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巨獸穿梭于云海,劃下一道橫天的痕跡。
在巨獸的腹內中央,坐著一對男女。
斯雷普尼爾在陸晨的建議下,已經被返廠重修了,如今既保證了飛行速度,也改良了穩定性和噪音大的問題,讓這架飛機變得更加舒適。
陸晨本人其實倒不是很追求舒適性,在對裝備的看法上,他和裝備部的神經病在某些觀點上出奇的一致。
他認為只要威力大,實用,能派上用場就很好。
可上次繪梨衣偶然間說了句這架飛機好吵……
裝備部的神經病們現在十分配合陸晨的工作,他就在去強化的路上提了一嘴,沒想到這次再見到斯雷普尼爾,它就已經完全被翻修過了。
甚至于……曾經這架霸氣威武的空中巨獸,在阿卡杜拉部長調查過后,還在外面加了……小黃鴨的涂裝。
這次的旅途只有陸晨和繪梨衣兩人前往,導致陸晨總覺得在前些天的事情結束后,這是在陪繪梨衣回娘家。
不過也沒差了,本質上他們確實是回日本探往源稚生的。
“Godil……哥哥他,真的沒事嗎?”
繪梨衣臉上少見的帶著愁容,這個女孩兒如今的情感愈發豐富了,更能理解源稚生對她來說是什么意義。
那是從小時候起就一直照顧她的……哥哥啊。
“放心,源兄的龍族血統很強,心臟被擊穿也不會死,這次不過是肚子被開了個大洞……”
陸晨說道一半頓住了,感覺自己好像安慰的角度不太對。
以他這個戰場莽夫的思維,感覺只要人不死,能治好,就沒有大問題……
果然,繪梨衣聽了陸晨的話,臉上的憂愁更深了一分。
陸晨連忙改口,“聽上杉伯伯說,源兄的情況已經穩定,已經完全止血,看樣子今天就能醒過來。”
繪梨衣心中微微松了口氣,又有些疑惑,“Godil不是說哥哥使用過古龍胎血,是這個世界上很強的混血種,在如今的日本,是安全的嗎?”
兩人私下里聊天時,有時候也會提到源稚生,陸晨也確實說過源稚生在混血種中很強。
可……
陸晨有些無奈的道:“源兄跟一般人比是挺強了,但這個世界上總有怪物,源兄又被偷襲,打輸也很正常。”
說到這里,陸晨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再次提醒道:“繪梨衣要記得,如果看到有人拿著梆子準備在你面前敲擊,一定要先發制人,直接用審判了結對方,不要猶豫。”
他知道繪梨衣的內心還是很溫柔的,遇到人一般不會動手,可在陸晨看來,拿著梆子聲對付繪梨衣三兄妹的人,都該死。
因為這個梆子聲的事,陸晨原本是不想帶繪梨衣來的,可他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說源稚生重傷了,繪梨衣就非要一起回家看看。
陸晨拗不過繪梨衣,只好帶上她,只要兩人不分開就好了。
“嗯~”
繪梨衣乖巧的點頭。
陸晨還有些不放心,“對了,如果看到城市內有什么大屏幕播放、或是喇叭播放梆子聲,聽到的第一時間也要用言靈毀掉哦。”
其實如今陸晨也不太確定繪梨衣在進化后還受不受梆子聲的影響,畢竟她使用的可是傳說級的血統物品,進行了完全的蛻變,腦部的隱患可能已經被修復了。
“我知道啦。”
繪梨衣繼續乖巧的點頭,她從不會覺得Godil啰嗦,她知道這是在關心自己。
還是老地方,斯雷普尼爾在成田機場降落。
這里的一切都和以往差不多,只是有一點不太一樣。
那個看著很面熟的女工作人員,在見到自己后,一臉見鬼的樣子。
和前幾次不同,對方居然很認真的問了自己“來日本是想要干什么。”
他很誠實的回答,“來日本旅游,帶著女朋友回家看看。”
是的,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對別人說繪梨衣是自己的戀人了,表白誰輸誰贏暫且不論,陸晨現在覺得小日子過的很愜意。
綾小路薰看著陸晨,一臉狐疑,她感覺只要每次有這個年輕人來,日本準沒好事。
還記得第一次對方來,富士山險些噴發,第二次來,海嘯差點直接淹沒整個東京。
今天是第三次了,難道是不把東京搞沉不罷休?
她又看了眼少年身旁的女孩兒,倒是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個日本女孩兒,穿著櫻花的和服,寬大的和服也遮掩不住那玲瓏有致的身材。
而綾小路薰在出入境大廳閱人無數,還是第一次見這么漂亮的女孩兒。
這是他從我們這里泡走的嗎?
說起來她還不知道這個少年上次是什么時候走得,也可能是她輪班的哪天。
“入境后請遵紀守法,不要擾亂治安。”
綾小路薰提醒了句,拿起章在護照上有些猶豫。
“放心,我很安分的。”
陸晨點頭,想要快點入境。
綾小路薰心中嘆了口氣,她總不能不給對方蓋章,那些災難和少年有關什么的,只是她莫須有的猜想。
最后她又抬頭看了眼機場大廳,感覺如今自己的神經已經被鍛煉出來了,蓋章后道:“陸先生,祝您在日本旅行愉快,但我希望您……下次別搞出這么大排場。”
此時機場大廳又被封堵了,上百個身穿黑色風衣的黑道各個挺直腰板,但頭顱微低。
陸晨有些尷尬,在這方面,一旦源稚生倒下了,好像蛇岐八家的人總容易誤會自己的意思。
他說了很多次要低調,但每次排場都不小。
陸晨收起護照,牽著繪梨衣的手走向大門。
“歡迎大小姐返鄉!”
“歡迎陸校董蒞臨日本!”
兩側的人同時喊出不一的口號,鞠躬行禮。
綾小路薰有些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倒不是因為她已經習慣了的排場,而是對那些人的稱呼感到訝異。
她沒想到,那個漂亮的紅發女孩兒,竟然是這些黑道中的公主。
陸晨抬手輕打了下領頭人的腦袋,“不學好。”
烏鴉揉了揉生疼的腦袋,心說這可是他臨時想出的歡迎儀式,難道沒了犬山家的姑娘們,陸校董這次不滿意?
出門后上了車,是烏鴉在開車。
“櫻呢?”
陸晨開口問道,櫻是個細心的大姐姐,上次他已經跟對方說的很清楚了,要低調。
“櫻在負責照顧大家長,不理會外界的事,所以這些事都由我來操辦了。”
烏鴉拘謹的答道。
他其實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東方的那句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源稚生上任大家長,源稚女接任執行局,夜叉成了執行局的副局長,而他則是成為了日本分部的副部長,在對學院的外交上,手中的權利僅次于龍馬家主。
其實如果不是他高中就輟學了,沒什么文化,源稚生是想給他點更好的活干的,但最終也只是讓他跟著龍馬家主去學習一段時間。
說是分副部長,但他平時也還是跟著源稚生,很少去龍馬家主哪里,學習對于他來說很痛苦。
如今在蛇岐八家內,除了八家家主,任誰見了他也要點頭哈腰,他從一個街頭混混,終于混成了“人上人”
可倒是有些懷念跟著少主在執行局打打殺殺的日子了,想到這里,他有些氣惱,手錘了下方向盤,“那些人太猖狂了!”
他后悔那天不在源稚生身邊,即使他不是很能打,或許會死的很快,但他覺得源稚生每次受傷,他作為源稚生的親信,都不在,是很大的失職。
“聽說他們在街道上就開打了,事后你們怎么處理的?”
陸晨詢問道。
“輝夜姬和諾瑪共同工作,消除了所有的電子記錄,然后由催眠言靈的擁有者進行大面積洗腦,到現在這件事還沒壓下去,總有漏網之魚。”
提起這個,烏鴉也是頭大,那群人完全不顧及亞伯拉罕契約,他們在市中心開打!
起碼有數千人直接見證了那場戰斗,有數十人被卷入戰斗的余波中死亡,媒體的信息更是鋪天蓋地。
好在是他們蛇岐八家處理,作為白王的血裔,催眠言靈的擁有者不再少數,只是大多沒有富山雅史教授業務熟練。
今天的交通很順暢,不到半小時他們就抵達了蛇岐八家旗下的醫院。
陸晨和繪梨衣在烏鴉的帶領下來到了頂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味兒,走廊上五步一哨,看不到任何醫生和病人,蛇岐八家現在的神經已經繃緊到極限。
一直到源稚生病房門口,烏鴉微微側身,“大家長就在里面,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他還對房間周遭的其他人揮了揮手,“都下去休息會兒。”
烏鴉能一路混到現在,雖然在源稚生面前偶爾會踩雷,但還是很高情商的,知道這一家人接下來要說些私密話了。
即使房間的隔音很好,他們也不應該在外等候。
“部長……”
有一位蛇岐八家的成員有些猶豫,他直屬于執行局,是夜叉讓他們在這里寸步不離保護源稚生的。
烏鴉有些氣惱,嚷道:“保護保護,你們頂個屁用,沒看到小姐跟姑爺回來了嗎!現在誰敢來犯!”
那人被吼了一聲,立馬閉了嘴,和其他人一起撤到了樓梯口。
陸晨感覺有些好笑,繪梨衣則是略微羞澀的低頭,但兩人開門走入房間后,這些情緒都消失了。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藥味兒,掩蓋了那淡淡的血腥氣,源稚生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床單是掀開的狀態,腹部纏著的繃帶透著殷紅,看樣子是剛換過藥。
“陸兄?”
源稚生微微側頭,有氣無力的道,他也是剛醒不過半小時,精神還有點恍惚。
“哥哥……你沒事吧?”
繪梨衣從陸晨身后露頭,看向源稚生,捂住櫻花般柔軟的唇瓣,她也沒想到會這么嚴重,源稚生此時身上插滿了管子,有消炎的、有能量的。
“繪梨衣也回來了啊,我沒事。”
源稚生說著,便想要撐起身子,表示自己其實還好,可撐到一半,傷口撕裂吃痛又倒吸一口涼氣躺了回去。
此時一旁衛生間的門被推開,櫻快步走出來,將源稚生扶好,依靠在一個舒適的位置。
“櫻小姐?”
繪梨衣愣了下,第一時間有些沒認出來。
只因這個平時像是個女忍者的人,今天穿著一身粉色的護士裝……稍微有點不太正規。
她的衣服像是有些緊,本該有的褶皺都被撫平了,下身是包(防)臀的粉白色裙子,修長的雙腿套著質感夢幻的白絲。
長長的單馬尾在她走動時俏皮的搖動,手中還拿著一根針劑。
她回頭看向繪梨衣,“小姐和陸君回來了啊。”
“櫻小姐你這是?”
陸晨也有些疑惑,心說蛇岐八家的醫院是護士不夠了?
源稚生見狀神情有些尷尬,對櫻瘋狂使著眼色,“櫻你剛剛不是說要配藥嗎?”
他已經暴露了不少了,現在可不想在自己妹妹面前,展露出他原來有著喜歡讓櫻Cos女護士的XP系統。
櫻微微偏了偏腦袋,舉起手中的針劑,微微推動,排除空氣的同時晶瑩的液體低落在源稚生側臉上,她面無表情的道:“我已經配好了,這個計量足以讓你舒適的睡過去。”
剛剛源稚生醒來后,感到身體疼痛有些受不了,所以讓櫻去弄些嗎啡來鎮痛,好再安穩的睡一覺,讓身體自愈。
說來也奇怪,以前他可沒有這么嬌氣,身上頂著大洞跟敵人對砍也能不眨眼,但這半年安穩下來后,在櫻面前他有時會感覺有點想展露點……軟弱的一面。
“現在不疼了,櫻你先跟繪梨衣出去……我跟陸兄說點事。”
源稚生瘋狂使眼色,心說可給我留點面子吧!
櫻點了點頭,走到繪梨衣身邊,“小姐,我們出去走走。”
她之前不愿意離開,只是覺得很不安全,即使她戰力微薄,但如果那些人再次襲來,她可以死在源稚生前面,給另一間房內的上杉越爭取時間。
而現在這個房間內有陸晨,就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櫻離開后,陸晨似笑非笑的看著源稚生,“行啊,你們這些躺床上的,一個個都挺會享受。”
在學院躺著的楚兄也是,夏彌師妹貼心照顧,就差沒有穿Cos護士了。
要知道雖然他對夏彌沒什么感覺,但人家畢竟也是選美大賽的女生冠軍,不知道學院內此時有多少男生正對楚子航羨慕嫉妒恨呢。
“陸兄,誤會……不是我讓櫻穿成那樣的。”
源稚生義正言辭的道:“我醒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穿成這樣了。”
“哦~”
陸晨一幅懂了的樣子,“看來以前你生病臥床的時候,她已經習慣穿成這樣子了。”
源稚生神情尷尬,他竟然無法反駁。
因為陸晨說的是事實,櫻以往確實也總Cos成護士在他受傷生病的時候照顧他。
“不說這個,我跟陸兄說下情況吧。”
對于陸晨趕來日本幫忙,源稚生倒也不見外,反正大家將來都是一家人。
嗯,所以和櫻之間的事也沒什么好羞恥的。
君不見,隔壁……
“話說,源兄你服用了古龍胎血,怎么還這么弱?”
陸晨毫不留情的出言調笑,“根據學院后續的調查,那份胎血,可能源自不下于初代種的龍族,可我怎么感覺你現在和次代種放對,也只能打打沒龍軀的啊?”
源稚生有些無奈,“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怪物嗎?我已經很強了,龍骨狀態全開,應該不比第一次見你時弱多少。”
他也能感受出陸晨一直在變強,每次見對方,都感覺好像是換了一個人。
前段時間的事情他也聽說了,陸晨竟然單槍匹馬虐殺了正在向完全體龍王進化的初代種,一時間他都搞不清楚誰才是掌握暴權的那一方了。
所以此時看到陸晨,他算是放下了心。
那幾個人實力不錯,可如果堂堂正正的戰斗,他和稚女未必會輸。
而在陸兄面前,那幾個人只能顫抖著等待死亡降臨。
“好了,說說吧,一共有多少人,都是什么言靈,現在可能藏在哪?”
陸晨說回正題,他還蠻期待的,不是期待戰斗,而是又可以繼續刷自己的隱藏任務了。
王座的鑰匙可是好東西,楚子航原本的血統是不如凱撒的,但在使用之后立馬就變成了S級混血種,并且隨著血統精煉,成長飛速。
他自己用不到,但強化下自己親近的朋友,為以后的決戰做準備也不錯。
“我只知道有三個人……”
說到這里,源稚生臉上有點尷尬,“……其實我根本沒看清對手,也不知道戰斗的狀況,因為一開始就中招了,是稚女幫我拖住的,如果陸兄想知道那些人的具體實力和言靈情況,等下你去問稚女比較好,我跟你說說目前追查的進度吧。”
說著,他努了努嘴,看向窗邊的平板,“不太方便,幫我拿下。”
“嘖,你這恢復力不行啊,早知道我給你帶個醫生過來。”
陸晨幫源稚生拿起平板,遞給對方。
“醫生?”
源稚生有些疑惑,“不是我吹,但我們蛇岐八家的醫療團隊實力還是很強的,就連學院本部也要甘拜下風。”
陸晨拉了個凳子,坐在源稚生床邊,笑道:“你說的那是科學,我說的是玄學。”
源稚生愣了下,有點明白陸晨的意思了,“陸兄是說……言靈?”
雖然他沒聽說過有恢復類的言靈,但人類對龍族的了解是很少的,他們白王一脈的許多言靈,就不在言靈周期表上。
陸晨點頭,“嗯,今年入學的新生,言靈治療挺好用的,你這傷看著嚴重,估計也就是十幾秒的事,就是可能折壽,事后要多補補。”
“這倒是奇特,單憑這一點,他應該就是學院重點保護的對象吧?”
源稚生有點感興趣,他受的幾乎是致命傷,居然能快速的治好?
“校長給他評了S級,但其實原來衰的很,連個D級混血種都打不過,我給他訓練了一段時間,現在好點了。”
陸晨幫源稚生把平板支棱起來,“先說調查結果吧。”
源稚生手艱難的操作,調出了東京及附近幾個城市的地圖,上面標注有很多紅點,“事情發生后,我們已經做出了全境封鎖,每個時間段都有不同的衛星監控,他們撤離的比較急,所以也不是沒有痕跡。”
他指著上面的幾處區域,“根據目前的調查,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在這幾個港口的周邊,準備出海離開,另一種可能則是……他們還藏在市區內,按兵不動。”
東京的監控還是很完善的,再加上輝夜姬和諾瑪的介入,這片范圍內連每個人的手機都變成了聲音搜集裝置,除此之外,任何聯網有音頻錄入、影像錄入的器械,都是他們的眼睛和耳朵。
不同于上次在法國,這次他們是在蛇岐八家的地盤鬧事,而秘黨正對這些人處于敏感時期,一下就完成了封鎖。
這些“混血君主”或許實力高強,在日本出了源稚生一家人,可以說是如入無人之境,但有上杉越這個老頭子坐鎮,秘黨圍剿的情況下,他們現在也不敢露頭了。
陸晨想了想,問道:“有人力調查嗎?”
“我醒來后已經讓夜叉收隊了,效率遠不如輝夜姬和諾瑪,并且還危險。”
源稚生醒來后聽說夜叉帶隊全城搜索,氣的險些傷口開裂。
心說好兄弟你幾斤幾兩自己不清楚嗎?
萬一遭遇了敵人,就是瞬間全滅,留不住對方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再次想辦法藏身,畢竟這個世界上總有死角。
而且夜叉估計因為心情很差,什么地方都肆無忌憚的搜,搞得全城人心惶惶,警車聲音到處響,嚴重損害了他們蛇岐八家的形象。
“這是對的,交給諾瑪和輝夜姬,等我的消息就好。”
陸晨拿過平板,翻看上面的調查結果,記住了上面的幾個區域位置,決定帶著繪梨衣下午去逛逛,就當秋季旅游了。
說完,他拿起櫻放在床頭的那支嗎啡,“要我幫你打嗎?”
源稚生連連搖頭,神情嚴肅道:“請讓櫻來。”
陸晨笑著放下針劑,“那我先去見見你弟弟,還有上杉……伯伯。”
源稚生在陸晨走出房門前,善意的提醒:“老爸他,心情不太好,陸兄說話注意點。”
陸晨回頭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源稚生,沒想到對方居然改口了。
源稚生神情有些別扭,“看我干什么?老家伙臉皮死厚,天天纏在我們身邊。”
陸晨感覺有些好笑,心說還是上杉老爺子功夫深,這么快就把兒子給攻略了。
他出了源稚生的病房,走向對面,這里是源稚女的病房,上杉越這會兒應該在里面看守。
咚咚咚——
陸晨先是禮貌的敲了門,聽到里面的“請進”后,才開門進去。
“上杉伯伯。”
陸晨禮貌的跟上杉越打招呼。
“哦,是你小子啊,給我閨女拐跑半年,才舍得讓她回家看看?”
上杉越語氣不咸不淡,依靠在一張沙發上。
今天的他不再是穿著拉面師傅的裝束,而是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執行部風衣,身旁還橫著兩柄名刀,身上帶著肅殺的氣氛。
一時間,他像是又回到了數十年前,他還是黑道至尊的時候。
他平時可以是個在街頭賣拉面的和氣師傅,也可以是在兒子面前厚臉皮跪舔的老男人,還會是成天憂心自己閨女到底有沒有被壞小子做什么的老父親。
他是世界上純天然龍族血統最高的幾個人之一,有人碰了他的逆鱗,所以他又變成了當年的黑道至尊。
“伯伯別生氣,稚女怎么樣?”
因為房間很大,還有拐角,陸晨只看到了在門口坐著如門神般的上杉越。
“不太好,但他自己估計覺得挺好。”
上杉越的回答模棱兩可,招了招手,示意陸晨過來坐下。
陸晨走上前,坐到沙發上,看向斜對面,才知道上杉越說的是什么意思。
此時正有一個穿著黑色套裙,打扮精致的漂亮女孩兒正跪坐在床頭喂源稚女喝燕麥,見陸晨來了,兩人一時間都僵住了。
陸晨心說,你們兩兄弟,可真是夠腐敗!
現在臥床的人,都這么會享受的嗎?
而且還當著老爹的面搞這個,你們不嫌羞恥的嗎?
源稚女半躺在床上,看見陸晨,臉漲得通紅,“陸君,你來了啊。”
那個黑絲套裙的女孩兒神情平靜,淡淡的起身,向陸晨行了個和氏禮節,長發高挽,溫婉柔和,像是個傳統的大和撫子,她行禮后就侍立在一旁不說話。
“啊,我跟陸君介紹一下……她、她是……”
源稚女說話有些急,上杉越看不下去,插話道:“我新點頭預定的兒媳婦,櫻井小暮。”
他心說其實自己小兒子的另一個人格,在處事上可好太多了,這現在怎么如此容易害羞。
如果不是知道皇血只有從自己身上流出,他都有些懷疑這究竟是不是自己兒子了,除了長相英俊外,一點也沒繼承自己的優勢。
“陸君您好,我是原猛鬼眾的龍馬。”
櫻井小暮自我介紹道。
源稚女見櫻井小暮自報家門,有些緊張的看向陸晨,生怕對方一言不合把人給做了。
“緊張個什么勁兒,我不管你們日本的家事的。”
陸晨擺了擺手,他審視了下櫻井小暮,感覺也不像是個兇惡的鬼,估計也是屬于血統較高,有可能失控的類型。
這種類型放在學院里,其實就跟楚子航之前的情況差不多,只是蛇岐八家以往對這類人的處理方式太過激了。
日本的鬼之類的小事,他也懶得操心,如果不是源稚生“又”被打成重傷,他都不會特意跑一趟。
他看向源稚女,“你又是因為什么躺床上?沒什么外傷吧?”
陸晨從面色氣血方面,就能看出源稚女并沒有受什么肉體上的重創,面色還好,氣血充足。
嗯,甚至他感覺自己再晚一會兒來,對方的氣血會更加澎湃。
他瞥了眼櫻井小暮的裝束,不得不說,從某些方面來說,源稚生和源稚女,絕對是親兄弟沒跑了。
全都是乖巧、干練、服從、貼心,并且……穿著打扮的審美上,也有一定的共同性。
“我還是不如風間琉璃,夢貘這個言靈我其實沒用過幾次,即使有風間琉璃的少許經驗,這次對上三個精神方面不輸我的敵人,還是太過吃力了。”
源稚女回憶著說道:“我把他們拖進來后,在幻境中僵持,但我不了解對方,也就無法挖掘他們內心的恐懼,最后我的精神崩潰,言靈就解除了,現在頭疼欲裂,身體操控也不便利。”
陸晨聽完后思索了下,其實夢貘是個很強的言靈,換做他上次來日本時,如果風間琉璃對他用這個言靈,拋開空間對探索者的“隱私保護”,他或許也是會中招的,畢竟他那時精神不算高。
而夢貘一旦釋放成功,基本就是對敵人的絕殺,源稚女沒能成功,還是戰斗意識薄弱,加上他本質是個淳樸的山中少年,并沒有風間琉璃那么會制造恐怖環境,在言靈中當不成真正的主宰。
“那幾人的言靈是什么,有沒有能飛的?”
言靈什么的陸晨其實不是很重視,雖然提前得知或許能夠規避一些對場地的破壞,但他更關注的還是對方會不會飛。
如果對方有御風飛走的言靈,或是能像修斯一樣深度龍化,說不定早就已經從日本飛走了。
源稚女搖了搖頭,“我只和他們交手了片刻,就把他們拉入了夢貘中,過程中沒有見到能夠飛行的言靈或是能力,如果他們能飛,在老爸來時,應該是都能逃走的。”
因為哥哥叫上杉越老爸,所以他也叫老爸,這其實不太符合他們日本人的口語習慣,但另一個詞匯在哥哥心中已經成了禁忌。
陸晨看向上杉越,上杉越點頭道:“其他兩個跑的是挺快,我烤了個跑的最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