果身邊還有不是騎士的士兵,就由那些人護送。
葛倫城此時的糧食其實已經不夠吃了,但他還是在收人,某種意義上這是愚蠢的行為。
可要讓他看著那些難民就在外面被深淵生物殘殺,心里有些過不去。
他已經告知了葛倫城那邊,深淵生物是可食用的,有人不想餓死,萬不得已的話,就惡心一下自己吧。
在尼科里村轉了一圈,沒看到任何活人,地上只有殘留的碎布衣物,和吃剩下的人類骨骼,意味著這里的人并非是逃難走的,而是遭遇了深淵生物隊伍。
陸晨面色陰沉的來到那處沒有圍墻的院落,看著院子中那塊大石頭,曾經他還在這里吃過一頓晚餐,被一位年邁的老人熱情的接待。
他們很苦,但還懷著要活下去的希望,那個婦人的丈夫被沒有良知的軍隊殺害,很害怕古蘭汀,但還是給他們上了熱水。
小女孩兒很天真可愛,也很懂事,他印象深刻。
這就是北境的一家普通民眾,村子中平凡的家庭,他甚至都沒問過對方的名字。
陸晨緩慢的走到院落后方,忽然腳步一頓,他敏銳的感知聽到了什么聲音。
于是連忙走向那口井,低頭往下方看去,只見一個小女孩兒蹲在木桶中,雙手捂著嘴,眼角帶著淚痕,目光驚恐的看向上方,和自己對視。
“別怕,是我,還記得嗎,給過你好吃的。”
陸晨臉上露出溫和的笑,但下方的小女孩兒卻哭出了聲,哭的是那么的傷心,撕心裂肺。
陸晨躍入井中,進準的在他記得那個被母親叫為“小莉卡”的女孩兒上方停下,俯身抓住了大木桶的桶壁,隨后輕盈的跳了上去。
他將小莉卡從木桶中抱了出來,感覺這孩子手腳冰涼,恐怕已經在下面待了一兩天了。
小莉卡不說話,她只是哭,哭了一會兒就昏了過去。
陸晨抱著小莉卡走出院落,外面立正站著一排老兵,各個神情肅然。
他目光冷峻,“走,繼續我們的……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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