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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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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繪梨衣捂住唇瓣,眼中的欣喜難以掩飾,眼眶的那一絲酸澀,讓她忘了想說的話。

  最終也只是面帶桃紅的微微低頭,輕聲呢喃,“嗯~”

  少年少女的對視中,海風聲依舊,仿佛此刻要化為永恒……

  “陸兄!下午茶送來了!”

  源稚生在遠處大喊道,是米蘭拉派人送來的茶點,以及諸多美食。

  陸晨和繪梨衣的氛圍被無情的擊破,但兩人卻沒有惱意,陸晨回頭笑道:“來了!”

  與此同時,楚子航也駕車帶著夏彌回到了家中。

  可剛進入院子,就發現有些不對。

  首先是……劉姨不在了。

  他滿心疑惑,推開門進入客廳,卻看到了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秘黨曾經的S級天驕,走過南闖過北,流過血屠過龍,在高架橋上拔刀怒斬神祇的那個男人,此時正……跪在搓衣板上。

  沙發上是正在看電視的蘇小妍,仿佛是沒看見楚天驕一般,熱情的起身,“夏彌來了啊,快做,阿姨給你拿飲料。”

  楚天驕一臉尷尬,其實有些事他曾經給蘇小妍暗示過的,但自己干的的確不是人事,蘇小妍很生氣他能理解。

  讓我跪搓衣板?

  我楚天驕是什么人物,堂堂秘黨前王牌S級,被選為守望者,在外獨領風騷,我會……

  哦……男子漢大丈夫,當跪得跪,反正都在家里,也沒別……

  子航!

  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還帶著夏彌!?

  他好不容易在雨夜高架橋樹立起的高大瀟灑的父親形象,轟然崩塌了……

  夏彌倒是沒有用異樣的眼神去看楚天驕,只是玩味的看著楚子航,不知在想什么。

  什么叫家庭弟位啊!

  三月沐風,空山凝云。

  江南的春天是從小橋流水人家處開始的,河堤旁的垂柳吐出翠綠色的嫩芽,粉色的花開的正是燦爛,和白墻瓦黛一同倒影在平靜的河水中,安靜而美好。

  蘇州又是其中之最,粉墻黛瓦的古樸村落掩映在五彩的春色里,庭院深邃,炊煙裊裊,一種真實而恬淡的蘇式生活在這里淺吟低唱。

  陸晨與繪梨衣攜手漫步與河邊,這段日子兩人因為剛剛確定了某些重要的事,心情都很好。

  他們一同去了澳大利亞的大堡礁,新西蘭的南島,好望角的達馬卡峰,美國的大峽谷,尼亞加拉瀑布……

  最終由于凱撒的婚期臨近,一路逛回了中國,昨日剛剛參加過凱撒和諾諾的婚禮。

  倒是出乎陸晨意料的,凱撒沒有選那種很高調的地方,而是選在了這處風景秀麗的江南水鄉,來參加婚禮的加圖索家只有三人,除了已經滿頭白發看起來樂呵呵的龐貝外,就是弗羅斯特和帕西了。

  看得出來,弗羅斯特也是很開心的,畢竟凱撒是他的親侄子,如今又是加圖索家最強的族長,他的婚禮當然令人感到安心。

  這意味著加圖索家很快就會有新的后代,而且一定是優良種子。

  其他來參加婚禮的,除了陸晨他們,大多都是學生會的一些學員,來為會長送上祝福。

  凱撒準備在中國和諾諾辦一場中式婚禮,然后再飛回意大利,辦一場西式的,下一場大家就不用去了,獨屬他和諾諾兩人的浪漫。

  繪梨衣在婚禮上送上祝福,但這次沒有再表現的很羨慕了,只是嘴角一直掛著淺淺的笑意。

  當夏彌問詢時,才知道原來陸晨向繪梨衣求婚了,頓時就往楚子航那邊猛撇。

  有道理啊,戰前不把各種事情了解,真等著打完仗再來?

  但楚子航只是忙著和陸晨一起陪凱撒代酒,那天他們三個都喝的很多,以凱撒的血統,到最后都是晃晃悠悠被陸晨扶著入洞房的。

  陸晨和繪梨衣走出街道,拐了個彎,便走到了他們今天的目的地。

  蘇州的絲織名聞世界,這座溫柔的城市最富裕的寶藏就就是針織產品了。

  而位于蘇州虎丘的婚紗一條街,各色的婚紗和款型,琳瑯滿目,讓人應接不暇,據說在被婚紗充溢的長長走廊里,如果沒有幾個小時是逛不完那么多店鋪的,在如此浩蕩的婚紗陣容里挑選婚紗,讓人眼花繚亂。

  陸晨和繪梨衣當然不會有什么選擇困難,如果繪梨衣喜歡,他就掏錢都買下,即使最終用的不是那一件。

  同時他們也很有耐心,一家家逛過去,繪梨衣試衣服,他就在外靜靜的等待。

  最后兩人來到巷子最深處的一家手工訂制婚禮服飾的老店,這是凱撒推薦的,諾諾的中式禮服就是在這里定制。

  傳統的手藝人用最好的蠶絲進行加工,成衣的絲綢摸起來手感確實和其他店的有明顯差別,衣衫上的每一個圖案,都是由老師傅一針一線的手工繪成,所以即使有著加工好的絲綢,成衣至少也要一個月準備才能制成。

  此前陸晨讓凱撒幫自己提前定制了絲綢,但沒有定衣衫,他想讓繪梨衣親自來看。

  “Godzilla,這件好看嗎?”

  繪梨衣身上穿著樣板的服飾,主要是店家想給他們看看效果,以防某些客人沒有“想象力”,根本不會提要求。

  在歷史感厚重的江南水鄉,看著繪梨衣穿上紅色的婚服,一時間陸晨有些恍惚,有幾分夢回前世的感覺,“好看。”

  他覺得繪梨衣穿什么都很好看,作為衣服架子,本就很難分辨衣衫的美了,因為他的眼,根本難從繪梨衣嬌俏的臉龐上移開目光。

  兩人在店內折騰了幾個小時,最終在陸晨和繪梨衣的互相參謀下,訂下了他們的禮服。

  老師傅說加急的話一個內可以做完,那他們的婚期估計要定在四月份靠后,或五月份了。

  晚間,回到酒店,陸晨和繪梨衣趴在床上,兩人中間是一個平板。

  ,這好難哦……”

  繪梨衣有些苦惱,她也是聽諾諾說了后才知道,結婚有“黃道吉日”這一說法。

  “我對這個也確實不太了解。”

  陸晨有點尷尬,他作為一個傳統的人,對這些卻是不太清楚。

  畢竟以往在戰場上,哪有功夫想這些,難道看了黃歷說不宜出征,他就不上戰場了嗎?

  原本他是想找個算命師傅,直接幫他們合計下的,但繪梨衣卻饒有興致的說要自己選。

  那陸晨自無不可,于是乎兩人就在一起琢磨,一個個看日子分析。

  看完了生辰八字,又看老黃歷,算來算去,陸晨這會兒頭都大了。

  “不如繪梨衣拿骰子隨便骰子骰一個日子?”

  陸晨想了想,提議道,畢竟繪梨衣的運氣一向很好。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繪梨衣有些猶豫,她覺得明明是很重要的日子,卻用骰子來定,實在太草率了。

  “繪梨衣運氣很好嘛,而且這也算是你選的日子,或者說是命運所祝福的日子。”

  陸晨笑道,又補充了一點,“選完后,我們就可以開始今晚的游戲嘍。”

  繪梨衣看著屏幕上亂七八糟晦澀難懂的中文,最終起身,赤果的玉足踩在地毯上一路小跑,從麻將臺上取了五個骰子過來,這是前天大家聚在一起打麻將時留下的。

  她定了定神,將五顆骰子攥在手中,嬌俏的小臉神情嚴肅,就仿佛她手中拿著的不是普通的骰子,而是命運之槍。

  深呼吸一口氣,胸前的山巒跟著起伏,繪梨衣輕輕松手,五顆骰子滾落在床單上。

  五、二、一、六、六、二,合計為二十二。

  陸晨算了下禮服的時間,又不想多等一個月,就先將目光放在四月份上。

  繪梨衣也是目光緊張的看向老黃歷,生怕自己骰出個不好的日子。

庚寅年:虎庚辰月壬寅日宜:結婚、領證、安床、訂婚、交易、作灶、入學忌:搬家、裝修、開業、入宅、開工、動土、出行  再看兩人的生辰八字,也沒有沖突,完美契合。

  陸晨笑了,“不愧是繪梨衣,簡直完美。”

  繪梨衣有些不好意思,“這樣就可以啦嗎?”

  不過她也有些竊喜,畢竟日子最終還是她選的,而且離得很近,她下個月,就要成為新娘子了。

  “當然,是個很好的日子。”

  陸晨十分羨慕繪梨衣的運氣,他懷疑繪梨衣的幸運屬性,至少是自己的兩倍。

  “不過……”

  繪梨衣看著老黃歷上的一些字詞,有些疑惑,“領證是什么意思呢?”

  “哦,這個其實……不用在意,算是后來加的。”

  陸晨和繪梨衣其實按照年齡來算,是領不了證的,而繪梨衣所在的地方,也沒有結婚證這種說法。

  說到底,一個不知道,一個不在意,也就略過去了。

  陸晨說的也沒錯,老黃歷最初當然沒有領證這個“詞條”,因為在古代……沒有結婚證這種說法。

  他也覺得感情并非是那一紙證件來證明的,他在意的是過程,和幸福的形式。

  而且他聽楚兄說過,其實直到現在,很多地方都還認為舉辦婚禮才算是正式結婚了,而領證只是小小的環節。

  確定好了日子,后續自然就是愉快的戰斗,抓緊時間再玩幾天。

  他們的休假時間也快結束了,學院已經開學,也不能總是在外面晃悠,時間長了不訓練,身體和技巧都會生疏。

  四月二十二日,卡塞爾學院。

  今天的卡塞爾學院格外的鮮艷,各地都掛上了大紅色的囍字,而學院格外開明的,為全校學生放了一天假。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陸晨和繪梨衣的婚禮既沒有選擇在他師傅所在的越南舉辦,沒有在他家鄉舉辦,沒有在東京舉辦,也沒有在各種世界聞名的景點舉辦,而是選在了卡塞爾學院。

  因為陸晨在家鄉沒有親人,越南的老師傅也不過是空間安排的身份,他又不想跑到日本(搞得像入贅一樣),思來想去,覺得卡塞爾學院就挺好。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體驗到青春的地方,也是他在這個世界的開始,同時還是他和繪梨衣見面的契機。

  卡塞爾學院,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同時他和繪梨衣的朋友們,基本也都在學院,在這里舉辦婚禮當然極好。

  卡塞爾學院本就是萬惡的資本建造起的地方,如果硬要做對比的話,本就不輸各種景區,同時各類設施俱全。

  他把這個想法告知了校長,校長欣然同意,還很大方的把這一天定為了特殊的日子,全校都可以一同沾沾喜氣。

  至于這種像另類自由一日的“活動”,校董會通常來說是會有意見的,但這次沒有一位校董反對,倒是紛紛為陸晨送上了祝福。

  上杉越一家今天自然也都到齊了,各個面帶喜色,老爺子和昂熱站在一起,敘舊時可沒少感慨自己即將兒孫滿堂。

  聽的昂熱也忍不住嘴角抽搐,這老貨分明就是在嘲諷他。

  曾經梅涅克.卡塞爾對他說過,如果他們這群人中誰最應該活下去,那就是他自己,因為他最會討女孩子歡心,容易生孩子,把屠龍的火種傳遞下去。

  但沒想到自己一輩子執著于復仇,到頭來,梅涅克所說的話自己一點也沒上心,一點種子都沒留下。

  反倒是他曾經認為是個絕種老光棍的上杉越,忽然間冒出來幾個兒子閨女,再忽然間,孫子都要抱上了。

  “都說你老當益壯,我看你最近雖然顯老了些,但依舊風韻猶存嘛,估計出去后仍舊會惹那些年上控的女孩兒尖叫,這時候不考慮為避風港留下些種子?”

  上杉越調侃道,他自然知道秘黨也做了后手準備,不能全把希望放在陸晨身上。

  昂熱起初有些臉黑,心說“風韻猶存”是什么鬼!?

  但他的心緒又漸漸靜了下來,看著遠方即將開始迎親的隊伍,有些感慨,“留下什么種子呢?復仇的種子嗎?到我這里,最好就停下吧。”

  秘黨的想法可并不能代表他的意志,他從來都是不死不休的復仇男神,退路什么的,沒有他的位置,他準備一同奔向……最終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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