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兄,沒想到你還挺給校長和路明非母親面子。”
楚子航看著走出門外的路明非,感慨道,他其實也覺得路明非不入學會比較好。
如果沒有能力,作為普通人在睡夢中死亡,比在戰場上作為戰士死亡,或許要好受些。
況且他對陸兄很有信心,學院中如今有一種呼聲,認為陸兄是天命的救世者,注定要斬下尼德霍格頭顱的人。
但這種聲音太過宗教集群性質了,影響很不好,被守夜人論壇肅清給壓下去了。
可楚子航卻覺得大家或許說的沒錯,陸兄很強,而且他感覺陸兄還在變強,仿佛只要陸兄踏上戰場,就意味著勝利。
所以他不急了,他會和陸兄一起,去向奧丁討債。
門外,路明非走過長廊,回到最初的地方,有些意外的是,陳雯雯居然還沒走。
“怎么樣,你在里面呆了挺久的。”
陳雯雯從沙發上起身,好奇的問道,因為路明非竟然呆了二十多分鐘。
“不太清楚,可能有機會吧,而且你也時間挺長。”
路明非含糊的答道,他總不能說里面的人都是魔法師,而他可能要前往霍格沃茨上學了。
“我……我不行啦,我跟楚師兄講了十分鐘飛碟,最后被那個看起來有些可怕的師兄叫停后,就出來了。”
陳雯雯小聲說。
路明非愣了下,心說這就是文化人和土鱉的差距嗎,說個飛碟都能說十分鐘,只可惜人家好像只要超能力者,傻姑娘你光說飛碟也沒什么用。
“沒事啦沒事啦,大家可能都有機會的,外國學校評判標準總是奇怪,呆的時間久也未必就中標。”
路明非嘴上安慰著,卻覺得自己有些虛偽,因為他明確的從陸師兄口中得知沒有錄取其他人,可他又不想打擊陳雯雯。
陳雯雯沮喪的臉上露出一絲笑,讓路明非感覺心情也好了起來,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笑。
但笑容過后,他心中又更加猶豫了,如果出國去卡塞爾學院,就意味著他和陳雯雯不可能了。
有這么一條河,自那冰天雪地上溶注而成,淙淙而下,沖破冰山,切開雪野,艱難曲折而又一往無前地一瀉千里,氣勢浩瀚澎湃,就像它孕育華夏人民那博大沉靜的胸懷。
在滄桑的歲月中,曾有柔波狂浪,百舸千帆而過,也曾歷經風雨雷電,血火硝煙。
而在現在這個季節,它既有著春的柔美,又帶著夏的強壯。
夕陽隱沒,岸邊的漁火,江心的燈標,接連地亮起,漁火與攀升的明月交輝,把長江映得金波滾滾,像是有千萬條銀蛇在游動。
晚間的清爽的風迎面而來,吹動著少女酒紅色的發梢,她與少年并肩而立,站在船頭,眼中倒映著同樣的美景。
陸晨舉起手中的杯子,與走來的楚子航相碰,飲下一口國酒,糧食醬香的氣味兒在味蕾炸開,熱力又順著喉嚨向下。
“還是我們家鄉的酒好喝。”
陸晨點評道,在學院他跟凱撒兄體驗了各種奢侈品酒類,但到頭來發現還是家鄉的國酒最對自己的口味兒。
在上午解決了路明非的面試后,他們下午直接飛到了這條大河的中上游。
因為任務要明天才正式開始,他們沒有直接前往目的地,而是在地里優秀的楚子航指導下,選擇了游輪,欣賞下沿途的風景。
當然,河上的游輪自然和海上的比不了。
財大氣粗的陸校董包了一艘中小型的,只有他們幾人倒也安逸。
“茅臺確實很好。”
楚子航也不太喝得慣洋酒。
“godzilla,下面好像有條大魚。”
繪梨衣趴在欄桿上,看著下方的水,她的視力很好,在晚間也能看清不少東西。
“可惜我已經吃飽了。”
陸晨笑了笑,他們剛剛用過晚餐,而不為了吃,胡亂捕殺魚類不好。
同時他看著兩岸的漁火,“漁民是不是有點多?”
楚子航解釋道:“這條河的漁民一直都很多,很多人到現在還以捕魚為生,但陸兄說的對,漁民是有點多,估計再過幾年就會影響到生態平衡了。”
“晚上還有人出來干活,還挺勤快的。”
陸晨在江面上看到了漁船。
“根據執行部的研究調查,這條河的魚群在進行大規模的遷徙,自中下游往上跑,所以最近的漁民收獲很豐厚。”
楚子航看著那些漁船,漁民們自以為是上天給他們恩賜,殊不知這是毀滅的前兆。
就像是地震前總有老鼠之類的動物很敏銳的逃竄,這些魚類遷徙是因為感到了龍威,它們惶恐的逃竄。
“這里很美。”
繪梨衣輕聲道。
“是的,很美,所以我們明天要加油。”
陸晨摸了摸繪梨衣的腦袋,感慨道。
下午剛下飛機時,他還收到了些有趣的消息。
加圖索家想要安排凱撒兄參與這次屠龍計劃,為此和校長吵了半天。
最終校長同意了,但凱撒兄卻不同意。
用凱撒兄的話說,“那是陸兄和楚兄家鄉的事,我不該去插手。”
可熟悉凱撒的陸晨和楚子航都明白,這不過是凱撒兄在“傲嬌”,或許他原本是想來的,但家族讓他去做的事,他偏要反著來。
加圖索家的意圖也很明確,楚子航和陸晨一起參與了冰原的任務,算是有了屠滅龍王的光榮任務記錄,但凱撒目前最優秀的記錄只是在日本和陸晨一起殺了次代種。
這些“一起”的含水量到底有多大暫且不論,但照這么下去,以后尼伯龍根計劃的邊角料,獲得使用權的優先級中,凱撒居然此時還在楚子航之下。
這就讓加圖索家有些坐不住了,要知道某些事情是良性循環,要是以后的尼伯龍根計劃邊角料,都用在楚子航身上,那他們家族的少主豈不是永遠拿不到好處了?
加圖索家的人覺得楚子航只因為狗屎運跟著陸晨執行了一次任務,就加入了名額的競爭,甚至有把凱撒踩在腳下的趨勢,這點他們不能接受。
要知道凱撒的血統在他們看來,是比楚子航優秀很多的,是他們家族千年難見的“特殊”天才,他們要在這個紀元的末尾,送凱撒登上皇位……雖然凱撒并不領情。
陸晨雖然對加圖索家感到不爽,但也沒覺得對方這次的要求有什么過分的,況且凱撒兄也不太算累贅,起碼他在外場做做機械類的后勤,開開船什么的肯定合格。
所以他還特意給凱撒兄發了短訊,問對方要不要來,但凱撒兄很矜持的說:“下次吧。”
陸晨也只得作罷,反正他們一行現在的陣容就很不錯,如果是在打魔獸世界的話,那他就是輸出與肉同在的超級戰士,楚兄就是火元素薩滿,還相當于半個近戰法師。
而繪梨衣嘛,就還是她的血精靈嘍,輸出拉滿,同時作為“氪金”黨,裝備頂級又不脆。
就是差個奶。
但據他所知言靈可沒有這么便利的能力,現實終究不可能和游戲搞得差不多,況且他戰斗起來的速度,奶媽估計根本鎖定不了。
除非是buff類的奶,能持續性的放手給自己回復。
那怎么可能……
而且他目前也不需要奶,和康斯坦丁的對戰要么是他在對方放出燭龍前砍死對方,要么就是被燭龍毀滅。
凡事不能總是往好處想,冰原的事情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康斯坦丁絕對已經完成了孵化,甚至已經開始重新凝聚龍軀。
按照魔獸世界那個史爾特爾之怒副本的提示,康斯坦丁絕對是掌握更強的力量的初代種君主,他必須做好對方能釋放燭龍的準備。
“godzilla,我會加油。”
繪梨衣握緊小拳頭,做努力狀,她的審判現在也能良好的操控了。
神話中的初代皇到底有多強,大家都不知道,但或許很快就要知道了。
“陸兄。”
楚子航叫了聲陸晨,陸晨心有靈犀的明白了楚子航的意思,對繪梨衣道:“繪梨衣去和零一起,我和楚兄說會兒話。”
船頭欄桿邊只剩他們兩人時,楚子航才開口:“明天很危險。”
陸晨看著江面美好的夜景,“我知道,但我們拿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案,況且現代化武器對初代種沒用,我們都清楚,這趟必須去,楚兄你……其實可以在上面策應。”
楚子航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肯定是要和陸兄一起下去的,你和繪梨衣下去也不符合卡塞爾學院的執行部規章。”
“你說那個啊,我還沒表白,不算。”
陸晨倒是忘了這茬,卡塞爾學院水下雙人作業,是不允許情侶一同下潛的。
而他從蘇臨那學到的東西也沒忘記,也不是沒那個膽量或是優柔寡斷,他只是覺得繪梨衣現在還不懂,她要慢慢學習接觸這個世界,豐滿自己的感情。
“我想和陸兄說的是別的事。”
楚子航頓了下,道:“有關我的言靈。”
陸晨露出感興趣的目光,“怎么,進階了?”
楚子航是正統的混血君主,可不是之前他碰到的冒牌貨,雖然他剛剛進化時表現的不是很強,但他的成長性很高。
經過這段時間的血統精煉,楚兄或許又有了新的突破。
楚子航點頭,“嗯,我還沒有使用過,也不知道算不算君焰的上位言靈,但可以肯定這個言靈很強。”
“什么言靈?”
“萊茵。”
楚子航淡淡的說出了那個令人顫栗的言靈。
陸晨明白楚子航為什么要特意找自己談話了,萊茵這個言靈威力很強,是絕密之下序列號最高的言靈。
但這個言靈是有問題的,它本身的強大甚至可能不遜色于絕密級的龍王言靈,但消耗太大了,會在瞬間榨干使用者。
就連諾頓都沒有使用這個言靈,就代表祂當時也承受不住這種消耗。
楚子航了解自己的性格,如果這種事,事前不跟自己打招呼,但在關鍵時刻用了,自己是會生氣的。
但楚兄把這件事跟自己說,反倒是有些不符合他了解的楚子航了。
“我知道陸兄你在想什么,我不會亂用這個言靈的,初代獅心會長的下場我很清楚。”
他猶豫了下,繼續道:“……我只是想說,如果情況緊急,陸兄你需要做出取舍的話,我能為你爭取一次機會,在關鍵時候……放心上。”
陸晨聽了有些沉默,伸手錘了楚子航一拳,甲板一陣發顫,他笑了笑,“說什么呢,諾頓我們都一起殺了,我們比上次更強。”
“但敵人也比上次更強。”
楚子航淡淡的反駁道。
他的隱語已經說的很明顯了,如果在關鍵時刻,陸晨應該和繪梨衣以殺死康斯坦丁,以活下來為第一目標。
陸晨看著楚子航,對方的眼神有些執拗,他沉默了會兒,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但他沒同意。
楚兄是想說遇到緊急情況,他可以犧牲,讓自己和繪梨衣活。
楚子航的想法很好猜,這個外冷內熱的家伙估計在想他好不容易帶著繪梨衣出來了,他們應該有更美好的人生,如果非要在關鍵時刻犧牲一個人,那個人可以是他自己。
但楚兄,你可能忘了我到底是個什么人。
長江北岸,白帝山上,東望夔門,南與白鹽山隔江相望,西臨奉結縣城,北倚雞工山。
在西漢末年,公孫述據蜀,在山上筑城,因城中一井常冒白氣,宛如白龍,便借此自號白帝,并名此城為白帝城。
五月十二日,風和日麗,陸晨幾人在江面的游船上遙望白帝城。
并沒有看到傳說中的白龍,連炊煙都看不到,因為這如今已經成為了旅游景點,里面陳列著各種文物博物館,自然不會有人在里面生火做飯。
而兩岸延邊自此處向下游,會發現人影越來越少,直到他們真正的目的地,連兩岸的居民他們都看不到了。
因為有壕氣的導演要拍戲,將他們目的地方附近都包場了,給了附近的漁民山民大量的現金。