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輪轉,微光初現。
次日清晨,一片狼藉。
陸晨坐在桌前,分明一夜沒睡,卻依舊神清氣爽。
平時他和繪梨衣在一起也經常通宵打游戲,熬夜倒不算什么,只是昨晚玩的游戲特殊了些。
一夜操勞,卻不見疲憊,盡顯血統優勢。
此時陸晨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放空了,就好像大師曾經告訴過他的頓悟模式,身心都十分空靈,各種世俗的欲望都降低了。
就比如照往常來說,他這會兒應該挺餓的,但他卻沒有火急火燎的跑去食堂吃飯。
“夫君,這怎么辦?要重新買嗎?”
繪梨衣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幾分憂愁和羞怯。
陸晨聞言也是尷尬,他們昨晚沒有睡覺,不僅是因為兩人食髓知味,精力旺盛,而是因為……床榻了。
陸晨很不滿意,心說學院這制備的家具,質量不行啊。
他回頭看向繪梨衣,如今的少女已為少婦。
繪梨衣早起還很有興致的花了淡妝,柳眉輕描,貓眼細畫,朱唇一點,淡暈紅腮,眸子瑩動間,端得是國色天香中的誘人精靈,丟了世俗的粉黛,卻是那露珠璀璨的瞬間,傾城一笑,剎那芳華。
其面色紅潤,眉宇間的天真去了一點,更添了幾分初為人婦的嫵媚。
由于只有兩人在房內,屋內還有著暖氣,加上混血種體質很強,繪梨衣還未更衣,只是穿著昨日古風的肚兜。
柳腰處的白皙不看盈盈一握,紅色的肚兜前還繡著一只金邊的小黃鴨,小黃鴨被山巒撐得十分立體,而它身上又有著迷之突起。
玉臂清輝,香肩半露,一雙修長的玉腿近乎赤果,可她卻沒了往日里的過分羞澀。
陸晨看了幾秒,又連忙回頭,心說大師沒告訴我,這種模式持續的時間竟如此之短,還是要靠自身的原本定力。
好在他連忙深呼吸靜心,否則弒君又要進化膨脹了。
“這個……我去找凱撒兄幫忙買新的吧,別聲張。”
陸晨猶豫了下,提出了解決方案,他還是要臉的。
原本以為曾經的人生贏家游戲中,那句把床折騰壞了,只是句戲言。
沒想到竟然真的發生了,也怪他太過投入,沒有掌控好力量,這種木質材料的家具還是太過脆弱。
這種事可不能傳出去,只能讓自己人解決。
“夫君,要我幫你更衣嗎?”
繪梨衣回想著自己前段時間看中國古裝劇“預習”過的內容,拿起陸晨的新衣服,就貼上前來。
陸晨此時還赤果著上身,感受著背上那層薄布后傳來的熱力,以及那輕微摩擦的體感,打了個激靈。
“不、不了,我們快點穿好衣服,去食堂吃飯吧,然后去見源兄他們。”
陸晨怕自己的定力不過關,還是各自處理,趕緊出門,免得惹人笑話。
雖然有他的警告,新婚之夜聽墻角什么的事,芬格爾師兄是萬萬不敢做的。
但如果他和繪梨衣到日上三竿才出門,明日學院守夜人論壇上的頭條,絕對有這一筆。
繪梨衣跑到羅帳后更衣,而陸晨則是又為另一件事擔憂了起來。
昨晚他因為白天喝了太多,加上新婚的激動與興奮,某些事沒有很仔細。
他今早檢查時才發現,上杉老爺子送自己的禮物,不太過關啊……
是因為沖擊力太猛烈了嗎?
好在昨晚是繪梨衣的安全期,而他也覺得自己想生出孩子是天方夜譚,他只是聽說一滴精十滴血,他害怕自己的神之秘血會污染繪梨衣。
他見繪梨衣表現沒有什么異常,也就微微放心,但已經決定,抽空去裝備部一趟。
日本人的工藝,不靠譜!
兩人都換上了新衣,攜手走出門外,細心的陸晨發現繪梨衣的步伐還有些輕顫,心中自責。
不過他覺得,這個鍋,繪梨衣也要背一半。
去食堂的路上,陸晨發現學院的那些紅字裝飾都已經去除了,學員們也都開始上課,卡塞爾又回歸到了往日的日常。
用餐過后,自然就是再拜訪一下源稚生一家人,這也是禮儀中的一部分。
新婚燕爾,一切如常,只有兩人更加親昵自然了些。
上杉越一家人也都是祝福了一番,老爺子又拉著陸晨囑咐了一番,而櫻則是拉著繪梨衣去說些女人家的閨房話。
“你小子……不會一夜沒睡吧?”
上杉越不愧是經驗豐富者,一眼就看出了陸晨和繪梨衣可能折騰了一夜。
“還是……睡了會兒的。”
陸晨有些尷尬。
上杉越一臉感慨的樣子,“年輕就是好啊,不過我年輕的時候……”
他忽然看到源稚生朝這邊走來,又頓住了嘴,改口道:“總之,你也要注意,身體第一,別沒敗在尼德霍格手中,反而敗在我閨女裙下了。”
俗話說得好,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你小子就算是最強混血種,也要注意分寸才行。
“岳父教訓的是。”
陸晨乖巧的點頭。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就分開了,上杉越也看得出陸晨和繪梨衣想兩人多私處會兒。
事情到最后,源稚生一家又在學院玩了兩天,然后選擇返回日本。
自此繪梨衣已經算是徹底出嫁,是陸家人了。
陸晨和繪梨衣也沒有再選擇出去找景點度蜜月……主要是怕在酒店被人找理賠,會很尷尬。
但陸晨又覺得少了這個環節,有些不太圓滿,于是在凱撒的建議下,在某處尼伯龍根旁,臨湖的地方,買了座房子,準備和繪梨衣去小住一段時日。
因為在學院總是有些放不開,比如不能日上三竿再起床……
臨湖的小鎮,空山新雨。
時值六月,雨后初晴。
平靜的湖泊掀起巨浪,宛若擎天巨刃升起。
下一瞬,方圓三里的湖泊自中央分開,潮水分離兩側,露出站在底部的持刀男人。
他渾身赤果,體表布滿了黑色的鱗片,手持一柄近人高的黑色巨刃,做逆斬狀。
此一記斷潮,竟劈開了湖泊。
潮水歸還,沖刷掉男人身上的黑鱗,露出他那愈發成熟的面龐。
少年的氣質早已消失無蹤,如今男人的眼眸變得更加深邃,也更加堅毅。
水柱升起,男人自湖中脫出,躍向岸邊。
他將弒君插在一旁的地面中,接過妻子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
“Godzilla,飯做好了哦。”
繪梨衣有時還是喜歡叫陸晨的外號,因為那同樣是屬于她的大怪獸,只是聲音中的親昵,更勝以往。
岸邊的是一座楠木制的老屋子,算是陸校董腐敗的表現,由校董會臨時出資建造。
這里位于神農架的深處,算是無人之地。
此前這里曾經有過野人和失蹤的傳聞,經調查后發現有龍族的痕跡,而夏彌還意外的發現此處有著尼伯龍根存在。
尼伯龍根的入口就在這處小湖中,只不過自然開啟的話,需要十分苛刻的天象條件。
有夏彌在,當然不用那么麻煩。
她親自帶陸晨和繪梨衣進去了一趟,幫他們留下了尼伯龍根的印記,告訴了他們進入其中的方式。
如果遇到突發事件,他和繪梨衣就可以聯系夏彌或芬里厄,然后在進入尼伯龍根中,通過尼伯龍根內的連接,快速返回學院,和眾人匯合。
至于楚子航他們的日常訓練,陸晨表示已經沒太多好教的了,只能讓他們先把自己以前傳授的招式吃透。
并非是他藏私,而是有些招式對力量速度和悟性都有著極高的要求,其他人是學不會的。
而他拋開了教練的身份,又剛剛成為一名丈夫,在此處隱居后,心態隱隱的發生一些變化。
初時他和繪梨衣自然因為對某些事新鮮的很,在此地有些“墮落”,但后來兩人還是有自制力的,就慢慢回歸了日常。
在風景秀麗的大山內,陸晨每日白天就是在湖中練刀,借助水的阻力,鍛煉力量以及招式。
同時他也開始感悟出招時,在水中面對的阻力,如何以最小的力量,切斷水流。
練習了一段時間后,他似乎在空氣中面對阻力時,也能更得心應手的處理了,速度比以往更快了一分。
閑暇時他也會靜坐于湖水前,看風吹水波蕩漾。
繪梨衣就靜靜的坐在他身邊,兩人誰也不說話。
陸晨與繪梨衣在一起前,曾經是個很自律,又很珍惜時間的人,他如果有哪一天很閑或者是虛度,就會感覺內心不安。
可和繪梨衣在一起后,他才發現所有事都不無聊了,時間也無所謂浪費,兩人即使是什么都不干,不聊天不玩游戲,坐在湖邊發呆,也是很有意思的。
有你陪伴,一切都變得多彩起來。
“讓我嘗嘗今天的飯菜。”
陸晨笑著,和繪梨衣一起返回屋子。
他們在這里的吃穿用度,自然都是學院送來的,為此在屋子后還有個很大的冷庫,主要是兩人的飯量都很大。
繪梨衣是個蕙質蘭心的女人,她自夏彌那里學了不少廚藝,又自己經常看書和視頻研究,做的飯菜味道很好。
“下午我們繼續對練吧,繪梨衣越來越強了。”
陸晨在用餐時,開口道。
白天陸晨除了自己練習外,也會和繪梨衣對練,畢竟無人機過于死板,而且運送過來也很不方便,陸晨就決定實戰。
一開始繪梨衣還很拘謹,怕傷到陸晨,但后來熟悉后,就漸漸放心,反正目前她還一次都未能真正打到陸晨。
要么是被閃避開,要么就是被弒君所擋下。
“夫君……你好像有心思?”
繪梨衣猶豫了下,還是問道,她覺得最近陸晨身上有些地方很奇怪,但說不上來那種違和感在哪。
“有嗎?”
陸晨疑惑道,他覺得自己各方面狀態都挺好。
“在擔心……什么事嗎?”
繪梨衣有些不放心,“總覺得,有時候,夫君會看起來有點急。”
陸晨愣了下,繪梨衣說對了。
他可能自己都沒察覺到,他最近心中是隱隱有些焦急,只是整體心境良好,不太明顯罷了。
他著急的原因也很簡單,如今已經是六月下旬了,距離他在這個世界的停留時間……只有兩個月了。
黑王尼德霍格卻依舊沒什么消息,他開始擔心另外的事情,如果黑王沒有在這段時間現身,那他豈不是要與祂錯過,最終任務也會失敗。
那錯過的可不只是任務,更是自己的……妻子。
繪梨衣身體微微前傾,素手探出,摘下了黏在陸晨嘴邊的米粒,溫柔的笑道:“Godzilla不要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陸晨心中暖意上涌,“嗯。”
眼神中藏著某些決意,若是臨近八月,依舊沒有尼德霍格的消息,那他可能就要……采取點別的措施了。
這個世界的人們依舊過著日常的生活,和平富裕的國家,人們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貧困的國家,人們每天為自己的生計所發愁。
戰火紛飛的國家,大人和孩子都紛紛奔赴戰場,在炮火轟鳴中祈求著明天。
可無論是哪里,最近人們都感覺當地的政府有些奇怪。
比如開始向人們告知防空洞,避難所的地點,有些國家還分城市,分批次的進行過大規模的避難演習。
起初有人分析覺得是快要打仗了,生怕敵國朝他們射導彈,進行轟炸。
可也有人覺得不對,因為他去過避難所,發現那里的各種設施齊全,甚至有著核反應堆作為能源供應,簡直就像是電影生化危機的完美避難所,供人類在其中生存上百年。
一開始大家還覺得只是國家沒事搞搞演習,就像消防演習那樣,可隨著次數的增多,和世界各地的統一性,人們逐漸開始隱隱不安了。
難不成,是要開啟世界大戰了?
否則為什么每個國家,每個地區,都緊鑼密鼓的在進行避難演習,甚至有些地方還在加急修建新的避難所。
這些事當然有著背后推手,秘黨負責歐洲地區,漢高帶領的組織負責北美洲區域,日本則是蛇岐八家負責,東方的大國自然也有高層得到消息,在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